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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游舞 ...

  •   我的个子高,阮娘给我安排到了后面的位置,跟着其他舞姬跳舞倒也能勉勉强强地跟上动作,但是很没有什么美感,阮娘是看不下去了,找了领舞的一直练着我,说要练到要上台的时候再停。
      待阮娘走了之后,这领舞的舞姬人美心善,放了我一马,让我歇会儿,她看了我脖子上缠着的纱布,问我是不是喉咙伤了不能说话,我连连点头,她浅笑着坐在一边,说着让我好好休息,过会儿就要登台了。
      我休息了会儿顺便活动了下筋骨,就到登台的时候了,这酒楼外边看着含蓄低调,里边舞台的布景倒不输旁的地方,就连舞台边都围簇鲜花,纱帘从二楼垂到舞台边,遮挡了躲在舞台后边还未登台的舞姬。
      在踏上台阶的时候,我抬眼看了万樽楼的楼层,是三层还是四层,我没有看清,怪暧昧的暖色灯火晃了我的眼睛,我迅速低下头来,跟随其他的舞姬走到了舞台上边。
      舞蹈就是很常见、也很俗气的齐舞,没什么新意,不过我在其中浑水摸鱼,很好熬过去,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直到此舞结束后,领舞的从半米高的台上跳下,曼妙的舞姿在宾客前还没有停下,其余的舞姬也跟随着领舞的舞姬漫步到其余宾客身前,我跟在后边也躲不掉,只好硬着头皮,挥着僵硬的双手,假装自己也在游舞。
      好在台下坐着的宾客似乎并没有舞姬人多,幸好我跟在后边,也没什么人看我游舞,挥着衣袖从宾客身旁漫舞过去。
      柳蛰故不愧是鸢肩口中的“柳家浪荡子”,左拥右抱美人舞姬的放浪样子确有几分纨绔公子哥的味儿,但对上他的双眼时,心里玩味地在想柳蛰故是平日里管装正人君子辛苦些,还是做放浪的纨绔子弟烦扰些。
      这大堂并不多么宽敞,十几个舞姬一下台,堂内人便散在各处,自然没什么人在意我游舞去了何处,我踏上甬道,随手一甩舞袖,而身后却有人拽着我舞袖。
      我站在甬道回头一瞧,是个喝醉了的客人,把我当成调情的对象了,我往后退退,他便更起劲了,醉醺醺地凑到我跟前来,说着:“小美人,去何处呢?”
      一身酒气味儿,醉成什么样了,没个正形还过来勾搭舞姬了,我任由他的手搭在我肩上,听他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什么什么,我瞥一眼甬道三三俩俩的人,大多都是宾客搂着一名女子,我想就带着这拖累走着吧。
      走上了二楼,人少了许多,我就随意将醉汉扔在了角落里边,反正醉劲上头了,早昏过去了,没什么处理的必要。
      我瞧二楼没什么舞姬,我意识到继续穿这舞姬的衣物并不适宜了,瞧眼前宾客怀中搂着娇俏的女子从房间内走出来,我顺势进去,再关上了门,一地的狼藉,我从地上寻了一件稍稍完整的女郎穿的衣衫换上,再颇为淡定地从房间里出来,脚步加快地寻找着往上爬的楼梯口。
      陈穗告诉我说,顶层的阁楼就是堆放杂货的地方,也有些大人经常在三楼谈话,叫我小心三楼的客人,可端着廊道的木柜里边供应的银制器具,装作自己是端酒的女郎。
      我寻到了往上一层的入口,见楼梯口这儿就摆了两盘七零八落的酒杯和酒壶,稍稍整理下,端起来后,从楼梯口这儿走出去,听见了暧昧的男女欢好的声儿,我猜出来了为什么我会这么凑巧地捡了这酒杯和酒壶,不想生事便加快脚步走远了。
      一路上没什么客人,也没什么端酒的女郎,简直是畅通无阻,根据楼层各处楼梯设计的规律,我很快再找到了上阁楼的楼梯。
      看着上了锁,但其实就跟虚掩着没区别,这锁多么老旧,我拔下头上的银簪子,手巧劲地攥着,没动两下,锁就被撬开了,我拿着簪子回头看了眼廊道是否有人,确认没人之后,就弯腰控制自己步子走着,走到了阁楼拜访的木箱子旁,用簪子撬开了木箱子的锁。
      打开一看,摆放的是些女人的衣物,心里起疑,再撬开第二个箱子的锁、第三个箱子的锁,我意识到这儿的阁楼摆放的东西应该就是万樽楼的杂货,而我想要查探的并不在这儿,我手快地合上箱子,收拾好后退回了三楼。
      继续端着盘子走着,我估摸应该是有两个阁楼,另一个阁楼的位置应该就在我现在位置的对面。
      我端着盘子往前走,背后却忽然有了人声儿:“过来!”
      我故意没变脚步,想装作没有听见,可那人不依不饶地跟着,我余光瞥见楼梯上有人走上来,连忙笑着转过身来,那醉醺醺的客人见我转变了态度,手掐着我下巴,嫌恶地盯着我脸:“小贱人,刚才喊你你没听见是吧?”
      我顺势退到墙边,醉醺醺的客人挡在我跟前,从楼梯那儿上来的人没瞧见我,不想惹事般快速从我身边走过,一抹藏蓝色衣袍从我眼前掠过。
      客人烦躁地伸手掐我,手上用劲到我的脸很快就被掐红,我痛到眼泪要溢出来,不过他又很变了主意,松了掐脸的手,转而狠狠地拽着我后脖子,推开了一扇房门,嘴上说着要让我长点教训。
      我被这客人推在地上,他转身将房门关上,虽然面上醉醺醺的,但是双眼火热地盯在我身上,他脱了碍事的外衣,伸手掐着我脸说:“小贱人长得有点姿色,正好给爷泄泄火。”
      拿我当消遣简直自找的,这样的醉汉在我手里边过不了三招的,我给他绑在床脚旁边,撕裂了他衣裳,他拼命喊着救命,我盯着他的脸,狠狠地一拳打在他脸上,他就半死不活地低下了头。
      我团吧团吧手里边被撕裂的布料,往他嘴里塞着,直到他嘴里塞不下任何东西,我这才放心离开。
      我端着银盘刚走出房门,就见一人靠在房门旁,似是在等候,见我出来了,往我这儿走了两步停下来,身着青衫,戴着青鸟的半遮脸面具,面具鼻子这儿造型夸张,是仿鸟类的勾喙,我有些猜不出来是客人还是这酒楼的管事。
      迫于无奈,我浅笑着向这戴着青鸟面具的人行礼,随后往旁边走想绕开他。
      “等会儿,主子身旁缺个人侍奉左右,就你去吧。”青鸟面具的人沉声说着,双眼也没什么情绪起伏,就这样冷冷地盯着我。
      我想说依这人脑子也能有主子么,看见刚才我是从房间里边出来的,还跟我说什么侍奉主子,找人到床上侍奉么难道,那也真是不会挑人啊。
      不过非常倒霉的是我不能开口说话,更何谈拒绝。
      我面上依旧笑着,双眼打量着他的身形,心里盘算我有几分把握能收拾掉这人,他有所察觉,右手特意将腰侧的佩剑亮出来,扫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边塞人锻造的工艺,剑格雕镂了虎类的花纹,眼睛还是用琥珀色的宝石镶嵌,十分显眼的造型。
      迫于武器压力,我顺从地颔首,再眨眨眼望着他,他这才有些反应,侧身走着,给我带路。
      他把我带到了我没有见到的地方,楼内设计繁复又构造相似,我怕是低估了三楼摆设的障眼法,居然没有注意到这儿。
      这边的酒楼每间房门都有持着兵器的人守着,十分警戒,我跟随戴着青鸟面具的人进去了其中一间房间。
      这房间摆了三张桌子,一张上座,两张下座,我跟着面具男去了其中一个下座的身旁,瞥了一眼这儿上座的女郎是怎么侍奉的,见桌上酒杯空了,我伸手给客人满上,并特意伸手拿起酒杯,看样子是奉酒与他,其实是接着动作去瞧这客人是什么人。
      没瞧出是什么人,这人脸上也戴着面具遮面,一张非常精巧的狐狸半遮面面具,不过颇为隐晦地在面具的眼睛开孔处蒙上一层纱,从外人视角看,根本看不清这面具下是什么样的眼睛。
      客人接下酒杯,暧昧地勾着我的肩,随后饮下酒水,轻轻放下酒杯后,又将手伸到我腰腹处,将我整个人都再贴近了他几分,垂首不敢乱动,生怕他发觉什么异样。
      上座的人发觉了这客人的动作,忍不下去了,重重放下酒杯,也推开了身边侍奉的女郎,烦躁地说着:“你想上什么女人我不管,但大事还没谈呢,烦请你收敛些。”
      在上座的人说话期间,这门又打开了一次,来者听到了他说的话,很是好奇地将视线递到下座那儿,我也被这脚步声吸引,抬起头去看是谁。
      在看清来者的那一瞬,我迅速低下头,暗道不妙,主动伸手搂上我身侧客人的腰,他很上道地也将手放在我腰上。
      余羔瞥见了我,心想世上会有如此之巧的事么,好奇地走到我跟前,他伸手要拨我的脸转过来,却被身侧戴着青鸟面具的人打断了,他还余羔斥责无礼。
      “贵人!”上座的人一瞧见这俩人剑拔弩张的样子,慌张地从座上起身下来,在一旁赔笑着,“哎呀,一个女人而已,贵人你也想要的话,我再叫阮娘送几个女人过来。”
      余羔却仍旧不为所动,视线仍盯在我侧脸那儿,没准备顺着台阶下。
      客人摸着我腰的手遽然松开,转而捏着我肩膀,把我推远了些,又伸手掐上了我下巴,瞧了眼咬唇的我,随后将自己的唇落在我脸颊上,像是品鉴般落下一吻,双眼敛下我被亲的反应,随后颇为大度地将我的脸转向余羔。
      他压着嗓子说了句:“不过一个女人而已,等我玩过之后,再送给你玩玩?”
      余羔嗤笑,略有嫌恶的神情遮掩不住,他拂袖走到对面的座上,连讥讽几句的意趣都没了,不过也幸得这人说得这么恶心,余羔才没有继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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