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雪雁登门慰紫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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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才蒙蒙亮，卫家的院子里就响起了叩门声。彩霞打着哈欠起床开门：“雪雁，你怎么来的这么早？”“今儿一早，王妃听说卫大哥夜里换了班，当时就急了，可不就派我来看看。紫鹃姐姐可生了没有？”彩霞笑道：“昨儿夜里就生了个大闺女，养得极好。”雪雁喜得三步并作两步向紫鹃的屋子跑去。彩霞见了，急忙抓住她：“三爷在屋里呢。”雪雁闹了个大红脸。“你不回去给王妃报个信去？”雪雁这才回过神，对跟着的两个婆子道：“我在这儿待一会子，你们去回王妃。不用来的太早，紫鹃姐姐刚生了，这会子定是要睡得。”
彩霞道：“你先到我屋里坐一会子？我得去买些菜，准备一下早饭。”雪雁道：“我帮姐姐看着虎子，姐姐放心去吧。”彩霞关好院门，向菜市而去。
等到天光大亮，彩霞带着一篮子菜回来。雪雁走出屋子迎她，接过篮子，冷不丁差点脱手。彩霞忙抓住了：“你不惯这些，还是我来。”雪雁道：“没想到这么重。彩霞姐姐辛苦了。”彩霞笑道：“在这里的日子，比起我以前在钱家，可是享福多了。我和虎子都胖了一圈了。”雪雁道：“可见我说的没错，干嘛要嫁人嘛。”彩霞笑道：“可是，看见虎子，想到红蓼、黄芦，又觉一切辛苦都值得，嫁人也是好的。”雪雁疑惑道：“到底好不好呢？”“找个好人，就好，看看紫鹃。找到混子，就不好，但要是有个孩子，也能凑合。因为我更喜欢我的孩子。”“可见，就是有个孩子最好？”“当然啦，有了自己的孩子，很奇妙，想把最好的给他，想为他做任何事。”雪雁犹豫道：“我想把最好的给王妃，次好的给我自己。”彩霞笑道：“可见你是还没有孩子。对孩子和对王妃，感情是不一样的。你看，紫鹃有了自己的孩子，自然也是爱孩子的，难道就不喜欢王妃了？说不得紫鹃生了孩子，王妃更高兴呢。”“可不是，王妃高兴的不得了，连名字都想了几十个了。”
聊着天，彩霞手脚麻利的整着菜。雪雁在一边帮着择菜、洗菜。虎子在灶下看着火：“妈，我能和新妹妹玩么？”彩霞道：“当然能和妹妹玩了。不过，要等妹妹大一点，她现在太小，不能出门，等到奶嬷嬷抱她出来了，你就可以和她玩了。将来带着妹妹玩，就像姐姐们带着你一样，要照顾她。”“小时候姐姐们带过我吗？我现在总也见不着姐姐们。上次姐姐们跟我说要蚂蚱和蝈蝈，要给朝哥儿玩的，我都养了好久了。姐姐们怎么还没有回来？”雪雁道：“上次休息的时候，朝哥儿有些闹肚子，离了红蓼、黄芦就闹人，所以没让她们出来。等我回去了，告诉朝哥儿有蚂蚱和蝈蝈，他肯定是要放你的姐姐们回来取得。”
虎子又问：“姐姐们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我要她们留下，她们都不肯。我要是闹人，姐姐们就哭着走了，我妈就打我，然后，她也哭。”雪雁听着有些心酸：“姐姐们自然是喜欢你的。姐姐们对你的喜欢，和对朝哥儿的喜欢是不一样的，长大了你就知道了。现在呀，如果姐姐们不去照顾朝哥儿，你就没有钱穿衣吃饭。就像你妈要在这里照顾卫家一样，都是为了让你吃饱饭。”虎子听了，有些不明白，又有些明白：“我知道了，我长大了，也照顾人去，就不用妈和姐姐们给我挣饭了，别人就会给我饭吃。”“是呀，等你长大了，会照顾人了，就可以自己挣饭吃了。”虎子高兴起来：“我要好好吃饭，也跟着卫大爷好好练武，快点长大。”
看雪雁疑惑的看向自己，彩霞道：“卫大爷早上起来打拳，虎子看到了，也跟着练。卫大爷倒是没有架子，练完了，也指导指导他。”虎子骄傲的说：“我还有功课呢，我都完成了，大爷还夸我了呢。让我妈给我做好吃的，不要拘着我吃饭。”雪雁见虎子这么可爱，忍不住伸手去揉他的头，被虎子机灵的躲开了。虎子道：“不能摸我的头，我会长不高的。”“听谁说的？”“贩马的王瘸子说的。”
彩霞道：“秋纹从府里出来，年龄大了，又在爷们儿的屋里伺候过，不好找人家儿。恰巧王瘸子死了老婆，又肯出彩礼，她家就把她嫁了。如今也过成了一家。前一段时间，倒过来问我，看这边有没有合适的活计，想找个活儿干。一时没有凑巧的，我答应给她留心着呢。王瘸子对她倒好，也不是非要她出来干活儿。不过，我们这日子也就是这般，哪里如在府中一样娇养着呢，如今也见老了。我们这些人，只有袭人过的不错，只是听说身子不大好，倒是经常请大夫。也亏得她嫁给了蒋家，一般人家，也养不起呢。”
正说着，七太太进了厨房，见到雪雁，有些意外：“雪雁姑娘怎么来的这么早？”雪雁笑道：“王妃心急，叫我来看看。”又看彩霞炖的鱼汤和鸽子汤，蒸的米饭，菜也备好了，道：“果然是大家出来的，既勤快又能干。”彩霞问：“这会子，太太可吃饭不？”“先不吃，我去看看孩子。你先做一桌，请雪雁姑娘先吃，我叫奶娘也来吃。”
七太太到紫鹃的屋门口，轻轻推了推门。听到动静，在东屋睡的若桂起来开门：“太太怎么起这么早？”七太太道：“人上了年纪，睡不着了。昨儿夜里孩子可还安生？”“挺安静的，到现在都没听到动静，应该还在睡着。”
西屋的门轻轻推开，奶娘走出来，低声道：“太太，大奶奶和大姐儿都睡着呢。”七太太道：“辛苦你了，我在这儿待着，你先去吃饭吧。”奶娘福了福，出去了。七太太轻手轻脚的进到西屋，见紫鹃和孩子睡得正香，又悄悄的退出来，在正厅坐了。。
等到奶娘吃过饭回来，小丫跟过来问道：“老爷已经起来了，钱嫂子让我问太太，可摆饭不？”七太太道：“你们俩可都吃过了？”小丫道：“刚才钱嫂子做了，我们一起吃的。”“你在这儿等着，大奶奶要是醒了，到厨房端饭去。我现在先去厨房看看。”
紫鹃醒时，已是午后，雪雁到她屋里看大姐儿：“比朝哥儿生下来胖。”紫鹃吃着鸡丝面，不理她。彩霞道：“可见是饿坏了。”吃完面，紫鹃道：“晚上我要吃泡饭，面不顶饿。”彩霞笑道：“下半晌再给你做一顿鸽子汤鸡蛋面。你如今是产妇，先吃几天面顺顺，也好下奶。晚上鲫鱼汤面。”紫鹃问：“几天才能吃饭？”彩霞道：“我看着呢，到时候再告诉你，没得现在恶心你。”紫鹃遂不再问，见雪雁在轻轻的抚弄孩子的小脸蛋，笑道：“可爱不？暂时借给你摸摸。”雪雁道：“好玩的很。朝哥儿小时候，哪里轮得到我来摸。”奶娘过来抱孩子：“雪雁姑娘，该喂奶了。”雪雁方才讪讪的撒手。
雪雁又问紫鹃：“姐姐自己喂奶不？”紫鹃道：“现在还没有奶水呢，等有了，自然是要自己喂得。”“看到宝宝这么可爱，我只是不敢抱。”“我也没抱过呢，等她再硬实一些，你再抱她。”“你猜姑娘会给姐儿定哪个名字？”我猜着不是特有才气的名字，就是和荷花有关。”
正说着，小丫领着浅草进来了。浅草道：“恭喜紫鹃姐姐，贺喜紫鹃姐姐。王妃让我给你送贺礼来了。”无非是些小孩子能用的金项圈、金镯子、金链子之类的精致轻巧的东西以及产妇可用的补品。紫鹃问：“这么热的天，麻烦妹妹跑一趟。王妃最近可好？”“王妃身子倒好，只是今儿郡主回门，等姐儿洗三的时候，王妃必来的。”紫鹃对雪雁道：“要我说，天气太热，怕王妃中了暑气，倒是不来的好，你回去跟王妃说。”雪雁道：“我猜王妃是一定要来的，就是不为了给你长面子，王妃也定是要来看看姐儿的。早一个月她就猜姐儿长什么样子，如今更是急得不得了。”浅草道：“王妃给姐儿起了个名字：卫清菡，清水的清，菡萏的菡。”“回去替我谢谢王妃，等菡姐儿满月，我带她去给王妃磕头。”“王妃说，紫鹃姐姐一定要做双月子，要把身体养的好好的。”
浅草拿出自己的小包袱：“这是我和长鸿给菡姐儿做的衣裳，姐姐不要嫌礼轻。红蓼、黄芦托我给姐儿带了两个金锞子。”紫鹃笑道：“谢谢你们想着她。红蓼、黄芦还是孩子，不该拿她们的礼。”“姐姐这可错了，她们虽小，无非东西更少一点子，如何就拒了人家的心意呢。”紫鹃笑了：“可见我糊涂了，总想着她们是一点点的孩子。哪想到，如今也在主子面前当差了。”“可不是，她俩”紫鹃打断道：“先不说，等我叫彩霞姐姐来听听。”叫小丫道：“你去叫钱嫂子来，这里有点事，你就在那边看着虎子，不用过来了。”
等彩霞到了，紫鹃道：“这是红蓼、黄芦的妈，这许久不见，听听她们的消息也是好的。”彩霞听了，激动的看向浅草。浅草道：“红蓼、黄芦现在跟着奶妈们一起照看朝哥儿，拿的三等丫头的月钱，饭是和朝哥儿一起吃的。说来也是缘分，我们多分不清她们两个，朝哥儿倒是一分一个准。吃饭的时候，必要红蓼喂，要是想玩闹，或者翻腾，就要去找黄芦。可是稀奇不？要我看，朝哥儿倒是很喜欢她们两个。再大一点，奶妈就要靠后了。”
紫鹃看雪雁只是呆呆的，推了推她：“你这是怎么了？半天不见动静。”雪雁回过神来：“我在想着哪些东西可以给菡姐儿玩。”紫鹃失笑。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雪雁登门慰紫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