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一百五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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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有娘生没娘养。”
“别靠近他，这人命凶得很，克父克母。”
“呸，晦气。”
“唉，可怜呐……”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你听说不哩？任老师夫妻俩死得……”
“噫，怎地这般惨？”
“谁说不是哩！怪只怪他们运气不好咯，哪晓得那天煞孤星投胎到他们家里，实在是……你这人走路怎么没声？你要吓死谁啊！”
“……呀，小任……”
“什么小任，鬼走路才没声儿，咱们赶紧走……不是，你扯我袖子做什么，快走！”
“……”
那些东西顶着付成玉的脸，却发出古怪的声音，拿腔捏调模仿着各类人说话，说的还是最伤人的话。
任清素来不把这些话当回事，他家那片区巷子虽说邻里友善，但架不住人多口杂，无非是人闲不下来，尤其是嘴，嘴长在别人身上，他还能拘着谁不成？
只是这脸
会儿换成了付成玉的脸，他便有些难受了，似乎不大能听见这些话。
任清蹙起眉头，走进离他最近囚笼。
里面的人正沉浸于表演之中，一人分饰两角，把早已被任清遗忘的两个陌生人饰演得惟妙惟肖，但无论饰演得多么像，只要看见那张熟悉脸，任清只觉得违和，而且令人厌恶。
他垂眸盯着那人好一会，那人若有所觉，睁眼看见站在自己眼前的人，扑过来抱着任清大腿：“救我。”
“……”
“好，你现在冷吗？”任清神情平静地看着他，一边脱下外套似乎是想给人披上，那人卡了一下壳，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不过任清也不需要他回答，直接把衣服往那人脸上一盖，紧接着就是一拳招呼上去。
那人终于不拿腔作调了，发出“嗬嗬”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又变成付成玉的嗓音：“救我，不要打我，任……”
任清内心的暴戾在此刻达到顶峰，不待他说完，直接拎着人后衣领脱下那人衣服，把他嘴堵上。
出门后，任清阖眼，长呼一口气。生气，这这在他身上是很罕见的情绪。
或许是他刚刚的爆发骇住了一些蠢蠢欲动的心思，其他隔间里的人不再开口，只是沉默地盯着任清。偶尔有人动两下，沉重的铁链磕碰在一起发出闷闷的声音。
这场景其实更骇人。
平日人们就都活在他人凝视之下，性格敏感的人甚至会因为他人一个不经意的目光疑神疑鬼半天，遑论这种被数不清的眼睛刻意盯着的情况。无论是谁，都不会在这种环境下自在，甚至会感受到无法形容的恐惧，但任清紧绷的肌肉放松了一些。
被人凝视早就成为他的常态，因为人们总爱凝视与他们不一样的存在。
其实任清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他甚至觉得这些目光算得上温和。或许，他只是不想听见那些中伤他的话从那张脸的嘴里说出来，至于其它的，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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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诗梦自打死后，很久没有过窒息的感觉了。她是鬼，本来就不需要呼吸，但不明缘由的，在与付成玉交手的过程中，鬼这个身份带给她的便利越来越淡，她似乎被拉到和对方同一个维度。
她大口呼吸，竟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付成玉还是没有下手，他没敢赌邵诗梦说的真假。
而且这女鬼显然是关键角色之一，死了会不会对副本造成不可逆影响，他也不知道。如果只有他一个人，有没有影响都没关系，他以前也不是没干过直接把恶鬼打散的事，孙哲宇更是个中翘楚，付锦刚死那会，他俩没少结伴去拆副本。但此刻任清还被对方捏着，他输不起。
身后传来破风声。
付成玉体力消耗也不小，动作慢了一拍，右手侧被一把匕首划了一道，殷红的液体从破开的黑色手套里渗出来，落在地上。
拿刀没能扎进他的手，在碰到地板的一瞬间竟然又飞起来，再度奔着付成玉右手去。
这回距离太短，付成玉闪躲的动作间带了几分狼狈。
这是玩家的道具卡。
他闪躲间隙回头看了眼，是陈晋，宋庭就躲在陈晋身后看着，没有什么表情，但付成玉莫名觉得他应当很开心，只是还以为付成玉没发现他是喻妙，才揣着面具不放手。
但还不等他有更多反应，邵诗梦也恢复了七七八八，抓紧机会攻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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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死？”
艾慈皱眉看着突然冒出来的郑庄嘉。
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温燕表现并不意外，至少没有艾慈和戴云华意外。
刘影有些恍惚，她对郑庄嘉感观复杂，但此刻到底是欣喜占了上风。
刚刚叶凝突然来找他，告诉他不必再躲了。
此刻局势明了，宋庭与陈晋结了伴，戴云华主动向艾慈投诚，分享了自己全部线索，只求得个庇护。
鬼怪在特定时候杀人有限制，但如果遇上落单的玩家，他们可能会罔顾规则也要动手，抱团是人类的本性，也确实是相对安全许多的做法，更不必提他与陈晋现在的关系。
大部分正常玩家不会和对方动手，这是不必要的内耗，除非确定没有合作的可能，甚至会遭遇背刺。
“宋庭想杀我夺卡，我当时不确定他还有没有帮手，而且他在我面前已经暴露，我怕他发现我还活着，只能金蝉脱壳先躲起来再说，我感觉你们不像，所以……”
郑庄嘉掩埋了大部分事实，把宋庭打成卡贩子，这是最被玩家深恶痛绝的一类人。
果不其然，艾慈面色沉了下来。
戴云华倒是多问了一句：“你是自己一个人脱身的吗？”
郑庄嘉摇头：“不是，我遇到了小宁，她帮了我，要不然我必死无疑，躲起来避开大家也是她建议我的，但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如果只有她一个人知道我还活着，而她又不巧是……那我死了就真的只能把这事带到地底下。”
这便合逻辑许多了，小宁一听便是假名，且她很少与人结伴行动，也几乎不在大家聚起来的时候发表任何意见，没人清楚她的实力，郑庄嘉的担忧也是情理之中。
戴云华瞬间信了七八分，艾慈也是同样。
见两人放松下来，郑庄嘉觉得铺垫应该差不多了，便把叶凝教他的复述出来：“不过小宁昨夜走的时候说早上会来找我，但我一直没等到，想到宋庭，我有点怕她出事了。”
戴云华踌躇道：“会不会是耽搁了？”
知道宋庭对他们的安全有威胁是一回事，但主动出手是另一回事，更何况只是为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尤其是他清楚陈晋的能力，宋庭与陈晋一道，他真不想对上。
刘影同样，她始终惶惶，忧心脖颈上的闸刀何时落下，实在不愿主动招惹事端。
倒是始终沉默的温燕抬头看了一眼郑庄嘉，又瞥了眼无风自动的窗帘角。
她别开目光，懒洋洋开口：“我们最好还是把握宋庭的动向，别什么时候被人捅了刀子才知道痛。”
这话有几分道理，艾慈沉吟一会，还是拿出一张寻人用的道具卡，探寻了一下宋庭动向。
作者有话说
第154章 一百五十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