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二章 等等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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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衣物都收拾好、准备先把月永送回家、再回医院拿行李。山崎有给她准备轮椅、所以行动起来不会太麻烦。我为月永盖上毛毯、便一同出了医院。
我推着月永走在这个一起走过无数次的小路上、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学业…没事吗？」轮椅上的女人打破了沉寂。
「没事哦、我很快就能跟上课程。」我笑着答到。
「这样啊。」她说：「林、很厉害哦。」
我的脸颊瞬间染上了绯红、有点不好意思：「嗯…嗯。」
走着走着、那栋洁白的别墅便映入我们的眼帘、我取出钥匙开门、扑面而来的冷清令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我将月永轻轻抱起。突然失重的她双臂紧挽住我的脖颈、将头埋起来。
我将女人放在沙发上、这里已经很久没有打扫了、家具上都盖着白布隔灰、掀开便可以坐人。
「抱歉、椋小姐、我没有提前把这里打扫好就接你回来。」我将轮椅推进客厅后、坐到了月永旁边。
「哪里的事…不用道歉的、这里本来就应该由我来打扫…不然太麻烦你了。」她回答道。
「是我唐突了。」我在月永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又道：「我去把你的衣物拿回来。」
女人闭起眼睛、稍稍皱眉、随后立马恢复原样：「一路小心。」
我回了她一个微笑、便出门了。
……
月永椋坐着发了一会呆、空旷的屋子完全没有烟火气、以前她静静地坐在这里时、丸子总会跳到她的大腿上睡觉、而如今、它也离开了。
想到这里、内疚之情又涌上心头、是自己害死了那只乖巧可爱的狸花猫。月永椋掀开茶几上的白布、之前买的那罐安眠药竟然还在。
女人望着那罐药沉思良久……
……
我回到了月永的病房、行李箱还整整齐齐的摆在那里、看来山崎还没有发现。我拉起拉杆、踏上了回去的路途。
箱子真的非常轻、我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它拎了回来。
打开房门映入眼眶的第一幕——便是月永拿着那罐安眠药发呆的场景。
我真的被吓到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冲到她面前按住双手并夺走那罐药。女人似乎被我突然冲来的动作吓得不轻、震惊地看着我。随后才反应过来、解释道：「抱歉…你误会了林、我正准备把药扔掉……请冷静一下。」
我的心脏砰砰的快要跳出来、不敢想象我离开时月永会做什么傻事。听到解释时、紧绷的心情才逐渐松懈、女人的手被拽的又红又紫、我赶忙松开……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过担心了。手怎么样、我去给你拿药膏。」我将安眠药丢入垃圾桶、转身去柜子里找药。
「我没事、不用找药了…」月永喊住我：「稍微来陪陪我吧。」
我猛地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激动的心情不会撒谎。我关上柜子坐到她旁边。
月永将头靠在我肩膀上：「请安心吧、林。我不会再悄悄离开了。」
听到这话、我心中那颗吊着的石子终于落地。
「嗯…我相信椋小姐。」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安静的可以听见对方的呼吸声、女人微微的喘息令我放松。
就这样坐了许久、天色渐渐暗下来。
身旁之人早已熟睡、很难想象这会不会是她第一次休息的如此心安神定。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拿起一看、是山崎打来的。我小心地抽离身体、将月永平放在沙发上、随后悄悄走去阳台接电话。
「喂。」我小声道。
「你们去哪了？我刚刚问护士才知道你给月永办理出院了！」山崎急匆匆地说：「为什么不先来跟我商量？你知道她现在身体有多虚弱吗？」
这栋别墅的阳台是没有围栏的、连着后花园和大海。秋风吹的我声音都抖了几分。面临山崎的质问、我道：「我带她回家了、我说过吧、我会尊重她的选择、即使她是我的爱人。」
与此同时、月永椋被我的动静吵醒、她的睡眠真的很轻。醒来发现身旁之人不见了踪影、又听见阳台传来的微弱的说话声、便悄悄上前查看。
我沉浸在与山崎的通话中、完全没察觉身后的异样。
「…你会后悔的、当初我与妻子便是这样、她撒手人寰后、我每天都活在自责与痛苦当中、我后悔为什么没有强制为她进行治疗。
我自私、我想能一直跟她走下去。但是当她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哀求我时、我又心存不舍、答应了给她自由。」说到这里、电话那头传来了咿呀咿呀的声音、好像在移什么东西。
听了山崎的经历、我倍受感触、但这不是控制他人的理由。
「不…听我说、山崎先生。不要为了满足私欲去强迫他人、您的妻子长久以来苦受折磨、或许早已放弃了生还的希望、对她来说、放弃治疗就是最好的选择…」我顿了顿、继续道：「椋小姐也是一样、我能体会到她的心情。」
「我也懂您不想我们重蹈复撤那种急迫的心情。」我说。
「可是！」山崎还想说些什么。
我打断他：「放心吧、我不会后悔的。」
「这、是…是吗。我明白了。」山崎说：「顺便替我向月永道个歉、我为以前经常去店铺劝她治疗的事感到抱歉。那么、再见了、林。」
山崎与我道别、好像一切都在步入正轨。
「您没有错、我会传达的、再见。」我挂断电话、想转身回去时、才发现了已经站了很久的月永。
「！」
我被吓了一跳、通话过程中一点杂音都没有！除了山崎的人声、其它一切都被树叶的沙沙声覆盖。
月永似乎有些尴尬、她摸摸后脖颈、支支吾吾的说：「抱、抱歉…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醒来发现你不在、有些不安……」
「椋小姐都听见了多少？」不光月永、我也有些尴尬、刚刚说的那些肉麻的话不会全部被听到了吧！
不过女人好像理解错了我的意思、在她眼里、这句话好像是质问。
「你说即使我是你的爱人那里……」月永手上抱着抱枕、言罢、她将那抱枕捂地更紧了。
我看着她紧张的样子、连忙摆手解释道：「没事没事、听到了也没什么关系哦。」
「那就好。我担心你会因为这个而厌恶我……」月永偏过头、那白皙的脸颊好像染上了一些些红晕。
「怎么会呢。」我脑中满是心疼。「椋小姐是我此生都不会放弃的人。」
医院。
七楼某间病房里、破旧的杂物车上七零八落的摆着一些药物和工具、山崎斐推开门、摇摇晃晃地走进来。
他一手捏着一张男女合照、一手捶打着自己的额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这间病房正是他妻子生前居住的重症监护室、如今已荒废多年。而照片上的女人、不用猜便能知道、是妻子本人。
山崎斐轻松地翻上窗台、这个动作他已经非常熟练了。
「小薰啊…我今天竟然被比我小一轮的女孩子上了一课。你说、我当初的选择真的正确吗？」山崎低下头、温柔地抚摸着手中的照片、继续道、
「算了、等我找到你再回答我吧、这次我终于有勇气来找你了、在这之前、稍微等等我……」
言罢、他又抬头望了望月光、亲吻了照片中的妻子、带着他那炽热的情感纵身一跃、跌落进了星辰。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二章 等等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