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遇凶徒 ...
-
“县里可不止黎家的秀艳布庄。”李成济冷笑，唱起了红脸。
刘掌柜自信地笑了。“杨柳县确实不少布庄，但最有实力的还属黎家。我相信，你们即便是寻了别家，开价也不会比黎家给的更高。”
李成济：“路就在脚底下，县里卖不上价，我们可以到府城，乃至京城。”
“两位，生意可不是这么好做的，不是所有生意人都愿意守规矩。”刘掌柜眼睛微眯，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
于乐笑着安抚两人。“和气生财，和气生财，谈生意嘛，有来有往，大家好好说。”
来之前两人就已经说好了，若是谈得顺利就算了，不顺的话李成济扮红脸，于乐扮白脸。
刘掌柜也是个有城府的人，他语气缓和下来。“我虽只是个掌柜，但这杨柳县的布庄还是能做得了主。二位若是诚心出售配方，那就开个价。”
“我们是诚心出售，但我们这提亮颜色的配方，可不止是对紫色染料有效。”于乐笑着抛出巨大的诱饵。
人的一生离不开衣食住行，只是衣就大有文章可作。首先是制衣服的面料，就分罗、锦、葛、缎、绫、绢、纱等等，材料不同、织布工艺的不同，所产出的布料也不相同。然后就是各种染布工艺、染料等。
他们从最容易下手的染布开始。现在的染料大多都是从植物中提取的色素，但这种染料色量低，上色效果差，这时就需要媒介物提高染量和固色效果。
这种媒介物就叫媒染剂，通常的媒染剂有藜、柃木、蒿、椿木灰等。他们虽然不知道大景朝的媒染剂是什么，但明显不包括明矾。
明矾可以作为媒染剂使布料光亮，保持染料原有的颜色。他们要出售给黎家的与其说是染料配方，不如说是媒染剂配方。
至于他们的染料配方，当然是要留着与徐家合作，这些配方都是他们原世界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
至于李明钰研究的2代配方，更多的是向着现代的合成染料发展，反正李明钰那一堆公式于乐也看不懂。
他们要与徐家合作的，除了染料配方，还有棉纺织技术的改进。他们所在世界的第一次工业革命最早发迹于纺织业中的棉纺织业。
棉纺织业技术创新难度相对较小，并且可以不断迭代完善。每一步以前步为基础，不存在难以逾越的瓶颈。
当然他们并不是想弄什么工业革命，也不想与天下布商为敌。他们要对付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张员外，顺便让大家挣点钱。
再说李成济虽然过目不忘，但并不是所有东西他都知道，就比如纺织机。李成济知道有一种花楼机，是古代织造技术最高成就，仅此而已。
隔行如隔山，别说花楼机构造，就连操作他都不明白。还有工业革命中出现的珍妮纺纱机，很多人都听说过名称，但又有多少人知道珍妮纺纱机是什么样子？
李成济只能与李明钰合作，他们研究过村里的纺纱机和织布机。李明钰看了之后，一边嫌弃机械简陋，还有很多不合理的设计，一边绘出改进图纸。
李成济和于乐不想他弄出太惊骇世俗的东西，只让他改良，在原有的基础上提升了三倍的工作效率。
新改良的纺纱机和织布机村里的周木匠已经做出样品，于乐请村里几个织布小能手试过，确实比她们家中的好用。
平日织一匹布的时间，换了新的织布机至少可以织三匹布。也就是说，她们可以多挣三百文左右。
“你们说的可当真？”刘掌柜虽然极力掩饰内心的波澜，但他眼中激动的情绪还是泄露了他的心情。
“是。”于乐肯定地点头。
刘掌柜想了想问：“你们如何证明？我不能只因为你们几句话，就将东家请来吧？”
他们早想到会有这么一出，拿出十块不同颜色的布料。“这些都是我们自己染的，刘掌柜可以拿去对比。”
刘掌柜看到这些鲜艳的布料，心中已经信了大半，这里面的利益就不止是一个紫色染料那么简单。这一刻刘掌柜心中起了贪念。
“只是这样怕是不行。”刘掌柜露出迟疑地神色。
于乐和李成济不出声，静静看着他表演。刘掌柜也知道这两人不好糊弄，又说道：
“这事我得送信去府城黎家，还请两位准备一番，到时可能需要当着我们东家的面亲自示范。”
“这没问题。”于乐一口答应。
“不知到时如何联系两位？”刘掌柜问。
于乐将他们在县城的住址告诉刘掌柜，他们会在县城逗留一些时日。
另一边，徐东辰拿着于乐他们留下的样品，形色匆匆回到家中。没曾想许家和田家的家主正在家中作客，接待他们的正是徐老太爷。
田永寿眉间带着几分愁绪，看到他便问道：“徐兄匆忙回来，是不是因为收布的事？”
“是啊，有所耳闻。”徐东辰颔首，在左上手位置坐下。
“富贵布庄摆明了不给我们几家留活路，这时候我们可要相互扶持，共度难关。”许长连摆明态度，希望三家人联手，一起对抗富贵布庄的打压。
“许兄说的极是，不知二位可有什么方法应对目前的局势？”田永寿问。
“一时之间我也想不到解决办法，不如二位回去各自想想，我们再商议如何？”徐东辰此时只想将田家和许家人打发了，与父亲商议。
田永寿和许长连两人对视了一眼，见徐家确实没有什么好办法，也只能告辞。两人心中愁苦，他们都明白想走出困局说起来简单，只要找到更便宜的货源就行。
但庆州府本就不是什么织造业兴盛之地，会纺纱织布的人不多。就算他们手头有棉花，也找不到那么多人织成布料。
客人一走，徐东辰立即将合作之事告诉了徐老太爷。
“父亲觉得是否可行？”徐东辰心中已经有了偏向。
“若是那两人所言属实，说不定是我们的机会，但就怕是别人设的陷阱，或是骗子，所以你必须谨慎。”徐老太爷提醒道。
“是，我会小心谨慎的。”徐东辰此时也冷静下来，心中有了一些想法。
县城最大的铁匠铺里，李明安和李明钰正在挑选金属矿。大景朝对金属管控严格，但李明安两人只是孩子，而且买的量也不多，价格却给得很高，铁匠铺老板答应出售一些库存的金属块给他们。
李幼灵对这些没兴趣，早闻着食物的香味跑了。
“你们买矿石做什么？”老板好奇看着他们挑选。
“玩儿。”李明钰说着，将一小块黑红色，看不出是什么的矿石放入布袋。
“小孩，那一块不是金属矿。”老板好心提醒。
“我喜欢。”李明钰却不以为然。
他又看向大些的孩子，见他同样放弃那些好矿石，选择一些奇奇怪怪的石块。老板心想，果然是小孩子玩耍。
没一会，李明钰选好了。他看李明安还在挑选，说道：“大哥，我去门口等你。”
铁匠铺内空气实在算不上好，他不喜欢。
“嗯。”
李明钰来到门口，北风刮过，竟有些冷。他紧了紧衣服，怀疑自己是被于叔传染了。不对，是他这副身体太小，不耐寒。
李明钰犹豫着，是不是回去铁匠铺？就在这时，对面传来一股鲜香味。李明钰看到街对面竟有一家卖羊汤的，他犹豫了一秒，决定到对面喝一碗热腾腾的羊汤驱驱寒。
李明钰迈着小短腿欢快地向对面走去，一辆疾驰的马车一路横冲直撞冲了过来。
赶车的车夫拉扯着缰绳，大喊：“让开，快让开。”
马车快速向李明钰冲去，李明钰听到动静，回头一看被吓了一跳。他人虽小，看起来奶团团一个，但行动却很敏捷，他向后一个利落的后空翻。
飞奔的马车从李明钰面前疾驰而过，车夫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马车在大街上横冲直撞，路边的摊位和行人都糟了殃，街道上乱成一团，但是却没人阻止飞驰的马车。
“怎么样？没事吧？”李明安听到动静出来查看，就见李明钰正站在路边看热闹。
“没事，刚才好险，如果不是我躲得快，差点就被撞飞了。”李明钰拍了拍胸口，一副后怕的模样，他并不觉得自己是在告状。
“车里不太对劲。”李明安说着，足下用力，如同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李明钰刚要跟上去，就被铁匠铺老板叫住，他们买的东西还没给钱。
“不用找了。”李明钰很大气低掏出五两银子抛给老板，迈着小短腿去追李明安。
此时的李明安如同一只灵巧的飞燕，在混乱的街道上借力飞过。追上前面狂奔的马车，轻轻挥出一剑，马车厢顿时裂开。
车上三名凶神恶煞的大汉暴露出来，他们中间围着一个被捆绑的锦衣少年。
“tm的，是谁偷袭。”眉骨上带着刀疤凶徒大骂声，手中的刀插入车厢底部固定住身体。眼看就要到城门口了，要功亏一篑？
另外两名凶徒就没这么幸运，从疾驰的马车上被甩了出去。两人身手不错，借力一个翻滚就爬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遇凶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