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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跳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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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周运咽了口口水,怯怯道:“我能请你跳支舞吗?”
雨滴打在玻璃上,啪嗒啪嗒的清脆声,堆砌出一份宁谧来。赵严伩伸出邀请的手,牵着周运,走到客厅,放了一支圆舞曲。
悠扬的乐曲合着雨声,赵严伩手搭在他腰上,周运赤着脚,僵硬着没动。
“怎么了?”赵严伩问。
周运颊边漫过霞色,声音有些软和,“我不会跳女步。”
穿那么长的裙子,居然不会跳女步?赵严伩若有所思的盯着他,只听他又说:“本来准备学了再邀请你的,舞还没学会,又……忍不住想跟你跳。”
不想错过这个时机,周运放在他背后的手收紧,指骨狰起,想跟他拥抱,又想先跳完一支舞。
“我教你。”赵严伩带着他数节拍,裙子下摆不阔,把他两条腿都收进去了,只能迈碎步。本是条性感十足的裙子,被周运笨拙的步伐给跳出了羁绊感,好几次踩上赵严伩的脚,也把先前的旖旎氛围给搅了个稀碎。
赵严伩叹了口气,周运不好意思的垂头,耳垂红红的,也不叫停。
“我跳女步吧。”赵严伩妥协。
周运恍然间瞪大眼睛,好似没听清。
赵严伩跟他交换了姿势,原先放在腰肢的手也挪向了周运的肩膀,算不上和谐的动作,周运比他矮小半个头,他搭周运的肩膀,就像要把人拢入怀中,依旧是占有者的姿态。
窗外大雨滂沱,圆舞曲还在继续,周运抻长手臂,任赵严伩堪堪转了几圈,转回他胸膛前。
要放舞伴回去的,赵严伩还没逆向转回去,腰间便多了一只手,周运抱住他,小声问:“能不能亲你?”
舞只跳了一半,乘兴而来,又不是非要跳完,赵严伩低头,尚未碰到他的嘴,周运不好意思的说:“让我亲你,你每次,都亲的很凶。可不可以让我亲你?”
赵严伩定定的看他,不甚在意的点头,交出了主导权。
半米长的沙发上,赵严伩被周运压着,干燥的唇贴上,轻轻的吻。周运什么时候亲他都是这个样子的,吻的很轻,跟周运想要禁锢他的占有欲完全不匹配,很矛盾。
赵严伩动了动,似乎是给了周运暗示,周运顶了舌头进来,不得章法的舔舐。他是真的不会接吻,赵严伩握住他后颈,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周运一脸茫然的看他。
“你不能这样吻。”赵严伩说他,周运神色更慌张了,赵严伩凝视着他不安的瞳孔,补充说:“嗯……不要像舔工具一样的舔我。”
周运脸‘蹭’的蹿红,结巴道:“哦,知,知道。”
好像是太害羞,周运不好意思继续了,赵严伩等不到他,只得自己贴上去,唇都没闭,给足了他发挥的空间。还是勾着舌头不知道往里探,只停在舌尖,巴巴的嘬,嘬到赵严伩喉咙发痒,反客为主的加深这个吻。
周运按着他肩膀,哼了一声,赵严伩卸了力道,由着周运来。
太温顺了,周运抱住他的脖子,被勾的愈发主动,意乱情迷间不小心咬到了赵严伩的舌头,一股血锈味儿在口腔迅速蔓延开来。
赵严伩吃痛皱眉,周运真是属狗的,恨不得咬下他一块儿肉。
“没事吧?”周运着急的问。
赵严伩摇头,唇紧紧的抿着,舌尖抵着牙齿等痛劲儿缓过去。
周运看不到他伤成什么样,一着急就要把手往他嘴里伸,赵严伩拿下他的手,发音不大清晰道:“手上都是细菌。”
周运皱巴着脸,眉间染上惭愧。
“先去卸妆。”他说。
周运听话的去盥洗室,起身前仍担心的看他,赵严伩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真有周运的,不让舔就咬,赵严伩去找药箱,上药后舌头仍在发麻。此时窗外雨停了,周运干干净净的上床,还想着往他嘴里伸手捞舌头看看伤的怎么样。
“没事,明天睡醒就好了。”赵严伩掐掐他的脸,大舌头的说。
“对不起。”周运诚恳的道歉,实在是没忍住,又怕给赵严伩造成什么心理阴影,万一以后不跟他亲嘴了怎么办?
“嗯。”赵严伩平静的看他,周运一头扎进他腹间,抵着结实有力的腹肌,不肯抬头。过了许久,赵严伩都以为他睡着了,周运才冒出一句:“你以后还会跟我接吻的吧?”
赵严伩笑,“我不亲你亲狗吗?”
指桑骂槐,周运抱着他的腰不回答。
睡醒舌头还有点肿,赵严伩沉默着没多说话。
团建的地点定下来了,就三天时间,去不了太远,想看水就挑了邻省,一行人坐高铁只要四个小时。是允许带家属的,别个带没带家属赵严伩不知道,周运是带着办公的电脑跟着他来了。
有山有水的地方差不到哪去,下高铁到酒店的路上,赵严伩看见武一泉了,这小孩儿躲他视线,佯装没看到,连个招呼都不跟他打。没礼貌。
周运也看见了,拐着胳膊肘问他:“不让我写回信,你写人家就搭理你了?”
赵严伩弯着嘴角笑的格外公式化,字正腔圆道:“是谁,谁让我写回信的?”
周运没理会他的嘲讽,静静道:“做好你该做的就够了。”
是了,赵严伩敛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外人插手不得。
晚上自由活动,时间比较松散,周运不爱出去逛,他宁愿坐酒店看纪录片都不想出去。天太热了,赵严伩也懒得动,周运在一旁看纪录片,他就跟着周运看。
老板跟着员工,员工不自在,老板可能也是。赵严伩是近一年才开始应酬的,以前这种场合出入的少,顶多是跟周运去,然后被周保泰挖苦。换了种生活方式以后,周家的一切好像都远离了他,除了周运。
“明天跟他们玩一天,我们先撤吧,去别的地方。”赵严伩说。
周运点头,他不爱社交,如果没有赵严伩,他断不会去什么团建。
隔天去游湖,坐在快艇上,隔老远赵严伩就看到了小卢,神色复杂的望着他,好像有话说,等他再定睛看过去的时候,小卢已经别开了眼,好似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出来玩不该想太多,赵严伩没太当回事,他想如果真有事就公司再说。游完湖逛了古城,晚上跟大家一起吃了顿饭,他跟周运就启程去了别的地方,逍遥快活去了。
团建结束后回到公司,正是收心工作的黑色周一,赵严伩办公室门被敲响,武一泉进来。
赵严伩一愣,武一泉手上拿着封信,正是辞呈。
“你不用辞职。”赵严伩说,“这没什么的,不用…辞职。”
武一泉摇摇头,“对不起啊哥,我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我想了好多天,不是一时冲动。对你表白是,辞职不是。我现在很尴尬,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赵严伩毕竟比他年长,有些事看得开,写给武一泉的回信全是他的心里话,句句当真。“你不要介意,我不会拿任何眼光看你。”他说。
“哥,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武一泉挫败的垂下头,“我不想再在这里待了。”
赵严伩缄默了。
等待回应的时间对武一泉来说很煎熬,他想哪怕赵严伩骂他几句也好,也别什么都不说。
“你找好下一份工作了吗?我有朋友……”
“找好了。”武一泉坚定不移的说。
赵严伩‘恩’了声,沉声道:“好,你的辞职信我批了。”
武一泉失魂的走出办公室,赵严伩按了按眉心,有些无奈。武一泉前脚刚走,小卢后脚就进来了,赵严伩调整好情绪看向他,只见小卢也递了封辞呈上来。
赵严伩彻底僵住,语调生硬的问:“这是什么意思?”
小卢比武一泉老练多了,他只是说:“不好意思老板,有人出更高的底薪挖我。”
上个月才给他涨过工资,甚至上个星期才团建过,赵严伩看着手上的辞职信,脸上表情不大好看。说的直白些,人工作都是为了钱,自然是越多的工资越好,赵严伩也可以为他再涨工资,只是当这封信毫不犹豫的递上来的时候,就说明小卢跟他已经不是一条心了。他们不再是一个团队了。
“怎么这么突然呢?”赵严伩更像是自言自语。
小卢歉意道:“那人给我提了235倍的涨幅,让我自己选,我选的5,我相信我能为他创造这个价值,他也答应了。”
赵严伩抬起眼皮,冷静问说:“我能知道你跳槽去哪家了吗?”
“礼果。”
对家啊,赵严伩了然,没再做过多挽留。只是当小卢走了以后,他才愤然站起,看着桌上那两封辞职信,攥紧的拳头松开,一把挥下了桌上的水晶摆件,办公室发出哗啦的巨大声响。
妈的,他暗骂一声。
武一泉离开,他还可以再招主播。小卢离去,就像抽走了他的王牌,短期看不出什么影响,目光放长远,小卢以后所有的idea都会献给别人,时代更迭下,谁能料到下一个风口?这意味着他可能会跟更大的机会失之交臂。
也可能没那么严重,人才的流失对公司永远都是一个打击。赵严伩只是想不通,小卢那么低调一个人,为什么会被人挖走。
真他妈的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