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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跟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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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上帝嫌你还不够苦,又给你送来了一个灾星。
请注意查收!
拒收!退货!
叮!自动领取!
卧槽!他.娘的,你是想给我绑定一个悲惨世界系统吗?
这苦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呀。
这边无处话凄惨,那边相见亦如故。
“小野,你和巍巍好像很熟呀。”李梅娟热情地挽着顾野的胳膊说:“那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嗯!是的,我前些日子刚转校过来,和巍巍正巧分到一个班。我们还是前后桌,很谈得来,感情好的跟亲兄弟一样。”
“真的呀!那太好了。我家巍巍老实,在学校里多照应一下他。”
“行,我绝不会让他吃一点点亏。”
两个人互相攀谈着进了屋,白蔷巍也被妈妈叫下了楼。
“真是太巧了,你们居然是同班同学。”李梅娟拉着儿子的手,将他从桌子的另一端,拽到了顾野的身边,“往后住在一个屋檐下,你们就要好好的相处,友谊地久天长吗。”
白蔷巍的脸冰冷得像块铁,没有一丝表情。
顾野倒是笑得十分灿烂,“梅娟姨,你就放心吧。”
“好好。”李梅娟笑着用手肘推了推儿子说:“怎么一句话都不说,看人家多有礼貌,同学间就该其乐融融。”
白蔷巍眉心紧蹙,有种本能的抗拒,但终究拗不过妈妈的目光,他的灵魂挣扎了几下后,勉强露出了一丝笑意。
“小野,你的房间在巍巍的隔壁。就是有点小,要是住得不舒服,可以和巍巍换个房间,也可以……”
白蔷巍没等妈妈讲完话就打断说:“我不愿意。”
“你这孩子,人家是客。”李梅娟笑了笑说:“小野呀,你也可以和巍巍一起睡,他房间大,两个床容得下。”
白蔷巍一阵惊吓,有种灵魂出窍的错觉。他心里很憋屈,很恼火,重重地甩下一句,“我不愿意。”,然后推开凳子,起身上楼。
“巍巍……”李梅娟叫不应,只好朝顾野柔柔一笑说:“脾气犟,没办法。”
顾野看着渐渐离去的背影,饶有趣味地说:“没关系,我就住小房间。”
“行!”李梅娟从长凳上站起来说:“在二楼,巍巍隔壁。干净的被子和枕头都给你备齐了,要不你先去看看。”
“好,那我回房了。”顾野拖着两个大箱子,匆匆上楼。他满眼的兴奋,就像一只准备狩猎的野兽。
刚到楼梯拐角,就看见猎物正倚在门口守株待兔。
“不对,我才是狼,他是兔,自投罗网来了。”顾野暗自舔了下嘴巴,红润的唇更加的湿漉漉了。
小白兔还挺横,蹬鼻子上脸地质问:“顾野,你怎么找来的?是不是跟踪我?”
“说什么呢,我看上去像变.态的尾.随.男吗?”顾野走过去,把手撑在门框上,微微低下头说:“一来你很穷,我不可能劫财;二来我也没饥.渴到要劫一个男人的色,虽然你长得是有那么几分姿色。”
他说话时的气息,轻抚着白蔷巍的耳垂,带来了一阵阵温润的瘙痒。白蔷巍警觉地向后退了几步,消除了不自在后,又问:“难道所有的相遇,不,是惊吓,纯属巧合?”
“只能说是天意。”顾野的唇角勾出一抹浅笑,“前几天我在租房网上看到了信息,立马就打电话联系上了,这一点你可以去问梅娟姨。”
“那你为什么要租到离学校,这么远的乡下来?”白蔷巍的警惕心很强,像是要刨根问底。
“亲近自然,感受乡土人文。”顾野轻描淡写地回答,其实他只是想离那个让人窒息的家远一点,越远越好。
白蔷巍的眉心纠得更紧了,对方的回答确实无一漏洞,他只好强硬地说:“你交的房租,我如数退还,请你另寻房子。”
顾野一挑眉说:“恐怕不行,合同规定双方必须履约,若某一方违约就要赔偿另一方五倍的违约金。”
“没得商量?”
“按合同办事。”
“好,但我要提醒你一句,小房间里老鼠,蟑螂遍地乱爬,受不了欢迎随时拎包走人。”
“啪!”大门紧紧关住,差点砸匾了顾野的鼻子。
“泼.辣的小媳妇,晚安。”顾野朝门缝里喊了声。
里面传来了一个“滚!”字。
“来日方长,慢慢磨你。”
隔壁的房间很小,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和一个简易的衣橱,物件都很整齐、干净,内部的色调也撘配的十分温馨。
顾野笑了笑,“哪来的老鼠、蟑螂,这个小骗子。”
他走进房间,一把推开窗户,温暖的夜风里弥漫着野山花和松树的清香。大片大片郁郁葱葱,朦朦胧胧的草丛里是成千上万陶醉在熏风和月光里,整夜地发出奇特嘶鸣的夏虫。
“真舒服!”他深吸一口气坐下来,随手从拉杆箱里拿出一叠厚厚的试卷,甩到桌子上。然后不停地转笔,傻呆呆地望着窗外的黑夜。
旁边的手机屏幕忽然闪烁了几下,那是他的死党兼发小杨帆,这家伙就是个嘴炮,又贱又浪,毒的一批。
杨大嘴:
岭南附中的重点班还习惯不?后面跟了一连串奸笑表情。
顾野:
如临深渊,生不如死,里面要么是天赋异禀的才子,要么是废寝忘食的疯子。我特么算是最特立独行的正常人。要搁在以前的班级里,我的成绩好歹也能排到前十,可在这儿,最后一名都甩我十万八千里。
杨大嘴:
你爸是在把你往绝路上逼呀,太残忍了。
顾野:
垃圾学校出垃圾,名牌学校出状元,这是他的原话。
杨大嘴:
靠,言下之意,我就是垃圾了,你爸够损。
顾野:
在他眼里,你是垃圾分类里的有害垃圾,一无是处。
杨大嘴:
一连串的白眼表情。
顾野:
不说他了,没劲,全是特么糟心的破事。
杨大嘴:
一件顺意的喜事都没有?真是惨绝人寰呀,我为你默哀三分钟。
顾野:
倒有一件,我碰上了一个很有趣的人,打算与他义结金兰,做过命兄弟,互舔伤口的那种。
杨大嘴:
是吗,那你最好问问他有没有痔疮。
顾野:操!你真毒,好龌龊。
杨大嘴:
你不也一样,无耻可是你的座右铭。
顾野:
讨厌,瞎说什么大实话。
杨大嘴:
能刚能柔,能骚能贱,无敌于天下。你这样的男人,世间难有,我很是钦慕。
顾野:
停停停,越说越肉麻。我做练习卷了,明天还要考试呢。
杨大嘴:
好惨,今晚哥们为你在满天神佛面前上香、祈福。
顾野:
省省力气吧,这次必死,不光是这次,还有以后的无数次都在等着我去慷慨赴死呢。
聊完微信,电话响了,来电的是他最讨厌的三个人之一。
电话响了很久,他才不耐烦地接听。
那头响起了顾明哲的声音,“喂,喂,臭小子你在听吗?说话呀。”
顾野冷冷地回了句,“没死!”
顾明哲气哄哄地说:“臭小子什么语气,没大没小。你爸我为了你的学业,真的是煞费苦心了。你能进县里数一数二的岭南附中,那是你爸给学校捐了半栋教学楼才开的后门。
顾野哼了一声,“你以为我稀罕去?那不都是你逼的。我还奉劝你一句,赚了不义之财就该多做善事,多积德,免得遭报应。”
顾明哲有些温怒,“太不像话了,咒你老子啊!”
顾野不吭声,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听不见声音的顾明哲又柔和了,“你好好读,用点心。将来你要接我的班,壮大企业,懂吗?”
顾野没好气地说:“传给你那个宝贝乖儿子吧!要是让我接手,一定会搞破产的。”
顾明哲的声音很急促,像是在尽力控制情绪,“你弟才三岁,等到他长大挑担子,说不定我都累死了。”
顾野烦了,“不说了。”
顾明哲赶紧大喊,“等等,你怎么不说一声,就从家里搬出去了?”
顾野冷笑一声,“你有空管我吗?用得着跟你说吗?”
顾明哲被怼得差点接不上话,他咳嗽几下,深沉地说:“爸是怕你在外面睡不好,吃不好。”
不知怎么顾野觉得很好笑,“放心吧!我租了房子,冻不死、饿不死。”
电话掐断了,顾野的牙齿咬得嘎嘎作响,眼睛里也透着一丝丝少年不该有的凌厉。
四年前妈妈的死,就是这个天性薄凉的男人一手照成的。没想到妈妈才走了半年,男人就给他找了个年轻漂亮的继母,还生了个弟弟。这些事情一直让他耿耿于怀,埋藏在心里,成了挥之不去的伤痛。他恨这个男人,恨家里面的所有人。自从妈妈死后,他就再也没叫过一声爸爸,都是用你、喂这种字眼来代替了。
此时已经十点半,他看着满试卷的难题,头大如斗,干脆甩掉笔,躺床上睡觉去了。
夜里,他做了一个美梦。梦见抱得美人归,跟前的小媳妇在卖萌,在喵喵叫,在为他捶背、敲腿、唱小曲。
他使劲地掐掐小媳妇的屁股:“不错,不错,又大又圆好生养,你可要乖乖地给我多下几个崽,让我好好宠。”
梦境里,他笑得非常大声。
在隔壁,白蔷巍却被噩梦吓醒了。他梦见被狗追,被顾野追,左边一半屁股被狗咬了,右边一半屁股被顾野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