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业》黎明弦

3、西线战二

　　那箭至李成瀚面前几步处便被一股力量击飞，出手者正是正是镇西大将军周元。

　　不过眨眼的功夫周元便带着李成瀚返回城上，城上诸将纷纷行礼，周元罢手，诸将起身。周元问向李成瀚：“李将军可有大碍，尚能战否？若可，就请回玄武重骑驻地整军。”“能战。”说完李成瀚便朝盔上压上面甲，往玄武重骑驻地而去。

　　见此，周元随即松了一口气。然后迅速下令道：“诸将准备。”城下，北瀚昭武侯已然下令进攻。瀚军后方，百余架投石机发出了怒吼。一块块巨石朝着城关砸去，昭武军的攻城步军在投石机的掩护下向着离阳关推进。雄浑的战鼓声不断从北瀚军阵中透出，传令飞骑在阵中往复奔驰传递着主将的命令。

　　一块块巨石砸在城头上，不少奉军军士被当场砸死，石块落在城墙上碎片四散。北瀚军中不少人惊讶不已，奉军竟未打开离阳关的护城大阵，不少人议论纷纷不知奉军有什么图谋。就在此时令骑带着主将命令前来，“继续前进，离城八百步处止步，用箭雨洗城。”说罢，那令骑飞速后退。

　　于离阳关八百步处昭武军止步列阵，持铁盾的武士们迅速来到阵前组成盾墙，弓(弩)兵们纷纷到达盾墙后方组成阵列。

　　弓（弩）军将领下令道：“透甲箭，速射。”刹那间由利箭组成的铁雨落在离阳关城头之上，周元下令道：“众军举盾，玄都城(弩)兵组装元戎连（弩）。”一众来自玄都城的精锐（弩）兵纷纷前往城墙上开阔的城台组装元戎重（弩），一架架庞然大物在极短的时间内被组装完成。在这同时不少来不及举盾的兵士都被箭雨射杀。

　　“弓（弩）手备箭，准备还击。”有奉军将领下令。城上的奉军纷纷行动起来。周元唤来阵法师下令道：“将护城大阵的力量全部用在元戎连（弩）的防御上。”阵法师随即领命前去布置，不一会儿，在架设完成的十架元戎重（弩）前防御光罩已然开启。

　　箭雨、大石不断地落在城头 “还击。”楚客下令。城头上的弓箭手纷纷还击，然而在盾墙的阻挡下昭武军的伤亡明显是极小的。见此情况，守将楚客对周元道：“大将军，如若不让重（弩）还击，我军无法对他们形成有效杀伤啊！”

　　周元并未回答，只是眼神冷冷的盯着昭武军后方的投石车方阵。楚客见状，只得放弃询问赶去指挥作战。他离去的同时有玄都（弩）兵来向周元禀道：“将军，重（弩）已准备完毕。”“远射，目标瀚军投石机方阵。”周元下令道。

　　瞬息之间，城台上的十架元戎重（弩）发出啸声，百支长矛般由纯钢打造的（弩）箭从城上离弦落在昭武军的投石机方阵中。不过几个弹指，昭武军三分之一的投石机就已经被摧毁。

　　又一轮箭雨来到阵前，此时一道长十余丈的剑光从瀚军阵中升起斩向箭雨。赫然是那昭武侯出手了，不少铁箭都被其斩断，然而还是有一些铁箭落在军阵中又有数架投石机被毁。一些来不及躲避的军士直接就被铁矢打成碎尸，撼地境五阶强者都未能全部拦下箭雨足见元戎重（弩）之强。

　　后方的惨像并未让昭武侯动容，他只是下令道：“投石机迅速调整方位，余下投石机分为两部。一部前移攻城，另一部与城上对射，全军急攻，两翼骑兵戒备。”话音刚落，传令战鼓就已敲响传令飞骑也迅速行动。

　　命令刚到，原先止步于离城墙八百步处的昭武军军阵中的弓（弩）兵纷纷有序后撤回到二线。此时盾墙已然打开，攻城器械被工兵从后方军中推出并迅速向城墙前进，步兵也迅速跟进。

　　城外的护城河对精锐昭武军来说形同虚设，不过二十几个弹指的功夫云梯便已搭到离阳关城墙之上。在这进攻途中有不少瀚军军士被城墙上的奉军弓箭手射杀，尸体满布城墙之下，流血漂橹。可这场景丝毫没有影响到进攻的武士们，步军开始蚁附攻城，在二线的弓（弩）手们也在不停仰射提供支援。

　　此时，前移的投石机也已然到达前军阵地 ，一块块石弹开始砸向城头。

　　城墙上的守军们也纷纷还击，滚木、擂石、煮沸的金汁罐不停的砸在攻城军的头上。被击中的士兵有的被当场砸死、有的被砸落云梯再砸到地面成为一堆模糊血肉。还有的被煮沸的金汁罐击中，那景象更是惨不忍睹。相比被金汁罐砸中被当场砸死都算好的了，那金汁罐中装的都是人的屎尿还有秘制的毒药。那毒药对人的杀伤本就极大，此时再与那些秽物融合更是威力倍增。

　　那罐子砸在军士身上就立刻爆开，滚烫的混合物立刻把军士们烫得皮开肉绽。同时秽物里的东西和毒药立刻侵入士卒体内，不过一两个弹指的功夫被击中的士卒随即死去且死状极惨。就算有较高阶的军士在当时幸运地活了下来，军医们也不会耗费功夫去救他们，因为他们终将死于感染。

　　面临如此强压，昭武军的军士们任然不退对着城关继续猛攻。“弓（弩）兵，射杀。”守城副将王肃下令。准备多时的奉军弓（弩）兵们纷纷在城头上展开速射，一道铁幕向瀚军军阵中落去。箭矢的离弦声、箭头撞击甲片的铮声、中箭士卒的哀嚎声充斥整座战场。

　　与重（弩）对射的瀚军投石军惊讶的发现那本该落在重（弩）的石弹纷纷被一道道防御光罩弹开，那些石弹反而落在瀚军阵中对瀚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不管重（弩）了，集中所有投石机攻击城头和城门。”前移指挥的瀚军投石军将军迅速做出了应对，在瀚军调整的时间中重（弩）军们抓住机会又摧毁了数台投石机。那瀚军将领面色阴沉，截至此时已有半数的投石机被击毁，然而奉军重（弩）却仍然安然无恙。那将领心中默念，事已至此只能指望剩下的投石机能够快速击破城门了。

　　瀚军调动的同时城上的奉军也没有闲着，一架架重（弩）发出啸声，如同长矛般的箭矢离弦而去不少攻城器械被当场击毁。箭矢不光落在攻城器械上还落在军阵当中，军士们尚未反应过来就（弩）箭贯穿或者直接被箭矢绞成几段 。不多时，残缺的尸体就遍布城下。

　　承受如此巨大伤亡的昭武军仍然还未撤退，如若是换做其余北瀚军队恐怕早就败退了，凭此就可以看出昭武军意志之坚韧。

　　城上，守将楚客的心中极为不平静，如若离阳关失守他该当何罪啊！不过内心的焦急并未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他仍在沉着的指挥战斗。但此时战场上最为焦虑的并非是他而是昭武军的前军将军皇甫敬晖 ，他乃是北瀚南朝皇甫世家的子弟，皇甫氏与柯氏一向不和。他来到军中起的便是监视的作用，且这前军虽顶着昭武军的名头但大部分都是皇甫氏的军队。

　　在攻城战中前军已经损失了不少可还未取得任何战果，前军甚至无人到达城头与奉军展开肉搏，在这样下去他敢肯定昭武侯绝不会放过自己。想到昭武侯对待败军之将的残酷手段，他不寒而栗。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拼尽全力，他在心中默念。

　　三境七阶的前军将军发出怒吼：“前军全部越过护城河，全军压上 全力攻城。”前军士卒纷纷跨越护城河与之前早已在城下的士兵们汇合，截至此时北瀚全军伤亡两万五千余人，奉军伤亡七千余人。北瀚前军剩余的两万余人全部到达城下。

　　城上周元看见这一情景只是发出一声冷笑，他已经知道北瀚前军的下场了。昭武军后军，柯镇见此情景亦只是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