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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章·黑猫 ...
年底的时候,南方天气湿冷,即使裹了好几件衣服,也依旧觉得不暖和。
夜色已深,昏黄的灯光照在道路上,显得凄凉。
谌谙将双手揣进大衣口袋里,往家的方向走去。
他先前因为“解师”这个工作,已经有差不多五年的时间没有回来家乡了。
现在突然回来,对于福都的一切,他只觉陌生而又熟悉——恰好这两天师哥也要过来,作为“东道主”,总得自己先混熟一点。
有个说法是独自走在无人街道上,往往会让不安感涌上心头,现在想来确实如此。
谌谙心里数着路上看到还开着的店,想着等有空要去光顾,忽然猛一回头,却只看到空荡荡的街道。
转角处那块阴影突然被加深,或许只是心理作用,但他总觉有人在那儿。
“有些不对劲……”他死死盯住转角,生怕一扭头,就会有人突然袭击他――即使他不是第一次这么想过。
风呼啸划过耳边,心跳得愈来愈快,因为紧张,他的呼吸也急促起来,周围一片寂静,反倒令人感觉毛骨悚然。
手机突然振动了下,想来是有人给他发消息,或许是师哥回了信息,不过……
“喵呜——”一只黑猫从转角处出来,优雅地舔了下爪子,仿佛在告诉他是他想多了,什么都没有。
“猫?”难道真是我多虑了?——毕竟他一个月前刚来时就捡到了一只金渐层。
就在谌谙放松警惕的一瞬间,他清晰感觉到脑子里像有根丝线突然断开,犹似灵魂从身体中被抽离,随即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月黑风高,寒风凛然,黑猫的身影融入夜色,双眸透着幽绿的光。
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谌谙明显感觉到自己来到了“场”里。
场由意志、思想等精神物质而生,就像是人的精神世界。
人们常说的“走马灯”,就是场的其中一种形式。
人往往在快要死的时候就会进入由自己意志而生的场,在那里快速地回顾自己的一生经历。
而解师就有特殊的方式能够进到场中。
“英年早逝的话,也太可惜了吧。”谌谙并不觉得是因为自己要死了才会来到这里,而是被“魇”拉进了它所制造的场。
魇由已死之人的未了心结而化,靠吸食人的精神而变强。
它们会附在猎物的精神上,运用猎物本身的记忆创造一个场,再把猎物拉进场里。
当猎物深陷场中回忆,难以自拔的时候,它们就会趁虚而入使人意志溃散,从而轻易吸食猎物的精神……
而被吸食完精神的人将不会再有自我意识。
这也便是像他一样的解师存在的意义——给将死之人解结,从根本上上解决魇的出现。
突然来到这种鬼地方,就算他再有经验,也不会轻举妄动。
说不定,这个场的发起者——魇就在他身边蠢蠢欲动。
面前的一片漆黑突然发生变化:高楼平地而起,一个个人从黑色的一切中出现……
才一眨眼的时间,面前的一切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出现了福都街市的模样。
“居然这么快就构建了一个场。”谌谙即使身处未知的危险之中,也不忘随口点评一句,心里却对此无动于衷。
“嗯……明日头条,一男子半夜毫无征兆猝死在街道上……”他不由得打量起身处的这个宛若真实的“世界”,顺便还给自己编了个八百字的报道,“唔,看起来挺真实的。”
这里的一切都看起来天衣无缝。若是一个普通人看这些,可能会以为自己穿越异世界,要走某些无厘头快穿文的套路了。
不过仅是如此,倒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谌谙?你今天不是应该去读书吗,怎么到这里来了?”正当谌谙准备思考对策的时候,一位老太太猛地一扯他的风衣,他差点没维持住平衡后脑勺着地而走生命的捷径。
“……奶奶,今天放假,不上学。”他通过发饰衣着勉强辨认出来者,随后想起这一幕是在五年前他高考完没多久的时候,那时自己正准备搭公交去火车站。
“放假啊……”老太太沉默许久,又道,“放假了为啥木花还没回来啊……你今年倒是长高了不少,比木花懂事了,是个成熟的大男孩了……你说木花怎么还不回来呢?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老太太说完便杵着拐杖狠狠地戳地,她的眼中仍存希望的光辉。谌谙看着她径自离开的背影,心里波涛汹涌。
“解木花……”他想起了那个名为解木花、惹人怜爱的邻家妹妹……以及那个在他高中时期福都的一个连环杀人案。
这起案子的其中一个受害者就是当时年仅十四岁的解木花,这位老太太就是她的亲奶奶。
在谌谙很小的时候木花就与他是邻居关系了。
她父母走得早,一直以来都是与奶奶相依为命,两家经常互帮互助,关系匪浅。
木花只比谌谙小三岁,虽说三岁一代沟,但他们也玩得来,两人的关系就如亲兄妹一般。
自从谌谙身边没有人管教之后,老太太便一并照顾两人,直到那起案子的发生……
那是一起至今都未曾解开的案子。受害者共有七位且全都是十四岁左右的少女,她们的尸体都被凶手放在当时福都文化馆的美术作品展览会上——被当做艺术的作品一样展览出来。
尸体都几乎被抽干了血,已经浸泡过了福尔马林,就像精致的洋娃娃一般安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警方找亲属认尸时,老太太的情绪特别不稳定,因为受到太大的刺激而变得疯疯癫癫的,每逢一个人就要问他木花去哪了。
对于木花的死,他也是极难过的,毕竟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她跟他是极相似的……
木花的死也是他的一个心结。
“……也许我原本能改变这一切的……”谌谙两眼有些酸胀,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痛楚。
他阖上眼,仿佛置身于六年前。
这件事虽已经过去了很久,但他每一次被自己的场拉进去,几乎都能看见木花的模样。
少女就那样木然地看着他,用着平淡的口气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谙哥,你当时,在哪里啊?我好痛啊,你知道吗?”
愧疚,自责,痛苦,愤怒……这些解师在场中不能有的负面情绪时常伴着他,一点点地腐蚀着他的精神……
他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谌谙忽然一睁眼冷静下来,反思自己差点因为这一段回忆而动摇了意志。
解师心中有结其实比普通人有结还正常。
解师本身也是普通人,但是还要去解结,要去体验别人的伤痛,甚至还要担负他人的尘缘……
自然而然,解师心中的结比普通人还要复杂,还要麻烦,影响力也越大。
这只魇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谌谌,怎么还不过来啊?”
谌谙猛地转身,像是在寻求什么失去的东西,他闻声望去,只见一对夫妇在马路对面冲他摇手。
虽然他患有面孔失认症,但是光是对于这对夫妇的衣着发型就一点印象也没有,并且下意识觉得自己并不认识这两人。
那两张糊成一块的面孔,根本什么回忆都勾不起来。
至于为什么这两人会叫他……兴许是这只魇自己加的料?口味倒是挺奇怪的……
“嘶——重名?”谌谙愣了好久才有些反应,没想清这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以普遍理性而言,魇就算会给出它魔改后的猎物记忆,但绝不会放那些完全不可能影响到猎物的记忆。
毕竟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的事,他就算共情能力极强,也不见得会有多大的情绪波动。
那这只魇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谙哥!”木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死里逃生的喜悦。
谌谙刚一转身,就看见一辆白色面包车迎面撞来。
解木花从车窗探出头来,即使认不出脸,那枚红色蝴蝶结与发型也能让他一眼认出来是谁。坐在驾驶座上的那个男人低骂一句,似乎是在让她坐好。
男人戴着黑口罩,黑帽子再加上墨镜,此人皮肤有些黝黑,肩比较宽大——也说不准是不是视角问题。
车牌号是……AKxx17……
完全避不开。
剧烈的碰撞让他一瞬间大脑短路,暂停了思考,耳鸣的不适感让他闭上了眼。鲜血弥漫街头,过了小会儿才突现的炸裂式疼痛让谌谙说不出话来。
是要死了吗?
难受,嗓子眼有股腥味,脑子里有种刺耳的声音扰乱思路,浑身上下好像哪里都难受,如果一直如此,估计还是死了痛快得多。
他这下终于是知道这魇的目的了,居然是想要通过痛苦让他的意志溃散……
谌谙现在每一次的呼吸都像在撕裂心肺,视线涣散,手脚虽然还没感觉到痛觉,但惨样他也能估计个大概——幸好只是在场里,要是被别人拍下来,他就是变成魇也会被自己的惨样恶心到。
没人看见他。好几辆车加着速从他身上碾过,撵碎的骨头似乎已经与血肉糊在一起。
他想,世上有不少人在现实中也经历过这样的摧残,能撑下来的人,一定很厉害……
“啊……留个遗……言好了……”他努力地使视线聚焦,嘴轻微地一张一合,仍在试图抓住什么。
谌谙心里过了一遍早就练过多次的遗书,像是有了什么慰藉,安和地阖上了眼。
接着是死一样的寂静。
周围一片死寂中,风流动过耳,谌谙猛一睁眼,对上魇那阴冷的面庞。
身旁已经暗下来不少,光线与思想,正不断涌入它的身体。
可怖的面庞与完全看不出人形的模样,像是来自地狱的亡魂。
只需要再过一会儿,他的意志就会消失。
上当了吗?
谌谙对魇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先前的伤似乎已经对他失去了效果,它顿时迷茫了。
此时,三根带着灰蓝色光芒的灵线穿过它的身体,带着一股狠劲,丝毫不留情。
魇顿时消散了。
场以他为中心碎裂开,伴随一道刺眼的光闪过,他闭上了眼睛,再睁眼时,对上了又一张模糊的脸庞。
“出场了?”面前男人微微一笑,柔声问道。
谌谙没什么力气,全身感觉疼的厉害——虽然场中受的伤虽然不会在现实中对身体有什么损伤,但是感觉会伴随着一些小伤存在。
男人见状,立马扶他坐起来。
那三根灵线,是来自这个人,还是……?
谌谙又阖上眼,嗓子里那股腥味还在。
男人给他的感觉瘆人,一种隐藏在关心之中的奇怪感觉。
他暗自吞回快要涌出的血液,再睁眼时看见那只黑猫正走过男人身后,对着他冷笑,使人不寒而栗。
本文可能动不动就会有细节小改,看不下去就点叉叉吧
附赠一个小剧场:
《脸盲》
师哥:(姗姗来迟)没事吧?
谌谙:(辨认半天)你谁?
师哥:(有点无语)你脸盲技能点满了?
谌谙:(真脸盲没话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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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章·黑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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