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丝结》流云如梦

6、第六章（26-30）

　　李翼坐在副董事长办公室内，揉着眉心，这几天他在公司、医院、公寓三点来回跑，还要照顾陈翊岚，安抚他的情绪，确实是累了。
　　“嘟嘟……”办公室座机电话响了。
　　来显屏幕上显示的是公司一楼接待处的电话，看来公司需要整顿一下，竟然直接拨到这里来了。
　　李翼不耐烦接起，“喂……”
　　接待处的小姐似乎被李翼不耐的声音吓到了，“副、副董事长，有一个……”
　　“兹兹……”嘈杂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李翼的眉头已经皱成一团。
　　“翼…...”异国腔调中带着欣喜，“是我啊，瑞克！”
　　李翼眉头立松，嘴角翘起，声音有着掩藏不住的惊喜和兴奋，“瑞克！你怎么就到了，都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去机场接你！”
　　“先不说这么多，你和下面的保全人员与接待小姐说一下，我到你办公室再聊！”说完把话筒给了接待小姐。
　　“副董事长。”
　　“他是公司的贵宾，你把他带到我办公室来吧，不要怠慢了。”李翼面不改色的说着。
　　“是，副董事长！”接待小姐战战兢兢地回道。

　　“李翼！”
　　“瑞克！”
　　二人同时默契地给对方一个热烈的拥抱。
　　“我都不知道，原来见你还要预约的！”瑞克调侃道。
　　“现在知道了，可见我以前对你多好，都没让你预约，倍感荣幸吧你！”李翼大笑着回答，接着又道，“怎么不事先和我说一下，我好去接机。”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怎么样，够惊够喜吧！”
　　“是够惊够喜！”又相互拥抱了一下，二人才坐到沙发上。
　　“你这次来预计在香港待多久？”
　　“我想多待几天，好好游览这个被誉为东方明珠的城市，也正好看看是什么样的城市成长了你这么一个变态狂人！”
　　“做为东道主，我带你好好领略香港风情，全程费用由我出。”
　　瑞克鄙视地看了一眼李翼，“说的我占尽你便宜，我在美国到底是为谁干活卖命！”
　　李翼大笑出声，“三年不见，你口齿伶俐很多啊！”
　　“说起来，我来香港除了公事，还有一个目的。”
　　“什么目的？”
　　“认识苏清啊，这么多年来，不只我，他们也是对苏清充满了好奇，知道我要来香港，他们一致认为一定要见见这个传奇的苏清，千叮万嘱一定要带他的相片回去，否则，把我丢进太平洋喂鲨鱼。”说完还夸张的抖了抖肩膀。
　　“你们怎么还这么好奇？丑话说前头，我可不会帮你介绍。”李翼蹙眉说道。
　　“你怎么可以这样，还是不是死党啊？”
　　“死党也不行！”
　　“你……那你告诉我哪一个是他，就行了，我自己去认识他。”瑞克退步道。
　　“不行！”李翼想也不想就回绝。
　　“这也不行？为什么？”瑞克陡然加高音调。
　　“算了算了，你不说我也可以知道他是谁，本来想通过你，这是最简单的方法，竟然你不愿意，我自然有其他办法认识他，我可不想去太平洋喂鲨鱼。”
　　“你非认识他不可吗？”李翼皱眉。
　　“那当然，这次来香港，他可是主要目的之一。”
　　“那好吧，我介绍你们认识，但是，”李翼提高音量，“认识一下就行了，不要过多的来往，照片我会给你。”
　　瑞克有点讶异地看着他，只要提到苏清，李翼就有点失常，感觉他在极力阻止自己见苏清，“你很在意苏清，难道……”
　　“难道什么？”李翼不喜欢瑞克意味深长的表情。
　　“难道你喜欢他！”
　　“没有！”李翼矢口否认。
　　“没有？我感觉得出来你对苏清充满了占有欲，极力阻止我见他，你是担心我喜欢上他，继而追求他，不是吗？”虽然是问句，但充满了肯定。
　　“你胡想些什么！”
　　“那你为什么阻止我见他？”
　　李翼语塞，半天才说道，“我确实担心你喜欢上他，继而追求他，那是因为我们这种人游戏花丛惯了，感情对我们来说就是游戏，可是苏清不一样，他不是那种能把感情当游戏的人，他一旦陷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他怎么说也是我的朋友，也算是世交，我不能把他推入火坑。”在说服瑞克的同时，李翼也在说服自己。
　　“你不用说这么多，我们死党这么多年，我会不了解你，你即使现在还没有喜欢上，但是那也是迟早的事，你很在乎他，你完了，翼，你要陷进去了。”瑞克怜悯地看着他，随后叹息，“我们之中继安德森之后又阵亡了一个，不过还是祝福你们。放心，我不会招惹苏清的，朋友妻不可戏嘛！”最后的话不无调侃。
　　瑞克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他也即将阵亡。
　　“我即使阵亡，也不是因为苏清，而是另有其人。”李翼想到陈翊岚微微一笑，不再纠结于自己和苏清。李翼自己也无法明白他对苏清到底是什么感情，很复杂，理不清，更说不清，索性就不去多想。但是他却明显地感觉到陈翊岚对他的强烈吸引。
　　瑞克很意外，难道三年不见，对李翼的了解后退了。
　　“是吗？他是谁？”
　　“他叫陈翊岚，有机会让你们认识一下，记住，不准招惹他。”李翼强调
　　“知道了，陈翊岚和苏清都不能招惹，行了吧？”瑞克无语地说道。
　　“知道就好！”李翼一本正经的回道。
　　瑞克彻底无语了。
　　二人默契地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
　　李翼看了一下时间，五点，到了下班时间，该去医院为翊岚和他奶奶送晚饭了，可是又不能丢下瑞克，算了，他们早晚会认识，择日不如撞日。
　　“走吧，带你去吃饭，顺便认识一下陈翊岚。”
　　瑞克一挑眉，“现在？那我要不要准备什么礼物，空手登门拜访似乎不大好。”
　　“不用那么客气，而且，不是去他家，是去医院。”
　　“医院？”
　　“恩，翊岚奶奶从楼梯摔下来，现在在住院。”

　　晚上九点。
　　瑞克坐在李翼公寓的半月形吧台前喝着酒。
　　“原来你喜欢陈翊岚这种类型的，确实不错，与众不同，眉宇间桀骜不驯，可是待人很有礼貌，性格爽朗大方，长得也不错，最主要的是，不是因为钱接近你，而是因为你李翼这个人而喜欢你，恩，值得你喜欢。”
　　听到瑞克称赞陈翊岚，李翼比称赞自己还高兴，“那是肯定的，我的眼光会差吗！”
　　“可是，”瑞克话锋一转，“我一直以为你喜欢的是性格宁静优雅，气质清冷，长相古典漂亮，最好还要有一手非常高超的厨艺这种类型的人。因为你以前挑的性伴侣或多或少都像这样，所有对你有那方面企图的男女，必须装成这样，才能更好更快地接近你。”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恩，也许你不觉得，可是你确实是这样表现的，这是大家公认的。”瑞克强调。
　　“也许以前是吧，人得喜好总是会变得。”李翼不放在心上，“你说说你最近有什么安排，我好配合一下，抽出时间陪你。”
　　“安排到没有，随便吧，你要是抽不出时间就算了，我自己逛香港也行，无聊了，我自会找人陪我的，香港除了经济发达外，就是美人多了。”瑞克有些□□的笑道，“只是，你别忘了，抽出时间，介绍我和苏清认识。”
　　“我会安排的，不过不要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不要招惹他。”李翼蹙眉略带警告的说道。
　　今天带瑞克去见陈翊岚，就是想稍微转移他的注意力，没想到他还是对苏清念念不忘，这让李翼心里生出强烈不愉快感，感觉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着，极力想把他藏起来，却还是被迫拿出来。
　　“好了好了，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耳朵都长茧了。”
　　瑞克听着李翼充满保护欲和占有欲的言语，有些奇怪，李翼喜欢陈翊岚，不让自己招惹，是理所应当，可是又为什么这么紧张苏清，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不准招惹他，却也不多想，只当苏清是李翼的朋友，李翼不想他受到伤害。

　　今晚的宴会是孙家为宣告正式重回香港商界而举办的宴会。
　　17年前，孙氏的捷夏电讯在香港虽不是电讯类龙头企业，却也算是一流企业，后来捷夏电讯董事长孙丰然一意孤行地决定战略转移，转向大陆进军，捷夏因此发生很大波动，差点倒闭，这在当时的香港商界也引起较大轰动，再一片质疑与嘲笑声中，孙丰然毅然带领捷夏转向了大陆。但是17年后，再没有人敢质疑嘲笑，当香港电讯业一片低迷，倒闭无数电讯企业时，大陆却正是欣欣向荣，现在的捷夏电讯的资产已经是17年前的20倍有余。正当大陆电讯业达鼎盛时期时，孙丰然却又放弃大陆重回香港，同样再一次引起轰动，但这一次却没有人敢质疑嘲笑。
　　孙月露傲然地站在宴会的中心，她不止站在宴会场所中心，同时也是众人瞩目的中点。
　　她今天穿着一身鲜红紧身露背礼服，紧身露背礼服描出她那让所有女人自惭形秽、让所有男人遐想非非的身体曲线，再加上艳若桃李的五官，妩媚妖娆的气质，不知让多少男人神魂颠倒，又让多少女人又羡又妒。
　　孙月露一边优雅的与身边的商界才俊、名门闺秀们交谈着，一边不时地向宴会入口望去。
　　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李翼为什么还没有来？难道他不来了？不可能，孙李两家是世交，关系匪浅，孙家重回香港这么大的事，李家不可能不出现，而且李叔叔也说过，他和李翼一定会来参加宴会的。应该就会来了，商夏集团世界显赫，香港又是他李家的天下，最后才出现也是理所当然的，孙月露如是想着，焦躁的心情稍稍安定了些。
　　现在的商夏集团旗下领域主要在汽车业、服务业、旅游业以及电讯业。三年前商夏集团并不涉足电讯类，李翼进入商夏集团成为副董事长后才涉足其中。李翼不愧为商业奇才，三年就已经占有了香港电讯类市场3成，还成功开拓国内外市场，并大力改革集团公司制度以及制定其他主要三业发展战略方案，三年来使商夏集团利润倍增。
　　其实孙月露如此紧张李翼是有原因的。捷夏电讯重回香港，虽然有资产，有技术，可是想在香港站稳脚根，光靠这些还是不够的，还需要巨大的人脉资源，需要一个能开路的助力，如果能得到商夏集团的帮助，无疑是最好的。
　　孙丰然对孙月露说过，一定要争取到商夏集团的帮助，而且李翼至今没有结婚，孙李两家是世交，她与李翼也算是青梅竹马，也试探问过李复，李复的回答是乐见其成，问题主要在李翼身上，希望她好好把握机会。
　　孙月露仍然记得8岁时，在离开香港不久前，在李家花园发生的事情。她只是磕破了一个贫民小孩的头，而李翼却对她大发雷霆，她真的被吓坏，那刻她强烈的感觉，如果那个什么小清真的出事的话，李翼一定会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至今偶尔午夜梦回还会梦见那一幕：孙月露，你最好祈祷小清没事，如果他出了丝毫差错，我就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随着年龄的渐长，她对李翼渐渐产生一种奇特的感觉，不自觉地在电视新闻和财经娱乐报上搜寻有关他的消息，深厚的家庭背景，出众的能力，迷人的长相让她对李翼越来越着迷，在夜夜高潮的那一瞬间她叫的是李翼的名字，每当从娱乐报看到李翼又和哪一个漂亮女人或男人在一起时，她无数次地想划花他们的脸蛋，毁了他们的容貌，看他们如何再勾引男人。
　　“啊！商夏集团的李复和李翼来了！”
　　身边不断地骚动让有些出神地孙月露清醒过来，惊喜的发现李翼挽着李复右臂优雅地从宴会入口走了进来。
　　“李叔叔，您来了！月露都望眼欲穿了！”孙月露迎上前去，自然地搂着李复左手，带点撒娇地抱怨。
　　“是李叔叔不好，让月露久等了！”李复轻拍着孙月露搂着他的右手，“月露长大了，更漂亮了，不知多少青年才俊要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
　　“翼儿，这是你孙叔叔的女儿月露，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还记得孙小姐小时候最喜欢吃刘嫂做的桂花糕呢！是吗，孙小姐？”李翼嘴角带笑，客气说道。
　　“恩，我现在还想念刘嫂的桂花糕呢！”接着又说道，“还是叫我月露吧，我们两家也算是世交，叫孙小姐太客气了。”说完白皙的脸上浮起朵朵红晕。
　　“是客气了。月露，如果有空的话，来李宅坐坐，刘嫂还在李家，做的桂花糕更令人回味了。”
　　孙月露微红着脸点了点头。
　　看着她娇羞的样子，李复意味深长的笑说：“你们两个青梅竹马的年轻人聊吧，我就不在这碍事了，我去找丰然！”说完让孙月露挽上李翼左臂。
　　末了，还加了一句：“好好加深加深感情，能像一家人一样最好了。”
　　“李叔叔……！”孙月露娇羞地跺跺脚。
　　“哈哈……好好，李叔叔不说，这就走，省的妨碍你们。”

　　苏清端红酒，站在宴会角落，他不想过多的引人注意。
　　最近公司的事已经使他焦头烂额，今晚的商业宴会，苏清本不想来，可是中午却接到李翼的电话，问他去不去宴会，如果去的话，想介绍他美国的朋友瑞克和他认识。听到这，苏清想也没想就说去，这让他有些微的懊恼，只要有关李翼的事，就控制不住自己。
　　看着李翼和孙月露二人亲密地挽在一起，苏清心里很平静，三年来他看过这样的场面很多。只是有点疑惑，这个孙月露是记忆中的那个孙月露吗，他无法证实，但是他直觉觉得她就是童年幸福记忆中的那个孙月露，她给苏清的感觉就像那时一样，潜意识地想远离，她已经不是78年前虽然傲慢但却天真的小女孩，而是心机深沉的女人了。自从她出现到现在，苏清都微微注意着她，虽然她掩饰的很好，但是还是感觉到她对围绕在身边男女的轻蔑及不耐，以及对李家的攀附，还有……疯狂地喜欢李翼。
　　“你是……苏清？”带点异国强调却发言标准的声音在苏清耳边响起。
　　“我是苏清，您是……？”苏清看着眼前金发褐眼的俊帅异国男人，礼貌地回答。
　　“我是李翼美国的朋友，瑞克。非常荣幸认识你！”说完擅自牵起苏清的左手，在白皙手背印上轻轻一吻。
　　“你的手是我看过最美的手，中国古语有云：擢纤纤之素手，雪皓腕而露形，腕白肌红，细圆无节，皓如凝脂，滑腻似酥。大概就是形容你这样的手。”
　　这让刚刚对瑞克突兀亲手而皱眉的苏清讶异又好笑，讶异的是他的中文造诣之深，好笑的是那样的词句是形容女性的，用在自己身上未免不当。但却不反感，他能感觉得到这个自称瑞克的外籍男子身上散发的友好。
　　“我经常听到李翼提起你，同样非常荣幸认识你。”不着痕迹的抽回还被瑞克握着的手，抿唇一笑，接着又道：“想不到你的中文造诣如此之深，让我自叹弗如，可是那样的词句一般形容的是女性，形容我似乎不妥。”说完灿烂一笑，美目流转，清盈碧澈。
　　瑞克一晃神，他比想象中的更迷人，长相古典漂亮，气质清冷却颐人。
　　“是有所不妥。”李翼把手搭在瑞克肩上，用力一拧。
　　“啊—”瑞克急促的叫了一声。
　　“怎么了？”李翼面带笑容地问道。
　　“没事，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需要帮忙吗？”苏清问道。
　　“一件小事而已，不用麻烦。”瑞克尴尬回道。
　　“对了，你们俩怎么这么快就认识了，我还正打算介绍你们俩认识。”李翼岔开话题。
　　他一进宴会就看到了苏清，本想过来找他，可是却被孙月露缠住，可是碍于世交，孙月露又知书达礼，因此多聊了一会。一转眼却看到瑞克竟然牵起苏清的手正在亲吻，两人还有说有笑，怒火中烧，理智的那根弦崩断，瑞克竟然不顾他的警告，招惹苏清，说了一声对不起，抛了孙月露，就过来了。
　　“我在会场看了一圈，直觉他就是苏清，果然，我的直觉没有出错。”瑞克得意地说道，“看来我和苏清很有缘份！”
　　李翼手指暗一使劲，才放了开来，来到苏清旁边，占有欲十足地把手搭在他腰间，“苏清不要听他疯言疯语，他不是正常人。”
　　苏清脸上红晕点点，有点惊讶，由于两人身份，李翼从来不会在大众场合有亲密行为的，微用力想挣脱他在腰间的手，可是却被他抓得牢牢的，挣脱不开，只得低声道，“这里很多人，会被看见的。”
　　“别人只会以为我们是朋友，不会多想的，你放心。”铁臂不但没有离开细瘦腰身，反而更大力的圈在其上。
　　他们声音虽小，可是站在旁边的瑞克还是能听到，而且李翼是故意让他能听清楚的。
　　李翼本不想让瑞克知道他和苏清的关系，可是刚才的一幕，让他升起强烈的危机感，本能的想让明显对苏清很有兴趣的瑞克知道，苏清是他的。至于因此带来的麻烦，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畴。
　　“你们……？”瑞克讶异出声，李翼不是说他跟苏清没什么，他喜欢的是陈翊岚吗，怎么……
　　“正如你看到的这样。”李翼挑眉。
　　“那你……”
　　李翼截断他的话，“好了，不要说那么多，你已经认识苏清了，目的达成了。你不是还要拜访孙丰然吗，该去了！”
　　瑞克眉峰上挑看着李翼，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对苏清说道：“我有事要先走了，不过能认识你，是我来香港的最大收获。”再一次执起他的手，正想进行告别吻。
　　李翼一挡，“孙丰然要上楼了，你赶紧去吧，要不然来不及了。”顺势带回苏清的手。
　　瑞克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李翼，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孙丰然。
　　“怎么脸色这么苍白，还瘦了很多？”瑞克离开后，李翼侧首皱眉问着苏清。
　　“有吗，我不觉得啊！”
　　“真的瘦了很多，你的腰比以前更细了。”李翼捻着细瘦的腰，有点心疼。
　　“你……别捏，痒……”苏清腰部轻弹，有些苍白的脸微红。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角落站着？”
　　“我本就不大喜欢参加宴会，人多嘈杂，空气不流通，而且今天我有些不舒服，胸闷闷的。”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李翼眉峰拢蹙。
　　“不用了，休息一下就好。”
　　“已经认识那家伙了，目的达成，我送你回去休息！”
　　“我自己回去，你还是留这吧，你才刚来不久，连孙丰然都还没见，毕竟是世交长辈，不打招呼就离开，不太好。”苏清怕李翼失礼于孙丰然。
　　李翼眉峰再拢，“你在这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不一会，李翼就回来了。
　　二人出了宴会，在寒冷的冬夜，即使是平时繁华的地段，此时亦是行人无几，连晕黄的路灯都透露出几分惨淡，宴会内外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阵冷风吹来，冰寒彻骨，苏清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李翼把他搂进怀中，用自己的大衣挡住寒风，一起走向停车场。
　　晕黄的路灯照射出他们融为一体的身影，为冷寂的道路平添几分温暖。
　　孙月露嫉恨地看着他们搂在一起的背影，美丽的眼中射出狠毒的神色。
　　从李翼离开她时，她就一直注意着李翼，看到他搂着苏清的腰，看到他阻止瑞克亲吻苏清，看到他对苏清的关心，同样看到他表露出的对苏清的强烈占有欲。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妒火中烧，毁掉苏清的冲动不可抑制。与此同时，她感到对苏清有一种奇特的熟悉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进入同样寒冷的室内，打开空调，李翼脱下罩着两人的大衣，“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都要冷！”
　　“是啊，天气预报说过两天浅湾要下大雪！”
　　“真的吗？浅湾似乎已经很多年没下雪了。”
　　“恩，白雪笼罩的浅湾，景色格外美呢！”苏清露出向往的神色。
　　李翼摸着苏清冰凉的双手，“赶紧去泡个热水澡，你看你手冰的！”
　　进入浴室之前，苏清回头说道，“微波炉里应该还有一杯热牛奶，你拿来喝，顺带暖暖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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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翼看着他疲惫的眉头，最近他确实应该很忙，身体都消瘦了很多，手重新滑上背脊，“今天暂时就放过你，以后可要加倍补偿。”
　　苏清有点惊讶，可是听着他醇厚低沉的声音，感受着背部温暖的抚触，神智渐模渐糊，坠入安宁的梦乡。
　　亲了亲苏清光洁额头，李翼笑了笑，也渐渐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