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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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萨尔维亚两手搬着一只大尺寸的纸箱，将一些沉重的生活用品送进宫野明美家的大门。她将靴子放在玄关，向上踏了一步阶梯，站在正式的入口左右打量，发出一声由衷的感叹。
“你家好亮啊。”
宫野明美的公寓在一栋二十层高公寓的第十六层，面积不是很大，客厅、餐厅合并开放式的厨房也只有二十几个平方，但是却拥有高层公寓颇具优势的采光。客厅的飘窗只有半米高，飘窗以上全是通顶的大窗户，从窗户向下看是大面积的绿植，向上可以望见晴朗的天空。天气晴朗的时候，日光会装满整间客厅，并分出一缕落在花架上的一盆樱草上。
明美邀请萨尔维亚进来，在她身后锁好门，又推着一只属于萨尔维亚的26寸黑色行李箱向前站在萨尔维亚身边。她将钥匙串丢到一旁的小瓷碗上，发出几声清脆的敲击声。
“这就是即使承担电梯停电风险也要住在高层的乐趣啊。”明美回应道。“不过你应该不是很习惯这样的大窗户吧，我去把窗帘关上好了。”
半小时前，明美去萨尔维亚先前住处接来她与她的行李的时候，明美按照电话里的指示通过电梯上了楼。当时萨尔维亚站在门口，将那只行李箱交给明美，然后自己走进房间里搬出纸箱。萨尔维亚没有开灯，也没有拉开窗帘，屋子里黑漆漆的，像明美手上的行李箱一样黑。
其实那是因为我不想被你看见我和贝尔之间的战场。
萨尔维亚“唔”了一声。“其实还好啦，不用特意麻烦。”
“倒也不是特意。”明美似乎浅浅地笑了一下。
她示意萨尔维亚可以先把纸箱放在角落，同时按开墙上的电灯开光。接着她走到飘窗边，一左一右交错好两面厚实的完全不透光的窗帘。现在客厅里的色调变成更暖更暗的黄色。但是明美没有停下的意思，她继续走到餐桌边，弯腰从桌面下取出一个尺寸比瓶盖大不了多少的方盒。方盒原本处于工作状态，一颗米粒大小的指示灯闪着幽幽的蓝色，明美把它关闭，轻轻放在餐桌上。
“那是一个窃听器，不过你也可以叫它麦克风。”
明美拿出一个烘焙用的计时器，开启一个十分钟的倒计时。萨尔维亚看着荧光屏上不断闪烁倒退的两位数字，轻轻眨了眨眼。
“如果超过十分钟，恐怕就会有人打电话来了。”明美说。她指了指周围剩余的两扇紧闭着的门。“所以有需要的话，比如与其他人联系什么的，你可以去卫生间或者卧室，墙壁的隔音效果还不错。”
萨尔维亚又眨了眨眼。
“对了，我告诉过你的吧，我的住处只有一间卧室。”说到这里，明美似乎调皮地笑了笑。“接下来这段时间，你要和我睡在同一张床上了。”
“就是这样吗？”萨尔维亚走到餐桌边，与明美面对面坐着。“我还以为你要强调很多东西呢，比如有什么话不可以说之类的。”
“你比我要厉害得多，我能想到的，你一定也早就想到了吧。”明美低头看一眼桌上的窃听器。“我还是很不擅长做这种事，为了能让组织的人在这段时间更重视我的行踪，我已经动用全部的脑细胞了。”
——没错，这个窃听器，是宫野明美诱使组织安装在这里的。
之前地下车场的袭击事件，原因还未调查清楚。而因为萨尔维亚的介入，这件事不能让组织知情。明美需要在不引起怀疑的情况下得到组织的庇护，而在某些特殊情况下，监视可以等同于庇护。
明美知道组织还需要她，组织不会放任她被其他“势力”或者个人加害。用一个无伤大雅的窃听器，换来住处的平安，这对明美来说是一个相当划算的交易。
“关于这个，你会帮我保密的，对吧？”明美看着萨尔维亚说。
“当然。”萨尔维亚想了想。“不过，你不在家的那些时间呢？”
“其实我有一份银行的工作。”明美回答。“我想，应该没有比银行更安全的地方了。”
确实如此。
萨尔维亚点了点头。
“但我更担心的是其他方面。”明美握紧拳头，微微低头，黑色的长直发从耳边滑落。她紧张地抿起嘴唇。“我在想……如果那人行动的理由是我的父亲，那么……有一个人的处境会同样危险。”
“志保，我的妹妹，你见过的。”她抬起头看向萨尔维亚。“之前她都在美国念书，但现在她回到日本了。如果我都能被盯上，那么她被盯上的可能性一定会更高。”
“我已经提醒过她了。”明美又低下头，扣了扣手指。“但是有一个问题……她不喜欢组织的人距离她太近。”
“你想让我保护你的妹妹？”萨尔维亚歪歪头。“因为我不是组织的人，所以我可以近距离接触她。你是这样想的吗？”
“可以吗？”明美小心翼翼地问。“其实她的工作环境也是安全的……我只是在担心，最近有可疑的陌生人接近她……呃……”
“我。”明美顿住了，因为萨尔维亚指了指自己。“我就是一个可疑的陌生人。”
明美的脸上泛起浅浅的尴尬的红晕。
“开个玩笑。”萨尔维亚弯着眼睛趴倒在餐桌上。“我只是想让你别这么严肃啦。不就是一个简单的任务吗，别忘了我可是Outliers，接任务本来就是Outliers的工作。”
明美跟着笑了起来，她的情绪确实没有先前那么紧张了。
“对了，我需要支付什么才行。”不过她这才意识到什么，低声自言自语着，然后又扬声向萨尔维亚说。“我有一笔钱，但是那笔存款在组织的监控下，想要动用它，可能需要好好想一想理由。”
“我有个好主意。”萨尔维亚坐直身子，高举起右手。“我可以接下这个任务，只要你免掉我的房租就好了。”
“这不……”明美一怔。
“没什么不合适的。”萨尔维亚摇摇头。她看着明美，煞有介事地说：“你明白吗，比起挣钱，省钱才是更能令人快乐的。”
……明美不太明白。但她茫然地点点头。
“那就这么说定了！”萨尔维亚兴奋地拍拍手掌。“合作愉快！不过话说回来，我担心这个任务进展得不会很顺利呢。”
“……为什么？”明美又紧张起来。“志保她果真很危险吗？”
“不。”萨尔维亚沉默片刻。“危险的也许会是我。”
“……欸？”
“因为，你那位酷酷的妹妹，也许会把我赶出去吧。”
……
太顺利了。
宫野明美担心自己与妹妹的安全问题，于是想到请萨尔维亚做“保镖”，而这正是萨尔维亚所需要的。萨尔维亚需要更多“组织”与“异能者”之间的线索，组织的其他成员只会对她重复一句“异能者也是普通人”，而宫野志保，或许会是一个极佳的突破口。
宫野明美的邀请来得正是时候。
“这究竟是因为贝尔带来了好运，还是因为贝尔带走了霉运呢。”萨尔维亚在刷牙的时候嘀嘀咕咕。“算了，无论如何，感谢贝尔。我承诺在这个月里对你好一点。”
她在八月的三十号时这么说。
但很可惜的是，当一件事过于顺利的时候，其他方面就要开始不顺了。不是萨尔维亚所预料的“宫野志保会把她赶走”，而是她正在在意的另一个问题。
她的牙齿。
或者说，系统的任务。
距离那次完美的“团建联谊”又过去了几天，在这几天里，萨尔维亚把寿司店里的三个人交替试探了四遍。每一次她得到的结果都是一句斩钉截铁的“NO”，像一面坚硬的墙直直撞在萨尔维亚的额头。
“你们三个从来没有这么团结过。”萨尔维亚站在寿司店门口，表情幽怨。
回答她的是这三个人团结的沉默。
寿司店这边失败了，琴酒那边也没能成功。萨尔维亚的新号码已经被琴酒拉入了黑名单，并据伏特加透露，琴酒最近开车的速度都比之前快了五码。
“记得提醒琴酒注意交通安全。”萨尔维亚举着手机情真意切。“系好安全带，严禁酒驾，司机一滴酒，副驾能起飞。”
坐在副驾的伏特加捏着皮座椅战战兢兢。
但是萨尔维亚的真诚换不来琴酒的回应。组织对这个任务的细节严防死守，狙击组的卡尔瓦多斯等人都收不到任何消息，更别提身为“临时工”的萨尔维亚。
一天天过去，任务无法完成，牙疼变本加厉。
萨尔维亚捂着抽痛的脸颊，惆怅地叹着气。
“需要我为你提供镇痛剂吗？”宫野志保声音淡漠地说。
她从萨尔维亚身后走过，白大褂的扣子紧紧系着，但衣摆依旧从她细长的腿边扬起，让萨尔维亚感受到了一阵小小的风。
“会有用吗？”萨尔维亚精神恹恹。
“不知道。”宫野志保毫不遮掩。“但会让我收获一组研究数据。”
萨尔维亚：“……好神奇欸，我突然不疼了呢。”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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