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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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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的飞快，新年一天天临近，紫荆衣手里拿着把小剪刀垂着头，在桌前摆弄起了窗花。墨尘音好奇的趴在一边看着，时不时的伸手点两下。金鎏影洗好碗出来按着几乎快冻僵了的手惊叹道：“你还会这个？”
紫荆衣颇有些得意的把刚剪好的一个“福”字展开：“这天下就没我不会的东西。”
“不见得。”
“那你说说看，有什么我不会！”
“生孩子你会么？”
“……”
短暂的沉默，紫荆衣忽地操起剪刀甩了过去。金鎏影一闪身，站稳就见犹不解气的整个人也扑了过来。墨尘音好奇的把刚才那个“福”字举过头顶，昂着小脑袋目不转睛的看着，小脸被烛光和纸色映得红润非常。
看似两个人歪歪扭扭的掐成一团，可显然金鎏影单方面被欺负。闹得正欢，紫荆衣却突然把手和腿都从金鎏影身上卸下来：“墨尘音，想学吗？”
墨尘音点着头笑，手还举着那个字。赭衫军走过来拿下：“都去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
明天就是庙会的日子。紫荆衣爽快地点点头：“赭衫军，可不许忘了带钱，你的。”
最后两字咬得很重，一赭衫军放下手里的东西，不发一言就转身回房躺下。紫荆衣撇了撇嘴，也拉着墨尘音回了房间。金鎏影瞥了瞥那个红字，吹灭了灯。
第二天起了个早，四人都赶上了平日紫荆衣起床的时间。，墨尘音爬下床的时候差点摔在地上，走路更是一步三晃，哈欠不断，直揉眼睛。金鎏影见状忍不住说道：“困的话再去眠一会儿。”
“无妨无妨。”紫荆衣跑过来给墨尘音套了件衣服：“下山的时候趴你们背上睡，等到了自然就清醒了。”
小孩子都喜欢庙会，赭杉军捏了捏腰间的钱袋，突然觉得这次破费也是值得。
下山的路途很顺畅，除了中间紫荆衣不小心滑了几下又乘机将金鎏影拉着垫底。到了镇里天色尚早，集市上却已经是一片熙嚷。原本的一些建筑上，甚至枯败的树杈上，都挂着大红大红的灯笼。道路里外或排着各类铺子，或站着杂耍的人。紫荆衣呼了口气：“再热闹没有了。”
“还以为我们来得算早。”金鎏影语气里有些抱怨，话音刚落又被人撞了一下，忍不住探到：“人还真多。”
“那当然啦，这么有意思意思，傻子才不来凑热闹。”
“那你可也傻了好几年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们！”
两个人又起了争执，墨尘音望着周围陌生的人群，悄悄扯了扯赭衫军的衣角。赭衫军知道他是怕生，刚来玄宗的时候见了他们三个也是这副模样，只是那时候可没人可以给他扯罢了。笑着把他从身后拉出来轻声道：“墨尘音不要怕，我们四个人在一起，走不……”
话没说完金鎏影就一把拉过墨尘音：“有金师兄拉着，走不散！”
墨尘音看了他一会，点了点头，算是信了。
紫荆衣走在最前面，看玩的好吃的都直接拿过，赭杉军则跟在后面乖乖付钱。墨尘音倒是乖巧，只在一旁看着，问他要什么就一味的摇头，真买了塞过来也不讨厌，拿着就是。金鎏影摸着他的头笑，就这个年龄的孩子，没比墨师妹懂事的了。
待到晌午，墨尘音手上已尽是风车泥人玩偶，紫荆衣的肚子也鼓鼓胀胀什么也塞不下。赭杉军钱袋空了大半，金鎏影却觉得饿了。
一叫饿，就被紫荆衣白了一眼。刚想反驳，魂却被路边的香味勾去了一半。
只是一家卖炒年糕的，在饥肠辘辘的人眼中却胜过人间千万美食。
付了钱，也顾不上得体不得体，就站在旁边解决了。有了饱感正琢磨接下来干什么，却发现手里少了个东西——墨尘音不见了。
脸色一变，先逮住不远处玩得兴起的紫荆衣，又抓住后面紧跟着的赭杉军，三人一合计——找人。
紫荆衣喋喋不休地骂着，赭杉军虽不说什么，脸色却也难看。
金鎏影自知理亏，更急丢了墨尘音，找来找去找不见人，一想到莫不是被人抱走了，她可是叫都叫不出来，真想一掌把自己劈死。
“墨尘音！”终于耐不住，还是大声喊了出来。
“金师兄？”刚出口，就有了回音。一转身，看见的是翠山行。
“翠师弟，你有没有看见……”
“墨尘音和苍师兄他们在一起。”手指向附近的一条小巷，“还说再找不着你们，就把他直接送回家。”
急急忙忙赶过去的三人正好看见苍带着三个孩子，在选着什么。再走进，是一个小竹筐，里面是一群嫩黄的小鸡。
苍已经准备付钱了。
“不用了，墨尘音的我给。”金鎏影挡在了苍面前，这个人情可不能欠。
“你哪儿来的钱？”荷包还没掏出来，紫荆衣的手就来了。心里大叫不好，手上慢了一步。
“没收了”毫不客气揣进了自己包里。
再看苍，似笑非笑，那张脸好像什么表情都可以套上去。
赭杉军靠着墨尘音蹲下，轻声问：“喜欢哪只？”
指了指有蔟白毛的，赭杉军帮他捉了出来，“决定了就要好好养。”
拼命点头，转过身就和白雪飘混一起捧着玩了。
苍抚摸着赤云染的头，女孩儿想来想去还是挑了一只，赭杉军看在眼里，想起一旁折腾着金鎏影的紫荆衣，也擅作主张帮他选了。
“居然在这里碰见你们。”遇见了，还是寒暄几句。
“恩……”苍点点头，摸不清在想什么，“往年都不曾遇见。”
“往年？”紫荆衣跑调的一声，暴露他们三人不曾参与过庙会。
“恩，每年。”苍眯着眼睛，金鎏影顿觉肯定在笑，而且那个“每年”，是故意说给自己听。气一来，话也出口了。
“开春的大会，不知你们准备得如何？”
开春玄宗大会，虽是以检验近几年入门弟子修行成果为重点，但颇有所成的师兄师姐们，也颇被人看重。
“恩……”含糊不清的回答，苍带着三个师弟师妹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