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欲花》醉恋看红尘

25、硬核的逗人开心

　　心口有点闷。
　　“你好歹......”
　　楚子毅顿了一下，适时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换上笑意道：“怎么就非亲非故了？”
　　他点点唇，“亲了呀，两次呢，还舌吻。”
　　“......”
　　轻吐一口烟圈，沈言初问道：“所以你是要和我谈这个？”
　　“那倒不是。”楚子毅道：“只是看某人像是对我的事不感兴趣的样子，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沈言初纳闷的看他一眼，“你不开心个什么劲儿？我说了没生气。”他转转烟斗，“其实我心里也大概有个底，知道你瞒了些什么，想着应该和你自己说的有些出入......但你就是血狱门门主这个事我还是惊讶了一下的。”
　　“……不过也能理解，”他继续道：“所以我才说你不用向我解释什么，对刚认识不久的人没必要全盘托付，像你这种容易引起江湖追杀的身份，小心一点总是好。”
　　楚子毅不爽，“你总是这样吗？”
　　“哪样？”
　　“和别人交往时刻都把握着一个度，有种随时可以抽离的感觉。”
　　“……是吗？”沈言初意外，“我不清楚，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别人没和我说过这个事。”
　　“是。”楚子毅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他此刻的感觉，“你这种听起来非常理性的理解让我感觉很不舒服。”距离感瞬间划出来了。
　　“哪怕你打我骂我呢，正常人被欺骗了不都应该生气吗？”
　　沈言初垂眼想了想。
　　楚子毅把他肩搬过来面对自己：“别抽了，看着我。”他问道：“你到底怎么想的？”
　　沈言初叹口气，“你很奇怪……”
　　抬手打掉他按着自己的手，“我在意，你很不安，不在意你又不乐意......我不理解。”
　　烟叶燃毕，沈言初在窗台上将烟灰磕了磕，然后一系列静默的收拾后将烟斗挂回腰间，抬眼看向他。
　　楚子毅和他眼神对了下，下一刻就被沈言初突然暴起的一拳揍的退后了两步，他按着脸颊惊诧不已，“你干什么？！”
　　沈言初无言又是一个右开弓揍了上去，“让你骗我！”
　　下一招被挡下后接着抬腿踹了一脚，“再骗一个试试！”
　　被打了几下的楚子毅瞬间反击，两人过了几招后互相被制住进入了僵持状态。
　　楚子毅将沈言初挤在窗台上，舌尖顶了顶嘴里被打时咬到的伤口，凶狠道：“来啊，再打！以前我可是让着你，真动起手来可不一定谁会输呢！”
　　沈言初没什么抵抗的被他按着，闻言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在他说完后平静道：“火发完了？”
　　楚子毅一怔，“什么意思？”
　　沈言初道：“好像我对你骗我这件事没有生气你很不开心的样子，所以我满足你，打你一顿现在开心了吗？”
　　楚子毅：“......”
　　楚子毅放开他，咬牙切齿，“你可真会逗人开心......”
　　他揉揉下巴，“真舍得下重手，你知不知道你打人有多疼！”
　　“没体会过。”
　　夜风很凉，沈言初关上了窗，两人随意在屋内的台阶上坐下。
　　楚子毅理了理心情，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沈言初道：“在冥幽阁据点看到了你们的人，跟在后面过来的。”
　　楚子毅对那名手下暗骂道：“可真是废物，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
　　沈言初不置可否的扬扬眉。
　　楚子毅又不解的问道：“我以为这个时间你已经睡下了，为什么会来这里？来找我吗？”
　　沈言初轻咬下唇，垂眼想了个理由，拍下他的肩满眼真诚道：“我是担心你。”
　　楚子毅直言道：“我不信。”
　　“......”
　　“那你就当我是梦游吧。”沈言初放弃道：“为什么来已经不重要了，反正我已经在这了。”
　　屋内一阵沉默。
　　沈言初道：“听你手下吹嘘你重伤了冥幽阁阁主，不怕他后面回来报复吗？”
　　楚子毅扬扬嘴角，“他要有本事就来，据我所知他们全都是听命于朝廷一位王爷的，那位主可不是个安生的人，冥幽阁便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势力。他们若敢来我就把事情闹大，等事情在帝都闹开传到宫里那位的耳朵里，遭殃的可就是他们的主子了。”
　　“朝堂与江湖向来互不相干，所以才能各自安生。”沈言初思索道：“一位王爷敢在江湖上培养出这么庞大的势力，依当今天子的能力，应当不是不知道才对。”
　　“这我就不清楚了，”楚子毅道：“以前我们也没和冥幽阁大规模对上过，没仔细探查过他们的事。”
　　方才情急没仔细看，楚子毅这才发现他今晚来只带了一把剑，据他猜测沈惠应该是会使剑的，而且很可能使的还不错，但因为某些原因一直隐藏着，之前还一直用布包着，这次来找他竟然拿出来用了。
　　原来我这么重要啊，都能让他主动用剑了。
　　楚子毅一扫刚才莫名的郁闷，心里暗喜了一下。
　　“笑什么呢？”沈言初察觉他又突然开心的氛围，不解展现在脸上。
　　“唉——”，楚子毅长叹一口气，“我不开心你揍我，现在我开心了还不行啊？”
　　沈言初表示不太明白他。
　　他所幸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装，道：“我回去了。”
　　楚子毅跟着站起来，“正好，我们一起。”
　　沈言初道：“你不用留在这里安排事情？”
　　“早就安排好了。”楚子毅走向屏风后面对他道：“你等我一下，我换件衣服。”

　　楚子毅换好出来后看见寻川也来了，正在门口和沈言初交谈些什么。
　　见他出来了扔给他两瓶药，寻川道：“吃的药一天三粒，敷的一天一次，你中的毒药性比较烈完全清除不了，已经流进你体内的需要吃药排出，你别忘了。”
　　楚子毅打开看了看，突然想起了什么拉起沈言初的手腕伸过去，对寻川道：“你帮他看看身上有什么毛病，他身上经常很凉，我检查不出来。”
　　寻川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
　　沈言初抽回手道：“别闹了，我说过了是功法所致，没什么问题。”
　　楚子毅不放心，“谁知道后面会不会有什么事，你们灵云山的功法向来邪性的很，寻川医术很厉害，你让他看看。”
　　沈言初直接装没听见拒绝，和寻川互相行了个告别礼。
　　楚子毅跟上去，围在后面继续叨叨。

　　梨诏从暗处走出，见寻川还在看着两人的背影便道：“快天亮了，你也回屋休息一下吧。”
　　寻川敛了客套看起来满脸不悦，认真道：“我不喜欢那个人。”
　　梨诏问道：“为什么？”
　　寻川道：“......他太假了，和我交谈时仿佛戴着一个和善儒雅的面具，让人看不懂他，我直觉他很危险。”
　　梨诏笑笑，“这不是和主子挺像吗？”
　　寻川轻哼了一声，“所以我才说不喜欢，楚央还好，那人眼里泛着死气，让人感觉很不好。”
　　“行了，别多想了，”梨诏扶着他转了个身，推向某间屋子道：“主子心里有数，我们担心也没什么用，你快回去休息吧。”

　　回到客栈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沈言初听到客栈后院有练功的声音，猜想应该是仲仪，便直接过去指导了。
　　太阳升了起来，楚子毅从外面买了饭回来，叫他们两个过来吃饭。
　　饭桌上，仲仪吃的闷闷不乐的。
　　楚子毅看他兴致不高关心道：“怎么了？不喜欢吃？”
　　“不是......”仲仪咬了一口包子使劲嚼了嚼，问楚子毅道：“楚哥，津南说你是他主子是吗？”
　　“嗯。”
　　仲仪问道：“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说话那么少还慢吗？是不是和他喉间那道疤有关啊？”
　　楚子毅想了一下，“差不多吧。”他问道：“怎么了？嫌他说话慢？”
　　“我嫌他干什么？”仲仪郁闷的戳戳自己碗里的包子，嘟囔道：“昨晚他要起夜，我看他很艰难就想要帮他，然后刚帮他松开裤子他就给了我一巴掌......他说一句拒绝的话还要拐弯抹角，我怎么听得懂啊......”
　　“咳——！”
　　楚子毅呛了一口汤。
　　仲仪又道：“我其实也不生气，不对，刚开始还是很生气的，后来想了想他可能是自尊心重，不喜欢别人帮忙。但我性子急，他又讲话这么慢，不能怪我没理解啊，我也没恶意啊......所以我觉得他打我巴掌的行为不对。”
　　他又垂下眼角郁闷，“但他之后一句话都不和我说了，楚哥，你给评评理。”
　　楚子毅很想拍着他的肩告诉他这算啥，一巴掌算啥，他每次被沈惠揍都是直接踹肚子，没点实力的人早就废了！
　　“额......”楚子毅思索着劝慰的话。
　　“算了。”仲仪自己下了个决定，“男子汉大丈夫，看在他是我救命恩人的份上原谅他了，”他放下筷子起身，“我去找他说清楚。”
　　向楼上跑了两步又拐回来，端上津南的那份饭道：“师父，楚哥，我去给津南送饭。”
　　楚子毅看着他多云转晴的脸啧啧两声，对对面安静吃饭的沈言初道：“惠惠，你这徒弟心有点大啊。”
　　“挺好的，”沈言初道；“不记烦恼活的潇洒。”
　　楚子毅不同意道；“但是容易吃亏啊，这样行走江湖就是被人坑蒙拐骗的下酒菜。”
　　“那不然你教教他？”沈言初抬眼看他，“少爷油嘴滑舌的功夫这么厉害，怎么就把津南教成了个闷葫芦？莫非是物极必反？”
　　“我教也可以啊，”楚子毅不吃亏道：“但我的课可不是免费的，仲仪还是个小孩我不难为他，你作为他的师父是不是应该代为偿还？像是钱财，或者......姿色代偿？”
　　“......”沈言初平静的咽下口中食物，淡淡笑了一下，“那就......还是不麻烦少爷了，我觉得我吃亏了。”
　　他放下筷子道：“我吃好了，回房间睡个觉别来烦我。”
　　刚迈了两步又停下，对楚子毅提醒道：“你的药记得吃，寻川让我提醒你。”
　　楚子毅弯弯眼睛，“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