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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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野明美的惊讶一直在持续，大概是由于她第一次听到这种夸奖……而这样的夸奖甚至来自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她微微瞪着眼，忘记了一切动作与反应，僵在原地，甚至忘了松开自己的手。
萨尔维亚保持微笑。
……手指好像有点疼。
Rye看了明美一眼，垂下视线。“你们之前在谈论什么？”
他挪着自己的脚步，慢慢走到他的病床边，腰背挺直地坐在病床的边缘。
“大部分是萨尔维亚在说，我与波本只是听着。”Scotch用一句没有什么信息量的正确的废话，圆滑地挡住了Rye的询问。他扫了隔壁的“病友”一眼。“检查结果怎么样？”
宫野明美从被萨尔维亚吓出的怔愣中猛地回神，她脸颊浅红着，松开了自己的手。
“没有明显异常。”她代替Rye回复Scotch。“具体的报告要等几个小时，不过应该没有伤及大脑。”
“那就好。”Scotch松了一口气。“看来我们的出院时间还能多提前两天。港口的小插曲暂且不提，寿司店那边的计划，没办法长时间耽误下去。”
“比起寿司店，更重要的是那个。”波本皱了皱眉。“目前连一个可以称为雏形的计划都没有，但是那个任务，绝对要完美地完成。”
“那个与此前组织交给我们的其他任务都不一样。”腰背挺直的Rye摩挲着手腕上的医疗腕带。他的声音低沉。“据说，那位先生对这件事相当看重。”
三个人表情认真严肃，各自思考着什么，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大君？”宫野明美轻声说。
她抬起指节纤细的手，轻轻理过垂在耳前的发丝。“如果你们需要讨论组织的工作的话，我就先离开这里好了。”
萨尔维亚“唔”了一声：“原来两个病人坐在病床上讨论工作，是一件看起来这么残忍的事情啊。”
她从宫野明美收回手后，就开始默默打量着病房里三个一秒陷入工作状态的男人。她托着下巴思考着：“组织真的没有在压榨你们吗？”
Scotch：……
Rye：……
Rye：“明美。”
他用掌根抵着太阳穴附近揉了揉，抬着头，对着宫野明美露出一个可以称之为“温柔”的笑容。
“谢谢你，开车记得注意安全。”
“保重身体。”宫野明美的嘴角轻轻勾了勾。“我去帮志保买一点生活用品……明天再来看你。”
她依次向几人点头示意告辞，萨尔维亚正想抬起手挥挥表示再见。
【叮咚——求生系统竭诚为您服务。】
……
萨尔维亚动作一僵。
发生了什么？
现在不是十二点，不是系统应该发布任务的时间。今天凌晨的任务她也已经完成了，还得到了一个没什么价值的小奖励。那么这个讨厌的系统，为什么会在这时候突然出现？
【紧急任务：确保宫野明美到达对方目的地。】
【请严格完成求生系统规定任务。】
……
系统的指令结束了。
紧急任务，但没有倒计时，也没有让萨尔维亚头痛欲裂的噪音。
萨尔维亚嘴角紧紧抿着，她将那只原本打算举起的手背在身后，偷偷掐着自己的指尖。
这算什么？比主线更主线的任务？
她深吸一口气，压抑着自己激动起来的心情，对即将走出病房的宫野明美说：
“你要去逛街吗，我可不可以一起去？”
明美脚步停住，她回头看着萨尔维亚，局促地眨了眨眼。
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萨尔维亚的身上。
“是这样的。”萨尔维亚沉沉地叹了口气。“几小时前，琴酒在审问我的过程中，开枪打坏了我的衣柜，以及衣柜里三分之二的衣服，以及我最喜欢的一双靴子。”
“……”
“那枚弹头最后卡在了靴子外的金属装饰上。”她竖起自己的食指尖，表情义愤填膺。“但是在那之前！我的衣服！都被子弹打出了这么大的一个洞！”
“……”
“我的衣物损失惨重。”她望向宫野明美。“如果能有一个非常有气质的姐姐，在我买新衣服的时候提供一点参考意见，那么我会非常感谢的。”
“……噗。”明美忍不住笑出了声。
萨尔维亚嘴角向下，垮起一张脸。
“好啊。”明美想了想，点头答应了萨尔维亚。“可以的，我们一起去商场好了。”
OK，第一步顺利完成。
萨尔维亚在心里为自己比了一个大拇指，她不顾背后来自Rye的那道警惕到要代替子弹把她的外套灼出一个洞的视线，看着明美，将自己向下垮的嘴角牵起来。
“请吧，这位美丽的小姐。”
她做出一个有点夸张的、几乎只会存在于舞台之上的、但非常优雅的绅士礼。
宫野明美一愣，她的脸颊又悄悄地红了起来。
Rye：……
……果然，有哪里不对吧。
*
确保到达对方目的地，系统是这样命令萨尔维亚的。
萨尔维亚一路与宫野明美闲聊着，然后顺势坐上了对方的车。
不过宫野明美的目的地，是一个很难到达的地方吗？
“我接下来的计划？”坐在驾驶座拉好安全带的明美想了想，她一边认真调整着后视镜的角度，一边回答萨尔维亚的问题。“原本打算买一点东西就回家休息的，不过逛街买衣服的话，应该会多花一点时间吧。为什么要问这个？”
行程简单，路线清晰，似乎没有什么需要“确保”的点。
嗯……
“那就好。”萨尔维亚眯起眼睛，也系上副驾驶这侧的安全带。“我怕打扰到你的正事嘛。”
“没关系。”明美轻声说。“我今天没有其他安排。”
她发动汽车，向购物商场驶去。
萨尔维亚随意打量着车内的细节，她继续思考系统发布紧急任务的用意。
姑且不论任务里说的“目的地”是在指购物商场还是宫野明美的家，明美看起来都没有中途修改路线的想法。萨尔维亚原本可以不出现在这个场景里，但就像是港口时一样，当萨尔维亚出现在一个原本与她无关的场景里的时候，就表示她一定在承担着一部分“意义”。
如果宫野明美没有主动修改目标的想法，那么她的目标会因为什么东西而被动改变。系统需要萨尔维亚去阻止这个东西，从而达成系统希望得到的结果。
系统预见了什么？
“你说，你的衣服都破掉，是因为琴酒去……审问你了？”宫野明美微微踩下油门。“他审问你，与大君他们受伤的事情有关吗？”
“啊。”萨尔维亚不动声色立刻回神。“算是？因为这个任务失败了。”
“是……很困难的任务吗？”
她的语气过于小心谨慎了，但其中的试探也显而易见。她应该不常干这种事，脊背紧张地绷直。
“你是想问昨晚发生了什么吧。”于是萨尔维亚完全不掩饰地说。“你保证接下来能握稳方向盘，我就告诉你。”
……
在车子打了一个小小的S弯后，明美和萨尔维亚一起稳住汽车。
“我的错我的错。”萨尔维亚呼了口气。“我不该这么直白的，吓到你了吗？”
对天发誓，萨尔维亚只是想节省一点互相试探的时间而已。
她侧过头看着宫野明美，明美继续开着车，眼中似乎惊魂未定，但是方向盘已经被她牢牢握住了。
“那我就开始说啦。”萨尔维亚省略掉其中大部分暗潮涌动，把摆在明面上的事情告诉了明美。“组织想要从其他势力手中抢一批武器，派我们四个去做。原本一切顺利，但是在最后时刻，那些武器突然爆炸，距离爆炸最近的Rye和Scotch晕了过去，然后他们就住进医院了。”
“琴酒在怀疑我是导致爆炸的罪魁祸首，不过现在我已经洗清嫌疑了……大概？”
——但代价是三分之二个衣柜的衣服。
原本没有过多在意这件事的萨尔维亚，在此刻也真情实感地叹了声闷气。
明美安静着，没有说话。萨尔维亚半倚在车门上看着明美，片刻后，等来了她的开口。
“我刚才确实被吓到了。”
“对不起啦。”萨尔维亚毫不迟疑再次道歉。
“你……你不太像是组织的人。”明美低声喃喃。“虽然我只是一个没有代号的低级成员，但是我见过的组织的干部们，几乎都像琴酒一样。如果刚才听到我这么问的人是琴酒，那么他不但什么都不会说，还会……”
“还会警告‘不要打听组织的秘密，这不是你可以知道的事情’。”
萨尔维亚打断明美的话，她学着琴酒的语气，甚至在句尾带上一声标志性的冷哼。
明美忍俊不禁。
“因为我确实不是组织的人啊，病房里自我介绍的时候不是说过了嘛，我是一个临时工，或许你知道Outliers？”萨尔维亚挥挥手腕。“我只是暂时为你的组织提供服务而已。”
明美思考着，看她的表情，大概从未听说过Outliers，不过她应该能明白临时工是什么意思。
“我不会对其他人说的。”她想了一会儿，对萨尔维亚说。“我只是在担心大君的安全，忍不住要多了解一点……谢谢你。”
商城到了。明美将她的车停进地下车场。
“要先去服装店吗？”
“你的事情更重要，所以我先陪你去购物。”
——这样就可以尽快达成系统的任务，如果“目的地”指的是宫野明美要去的日用品商店的话。
萨尔维亚松开安全带。“然后，我就可以荣幸地占据你今天的空暇……”
她的古怪话还没有说完。
副驾驶那侧的车门从外面拉开，宫野明美站在门外，手掌虚虚地抵在车顶内侧。
“这位美丽的小姐。”
她向萨尔维亚伸出另一只手，学着萨尔维亚的样子，有模有样地邀请道。
“请随我下车。”
……
“……哦、哦。”
萨尔维亚猛地红了一张脸，她愣兮兮地，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什么嘛。”宫野明美愣了一下，表情调侃起来。“只擅长对别人这么做吗？”
……
这是萨尔维亚第一次被这么对待，因此她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好像、似乎、也许、可能真的不擅长听到这样的话。
她强装镇定走下车，径直向前走去，在几步之后，笔直地撞上了墙。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 29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