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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法子 ...

  •   我一直喊热喊难受,柳蛰故摸了我额头体温,决定掀开被子,给我把衣物都脱掉,见我皮肤红得不成样子,亲自打了盆水来,用帕子沾水,敷在我额头上给我降降温。
      这被子好厚,我伸手掀开,柳蛰故却一直给我掖好,我热得要死,可柳蛰故跟没看见一样,我说我热,柳蛰故却搪塞说给你捂着出汗药效就过去了。
      我的双眼迷离,能看到坐在床边的柳蛰故,却看不清楚,空留模糊的人影在我面前,我伸手想触碰也触碰不到,总感觉这是不真实的。
      我嘴里喃喃道:“师兄,我好难受。”
      这句话我念叨了好几遍,说得柳蛰故也跟着难受起来,他心里估摸着药效到现在这种程度已经到顶了,他安慰我说:“再坚持坚持就好了。”
      我眼里逐渐溢出泪水,怨恨地说:“你这个师兄对我一点儿也不好,我说我痛,你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柳蛰故叹气,握着我的手,他手凉凉的,正好给我捂着,用哄小孩的语气说着:“师兄疼你,师兄对你比二师兄对你好。”
      “师兄,我没有力气……师兄……我口好干……师兄……师兄,你在哪里……”
      柳蛰故心里腹诽,听着总有一种背德的爽感,他的另一只手抚摸上我的额头,在他的抚摸下,我的泪水一直在滑落,他轻声问:“小师弟忍得难不难受?”
      我点点头,看着柳蛰故站起来,脱去外衣,钻到了我床上,让我坐起来,他的胸口贴着我的背,略带蛊惑地说着:“我有办法帮你舒解,你试不试?”
      “什么办法?”我只是问着,还没同意呢,我这好师兄却有他自己的动作,这太放肆了,我说着,“不要试了!”
      “没关系的,小师弟这是你的手。”柳蛰故在我耳边暧昧地说着,完全不管我到底什么样子,等内心得到发泄的时候,我也到了心疲力尽的时刻了,柳蛰故的头凑过来,唤我的名字,可我脑袋已昏沉到睁不开眼了。
      柳蛰故看我已经睡着了,闻着我身上的味道,留恋地蹭在颈窝处,这件事最后也只会变成他独自一人看过的秋鸿。
      待到竖日清晨我被身侧的人的胳膊挤醒,他一直贴着我,还贴得很近,几乎是靠着我睡觉的,我推了推那人的胳膊,他被我搞醒了,侧头过来看我,这张脸我很熟悉——柳蛰故。
      我还没反应过来,在想为什么柳蛰故会在我这儿,下意识伸手摸我额头,发觉烧已经退了,接着昨晚的回忆就涌上心头,我立即坐起来,瞪着身侧的柳蛰故,呵斥:“你敢对我下这样的手!”
      柳蛰故反应极快地跳下床,躲着我砸过来的枕头,我紧跟着伸手砸了第二个枕头,非常恼怒地瞪着柳蛰故,柳蛰故看着我的神情,接下了第二个枕头。
      “伤寿下的迷情药剂量大,你后半夜烧得特别厉害,我才想着帮你疏解的。”柳蛰故抱着枕头,温声软语地向我解释,“帮你疏解确实有用,你疏解之后,就睡着了。”
      确实如柳蛰故所说,迷情药剂量非常大,直到现在,我的头都昏沉着,就像生了一场病一样。
      我叹了口气,无论再怎么恨越界的动作,可是我却没有办法怨恨柳蛰故,唯一能恨的却只有制作迷情药的伤寿。
      柳蛰故看我咬唇沉思,打着胆子向前走两步,伸手捻着我唇瓣,我被这动作一惊,松了口,柳蛰故顺势将手上的枕头递给我,说着:“这么在意,我把那秃驴抓来给你泄愤好了。”
      我拍了拍柳蛰故的手背,他松开手,我从床上下来,拿起衣架上的衣裳,说着:“你以为他傻么,哪里会等着你抓他,现在估计早跑了。”
      借着水盆里边的水洗漱,拿了干净帕子擦脸时,门外响起敲门声,我问是谁,崔叔说是金吾卫上将军乌勾臣,我开门跟崔叔说请他去书房,我随后就到,崔叔却不肯走,看了眼正在穿衣的柳蛰故,双眼怔愣住了,我咬牙伸手推崔叔去办事,他才走远了。
      我走回房间,柳蛰故早已洗漱完毕,他顺手拿了腰带,招招手让我过来,我不是很情愿地走了两步,他却很耐心地亲手将腰带系在我身上,嘴碎地说了句:“没事别咬唇,破了。”
      柳蛰故伸了个懒腰,说着先去书房见乌勾臣了,侧身从我身边走过。
      我转身去拿了桌案上的铜镜,见嘴唇确实被我咬出了血痕,我指腹触碰还有意思痛感。
      随后我去书房时,这俩人坐在书房那儿吃起粥来,还招呼着我过来,也是不知我这书房的主人到底是谁了。
      柳蛰故端了一碗白粥放到我跟前,我不肯搭理他,可他的视线总绕在我身上,我挪了下碗,偏过头去,专注着吃碗里的白粥,刚吃还没两口,就发现乌勾臣的视线也落在我身上,这俩又是闹的什么。
      我看向乌勾臣,他有些心虚地笑起来,却忍不住好奇起来:“你俩不是一个师傅的弟子么,怎么现在还生分了?”
      根本没生分啊,昨晚还更熟悉了。
      我哂笑着,将碗移到另一边,柳蛰故甚至还笑着顺手伸手给我夹了咸菜,随性地说着:“没有生分啊,他脸皮薄而已。”
      柳蛰故又拿话点我,我伸手又要挪着碗的方向时,乌勾臣拦了一下,求我说:“别动了别动了,我来你这儿不是蹭早饭的,你俩闹什么别扭我可不管嗷。吃得差不多了,说个事儿。”
      我拿着勺子拌了一下碗里的咸菜,有些不解地说:“你有什么话跟我说吗?可我现在因为丁忧,已经不在朝中为官了。”
      “糊涂!你哥我是这种势利眼的人么?”似乎自从一起救助过傅逐,我与乌勾臣的关系更亲近了些,平日里见我都开始称兄道弟了,他放下筷子,郑重地说,“我跟虞霜客在我师傅那儿想了个法子说不定可以逼贼首现身。”
      柳蛰故在一旁没有吭声,自顾自地吃着粥,面上庄重自持,耳朵却不肯放过一点消息。
      “你说的贼首是宁涉么,什么法子啊?”我好奇地问了一句,先是回江宁给我娘送终,又是负荆请罪的,我断了好几日的消息,好奇着乌勾臣和虞霜客俩笨蛋脑袋会想出什么高妙的法子。
      “下个月就是岐山山神祭祀活动了,到时候你上台扮山神,山神祭祀是皇家都会参与的祭祀,宁涉那帮人能忍得住?而且宁涉还这样恨你,巴不得弄死你,这法子高调得很啊!”乌勾臣说起来滔滔不绝,我与柳蛰故都插不上话,“这几日禁军实在忙得很呀,我这儿真的拨不开人手去保护浊复,但是如果浊复自己参与山神祭祀,禁军肯定会拨人手保护他,比他自己待在府上安全。”
      乌勾臣说了一堆,眼看就要说服柳蛰故,请他劝我了,我直说:“我不要扮山神。”
      乌勾臣愣了一下,脱口而出:“欸?怎么不愿意呢,虞霜客说你在江宁扮过两回呢。”
      虞霜客怎么什么事都说出去,这样不堪的回忆被提及,我心里觉得有点难堪,可身边的柳蛰故甚至还追问:“怎么会去扮山神呢?”
      “当初我会扮山神,是我总缺钱,我现在有笔存款了。”我看着碗里还剩下的半碗粥,觉得吃够了,准备起身时,说了句,“你们再另想办法好了。”
      我还没站得起来,就被乌勾臣手压着肩坐下,柳蛰故快速起身,急着拿开了他的手,拉着我往他身后站站,说着:“浊复背上有伤,你别用这么大的劲。”
      乌勾臣脸上困惑,往柳蛰故背后的我望着,好声好气地解释说:“真对不住,我不知道,浊复别生我气。”
      柳蛰故见乌勾臣已经道歉了,往旁边走了两步,我也要跟着走,不想再看乌勾臣,可乌勾臣却很了解我的心思,往柳蛰故身旁转着,说着:“别躲着嗷,待会儿到辰时了,要去你娘陵墓那儿吊唁,你师傅也会去。”
      我这会儿不躲着他了,问道:“我娘的陵墓建好了吗?”
      “问你师兄啊,你师兄花钱又出人的,把甘氏的祖陵扩建了,不多说了,我要去跟傅老汇合了,辰时祖陵见嗷。”乌勾臣见我已经不躲着了,站定后说着,而后又用佩刀的刀柄点了点柳蛰故的胸口,开玩笑地说着,“老鹰护犊子。”
      见我娘身后的事情已经被柳蛰故安排好了,我心里很雀跃,柳蛰故看了眼我笑着跟乌勾臣说再见的神情,待乌勾臣走远了,他倚在门框上,莞尔笑着问:“不恨我了?”
      我稍稍摇头,装傻充愣地说:“什么时候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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