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姜来来

39、39大结局

　　盛女士知道时雨记忆恢复了，当即就要来看儿媳妇，被秦钟轻飘飘的一句话挡在门外：“时雨最近学习都学疯了。您就算来了，也只能看见您儿媳妇在做题。我一天天在家里，时雨可都跟我说不上几句话呢。”

　　盛女士叹了口气，她真的有点想时雨了，但还是以时雨的意愿为先：“那我先不去打扰他了。高考后，校庆上见。我买了咱们四个人的家族校庆服，你得了空，别忘了来拿。”

　　在很多人希望快点来快点来，和很多人希望这辈子不要到来这辈子不要到来的期盼下，高考这天还是不紧不慢地到了。

　　考试前夜，时雨有点睡不着，纷乱的思绪被秦钟察觉到。

　　秦钟将人揽在怀里，是极有安全感的将整个人裹在里面的拥抱：“你安心，好好睡觉，明天到了时间，我就会叫醒你。好不好？”

　　时雨在怀里毛毛虫似的涌动，很久很久，找到了个舒服的姿势。

　　听见秦钟轻轻地开口，给他讲熟悉的睡前故事：“我是小熊乐乐……”

　　一夜好眠。

　　早上时雨洗脸的时候还大力拍了拍脸颊，等红晕泛上来，他才从洗漱室里出去，脸上好气色，图个好彩头。

　　秦钟请了假去送时雨。

　　校门口人山人海，还有警车在一旁维护秩序，秦钟将时雨紧紧地攥在自己身边，唯恐挤坏了他。

　　到了校门口秦钟跟时雨挥手分别。

　　时雨背上书包，走了几步又停下，小跑过来，站在秦钟身边，仰起脸：“先生。许多时候，我总是欠缺那么一点运气，你能不能把幸运送我一些？”

　　秦钟将手掌递过去，一副阿雨想要多少便拿多少的架势，大方的很。

　　时雨没握秦钟的手，他猛然凑上来，在软软的嘴唇上盖了章，像是完成了某种神奇的仪式，自信地点点头：“嗯！考试肯定没问题。”

　　秦钟在外面树荫下等着。很热。但从他站的地方，能看见教学楼，他站在那儿，和时雨一起面对着人生的重要转折。

　　身边还有几个家长跟秦钟一块儿等，等的太无聊，聊起天来。

　　秦钟在一众家长面前过于好看，很成了打趣的主要对象。

　　“你肯定结婚很早吧。这么年轻，孩子居然都高考了。”

　　秦钟满嘴跑火车：“嗯。我十八岁的时候就遇见了喜欢的人。小孩儿自己也特别努力，跳了好几级。”

　　家长颇为羡慕“看来是不担心喽，我那孩子，也不指着能考上多厉害的学校，将来有个手艺，能混口饭吃就行。”

　　铃声打响，学生陆陆续续地出来，这么多人，秦钟近乎直觉地一眼就看到了时雨。

　　时雨从考场里出来，他在考试的时候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现在放松下来，整个人软了脚步，差点没摔倒，忙抱住秦钟。秦钟听见时雨在耳边郑重地说了句：“谢谢。”

　　秦钟眉眼飞扬起来“跟自己先生怎么还这般客气。”他将书包接过，没谈考试，只问：“晚餐想吃点什么？”

　　时雨还在考试紧张的余韵之中，没个主意，便说：“都好。”

　　跟秦钟聊了一下午的家长也接到了自家小孩儿，路过秦钟，正要打招呼，看见车里两人亲了一下。

　　家长：“？”他们不是，父子吗？家长一时愣住。

　　小孩大声抗议：“爸，你看着点儿路！差点就撞到人了！”

　　——

　　医科大的百年校庆，排场格外的大。进校门的时候，有当志愿者的学生登记人员：“是哪一级的？”

　　时雨：“我跟家属来的。”

　　秦钟在时雨耳边悄悄说：“现在是我的家属，等成绩出来，我怕是就成了时雨的先生。再没有名字了。”

　　虽然结果还没出，但时雨在网上找了份流传甚广的答案，比对过后，时雨觉得嗯，差不多。

　　他对自己的成绩很有信心，冲秦钟笑了下：“那是。”

　　盛女士许久没见儿媳妇，一早就来了，等时雨过来，冲过去，直接将时雨抱起来，转了一圈：“儿媳妇，想死我了。”

　　盛女士上下打量着秦钟，嗯，照顾的不错，时雨没像之前躺在医院那样，瘦的病号服都空空荡荡，长了些肉，脸上气色很不错。

　　秦钟也值得夸一句。

　　盛女士一手揽一个：“都是好孩子。”

　　老秦蹲在前面疯狂咔咔拍照。老秦起身，遇见老熟人，忙打招呼：“哎呀老韩。”

　　韩老师正领着小孙女，很慈祥的模样，跟老秦寒暄两句，转过头问他喜欢的小辈：“阿雨，之前在学校里遇见，老师让你得了空，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你怎么没有来啊。”

　　秦钟替人答了：“老师，时雨最近可忙得很呢。他去参加高考了。”

　　韩老师一顿，而后反应过来，极高兴地笑起来：“好好好。高考好呀。阿雨，要不要继续当老师的学生？”

　　时雨当即给韩老师深深鞠了一躬。

　　韩老师笑眯眯地将人扶起来。许多年前，时雨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正式入了他的门下，成为了他的徒弟，兜兜转转，一切又回到了正确的轨道上，看来他们的师徒缘分长着呢。

　　整个校园都弥漫着高兴的气氛，老秦将相机架在门口，照一张全家福。

　　有时雨，有时雨的爱人，有时雨的老师，有时雨的长辈。

　　许许多多的人，无数的快乐感染了时雨，他身上久积不散的黑暗被彻底洗去。

　　——

　　查分系统开启。

　　时雨的心里仍是紧张的怦怦乱跳，看到分数的那一瞬间，若不是捂着嘴巴，大约心脏会直接从嘴里蹦出来。

　　秦钟看了眼屏幕，看着在一旁蹦着跳着释放快乐的时雨，笑：“我的准大学生。”

　　紧张努力了这么久，家属也忍了那么久。趁着时雨这么高兴，秦钟动了歪心思，要喜上加喜，在时雨身上把过去欠的债连本带利地都收回来。

　　秦钟吻上时雨的嘴角，灵巧地探进他的嘴唇里。

　　时雨想要回应，但他不得章法，像小满喝水一样，细细地舔舐着。

　　一个月后，秦钟拿着个快递，晃了晃：“阿雨，叫师哥。”

　　那是医科大的录取通知书。

　　树上的蝉鸣叫起来。

　　故事到了结尾，舒缓的音乐响起，镜头缓缓拉远。

　　这是个很美好的盛夏，很美好的经历，有很美好的恋人，还有属于他们的长长的美好的一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