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
两人趁着夜色离开监狱，身后监狱微弱的灯光如同黑暗中闪着不祥光泽的巨兽眼睛。
寒风料峭，边陲的风雪刮得人脸颊生疼，歌特将自己的脸埋在布鲁斯温暖的臂弯里，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布鲁斯不发一言，钢蓝的眼睛在夜色里显得十分阴郁。歌特知道他疑心病重，恐怕又是在心里盘算他那些计划，以及计划失败后的计划。
布鲁斯正在想着刚才那人惊惧的样子，显然派他来的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并不知道他几年来在外游历都学了些什么本事，不然不会轻蔑的派这么个小角色来。
哥谭。布鲁斯心想，一定是哥谭的人想要杀他。
不论跑到天涯海角，不论多么尽力地隐姓埋名，哥谭那巨大冷酷的阴影始终笼罩着布鲁斯。
“去哪？”歌特伸手戳戳他俊美沉郁的毛脸，将那丛蓬乱的须发戳出一个小窝。布鲁斯回神，沉声答道：“任何地方，除了哥谭。”
歌特哦了一声，把头埋了回去，闷声闷气道：“我会保护你的，布鲁西，没人能伤害你。”
布鲁斯失笑，拍了拍怀里人的头，“谢谢你。”
接下来几年里，布鲁斯走遍了全球。他们曾到访过西伯利亚，瞥见过鬼魅般穿梭在冰雪间的银臂男人。
那鬼魂一样神秘的男人毫无感情的灰绿双眼看见了布鲁斯却视若无睹，黑色的面罩覆在他苍白的脸上，手臂上猩红的五角星仿佛淬了血，金属手臂随着他在荒野穿行的动作发出令人胆寒的嗡鸣声。
“他的灵魂简直一团糟。”歌特异色的双瞳注视着那幽灵一样的穿行的黑色身影，低喃：“充斥着金属声与尖叫声，他自己的，还有别人的。”
歌特身上黑色长裙的裙摆被西伯利亚的寒风吹向布鲁斯手中，布鲁斯捻了捻调皮地溜进他手心的冰冷丝绸，听到哥特的话危险地眯了眯眼：“哈，危险人物。”
他们在阿拉斯加遇到了绚丽的极光，他俩依偎着蜷缩在废弃的猎人小屋里，被熊一巴掌拍碎的窗户往破旧木屋里呜呜地灌着冷风。布鲁斯抱着歌特透过窗户看天边那瑰丽的极光，荧绿色的光映在布鲁斯沉默时总有些阴郁的蓝眼里，俏皮地在他的蓝眼睛里起舞。
两人在几乎荒无人烟的阿拉斯加保护区遇到了一位叫鲍勃哈特的猎人，他和他的妻子南希住在这有着漫长冬季的冰雪森林中，是如今仅有的七户人家之一。
鲍勃给布鲁斯招待了丰盛的烤驼鹿肉——他刚猎到的，还有热乎乎的松鸡蘑菇汤，鲍勃的脸上洋溢着骄傲快活的神色，他很骄傲能靠打猎让自己的家人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
告别了这位正在壮年的猎人，两人又踏上了征途。在这漫长的几乎没有尽头的环线中，布鲁斯学会了各式各样的体术，其中甚至不乏一些挑战人类极限的武术，但他总能咬牙撑下来。
在他一次次打败自己曾经的每一个老师时，歌特就能感受到布鲁斯内心燃着的那把火正烧得越来越旺，他也愈加锋芒毕露。
随着布鲁斯变得更强大，歌特意识到他们回哥谭的时间正在逼近。这七年里，布鲁斯获得的成就令人叹为观止，可惜他有意隐藏，这位人类的巅峰也就无人得知了。
“好耶！要回家啦~”歌特欢乐的围着依旧胡子拉碴的布鲁斯打转。七年的时光已将曾经初出茅庐的青年打磨成荷尔蒙爆棚的成熟男人，此时已是仲夏，布鲁斯偾张的肌肉将贴身的黑色背心撑得紧紧的，牛仔裤包裹着他健壮的大腿和肌肉流畅紧实的小腿没入耐脏的工装靴里。
他将歌特喜欢的几个纪念品收拾进空荡荡的背包里，然后惬意的将长腿搭在躺椅上，等着尽职尽责的阿尔弗雷德来接他们回家。
“哥谭...”这座罪恶之都的名字滑过布鲁斯的薄唇，在他没注意的身后，歌特抱着手臂浑身哆嗦了一下。
这大概就是被念全名的恐惧吧。歌特弱弱地抱紧了自己。
没过一会，韦恩家的私人飞机便降落在了停机坪，穿着考究三件套的阿尔弗雷德迎了上来。
“欢迎回来，布鲁斯少爷。”阿尔弗雷德冲他阔别已久的小主人点头，“还有，歌特小姐？”
他的眼神不确定的在布鲁斯身边游弋，歌特含着羞涩的笑着上前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
阿尔弗雷德感受到那轻柔的动作，不禁勾起了嘴角。
“好久不见，阿福。”布鲁斯好笑地摸了摸歌特的头——这姑娘还在因为阿福害羞呢，尽管知道阿福并不能看见她。
“是啊，少爷。”阿尔弗雷德微笑着挖苦道：“销声匿迹七年的的韦恩家继承人突然死而复生，想想多少间报社会因此赚得盆满钵满。”
“韦恩家不就是干这个的？”蓝眼睛的英俊男人脸上浮起漫不经心的笑意，“这也是一种慈善。”
飞机在云层间穿梭了许久，终于到达了布鲁斯与歌特离开许久的家乡，坏家伙的摇篮，罪恶的温床，哥谭市。
布鲁斯的归来引起了轩然大波，在韦恩家举办的酒会上，每个人都伸长了脖子想同这位消失很久后突然回归继承巨额家产的韦恩家继承人搭话。
他如同花蝴蝶一样穿行在人群中，游刃有余地同各怀鬼胎的来宾寒暄。他手里的香槟早就被偷偷换成了姜汁汽水——这是歌特提议的，她还因此被布鲁斯夸了几句。
酒会结束后，布鲁斯无视了暗送秋波的美女记者，他还急着回去干大事呢。
一回去，布鲁斯便乔装打扮，穿上了大他两号的破旧夹克衫，戴上帽子压低了帽檐，还细心给自己过分英俊的脸贴了个蜈蚣一般蜿蜒的伤疤。
为了藏起自己的大个子，他还特意驼起了背，整个人显得很是懒散。他就这样一副尊容，带着小尾巴一样的歌特来到了哥谭最混乱的东区。
哥谭刚下了一场雨，东区的街道十分泥泞。阴暗的墙根结了尿垢，正散发着刺鼻的味道。可就算这样，还是有人靠着墙根吸食一些乱七八糟的粉末。
看不出年龄的站街女冲布鲁斯挤眉弄眼，可以看得出来她已经尽力了，但她过分稚嫩的五官将这引诱的目光显得不伦不类的。布鲁斯没有理会她，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这里比他离开时更烂了。
拉不到客的女孩被一旁的男人拽住了头发，布鲁斯一听，那人是个拉皮条的，他臃肿肥胖的身体将那女孩挡得死死的，一只手正高高扬起，可想而知这一巴掌下去有多大力气。
布鲁斯一个窝心腿就将那男人踹了老远，歌特立马蹦到一旁为他呐喊助威。
“别TM多管闲事，我们交了保护费！”肥胖的男人躺在地上冲布鲁斯咒骂道。
正在布鲁斯教训那男人的时候（又称单方面吊打），刚刚那个纤瘦的女孩竟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柄匕首，冲着布鲁斯的大腿刺去。
歌特惊叫一声，将女孩手中的匕首打落。刀掉到地上的当啷声引起了布鲁斯的注意力，他侧耳听到远处的警笛声，立马脱战离开了巷子。
“这事上倒来的挺快。”歌特小声吐槽道，躲在暗处的两人清楚的看到那个胖男人塞给了jing察一卷钱和一袋白色的粉末。
布鲁斯将这一幕净收眼底，年轻英俊的脸上蒙上了熟悉的阴翳。
“这里从根子里就烂透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