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之主]愚者先生的无名背后灵》刃羽

2、“圣杯”

　　“一个未知的存在来到了战场，哦不，这不合理，祂很容易地就杀死了邪神的子嗣。
　　“因斯?赞格威尔原本想要杀掉克莱恩?莫雷蒂这个总是干扰他行动的因素，但是未知存在的出现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克莱恩?莫雷蒂还是死亡了，死在未知存在的手里，正如每个故事都将通往的结局一般。不论过程如何，最后的结局并不会改变。
　　“或许这就是宿命。”
　　笔记翻到了最后一页，发色暗金，眼睛瞎了一只，瞳孔深蓝近黑，鼻梁高挺，嘴唇紧抿，五官深刻如同雕像，没有丝毫皱纹的中年男子，用略显苍白的手掌郑重拿起一支古典的羽毛笔，没沾墨水却清晰写出了文字。
　　“廷根市的故事到此结束。”（注1）

　　黑夜的神国。
　　“你在……找我……”无名站在种满深眠花和夜香草的国度中，望向穿着繁星长裙，面上蒙纱的女士，“你是……谁？”
　　“他们称呼我为，黑夜。”黑夜女神轻声说道，祂的声音仿佛有安抚人心的力量，让无名的眼神清明了一点。
　　“为什么……找我……”
　　“你会伤害普通人吗？”祂问。
　　无名摇了摇头，“不会，我不想伤害人类……他们，都很好，不会……伤害……”祂的眼神逐渐盛满了痛苦，“我尽力……”
　　祂似乎听见了眼前漂亮优雅的女神发出了一声叹息。
　　无名茫然地看着祂。
　　黑夜女神说，“我希望你能立下誓言，不随意干预普通人的生活，不要伤害他们，不要杀人。”
　　“可是，我想……跟着克莱恩。”无名说。
　　黑夜愣了一下，祂问，“你觉得什么是普通人？”
　　“克莱恩，他身边两个人，讨厌的围观者……你，算半个……那个恶心的、吃起来像十斤陈年狗屎的、小小的人形生物，不算。”无名给出了定义，说到真实造物主的子嗣，忽然话语变流利了不少，仿佛想快速略过，最后摆出一副“如果你不让我跟着克莱恩我就要闹了”的架势。
　　黑夜从祂身上感受到了危险。
　　“那你尽量不要插手或者干扰克莱恩的决定。”祂说。
　　“可以……”无名点了点头。
　　见无名还在看祂，黑夜摇了摇头，“没有别的事情了。”
　　无名低头看着地上的深眠花和夜香草，祂问，“你……有家吗……”也不等对面回答，祂自顾自地说下去，“你也……像家……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你知道，家在哪吗……”
　　但是黑夜女神关注点不在无名问的问题，“你为什么说我也像家？还有什么像吗？”
　　“克莱恩……”无名回答。
　　黑夜仔细端详了一下无名的脸庞，点了点头，“我不知道你的家在哪。”
　　无名露出失落的表情，祂的身影飞快地消隐在了空中。

　　另一边，克莱恩从占卜中回过神来，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一下，然后开始头疼无名选择的塔罗牌——“圣杯”。
　　青铜大殿一共22个座位，对应22张塔罗牌，而不属于主牌的圣杯显然没有合适的座位可以给她坐。
　　不过无名会不会参加塔罗会也不一定呢。克莱恩苦中作乐地想。虽然按照他的打算，估计无名很可能参加塔罗会。
　　“我回来了……”无名的声音回荡在大殿里，“我去见了……黑夜……女神……”
　　克莱恩一听，顿时傻了。
　　无名不是邪神吗？怎么能从正神面前安然无恙地回来的？难道黑夜女神也拿她没有办法吗？
　　“我答应黑夜……不干涉你的行动……”无名说。
　　克莱恩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的防备简直像喂了狗。
　　无名看起来，过于好忽悠了！
　　“那你也不能随意进这里。”克莱恩摆出来一副严肃的表情，心里开始唾弃自己仿佛诱拐小朋友的怪叔叔，“这里是我的家，你这属于私闯民宅。”
　　无名愣愣地看着他，“对不起……可是……我很喜欢这里……怎么，才能留下？”
　　“我是喜欢等价交换的人，你替我做事，我就可以把它租给你住。”克莱恩说。
　　“租……”无名念叨了两遍这个词，“需要……什么报酬？”
　　克莱恩本想让无名替他杀掉他的仇人，但是仔细想想，万一无名行动的时候，导致普通人受到伤害，或者导致官方非凡者频繁注意到祂，说不定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何况，他并不完全信任这个只靠本能驱使行动的邪神。祂既然可以被自己忽悠，当然也可以被其他有心之人忽悠，放在身边让祂继续当背后灵反而是一个好选择。
　　“给我一点隐私，不要时时刻刻跟在我身边，至少不要时时刻刻看着我。”克莱恩说，“这个不是报酬，是对人最基本的尊重。”
　　“尊重……”无名再次重复了几遍。
　　“你可以在塔罗会的时候来，就是我之前提到的那个聚会，在每个礼拜周一下午三点。”克莱恩轻轻敲了敲桌焉，“不过你必须称呼我为‘愚者’先生。”
　　“好……”无名点了点头，祂的身影隐去了，融入了空气中。
　　克莱恩返回现实，环顾了一圈，确实没有发现无名的身影。

　　汽笛的声音回荡在站台每个角落，巨大如同怪物的蒸汽列车车头拖着二十多节车厢，缓慢停了下来。
　　贝克兰德站到了。
　　“你会改变人的相貌吗？”克莱恩对着空气喃喃自语。
　　“不会……”无名虚无缥缈的声音飘荡在克莱恩耳边。
　　克莱恩叹了口气，看来他是薅不到羊毛了。
　　他缓步走进了这座“希望之都”，成为了这座城市里的一位私家侦探——夏洛克?莫里亚蒂。

　　周一下午。
　　“塔罗会就要开始了。”克莱恩说，他逆走四步，前往灰雾之上。他看见得到允许上了灰雾的无名静静地站在主位靠背椅的右后方，仿佛一座雕塑。
　　克莱恩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多了一个疑似邪神的存在，但是塔罗会还是得开。
　　“正义”进入青铜大殿，正要向“愚者”先生问好，忽然发现克莱恩的背后站了一个人。
　　克莱恩注意到“正义”的目光，轻笑一声，摆出了早就想好的说辞：“这位是‘圣杯’，因为需要为我办事而留在这里。”
　　奥黛丽惊讶地看着隐在灰雾之后静默站立的无名，她隐隐约约从祂身上品出了愚者先生一样的感觉。
　　阿尔杰看着无名，又马上低下了头，他几乎可以猜到，那至少是一位天使。
　　愚者先生已经强大到能够联系到自己座下天使了吗？不，或许应该换一种说法，愚者本就是一个神明，有天使侍奉是理所当然的。
　　戴里克没有任何想法，对他来说，神明本就该有天使侍奉。
　　“开始吧。”克莱恩宣布，好叫塔罗会成员们回神。
　　“正义”向人们依次问好，从愚者到最后的编外人士“圣杯”，介于她看见圣杯轮廓比较女性化，于是说道，“下午好，‘圣杯’女士。”
　　“愚者先生，我这次共获得了19页罗塞尔日记。在此，我必须感谢您派遣眷者，帮助我除掉了齐林格斯，这些日记是我应该付出的报酬。”阿尔杰悄悄看了“圣杯”无名一眼，似乎在好奇是不是祂做的。
　　无名没有任何表现，仿佛一座雕塑一样站在克莱恩身后。
　　克莱恩阅读完阿尔杰给的六页日记，提出自己忘记告诉众人非凡特性相关常识，并以此成功从阿尔杰手中换取了“密修会”情报的报酬。
　　在敲定了交易之后，克莱恩开始了“献祭仪式”的尝试。
　　阿尔杰有些疑惑为什么愚者先生不让“圣杯”女士参与尝试，最后觉得他或许有自己的考量。

　　塔罗会落幕，克莱恩揉了揉太阳穴，瞥了一眼全程一言不发的无名。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他问，虽然他也觉得估计以无名的层次，也看不上塔罗会那些东西。
　　无名无神的眼睛转向了他，祂认真思考着，最后摇了摇头，“只有罗塞尔日记……好奇……文字很特别……”克莱恩干脆大大方方地翻给祂看，无名疑惑地点了点日记，“鬼画符……丑……不明白……”
　　大帝你的字丑得连邪神小姐都嫌弃了。
　　克莱恩笑出了声。但是他发现无名好像看不懂罗塞尔日记，心中难免有一点失落。
　　无名在这座巨人宫殿一样的地方转了一圈，又飞回到克莱恩的高背椅后面蹲着。

　　在贝克兰德住了一段时间的莫里亚蒂侦探在解决了几个事件之后，因为伊恩的委托而遭了倒霉事情。
　　就在他要进家门前一瞬间，无名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耳边。
　　“有人……私闯民宅……”祂说，“需要我……赶出去吗……”
　　克莱恩神经紧绷起来，他心下是“果然如此”的感慨，但是有人提醒，他也可以多做几手准备。
　　“你能弄晕他而不杀死他吗？”克莱恩小声询问。
　　“我现在不太控制得住……很难……但是我可以试试。”无名说，“报酬……今天晚上我要在城堡……睡觉……”
　　“他实力怎么样？”克莱恩问。
　　“比你，差一点……”无名回答。
　　没有必要为了这种事情请无名出手。克莱恩脑海里闪过这样的想法。
　　那片灰雾他自己都搞不明白，他无法确定在自己不在的情况下让无名久留会怎么样。

　　于是无名就看着克莱恩和他房子里的默索尔打架，完美践行了祂不干涉克莱恩行动的诺言。
　　最后克莱恩头疼地看着地上的尸体，似乎有些犹豫。
　　无名见克莱恩看向自己，对他说：“我不吃……尸体……”
　　克莱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