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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侍寝 ...

  •   赵珺没有时间等,她也不想等,她选了江怀,选了长庆侯府。
      “去告诉江怀,今夜由他侍寝。”赵珺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的话让明达心惊不已,他不明白皇上那么爱陈侧君为何还会宣别人侍寝。
      他看向琼枝,琼枝无奈摇头,他心里默默叹气,传话去了。
      夜色深沉,赵珺仍坐在万福宫饮酒,明达有些着急,小声催促,“皇上,时辰不早了,江侍君还在等您呢。”
      赵珺闻言冷笑,“明达,朕是不是薄情寡义之人?”
      明达连连摇头,“皇上执掌江山,三宫六院本来就是皇上的,何来薄情一说。”
      “呵,他们不许帝王深情,朕只能如他们的意,扶朕起来。”明达连忙扶住她,担忧道“饮酒伤身,皇上千万保重龙体。”
      赵珺嘴角含笑,含糊不清地说“酒是个好东西,它能让人忘了烦恼。”
      “哎哎哎,皇上您慢点。”赵珺醉得厉害,走路东倒西歪,明达扶着她到了江怀的寝殿,江怀已经沐浴更衣过了,他原本安静地坐在床边,听到动静“蹭”的一下站起来,紧张地看着赵珺一行人。
      明达给江怀请安,将赵珺扶到他身边,说“皇上就交给江侍君了,奴才告退。”
      江怀揽住赵珺的腰,手颤抖个不停,他咬了咬唇,极小声地说“皇上您醉了。”
      赵珺狠狠地推开他,走到床边就平躺了下去,江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过了许久,赵珺淡淡地说“过来。”
      江怀听话地走过去,赵珺眼神迷离,问“侍寝你不会吗?”
      江怀脸颊通红,磕磕绊绊地说“臣,臣会,嬷嬷已经教过臣了。”
      赵珺闭上眼睛,不耐烦地说“那就快点。”
      江怀犹豫了一会儿,修长白净的手伸向赵珺腰间的系带,赵珺并未阻止,江怀俯下身亲吻赵珺的唇角,他弱弱地问“皇上知道臣是谁吗?”
      赵珺轻笑,“长庆侯府的五公子江怀。”
      江怀脸通红,眼睛亮晶晶的,他温柔地亲吻啃噬着赵珺的脖颈,手指挑开赵珺的衣襟,他呼吸炙热,动作轻柔却慌乱。
      一个月后赵珺被诊出了喜脉,她听着众人的恭贺之声,眼中一片荒芜。赵珺怀这一胎格外轻松,连害喜也不曾有过,她一度怀疑这一胎是个公主。
      张院判摸了脉,说有七成的可能是个皇子,赵珺嘴角轻勾,还好,还好。
      清平八年十月一日,赵珺诞下二皇子,她从礼部拟的名字中择了“济”字,赵济满月之后就被抱到寿安宫由太后抚养。
      长庆侯夫人和南平郡王妃江慧时常递牌子进宫看赵济,赵济生得虎头虎脑的,极爱笑,因为不受赵珺待见,太后心疼他对他格外偏爱些。
      太子赵深已经四岁了,他已经开蒙正学着写字,外头传来婴儿的笑声和众人的称赞声,赵深眉目淡薄,恍若未闻。
      赵深的乳母眼中满是心酸,皇上怀孕生产期间极少见太子,而太后娘娘如今把二皇子当心尖肉,谁还记得太子呢,她抬起袖子偷偷地抹泪。
      伺候赵深的大宫女萱儿眼眶红红的,她蹲到赵深脚边温柔地问“太子殿下累不累,奴婢陪您去外面玩会儿吧。”
      赵深惜字如金,萱儿见他不说话便起身把殿中的门关紧了些。只是关得再紧,外头的笑声还是会传进来。
      赵深的乳母哭了几日终于求到了赵珺跟前,她支支吾吾地说“太子殿下大了,住在寿安宫多有不便,再者太后娘娘还要照顾二皇子,难免冷落了太子殿下,您把太子殿下接回来吧。”
      赵珺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她道“是朕忽略了阿深,你去把阿深抱来见朕。”
      乳母欢喜地连连叩头,她跑回寿安宫想抱起赵深,赵深却扭动身子不许她抱,乳母没办法只能让他自己走路,虽然是她奶大的孩子,可太子就是太子,沾了皇家血脉便比别人清冷高贵些。
      赵深迈着小短腿一路走到了御书房,他规规矩矩地下跪请安,“儿臣给母亲请安。”
      赵珺冲他招手,“阿深过来。”
      赵深绕过龙案,赵珺将他抱起来放在膝上,温柔地抚摸着他头上的小圆髻,“母亲也很想阿深,可是母亲太忙了,阿深要体谅母亲。”
      赵深点头,他犹豫了一会儿,问“儿臣能去看看父亲吗?”
      陈慕自从毒发昏迷以后赵珺就不许任何人踏入万福宫内殿,赵深毕竟是小孩子,他很想念父亲。
      赵珺轻轻叹气,“现在还不行,会吵到爹爹的,阿深再耐心的等几个月,好吗?”
      赵深失落的“嗯”了一声,赵珺又对他说“阿深大了,不能一直同皇祖母住在一起,你是太子,要住到东宫去。”
      赵深许久没有说话,赵珺知道把他丢到陌生的宫殿对他很不公平,但他是太子,忍受孤独是太子必经的路。
      赵珺亲了亲他的小脸蛋,哄道“阿深别怕,母亲会常来看阿深的。”
      赵深跳下赵珺的膝盖行礼,“儿臣遵旨。”明达通传外头有朝臣求见,赵珺摸了摸他的脸,温柔地说“去吧。”
      “儿臣告退。”赵深出了御书房,外头等候召见的几个朝臣连忙行礼,“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赵深点头,说了声“起”,朝臣们看着这张酷似皇上的小脸,不自觉的就生出了敬畏之情。
      赵深的背影远了,几人凑在一起小声嘀咕,“太子殿下明明只是小孩子,我却觉得他身上有股高贵疏冷的气质,真是奇了。”
      “可不是,太子殿下不愧是皇长子,身上流淌着天家的血脉,一举一动都像极了皇上。”
      明达笑嘻嘻地凑上来,“皇上召几位大人呢,大人请。”
      众人止了话头整理仪容进殿面圣。
      赵珺指派了很多人去东宫伺候,太后得知了消息眼泪汪汪地抱着赵深,她埋怨道“你母亲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你还这么小呢,就让你一个人住在东宫,皇祖母找她去。”
      赵深扯住太后的袖子,小手给她擦眼泪,“皇祖母不要伤心,母亲说阿深是太子,太子就要住在东宫。”
      太后哽咽道“傻孩子,你可知道东宫的夜晚有多冷吗?”
      赵深并不理解这句话,太后擦了眼泪冲他笑,她也说了一样的话,“深儿是太子,不要怕孤独寒冷,要知道你走的路都是你母亲走过的。”
      赵深皱眉思索,太后摸了摸他的眉眼,感叹道“你同你母亲生得真像,都是命定的天子。”
      太后亲自送他去东宫安置,又陪他在东宫住了三晚才依依不舍的回来了,她理解并支持赵珺的决定,因为这是太子的必经路。
      赵珺倒是兑现诺言经常去东宫看他,可她真的太忙了,齐修仪上了折子表示诸事已经备妥,只要她一声令下就能出兵灭蜀。
      赵珺下旨封永和侯文珏为征西大将军,怀化将军章韦韬为镇抚将军,领兵十万出征伐蜀。
      就在大军出发的前几天,许州陈家散尽半数家资凑了二十万两上交朝廷,用来给将士添置军备物资,赵珺极感激,有了这笔银子,灭蜀再无后顾之忧。
      清平十年四月一日,十万大军踏上西去的路,赵珺和文武百官在城门口相送,她站在九重楼上,恍惚想起当年送陈慕出征的情景。
      赵珺遥望着远去的大军,她掩在袖子里的手微微颤抖,她怕这一战败了,她怕五个月内结束不了战事,她更怕灭了蜀国却没有解药,她怕极了,不论是哪一种结果她都无法承受。
      赵珺突然头疼得厉害,她身子踉跄了一下,明达连忙扶住她,担忧地问“皇上可是又头疼了。”
      赵珺极艰难地说“无妨。”
      整整两年,她每个月都要用血给陈慕续命,就算怀孕生子期间也没落下,妇人生子本就气血两亏,她一直没能好好将养,如今落下了头疼的毛病。
      赵珺强撑着回了宫,张院判为她把脉施针,劝道“皇上要控制情绪,万不可大悲大怒。”
      赵珺脸色苍白地点头,她的大悲大怒只与陈慕有关。
      张院判暗自叹息,他施完针安静地退了,赵珺坐到床边握住陈慕的手,她亲吻着陈慕的手背,眼泪落了下来,“二哥,我一定能救你的,一定能。”
      灭蜀的战事竟顺利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就踏平了蜀国,蜀国国主年老昏庸,征西大将军文珏等人打进皇宫时他还在花园和嫔妃们嬉戏。
      文珏活捉了蜀国国主,从他口中问出了赤莲的下落,他们蜀国一向把赤莲当作天赐的圣物,当年因着文皇后生下龙凤胎,才忍痛进献了一小株。
      文珏派人快马护送赤莲回京,只不过十来日的功夫就到了京城,张院判将赤莲研磨成粉入药,陈慕服药不过半个时辰,全身的潮红便退了,赵珺坐在床边握着陈慕的手一遍遍地喊他“二哥”,可他身子太虚弱了,就算解了毒还是昏迷不醒。
      御医院的十几名御医在偏殿守了一晚上,陈慕依旧没有醒转,赵珺有点着急,张院判也急得一头汗,他又施了针,陈慕总算有了反应。
      赵珺顾不上外人在场扑过去喊“二哥,二哥你醒醒。”
      张院判擦了一把汗,说“皇上莫急,陈侧君体内的毒已经解了,只是他昏迷已久身虚体弱,需得慢慢调养。”
      “好,好,卿有这句话朕就放心了。”赵珺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她连日没休息好眼底一片乌青,却还记挂着另一件事,她把明达喊来冷冷地吩咐,“叫人看好二皇子,不许他出寿安宫。另外,万福宫和御前的人不准提起二皇子,谁敢多嘴即刻杖毙。”
      明达被她话中的寒意惊到了,“哎”了几声连忙跑去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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