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耳》转圈的旺仔牛奶

9、第9章

　　昨晚写完小说后，郁清还停留在第一次尝试写作的兴奋，在床上辗转反侧思考接下来的情节，直到疲惫不堪才沉沉睡去，第二天早晨，闹铃响过三遍，郁清才慢慢从床上坐起来，睡眼惺忪。他掬一捧水拍在脸上，冰凉的水让他清醒了不少，简单洗漱之后，发现已经6：20了，来不及吃早饭，郁清匆匆出门，留父亲在家中酣睡，没有准备早饭，等父亲起来一定会大发雷霆，但为了不迟到，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抓着书包，跑向学校。

　　“小同学！郁清！”
　　郁清跑着仿佛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他回过头，看到程骋在身后，挥着手臂，朝自己跑来。郁清想在原地等他，又担心别人看到程骋和自己一块去上学会影响到程骋，他左右为难，只好转过身去当没有看到。下一秒，他肩膀上一沉，程骋的右手搭在他的肩上，笑着用左手在他的额头上弹了一下，在他的左耳边说：“没看到我吗？小同学，我看到你回头了啊。”
　　郁清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能僵硬地继续往前走。程骋感到有些奇怪，拍了拍郁清，又问道：“生气了吗？小同学。”郁清转过头，他看到郁清脸色苍白，眼睛微微泛红，眼下的黑眼圈很重，立刻紧张地问道：“小同学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没事吧？要不还是请假吧。”
　　郁清小声地说：“没事。”他尽力想听清程骋的话，但右耳对左边的声音着实不太灵敏，他怕程骋误会，便主动解释道：“我……昨天晚上熬夜了，睡不着，所以……”
　　“这么紧张呢？小同学，我就随便问问，”程骋拍了拍他的肩，表示理解，“难怪今天脸色这么不好，你不会还没吃早饭吧？”
　　“呃…嗯。”
　　“来来来，看我妈做的爱心早餐，分你一半吧？”程骋将餐盒打开，里面整齐地摆着切好的鸡蛋饼、两个生菜包饭和几个小番茄，郁清忍不住咽了下口水，随即表情镇定，小心地说：“不用了，我在家已经吃过了。”“真的？”“真的。”“那好吧。”程骋收起了餐盒，两人默默地朝学校走去，快到门口时，看着门口三三两两一起上学的学生，郁清停下脚步，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程骋走了两步，发现郁清没有跟上来，转过头问：“小同学，马上要迟到了，你还不赶紧走吗？”
　　郁清的脸红了红，轻声说道：“你先进去吧，我怕别人看到我跟你一块上学。”
　　“怕什么？快走吧。”程骋感到莫名其妙。
　　“你先走吧。”郁清坚持道。
　　“那行吧。”程骋有些不耐，刚走出去两步，又跑了回来。
　　“你怎么……”郁清看到他又返回来，有些惊讶，紧接着手上一热，程骋把餐盒塞到了郁清的怀里，郁清来不及反应，只听到程骋边跑边喊：“小同学拿着吧，我才是那个吃过早饭的人，想还给我的话可以来高三7班，我不怕别人看到！“
　　郁清看着怀里的餐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着程骋跑远的背影，他突然明白了昨晚看到程骋时的心情，一点欣喜，一点期待。
　　郁清到达班里时，早读已经开始了，他连忙收起餐盒，刚坐到位置上，手机突然一震，他拿出手机，看到程骋发来的消息：小同学，进班了吗？没迟到吧？
　　-没，刚刚好。
　　-那就行，好好读书吧，记得吃饭。
　　-好的。
　　-【乐呵呵.gif】
　　郁清看着程骋发来的表情包忍俊不禁，他第一次看到程骋发来这种可爱的表情。当他准备回复时，班主任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大早上一个个这么心不在焉，打起精神来！郁清！你刚刚在笑什么？“
　　“没什么。“郁清迅速把手机收好，站起来小声回答道。
　　“昨天下午旷课的事我还没有找你谈话，今天中午留下来！其他人好好背书！“
　　早读刚刚结束，昨天约他“放学见”的那几个人围了过来。
　　那个“老大”恶狠狠地盯着郁清，开口道：”郁清，昨天中午不是约好了放学见吗？你人呢？“
　　“胆小鬼，以为不来上课就能躲过去吗？”
　　那人扑上去，郁清来不及闪躲，就被他一拳打倒，凳子砸在了他的脚上发出一声闷响，另一个人将他的桌子推倒，书本散落一地，书包掉了出来，里面的餐盒掉在了地上，来不及掩盖，餐盒已经被那个“老大”捡了起来，看着里面丰富的早饭，冷哼了一声：“这不会是你要拿去送给哪个男生的吧？”
　　“咦，说他同性恋不会是真的吧？”
　　“很可能，他平时都不跟女生说话。”
　　“你看那餐盒，里面还挺丰盛的，不可能是他那个醉鬼老爸给他准备的吧。”
　　“好恶心。”
　　四周讨论的声音渐起，没有人关心躺在地上的郁清，而是对那餐盒各种猜测。突然有人发声：“我今天早上看到了，这个餐盒是一个男生塞给他的！”
　　“真的是同性恋，我呕了。”
　　“我就说嘛，他不正常，那个男生也好恶心。”
　　“那人长什么样啊？好好奇。”
　　“……”

　　郁清脸色越来越暗，他可以忍受别人对他的冷嘲热讽，忍受那些谩骂和侮辱，但他不允许他们对程骋评头论足，他爬起来，对着那个拿着餐盒，各处展示的人，说：“还给我。”
　　那个“老大”冷笑着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还，给，我，你们这些垃圾。”
　　“哎哟我X，活腻了是吗？敢对我们老大这么说话？”
　　那个“老大”把餐盒放在地上，客气地说：“自己拿吧。”郁清刚蹲下身，“老大”一脚将餐盒踢翻在郁清身上，里面的饭菜掉在了地上，郁清看着地上的饭菜，不顾身上的疼痛，忘记了害怕，奋起一拳打在了那个男生脸上，那个男生的脸肉眼可见肿起了一块，他危险地看着郁清。下一秒，郁清被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