《欺善》明六月

5、上山

　　上楼后，沈裕换上了黑色西装准备出门上班，临走前他将房门备用钥匙给了杨善。

　　“开学前你都可以住在这里，我妹妹不在，这里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你在这里正好可以为这个家增加些人气。”

　　杨善默默点头，“今天我有一个龙泉山的工作，工资足有五百块，以后家里的饭菜我包了。”

　　沈裕点头，没有拒绝。

　　等他离开，杨善也收拾好准备出门了，这里坐公交去龙泉山需要一个小时，现在出发时间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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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存保险，三十三层，沈裕刚到办公室就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冯彦上来见我。”

　　在三十二层工作的冯彦一脸菜色地放下电话，正要准备去坐电梯，旁边的谢云就笑道：“昨天示范被女大学生骂，今天被沈总骂，兄弟，我为你难受啊！”

　　“呸，你们A组上月业绩垫底，现在还有心思担心我？老人有钱的不要太多，你们组竟然打不过我们学生组，我也为你难受啊。”

　　谢云被噎得面色青紫，连忙将头扭了过去，不愿意再看冯彦一眼，打嘴仗他一直没赢过，此时早已经习惯，只是一起工作久了，每天不拌两句嘴，他浑身不舒服。

　　冯彦冷哼一声，一脸笑容地走向电梯，只是离开了工位，他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

　　沈总的厉害他是再清楚不过，此刻内心慌得要命。

　　“砰砰砰”

　　“进来。”

　　冯彦礼貌地敲门，听到回应才敢开门走了进去。

　　沈裕随意看了他一眼，“现在我说话不管用了？”

　　“管……管用，沈总，我真的尽力了，杨善的钱已经被车手取了大半，现在恐怕已经开始转汇境外账户了，我的权限根本拦截不了啊！”

　　“何况最近公司单子频繁出现问题，我真是没招了……”

　　他看沈裕难看的脸色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已经近乎呢喃。

　　沈裕没说话，过了好一会，他突然开口：“走我私账将钱汇过去，今天还办不好，B组我可以考虑换一个负责人。”

　　“是，我马上去办。”

　　冯彦不敢问杨善是否和沈总有关系，他只希望立刻离开这里，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沈裕突然说道：“沈林是不是今天过来？”

　　“施家兄妹俩已经去接待了，沈总，你不知道？”

　　“在哪里？”

　　“龙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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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善运气很好，刚到车站就来了车，只用了不到四十分钟就来到了龙泉山脚下，车站不远处站着十多位年轻女孩，其中一人她看着有些眼熟，脱口而出道：“黄怡宁？”

　　那人回头看到杨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撒腿就跑，速度快到杨善都没有反应过来。

　　杨善刚要去追，这边站在女孩们前方的一名中年女子就发话了。

　　施梦兰：“现在开始报名，还没到的人就不等了。”

　　杨善纠结了数秒，一面是卷走房款的室友，一面是高薪的工作，她最后还是选择了留下。

　　因为她不知道追上黄怡宁要问些什么，短短一个月的相处，杨善自问没有做错任何事，甚至两人都没有红过脸。

　　她不明白黄怡宁为什么要卷款跑路。

　　一共八百块的房费，两人一人一半也只有四百块，杨善知道哪边更重要。

　　她收敛心神，专心等在队伍最后。

　　杨善不知道的是她所有的表情都被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宝马上的人看到。

　　宝马后座坐着两名男人，一中年，一青年。

　　中年男子头上有着汗，虽和青年男人同样坐在后座，但是他的眼睛一直看向前方，不敢随意乱瞟，明显是青年人的下属。

　　相反青年人就随意多了，他手上拿着一台限量版徕卡单反，身体后倾，眼神在车外一群女孩身上扫过，最终停在杨善身上。

　　沈林：“她也是今天的模特？”

　　施宏才擦了擦汗：“是的。”

　　沈林勾起嘴唇，眼神里满是发现猎物的兴奋，也许今天不会空手而归了。

　　施梦兰统计完女孩们的名字后，她从包里拿出一沓合同，“今天的写真是在山顶拍摄，不排除有人身危险，原则上我们会尽力保障大家的安全，但是事有万一，不排除有照顾不到的地方。我手里的是免责合同，你们可以选择签还是不签。”

　　她话音刚落，女孩们就互相议论了起来，到最后只有两人离开，其他人依旧选择继续。

　　杨善没有选择，她太缺钱了，还有半月就要开学，这份工作她不能错过。

　　等大家都签完合同后，施梦兰就带头向山上走去，杨善跟在最后，毫不起眼。

　　沈林也下车跟了上去，因为他一直没出现，杨善只当他是上山游玩的路人，即使他跟在自己身后，杨善也没有感到不正常。

　　沈林将单反挂在脖子上，随口问道：“你是大学生？”

　　杨善左右看看，发现沈林确实在问自己，她默默点了点头，准大一也算大学生了。

　　沈林捧起自己的单反，淡淡笑道：“你不用害怕，我是这次写真拍摄的摄影师，你的形象很符合我的期望，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他率先伸出了手。

　　杨善有些受宠若惊，不过眼前人虽话语亲切，但是身上的疏离感很明显，她心思细腻最能感受别人的情绪。

　　所以她只是微微点头，轻声说道：“谢谢。”

　　她刚碰到沈林的手就立刻松开了，对待陌生人，她一向胆小。

　　沈林还没有来得及回握，手上的小手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离开了，他微微愣神，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脸上笑容更深。

　　羞/涩的大学生？这款他还没尝试过。

　　面对他的攻势，杨善除了点头，根本没有其他反应，像极了台下的观众，这让沈林十分挫败，接下来的路程只好沉默。

　　还好龙泉山顶很快就到了。

　　女孩们个个累地瘫坐下来，为数不多还能够保持站立的人很少，里面就有杨善一个。

　　她体力不说最好，但是也不算差，只是从小到大的家务活磨炼出来的罢了。

　　施梦兰：“休息五分钟开始拍摄，大家不要走远了。”

　　女孩们抱怨一声也只能接受，已经走到山顶，现在放弃也太亏了。

　　沈林和施梦兰在远处不知道商议着什么，五分钟之后，他们走了过来。

　　施梦兰：“这位是沈林摄影师，负责此次拍摄活动。”

　　“哇，好帅啊。”

　　“刚才我就发现了他在我们身后，没想到是摄影师。”

　　“帅哥，加个威信！”

　　有胆大的女生已经拿出手机了。

　　沈林嘴角笑意更浓：“活动结束，如果你们还想要我的威信，我一定会给，只是怕到时候，你们躲我还来不及。”

　　“怎么会？帅哥有没有女朋友啊？”

　　“是啊是啊，你有没有女朋友啊？”

　　沈林笑着看了一眼杨善方向，笑意更深：“目前没有，不过今天过后就不一定了。”

　　有几个花痴女孩已经快要晕过去了。实在是沈林话里隐藏的意思太明显，由不得让人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