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要吃窝边草》二两蜂蜜

4、第四章

　　影片结束后，程锦就一直盯着林小舟的表情，感受到程锦的目光之后，林小舟一下双手抱胸跳起来说到：“你不会是对我抱有什么非分之想吧？”程锦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你不要想太多，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我觉得你可以，所以想看看你能不能接受。”林小舟长舒一口气“我还以为你看上了我呢。”
　　“高一的时候，我喜欢上了我们学校初中部的一个学弟，被我妈知道了，于是就让我转学来了南城，最近她又听说我又有了一个玩的好的学弟，所以决定等我高考完就把我打包送出国。”程锦不紧不慢的讲着，“可能是今晚喝太多了，就忍不住想找个人说说话，没人可以陪我除了你，小舟我从见你的第一面我就知道你跟别人不一样，我们一定可以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
　　林小舟喝了口可乐压压惊，想着今天程锦是喝了挺多的，不知道他明天一觉醒来会不会后悔，但是既然他把咱当朋友，那就听一听也无妨，今晚就当个树洞。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程锦的说法，毕竟他长这么大以来，除了哥哥就跟这二货玩的最多了。
　　平时玩世不恭的人突然安静了下来，林小舟觉得他是中二病犯了，又觉得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酒后吐真言，这是他第一次做一个聆听者，像是在看一本自传，而且这本自传是朋友的。
　　程锦是在校运会上认识的学弟，这个学弟是学校广播站的成员，校运会的时候负责念加油稿，程锦当时报名参加了很多项运动，跳高、跳远、丢铅球、一百米跨栏、还有踢毽子，让学弟注意到他的是投到广播站的加油稿，每到他参加的项目就会有一大堆给他加油的投稿，有很搞笑的，也有一本正经的，当时的投稿太多，学弟只能挑一些来念，然后他就发现了夹在其中的一封表白信，没有署名，然后调皮的学弟便声情并茂的把这封信念完了，当时全校都沸腾了，全在起哄，谁这么大胆居然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早恋，程锦参加完比赛就跑广播站找人去了。写信的人没找到，一周后他跟那个学弟好在一起了，全校皆知，然后学弟被家长带回去了，转去哪个学校也不知道，他也被转学来了南城。
　　程锦靠在沙发上仰头笑了一下：“他们都觉得这是病，还带我去看了心理医生。”说完他转头看着林小舟：“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却被别人说是病，你会怎么办？”林小舟歪头想了想：“或许我可以学学李书杰跟高盛俊啊，就如‘勾践卧薪尝胆’一样，等到我有足够的能力的那一天 ，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程锦一下坐直了身体，一把搂过林小舟：“兄弟，可以呀，你比我想得还通透，我就光想着怎么和这些老家伙作对了，等我有能力了，父母管不着了，别人怎么看还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林小舟嫌弃的把他推开：“那你一定会被骂成不孝子。”
　　程锦摊开手臂往后一靠两条手臂横在沙发靠背上：“骂就骂呗，我又不是真的不孝，再说了，我和我喜欢人在一起怎么就是不孝了？”
　　林小舟把腿盘到沙发上，拿起一包辣条，面向程锦侧靠着沙发靠背，眉毛一挑，八卦的问道：“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跟你学弟好上的呗，别人都喜欢女孩子，你是怎么喜欢上你学弟的？”
　　“我好像就没喜欢过女孩子，有时候甚至觉得她们很烦人，也说不出为什么，哎呀，等你有了稀罕的人你就知道了，他的一举一动你都觉得他好可爱，就很想照顾他帮助他，想抱抱他，亲亲他，就这么简单，你现在不会懂的。”
　　林小舟把从小到大一起玩的人在脑子里过了遍，没觉得有哪个人是让他觉得可爱的，不过程锦有句话他倒是很认同，就是“女生烦人”，所有人中唯一特别的就是他哥，林小堂性格好、成绩好，长得也好看，到哪里都讨人喜欢，从小到大一直是他的榜样。
　　两个人聊着聊着就在沙发上睡着了，第二天是是饿醒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他们两下午两点还有舞蹈课要上，林小舟洗了把脸就回家了，他要回家拿练舞服，12月底将有一个舞蹈比赛，林小舟和程锦都报了名，所以不管平时玩得再嗨，也不会落下任何一节舞蹈课。
　　经过昨夜的酒后真言，程锦其实也有些后悔，懊恼自己喝了酒怎么就变成了个管不住嘴的，中午看着林小舟离开，他半句话也不敢多说，也不知道现在林小舟现在是怎么看他的 ，他疯狂的搓了搓脑袋，然后揪着自己的头发去浴室洗澡。
　　下午去上课，在更衣室换练舞服的时候，程锦看着林小舟那短了一大截的裤子不禁感叹：“你是不是吃了什么生长素啊，你这长高的速度也恐怖了。”林小舟扯了扯袖子和裤腿：“确实短了，又得买新的了。”
　　做热身动作的时候，林小舟看起来像穿错了别人的衣服，滑稽得很，程锦看他认真的做着每个动作，笑得动作都做不好了。
　　“唉小舟，听说我来之前你是学芭蕾的，怎么改学中国舞了？”程锦一边热身一边开始想方设法的挖出点林小舟的秘密，林小舟知道他的秘密以后，他不挖到点林小舟的秘密他就心里不平衡。
　　林小舟一边压着腿一边开始回想，当初学芭蕾是因为妈妈，如今中途改学中国舞是因为什么？他想起了暑假和哥哥一起看的那个舞蹈节目，那段惊艳了他和哥哥的中国舞，就是因为那个节目，改观了哥哥对男生学舞蹈的看法。于是他改了方向，决定放弃芭蕾舞改学中国舞。他压完一边腿又换了另一边压，他想说是因为哥哥，但是想了想还是不提哥哥了，经过昨晚的夜谈，林小舟怕程锦误会他跟哥哥之间有什么，然后就很敷衍的说：“我是中国人，当然要学中国舞啊，有什么不对吗？”
　　程锦对这样的回答无言以对，不过这显然不是他转学中国舞的真正理由，到底是什么让他选择了撒谎，之中又藏着什么样秘密，程锦脑瓜子高速运转着，他好像发现了个大秘密。
　　“我们还是不是朋友啊，亏我昨晚还把自己的老底都告诉你了，你就这么敷衍我啊？”程锦不死心继续追问。
　　林小舟做完热身后开始练习，面对程锦的追问他选择继续跟他打哈哈，：“你这样哪里像个学长，你倒像个村口的大妈，太八卦了，学中国舞当然是因为中国舞帅气啊，你看中国舞的每一个动作，都翩若惊鸿宛若游龙，轻如鸿毛又重如泰山，谁看了都会喜欢的好吗。”
　　程锦热身的动作顿了顿，翻了个白眼：“光听你说的还以为你学的是太极拳呢，你越回避，就越证明你有鬼，你就不能学学哥哥我坦荡一点点吗，我可是把我最大的秘密都告诉你了，你就不能作为交换告诉我点你的秘密，好让我放心嘛。”
　　林小舟一个劈叉坐到地板上看着他假装委屈的样子：“我昨晚可是什么都没说啊，是你自己跟决了堤的洪水一样一股脑儿的全说了，现在后悔了吧，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你可以永远相信我。”
　　程锦泄气，以前也没发现这小子这么能忽悠人，唉，孩子长大了不好骗了。
　　12月的舞蹈比赛，他们各自报了单人的，还一起报了一个双人舞。比赛地正好是林小堂学校附近，又恰逢周末，林小堂还特地买了一大束花到现场给他们加油。比赛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上午的中国舞单人项程锦拿了冠军，林小舟拿到了季军
　　林小舟的身高已经蹦到了一米八一，下午开始双人比赛的时候，他跟程锦两个一米八几的男生在众多男女组合的队伍中尤为显眼，跟男女搭配的画风不同，别人都是以爱情为主题，而林小舟跟程锦的组合就像是对手配合得十分默契的对手，又像是知己，知己知彼，他们是全场唯一的男男组合，编舞新颖，每一个动作都如行云流水般流畅，从众多男女组合中杀出重围，成为了全场焦点，夺得了最终的冠军。
　　比赛结束后，为了安全起见，带队的老师便想直接带他们回入住的酒店吃饭，林小舟本来是要跟着一起回酒店的，但是被林小堂截胡了。程锦本想跟着林小舟一起去凑个热闹，却被林小堂以“我们兄弟俩好久不见，想要叙叙旧”为由，给拒绝了。
　　程锦十分无语，回到酒店他就忍不住给林小舟发消息。
　　程锦：“兄弟，你们俩大老爷们儿说什么悄悄话呢，还不给人听？”
　　过了一会林小舟才回道：“没有，我哥带我去吃夜宵了。”
　　程锦：“你哥至于吗？吃夜宵为啥不能多带我一个？我又不要他付钱！！！”
　　林小舟又是隔了好一会儿才回他：“我哥说他跟你不熟，所以不想带你，还有他不小气的，他经常请我吃东西的，等你跟他熟了他一定会请你吃饭的。”
　　程锦忍不住又翻了个大白眼，林小舟跟他哥见面了以后，就好像从小狐狸变成了傻白甜，连说的话都变天真了。酒店里的饭菜也不合胃口，没吃几口就吃不下了，程锦在床上滚了两圈，然后看着自己扁扁的肚子，他决定再给白痴林小舟再发最后一条消息“我等不及啦，现在就很饿 ，你给我打包些吃的回来吧，随便什么都可以，没毒就行。”发完消息，他就像鸵鸟一样，把自己的脑袋埋到了枕头里，等林小舟送吃的回来。
　　吃完夜宵，林小堂叫了辆车送林小舟回酒店，自己便回了学校，林小舟给程锦打包了份牛肉面，还有几串烤肉，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钟，程锦的肚子饿得是嗷嗷直叫，听到敲门声立马从床上蹦起来，床上的被子差点就被他甩飞到地上。
　　他两住一间标间，小舟洗完澡出来，程锦也刚好把面条跟烤肉吃完，他擦了擦嘴说：“小舟啊，还差一点。”趴到床上玩手机的林小舟回过头看着他，满脸问号。
　　“什么啊？”
　　“吃烤串怎么可以少了饮料。”
　　“哦，你又没说，而且牛肉面里不是有汤吗？”
　　程锦回头看着头也不抬，说话越来越能胡扯的林小舟，突然戏精上身，翘起了兰花指，捏着一张餐巾纸假装哭泣的说：“你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冷漠，哦，我的小舟舟，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林小舟嫌弃的朝他丢了一个枕头：“你给我正常点，不然朕就把你打入冷宫。”
　　“哦，皇上，你早已经把我打入冷宫，你跟着你的醋妃双宿双飞，留我一人独守空房挨饿受冻，哦，我亲爱的皇上，你好狠心啊。”
　　林小舟对他浮夸的演技表示无语，甚至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什么鬼，我这不是给你带吃的回来了吗，还有醋妃又是什么新的外来物种？”
　　程锦捡起地上的枕头拍了拍，然后抱在怀里，把下巴搁在枕头上：“那个新的外来物种说的就是你哥啊，你哥他是弟控吧，看他把你护的，防我跟防狼一样，还不让我跟你们去吃夜宵。”
　　“从我出生起，我哥就陪着我，你才是那个外来物种。”
　　“哟哟哟，你们又不能永远在一起，他还不许你交新朋友啦？”
　　“他没有不让我交新朋友，他只是看你不顺眼而已。”
　　林小舟说完，程锦只觉一口老血堵在了心口：“他看我不顺眼？我哪招惹他了他就看我不顺眼？”说完还特地起身去卫生间照了照镜子：“难不成你哥是怕我会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怕我抢走他弟弟？”
　　“你觉得你行吗？”
　　“像我这么一表人才又能文能舞，很难会有人不动心吧？你说是吧小舟。”
　　“你这考没及格过的人叫能文？你可拉倒吧，我哥那才叫真正的能文能武呢，他不仅是学霸他还是学校篮球队的主力队员，多少人排着队给他送水呢。”说到林小堂，林小舟就跟打了鸡血一样，连手里的游戏也不玩了，开始疯狂向程锦安利自己的哥哥有多优秀，在学校有多受人欢迎。
　　“还有我哥上初中的时候还救过人呢，有个小孩掉进了河里，我哥扑通一声就扎进了水里，把人救了上来，后来那小孩的家长还特地到学校来感谢我哥，厉害吧，他那时候才十四岁。”
　　看着林小舟噼里啪啦说的这一大堆 ，程锦终于意识到，林小舟其实就是林小堂的脑残粉，于是他选择了自闭。
　　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以后学校就开始放寒假了，程锦被接回了老家，和爷爷奶奶一起过年。他的父母还在忙，把程锦送回乡下以后就回了城里。
　　奶奶爷爷不上网，家里就没拉网线，只有一个大院子，院子里堆满了玉米，程锦回来的第一天在院子里帮奶奶剥玉米，第二天还是剥玉米，面对着堆成小山的玉米，程锦觉得生无可恋，他从没过过这种与世隔绝的生活，这简直就像是在修仙。
　　清晨六点钟奶奶养的鸡开始打鸣，奶奶也在这个点起来做早饭，爷爷则起来喂鸡，程锦被吵醒后就再睡不着了，拿着手机到处找信号，屋前屋后都走了个遍，终于在后山的一颗大树上找到了点信号，他连上网的第一件事就是跟林小舟哭诉自己的悲惨生活。
　　放了假的林小舟本想去找哥哥打游戏，结果林小堂不在家，跟大学同学出去玩了。程锦被抓回了老家，孤独的林小舟只能自己闷在房间里做寒假作业。等到程锦联系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把语数英还有物理的作业都做完了，听闻程锦的悲惨经历以后，他就想也去见识一番，于是程锦就给他发了定位。
　　林小舟下了动车后又坐了大巴车，下了大巴车之后又坐上了小三轮，奔波了一天之后，他终于在天黑之前见到了在村口等候他多时的程锦，程锦就像村里的傻子一样，蓬头垢面的坐在路边啃着红薯。林小舟下车的时候没认出他，程锦就拿着红薯一个飞扑抱住了林小舟，林小舟一脚把人踹开才看清这人是程锦。
　　走回去的路上，程锦走在前面带路，自顾自的就开始讲诉他已经开始下坡的人生路，他双手揣在兜里，路边的小石头被他踢得飞起：“小舟，过不了多久，我就要有一个弟弟或者是妹妹了。我爸妈觉得我太难管，所以决定放弃我重新再生一个。”说完他一边走一边等着林小舟回应。
　　林小舟拖着行李箱跟在后面，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到自己，自从有了弟弟以后，他爸爸对他就没以前那么上心了，或许父母都这样吧，有了花生就不想要芝麻了。父母尚且如此，其他人呢，那就更不用说了，想到儿，林小舟突然觉得很气愤，哥哥也是抛弃了他跑去和新朋友玩了。
　　“既然如此，他能找人取代我，那我也要找人取代他。”林小舟突然的一句把程锦给整懵了，他回头看着突然生气的林小舟，自作多情的以为林小舟是在为他打抱不平，他回过头便抢过了林小舟手里的行李箱感动的说：“呜呜，小舟你果然是我的好兄弟，你也觉得好气是吧，天下哪里有这么无情的父母，不过你说的找人取代他们是让我跟他们断绝关系然后重新找过爸妈吗？”
　　两人跨服聊天，听到程锦说要跟父母断绝关系林小舟才回过神来：“啊，不是，我没说你，不过也还好啦，他们不管你又不是不养你了，他们不管你你不就可以去找你的小学弟了吗。”
　　程锦垂着脑袋：“其实我就觉得挺失落的，就像你买了一件衣服，买回家以后你又不是那么喜欢它了，你就把它尘封在衣柜的角落里又重新买了一件，而我就是那间被尘封的衣服，那么轻易就被取代了。”
　　“或许～他们只是吓唬吓唬你，他们那么忙真的有时间再生一个吗？”
　　“他们送我来这里的时候给我看了一张体检报告，那个小孩在我妈肚子里已经有五周时间了。”
　　林小舟看他失落得像只村里的流浪狗，又土又丧，抬手就是一掌拍程锦的背上：“那以后我们就同是天涯沦落人了兄弟，瞧瞧我们这缘分，开学了学长就请我去游戏厅玩吧。”
　　程锦差点没被这一巴掌拍掉魂，但是心情却舒畅了许多，到了奶奶家，奶奶把林小舟领到了她早上就收拾出来的房间放好行李，还有一会儿才可以吃晚饭，林小舟放下行李，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便不想再动，他摸了摸口袋，掏出手机想给家里发个信息，发现半点信号都没有，信息根本就发不出去，林小舟右眼皮跳了一下“程锦这是真的被流放发配边疆了吗？” 这啥地方啊，怎么连信号都没有，早上出门的时候也没跟家里人说出来多久，几时回去，他在屋里转了一圈，还是没有信号，程锦过来喊他吃饭的时候就看着他双手拿着手机举到半空，在屋里转着圈的找信号。
　　程锦喊他：“先吃饭吧，吃完我带你去有信号的地方。”
　　晚饭后，程锦找了个手电筒，就带着林小舟出门了，林小舟看着前面漆黑的后山连忙扯住了程锦：“打住吧，我不找信号了，我就在这打个电话，跟我爸说一下情况。”
　　电话信号不好，断断续续，但总算是跟家里报备清楚了。
　　第二天，两人被奶奶安排了在院子继续剥玉米的工作，大冬天的，程锦就趿着双帆布鞋，也不穿袜子，脚后跟冻得通红，奶奶心疼他就从屋里搬了个火盆出来，还在火盆里放了几个红薯。
　　往年程锦一家三口都是等到除夕那天才回来过年，今年程锦提前回来住，算是给了两个老人很大的惊喜，林小舟的到来让气氛更加热闹了。乖巧的林小舟很讨两个老人的喜欢，两个老人还不知道自己孙子性取向的问题，吃饭的时候还问林小舟要不要在这里过完年再回去，考虑到程锦的父母除夕那天会回来过年，为了避免产生没必要的误会，林小舟决定还是要在除夕前回去，虽然他跟程锦坦坦荡荡 ，但是因为程锦有前科在先，这么做虽然感觉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但是还是不要挑战大人的底线比较好，这也是为了让程锦能平安的过个好年。
　　南方的冬天不改夏季的绿意，奶奶家的后山依旧绿葱葱的，俩人想要连上网依旧需要爬到后山腰上的那棵大树，树皮都差点被他俩爬到包浆了。
　　临近过年，村里也渐渐有了过年的气氛，程锦林小舟每天都要往小卖部跑，不能打游戏的他们只能跟村里的小孩一起放鞭炮玩，玩到林小舟要回家过年的时候，他俩已经是村里的孩子头了，林小舟在村口准备坐车离开的时候，来送行的人除了程锦外还多了一群小朋友，这排场，林小舟还是第一次有。
　　程锦把林小舟送走以后，他又陷入了一个人的悲惨生活。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他才和林小舟分开一天 ，然后他们第二天晚上就又见上了。
　　程锦忘记跟爷爷奶奶说不要告诉爸妈他带同学回来玩的事情了。就在林小舟走的第二天，也就是除夕当天，程锦的父母一大早就赶回来了，奶奶就在程锦的父母面前提到了林小舟，还一个劲的夸孩子多乖多可爱。程锦的父母立即就黑了脸，二话不说就把程锦拖到外面审问，程锦百般解释，程家夫妇依旧不信，直接就给了程锦一个大耳光说到：“你居然还敢带回来脏你爷爷奶奶的眼，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变态来。”
　　程锦强忍着泪水，不再解释，拿着手机就出门了 。这个年是没法跟他们过了，程锦走到村口想到身份证没带又悄悄的跑回去拿了身份证，再出到村口的时候正好碰上了要去县里买年货的村民，搭了顺风车到县里，上了最近一班的大巴，等他坐动车回到南城等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他打电话给林小舟的时候，林小舟一家正在林小堂家里看春晚，一起等待新年的钟声敲响。
　　接到程锦的电话，林小舟心疼了他一把，问了他的位置 ，拿了外套跟手机就急匆匆地出门了，家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他这么急，怕发生什么大事，于是就让林小堂跟了出去。
　　见到程锦的时候，他还是趿着那双帆布鞋，袜子也没穿，整个人瑟瑟发抖的坐在公园里的椅子上，林小舟走到他跟前搓了搓自己的手：“你坐在这里不冷吗？”
　　“你问的什么废话，当然冷啊，但是我可以去哪里嘛？跑出来的时候没来得及拿钥匙啊。”
　　林小舟恨铁不成钢的踢了他一脚：“你的脑子到底长来是干嘛用的，涮火锅用的吗？没钥匙你可以去宾馆住呀，你坐这是要准备做卖火柴的流浪汉呢？”
　　“呵呵，我忘了，我这不是一难过脑子就不够用了吗，你知道这附近有便宜点的宾馆吗，我钱不多了。”
　　林小舟看着傻笑的程锦感觉世事无常，刚认识那会儿还挺正常的一个人，这才过了多久，就傻成这样了，“你别笑了，太傻了，待会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拐带傻子呢。”
　　他们走出公园“：这前面不远就有一家宾馆，待会你自己进去办入住手续，就不用我陪了吧学长。”
　　程锦点了点头，发现林小舟没有在看他，他就又“嗯”了一声。本来他还想去吃点东西的，他都饿了一天了，但是想了想还是决定到了宾馆再看看还能不能点外卖，毕竟这个点了，周围的店都早关门了，他想再不济宾馆前台也应该有泡面卖的吧。幸运的是，宾馆旁边还有一家24小时便利店，林小舟又陪他进便利店买了些吃的，然后把他送到了宾馆门口，两人正要道别的时候林小堂怒气冲冲地冲了过来，一把就抓住了林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