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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4、渡红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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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姗和慕慕昨天的经讲的真好,你们学佛多久了?看不出嘛!”简能一直疑惑她们怎么讲的这么好,他自知理亏,续而探讨她们熟悉的话题。
“有吗?”金文姗和黑慕慕面面相觑、一脸疑惑。
“昨天你们不是……”她们明明一唱一和讲的天花乱坠,怎么不承认?
“你们昨天不是去听法吗?”
“有去……”金文姗低声应着:“但没讲法。”
“就是。”青小九一把拉过金文姗,一本正经:“姗姗姐昨天头晕的很,一直晃晃呼呼的,讲什么法?”
“不可能,金文姗出生佛国,对经文很是了解”简能不相信。
“我真没讲,刚来到这里头还晕着呢。”金文姗不像说谎。
“你呢?”简能一脸狐疑的又问黑慕慕。
“嗯,没有,昨天很迷糊,都不知自己做了什么?”慕慕黑神情坦荡,不像有事。
“确定没有?”简能追问。
“确定没有,你爱讲讲好了,我们姐妹可没那空闲。”成玉口直心快,说话从不遮掩。
简能的目光从她们脸上一一扫过,他想从他们的眼神确定自己的判断。
“别看了。”黄瑶瑶的声音缓缓的:“你真想读经就找宏善姐姐好了,她爱读经书。”
“宏善?”简能把目光移到红色衣服女子身上。她就是宏善,人如其人,目光柔善,慈眉善目,玲珑有致丰满韵味,举手投足都有大家风范。
“心经是什么?”简能不死心,继续试探她。
“嗯……”宏善回忆昨天发生的一切:“你昨天说了,心经就是心里面有很多路径,简单的说就是心里面有疙瘩……”
不是说她爱看心经吗,就理解成这样?
简能:“……”
这是我讲的?有这样讲吗?相差太远了呀?可是昨天金文姗和黑慕慕明明一起讲经,讲的这么好怎么都不记得了?
难道她们被附体了?想到这他打个冷颤。
继而想到在草房村被玄女附体的女巫,她们替天尊说完后,事后回想的可能微乎其微。一般来说,只要不是天界秘密,记忆被抹的机会不大,她们完全记不起当初的事又怎么回事?
难不成天尊能量太高,她们受不了而选择性失忆?她们都是各国的公主,哪会讲经说法,或许她们就是碰巧了。
“这个是什么?”简能还是不放心,用手比划着一大一小两个圆圈重叠在一起问金文姗和黑慕慕。她们一起讲解过两个圆圈关于宇宙的原图,被附体后抹去记忆也不该陌生。
“一个大圆圈,正好可以用来当靶子。”金文姗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
“这样子有点像铜钱。”黑慕慕也学他把两个圆圈重叠。
简能:“……”
“你们昨天困吗,很早就睡了?”他尝试过,被仙神附体人会困、发晕。
“没有呀,找到夫君都很开心,说了一晚的话呢。”小九摇摇头,笑着对他抛媚眼。
“你不是说昨晚晕吗,有没有别的感觉?”简能不甘心,逼问金文姗。
“嗨,为了追你,成天赶路,不累吗,晕不是很正常吗?”小九淡淡道。
简能:“……”
彻底死心,她们并非她们。
看了看窗外,东方已泛白,快要天亮了,不能再待下去了。
“你们折腾了一晚也累了,还是快休息吧。”趁她们不注意,他退到门边。
“……”没有人拦?心里感到奇怪。
“你跑不了的。”金文姗一点也不紧张。
“你有软肋在这里。”成玉握着拳头,胸有成竹。
“你看我。”白七七笑眯眯的把头一甩,露出她长而黑的秀发、散发出迷人的香气,非常诱人。
“我也有……”青小九手上拿着杯盏,酒香四溢。
找到了他,她们就什么也不怕了。
“什么?”简能一头雾水,不明她们的意思。
“走吧。”金文姗微笑着示意他离开,但她的眼神让简能感到不一般。
“……”
她们这般反应着实让简能感到不妥,但他也知道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便急急退了出去。
……
“吁……”回到自己的禅房,快速的关好门窗,长长的舒了口气。这些骚婆娘,一个比一个厉害,就像一辈子没见过男人。
他拿布巾用力的搓着被她们亲过的脸,好像只有这样才划清界限一样。
这回有点麻烦,身份暴露了,到哪都摆脱不了她们的纠缠。坐在禅床上,闭着眼寻思着更好的方法。坐了一会,感觉脑袋乱糟糟,顺手拿起一边的心经。
“般若”是指转凡成圣的大智慧、大觉悟。觉悟了什么?自知当作佛,是心是佛,佛子住此地,则是佛受用,经行坐卧常在其中。
觉悟了才知道了自己原本就在宙心,原本就是大日如来佛。只是如今飘落人间,寄宿于心。
“是心”即大灵,灵体原本是佛。在宙心为佛,落入三界为灵,存于心中住宿于人体,故曰人体是佛受用,经行坐卧常在心中。
人之大灵均是过去佛,若能修成,就是未来佛,只是现在尚不是,是个普通凡人。
耳边想起大颠的话。我们都是过去佛,仅仅现在是人,但是通过各种修炼和提升可以使自己死后成为佛。按理推,那些骚婆娘也可以,只要方法得当大家都可以成佛。
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带她们修行?佛法无边,既然有四方天地之心,她们也是众生。
想到这,眼睛一亮似乎看到了希望。她们愿意修行是天大的好事,愿意落发就更好。到时什么纠缠都没有,皆大欢喜、一身轻松。
兴奋地下了床,在房子不停的走着。
人生如梦,红尘如戏,渡她们出红尘,带她们修仙问道,做一个快乐神仙。
正做着美梦,门吱的一声响了。
“谁?”紧张的回头看去。原来是云佛。
简能悄悄松了口气,此时的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隔壁的骚婆娘。
“师父何事紧张?”云拂笑着问,他每天准时来打扫卫生,看到简能浑身绷紧像个被困的小兽,不由得关切的问:“你好些了吗?”他跟简能几年了,身体一直很好,不知为何昨天会晕倒。
“没事。”简能放下心,忽的又想起什么,捉住云拂一脸认真的问:“昨天在大殿里,有没有两个俊俏的男子和我一起讲法?”他最想证实的就是这事。
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听见有人和他一起讲法,她们为什么不承认?这里一定有鬼。
“这个……”云拂有点支吾,昨天太奇怪了,他在龙云寺这么久没见过这么怪的事。
“快说,有没有两个讲法的俊俏男子?”语气急促、不容置否。
“停停。”云佛被他摇的难受,喊道:“我说我说。”
“……”一言不语,盯着他。
“昨天是有两个挺俊的小伙子,他们不是讲法,是……”云拂语塞。
“是什么?”简能都急死了。
“她们在那里捣乱,比手画脚、乱说乱喊。”
“比手画脚、乱说乱喊?”感到不可思议:“她们说了什么、喊了什么?”仍然不死心。
“就是,就是有一个男子拿着两张纸非说里面有什么圆圈,另一个男子在乱喊,不知喊些什么。”
“两个圆圈?”简能眼一亮,对,她们是说了宇宙的原图,大的表无穷无尽的虚空,小的表从宙心飘落的生命魂体。
“还有呢?”紧接着问。
“没有了,她们就喊了几句没人懂的话。不过师父,你当时太奇怪了。”云拂好像想起什么。
“我怎么了?”
“她们在那里乱喊乱叫,师父你都不制止?”
“哦,后来呢?”
“后来你就晕倒了。”
看来她们真的选择性失忆。在强大的虚空面前,人有时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只觉得一切如虚无缥缈般,脑子空荡荡,心里一片迷糊。选择性的失忆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有些人没接触过虚空,不了解虚空现象,忽然间窥视到另一个时空的一鳞半爪,看见不同于本时空的东西会受不了而发疯。
简能对虚空本就好奇,对修仙心心念念,偶然看到虚空现象不惧反乐毕竟是少数。况且他就没有真正见过虚空她们,顶多就是做做梦。尽管他的梦比真实的还真。对简能来说,梦中怎样也是梦,不比现实。故而简能的心态非常好。
对虚空的介入有多重途经。有些人,在修行的过程中慢慢感知虚空,比喻隐约的听见或看见她们。有些人单刀直入,直接看到。有些走迂回的方法,比喻只在梦中,但心里又无比清楚。有些人开始出于对自己的保护,迷糊时知道一切,清醒时又对一切迷糊。
她们可能就是后者!
简能感慨。每个人对虚空的反应都不一样,她们选择性的保护自己也是明智的,毕竟没有人指点,一下开了天眼,看到千奇百怪的虚空,承受不了的会发疯。
云拂到现在还奇怪着,他不相信眼中的师父有毛病。
简能这回算是明白了,他自己晕倒也是一种保护。有些事一时解决不了,往后延迟有可能是转机。如果他当时不晕倒,那十个妃子一下涌上来,那时他就是飞也来不及了。台下几千信众不把他的皮给剥了。
“师父,你为什么好端端的晕倒?”云拂问道。
“可能太紧张了……”简能支吾。是紧张还是因为那群骚娘们?他反问自己。
“可不是吗,殿内殿外有七八千人,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紧张是正常的。”云拂一边清洁一边为他开解。
“这次的法会也是我们龙云寺百年一次的盛会,很久没有这样热闹了,大家都累坏了。”
“对了师父,金乌国的太子失踪了,听说是出家了。”云拂絮絮叨叨、东拉西扯。
简能没有应他,此时他已冷静下来。妃子们都找上门了,大家多少听到风声也正常。
“太子出家急坏了皇上,派了大量人马都没找到。这不皇城贴了告示,谁找到太子赏金万两。”云拂说开了就停不下嘴。
简能心头大震,平时没人说起他们也罢,现在提起居然非常想念他们,不知父皇怎么样了,这么久没见,还好吗?
“我们这些出家人一般都是生活所迫、没有办法才出家,你说这个皇太子,他好好的出什么家?听说他刚娶了十个妃子、还没圆房人就失踪了,金乌国不急吗,皇上就他一个儿子,唉……”云拂全然没有发现像被定住一动不动的简能。
“太子失踪事大,那十个妃子的力量也不能小觑,听说自己的女儿守寡,周边的国王可不干,有的找简尊皇上要人,有的还想起兵,反正这金乌国呀,要动荡了……”云拂叹息。
“金乌国要动荡?”心头又一震,父皇就自己一个儿子,按他的性格决然不会把太子之位给简清,加上十个国王的施压,父皇势必会倾尽全力找自己,看来成玉的话不是说笑的。
如今妃子们找上来,自己的踪迹暴露,父皇早晚会知道,自己一天不出现父皇一日不安。
“师父。”云拂看着一动不动的他,自己的话全然听不进。不由停下活在他眼前晃着手,惊叹着:“高人啊,站着就入定了……”
“嗯。”回过神,云拂的一席话让他思绪万千,一时忘了身边还有人。
“师父,我这次下山,看到满街的告示,上面贴着太子的画像,我看还真像你呢。”
真是瞎子,什么叫像我,本来就是我好不?
当然如今的简能也就淡淡想了一会,转身避开云拂疑惑的目光:“这天下相貌相像的人多的是,你想多了。”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呀,就是觉得奇怪,怎么有这么像的人。若你是太子,我们龙云寺就威风。”瞎子云佛开始做梦:“太子在我们这出家,我们龙云寺就成了国寺。”
“若我是太子,你们就等着人头落地。”不等美梦做完,简能给了一句让他心惊胆战的话拂袖而去。
“啊???”后知后觉的云拂恍然大悟,简尊皇上不喜欢出家人,若是发现太子在我们这出家,我们岂不是大祸临头?想到这,急急的捂住嘴巴,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他敲着自己的脑袋。
……
静静地坐在大颠的墓前,此时的太阳已升半天高,山中的云雾已尽散去,下面是一望无边的山峰。远处钟声阵阵,耳边微风习习,第一次这么徘徊忐忑。自从在龙云寺出家后,他就时时在大颠墓前静坐。
能把心经参悟的这么透切,多亏了大颠的那本注解。修仙问道是自己毕生的愿望,然生而为人还有父母。就是抛下一切也不能抛下父母,可以不要皇权富贵,也可以放下家国情怀,但血脉相连的亲情,他在这时候犹豫了了。
懂了心经就应该明白,一个人的魂体可以不停的换皮囊,包括父母也仅仅是宇宙中的一点微粒,他们也有自己的路要走,舍不得这一点亲情,又怎么走行度之路?
放下一切渡沧海,沧海总会回馈你。
耳边又有说话的声音——是大颠。这段时间感觉不到骚菩萨她们,大颠却实实在在在耳边。
道理都明白,简能苦笑一声。心经已把一切讲得明明白白,但到了自己身上,实实在在面对的时候总觉得有一道迈不过的坎。
此时他的脑海中有千万图像在切换,邻国的兵马无情的践踏着他的国土,年迈的父母在战火中捐躯,还有那些无助的国民正遭受铁骑的摧残……
忽然眼前的图像变了,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洞,数不清未成形的魂体在呼唤、呐喊、嚎叫,哀求。他们试图挣扎黑暗的牢笼,然而一切都无能为力。
这些就是当初随盘古开天辟地而坠落在黑谷的先祖先烈。他们创造了人类文明,他们如今还在黑谷受苦。他们当初度了沧海,如今谁去度他们?
图像不停变化,许多人因为不停的转世造业,魂体的能量越来越低,越来越多的鬼魂被迫走向地狱。吃不饱,穿不暖,四处游荡,从而给活着的人带来不少困扰。那些莫名其妙的病急病、怪病,横死枉死,都是因为这个时空的负能量太多得不到解决而引起。
要解决这些,超渡他们是最好的方法。只是一身不能两用,要不当和尚,要不还俗。唉,已许如来难许卿。静静在大颠墓前行了三次昆仑贯顶,转身消失在茫茫大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