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染料配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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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乐故意板起脸，端起长辈的架子。“小孩子要尊敬长辈知道吗？”
“知道。”虽然于叔常常没个长辈样，玩笑归玩笑，还是得敬着，不能太过分。
“想吃什么自己动手。”车内已经暖和起来，于乐脱了厚重的衣服，瘫在单排沙发上，一副慵懒的模样。
李成济挨着他坐下，让于乐靠在他身上，伸手顺了顺于乐头上翘起的呆毛。握着他冰冷的手，给他捂手。天冷了，于乐只想冬眠，就算开了暖气他也不想动。
李明安几人对房车已经很熟悉，熟练地从冰箱和储物柜中找出吃的，该洗的洗，该切的切。这一家人都是心大的，他们之间就没什么大秘密。
“于叔，你都快摊成猫饼了。”李明钰看到于乐那懒散样，就忍不住想刺两句。
“你羡慕啊。”
一大一小两人很幼稚地斗起嘴来。准备工作做好，李成济穿上围裙，此时的他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来切磋时的霸道。
他很是熟练地炒锅底、配料，很快车内就充斥一股浓郁的香味。与爱人、亲人在暖和的房车里，看着外面的雪景，吃着香喷喷的火锅，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更重要的是零点刷新，他们不用打扫，也不用担心车内残留下火锅味。
这场雪下得并不大，只在地上留下薄薄一层雪花，一天就全融化了。于乐一家赶着马车，整整齐齐到县城溜达去了。
有些事拖得时间太长，有些人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是时候给他们一点教训了。
到了县城，他们先去找金牙人。当初买的小院，有段时间没住人了，得请人打扫一番才能住下。
金牙人见到他们，高兴地迎了上去，请他们到屋里喝茶。李明安他们没兴趣留下来听他们谈事，各自去购买自己需要的东西去了。
“这次两位来想办些什么事？”
于乐先提了打扫的事，金牙人叫来一个年轻的小伙，让他立即去办。
“金牙人，县里各个布庄的情况你知道多少？”李成济问。
“略知一二。”
县城不大，县内做布匹生意的一共七家。其中田家、许家、徐家是县城的老字号，做的也是普通老百姓的生意。主要出售麻布、粗布、细棉布，还有一些劣等的绸缎等。
这几家都有自己的染坊，他们向普通百姓收购织好的布匹，染色后出售。其中徐家还有自己的织布坊。不过这些都只是挣个辛苦钱而已，比不上卖丝绸挣得多。
另外的黎家和王家专做富贵人家的生意，出售的大多是绫罗绸缎。黎家是府城的大家族，家中经营的不止布庄。
王家与织造行业兴盛的秀明府王家有些关系，他家丝绸几乎全来自秀明府。
另外还有一个周家，也是县里经营几代人的老字号。只不过周家走的是中间路线，他们的客户都是一些殷实人家，周家做的最好的还是成衣生意。
不过最近富贵布庄异军突起，他们那里什么样价位的布料都能买到，目的就是将所有客户一网打尽。一般来说，这样的店铺，往往会被富贵人家嫌弃，他们可不愿意与一群穷鬼站在一起选东西。
但富贵布庄是县丞夫人与张员外夫人一起开的，大家多少得给些面子。而且富贵布庄的布料也不差，种类多，花样多。
只是这样一来，难免影响到了其他布商的生意。黎家和王家、周家受到的影响不大，但田家、许家、徐家几家生意少了大半，特别是徐家。
金牙人知无不言，也不问李成济询问这些做什么。
于乐听完，对各个布商的情况都有了一个模糊的认知，两人决定先去看看再说。
他们先去了富贵布庄，这里不止出售各种布料，还有成衣和鞋子。富贵布庄一楼都是些寻常人家也能买得起的布料。店里的生意不错，客人挺多的，和普通布庄差不多，没什么特别的。
听说好料子在二楼，除了不了还有各种动物皮毛做的大氅，其中最贵的就是狐皮大氅。李成济一听动了心思，带着于乐就要上二楼，却在楼梯口被人拦了下来。
“抱歉二位，楼上只有贵客可以上去。”伙计笑容满面，眼中却带着几分轻视。
李成济和于乐最近一直都在村里，穿的都是以舒适为主，看起来很普通。他们并没有和伙计争执，太丢份。他们很干脆地转身离开。
伙计见他们没买东西离开，心中还洋洋得意，他果然没有看错，两个穷鬼而已。
随后，他们两人又去了别的布庄，黎家的看起来奢华，王家的富贵各有各的特色。
徐记布庄店内，徐东辰愁眉苦脸地盘着这个月的账。已经两个多月没有盈余了，按照目前的情况，到了下个月布庄就会出现亏损。想到染坊和织坊还有那么多人要养，徐东辰只觉头都大了。
“徐东家不好了。”一个店里的老伙计，气喘吁吁地跑进店内。
“什么不好了？别毛毛躁躁的。”徐东辰皱眉呵斥。
“附近农户织的布都被富贵布庄收走了，他们给的价格每匹布都比我们多十文，但他们的出售的粗布和细棉布都比我们便宜好几文。”
“这是要赶尽杀绝啊，吃相也未免太难看了。”徐东辰双拳收紧又放。
徐家还有些家底，但对方有县丞夫人撑腰，还有绸缎生意的盈余贴补。他们这种小本经营的根本耗不起。幸好县令还算清正，对方只能使些小手段。
徐东辰想着，是不是找另外两家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渡过眼前的难关？
“那些农户也太可恶了，东家你还一直很照顾他们。”伙计忿忿不平。
徐东辰冷哼。“他们目光短浅，只看到了眼前的蝇头小利。若是田家、许家和我徐家真的没了。你看富贵布庄会出多少铜钱买他们的布。”
就在这时，两个衣着普通气质出众的年轻人走进布庄。店内的伙计上前招呼，热情地给他们推荐徐记最受欢迎的布料。
于乐他们已经看过其他几间布庄，这是最后一家，当然来之前他们已经打听清楚情况。
他们在店内看了一圈，然后看向柜台内的徐东辰，问：“请问东家在吗？”
“我就是，二位有什么事？”徐东辰做了二十几年生意，一看就知道这两人并不是来买布的。但找他又能有什么事呢？难道是听到风声，想要趁机购买徐家店铺的？徐东辰一时之间想了很多。
“你看这布料颜色如何？”于乐从包袱里拿出几块颜色鲜亮的布料。
“你这是何意？”徐东辰一看就知道这布料的染色远远超过店内的。
“这是我们自己染的布料，想与你合作。”
大家都是聪明人，不必多说，徐东辰邀请他们去后面谈。徐东辰心中有所戒备，他刚遇到困难，就有人登门合作，谁知这其中会不会有问题？但生意都是谈成的，一切都要谈过再说。
“两位所说的合作是——”
“我们知道目前徐记的困境，而我们可以解决这个问题。我们有染料配方，而且不止一种，我们可以合作。”于乐说着，拿出一块颜色鲜亮的正红色布料。
徐东辰想要拒绝的话瞬间咽了下去，若只是普通颜色，百姓或许宁愿选便宜些的。但红色就不一样了，在穷苦的人家，到了嫁娶时，都会买些红布。
还有正头娘子们也喜欢代表正室的大红色。若是这样的红布，就算贵上一些也不愁卖。
“县里不止我徐记一个布庄，你们为什么选了徐记？”徐东辰很清醒。
于乐也看出了他的心动，和李成济对视一眼。
“因为徐记有织坊。”于乐笑道。
徐东辰不明所以，于乐将他们之前就商量好的计划告诉徐东辰，几人在屋内谈了很久。徐东辰尽管很心动，但还是没有一口答应。
徐记布庄是徐家祖传的产业，现在要让外人参一脚，徐东辰需要好好考虑考虑。生意不是一次就能谈成的，于乐和李成济也不急。
他们与徐东辰约好了，三日之后再来，离开时还给徐东辰留了两块样品。
离开徐记布庄，两人又去了黎家的布庄。黎家是府城的大家族，县里布庄只是掌柜的在管。
两人故技重施，找到刘掌柜，拿出一块明亮的紫色布匹，并当着掌柜的面浸入水中，并未出现掉色的情况。
“二位这是想怎么合作？”刘掌柜做了这么多年布匹生意，自然知道这是贵人们喜欢的颜色。只是紫色布料处理不好就容易掉色，而且染出来的颜色也没这么鲜艳。
若是真染出了这种明亮的紫色，只要操作得当，卖到京城完全不成问题。
“我们出售配方，但必须与黎家人谈。”
黎家是大家族，于乐和李成济都不想与他们牵扯太深，于是选择了不同的方式。
“若只是这么一个配方，只怕还请不动主家。”刘掌柜自然没说实话。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染料配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