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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相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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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的名字后,苏霡霂却不敢直接喊他的名字。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喊不出口。
代滂霈倒是会经常叫她的名字。
“喂,苏霡霂,喝水不?”大课间,代滂霈难得没有出去唠嗑或是睡觉。撑着个脑袋转着笔和他的小同桌说话。
苏霡霂正在解一道数学题,敷衍的“昂”了声,然后把自己空了的水杯递给代滂霈,头都没抬一下。
见她这认真学习的样子,代滂霈勾唇一笑,无奈的摇摇头,接过杯子起身出去接水了。
“诶,老代!”接水的时候,一个刺头纹身男拍了拍代滂霈的肩,很是兴奋:“转学到现在我可一直没见过你小子,今儿怎么有兴致出来?”说的是一口老北京腔。
猝不及防,代滂霈手里的水杯歪了一下,水洒出来不少。代滂霈不悦:“你他妈有病?”
“……靠,还是老样子,凶巴巴的!”刺头纹身男委屈的不行:“回头就告诉苏辛,让她好好治治你!”
“……”代滂霈冷笑了下,酸涩的说:“我倒希望她能过来治治我。”
治治我的相思病。
回到班的时候,苏霡霂已经解完了那道很难很暗的数学题,正在椅子上伸着懒腰。
经过她的位置,代滂霈用水杯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苏霡霂的脑袋,她被吓一跳,叫了一声:“呀!”
偏头看见了代滂霈那张痞帅中略带烦躁的脸:得,这家伙现在心情不太好。
见她的反应,代滂霈倒是下意识的笑了一下。
“温的,赶紧喝,一会儿凉了。”他把水杯放到苏霡霂的桌子上,随后,继续撑着脑袋,嚼着口香糖。
苏霡霂打开杯盖,连着喝了几大口——她真的有些渴了。
“你怎么没有出去玩儿?”苏霡霂问代滂霈,透过窗户,她看见那些打球的男生很快乐啊!
代滂霈收回没有焦点的目光,反问她:“你呢,天天待在教室里面做题,不闷?”
苏霡霂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拧着杯盖,很小声的说:“我还没交到朋友呢。”
女生不像男生。女生喜欢几个人几个人一起玩儿,苏霡霂来得晚,班里的女生早在高一就“分好队”了。
班里最近也没有什么集体活动,苏霡霂又不是很外向的性格,开学几个月了,还没交到好朋友。
代滂霈听见了她的话,伸出手,关节弯曲,轻敲了下她的脑袋,笑着说道:“高中了,还天天想着玩儿,好好学习才是正道,知道不?”
苏霡霂揉了揉被敲得地方,吃痛:“你还说我,你天天上课不听讲,有时候还睡觉玩手机呢!”
代滂霈突然转过来整个人面对她。
十七岁的少年逆着午后的阳光,笑得灿烂,声音也很温柔:“苏霡霂,好好听话,不要学坏。”
其实从那一刻,两人都该明白的:喜欢一个人是会害羞到叫不出对方的全名的。
周三上午最后一节的体育课一直是苏霡霂的噩梦。
老师一般都是指挥女生跑完八百米,男生跑完一千米之后就自由活动了。偶尔代滂霈不打球会陪着苏霡霂一起回教室做题——当然是苏霡霂在那儿做题,代滂霈在一旁撑着脑袋发呆或是玩手机。但大多时候,代滂霈都是被班里的男生叫去打球了。
苏霡霂不敢一个人回班,怕被老师逮住。高中的女生也不会组织玩游戏,大多都是手拉手在操场上说悄悄话。
一次,代滂霈打球,苏霡霂在旁边帮他拿衣服,听见代滂霈运着球和旁边的人说:“咱班女生怎么回事,都搞小群体。”他投进去一个完美的三分球,有些不悦的说:“不懂得友好同学吗?”
旁边的男生开玩笑的说:“怎么,你看上哪个漂亮妹妹了?跟哥说,哥帮你们友好友好。”
“滚。”代滂霈笑骂男生,拿球砸了他一下。
苏霡霂在一旁轻轻的笑了,手里紧紧地抱着少年沾满果味的衣服。
又是体育课,苏霡霂崩溃的趴着桌子上哀叹。
“怎么,学傻了?体育课诶,怎么一脸要.死的样子?”代滂霈套上外套,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两个口香糖,给了苏霡霂一个。
苏霡霂没打开吃,有气无力地说:“谢谢啊。”然后又哀叹一口气说:“你不是打球就是踢球,要不然就是和他们调侃,我不一样啊,我没朋友啊……”苏霡霂哀嚎着,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看她这样,代滂霈觉得新奇,故意说:“小白眼狼,我之前几次抛下我兄弟,冒着大风险陪你回班写作业你怎么不说?”
苏霡霂白了他一眼说:“我谢谢您。”
代滂霈站起身,把瘫在桌子上的苏霡霂也拉起来:“走了,我保证今天体育课肯定很好玩儿。”
苏霡霂已经心如死灰,任他摆布。
代滂霈拿起桌上的口香糖,撕开包装递到苏霡霂嘴边:“草莓味的。”
苏霡霂心不在焉的张开口,没用手接。
一旁的代滂霈直接愣在原地,然后摇头笑了两声,就把糖“喂给”苏霡霂了,还不忘把包装纸丢到一旁的垃圾桶。
听到他的笑,苏霡霂才反应过来,羞愧的低下头,尴尬的找话说:“……恩,你不是喜欢吃苹果味的吗?”
代滂霈嘴里嚼着苹果味的口香糖,双手插兜,微抬头笑着说:“草莓味是给你买的,我吃的,还是苹果味的。”
如代滂霈所说,今天的体育课真的好玩儿。
跑完步,老师开始发起抽签:“两副扑克牌,抽到同样牌号和花色的两个人一组。”体育老师和体育委员纷纷让同学抽签,然后让大家找自己的队友。
苏霡霂抽到的是红桃九。
她站在原地正琢磨着怎么开口问人,代滂霈主动来找她了。
“怎么样,你是什么?”
“这个。”苏霡霂把牌亮给他看,眼神里有些乞求的意味——希望他能帮自己找队友。
“……”看到她的牌,代滂霈可谓是目瞪口呆,随后无奈的笑了:“你这什么运气。”
苏霡霂:?
代滂霈亮出自己的牌——也是红桃九。
他说:“还以为这次你能交到新朋友呢,没想到还是跟我。”
苏霡霂也笑了:“荣幸之至。”
代滂霈敲她脑袋:“油嘴滑舌。”
游戏类似于丢手绢。
班级分成了二十对,又把这二十对分成两个游戏圈,每个人双手别在背后,一个人去拍别人的手,被拍到的要去抓拍的那个人,拍的那个人要赶紧归队,这样就可以躲过追的那个人了。
每次苏霡霂被拍到的时候都追不上人家,可她又不太好意思拍别人,就听代滂霈的去拍他,由他去拍别人。
游戏很幼稚,女生挺乐意玩儿的,男生虽然嘴上满是嫌弃,可还是认真的陪着全班女生玩儿。
后来听说,那天的体育课是代滂霈和几个男生帮体育老师搬运动器材换来的。
原来班级里觉得体育课无聊的女生不止苏霡霂一个,愿意帮女生解闷的也不止代滂霈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