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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一章 不是你的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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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受着与我接触的不适、迎合着我的亲吻。
蜻蜓点水般的接吻、足矣证明。接下来只要一起度过余生就好……
挂在睫毛上的水珠将女孩双目衬托的透亮。
她非常美……美到令人窒息。想看着她穿上无痕的白无垢与我步入婚姻的殿堂;想与她在海边嬉戏打闹、又舞上一曲优雅的华尔兹;想…与她一同永眠。
一吻结束、我们的唇瓣分离开来。我撩起月永的刘海、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道:「时间不早了、我回公寓整顿一下行李。我爱你、明天见。」
「明天见。」她轻声道。
我朝女孩微微一笑、便拉上行李箱出了病房。
——
我一走、房中的人瞬间失笑、又变得沉默。
……
公寓里有备用的琴供我演奏、音质没有多差、至少比我保存的那把好。邻居倒是奇怪我这么早就过来了、不过没有多嘴。
我将行李收拾好、手被东西硌的生疼。贴满了创口贴的手、还能创作出优质的音乐吗?
心情好烦躁、还是不甘心啊。明明椋小姐已经属于我了…我应该高兴才是……
我趴在桌子上、眼前是那个透明花瓶、而瓶中的向日葵早已腐烂。
找人谈谈心吧、没等脑子反应过来、我便拿起手机拨通了麻生初子的号码。
——、——、——
「喂喂~这里是麻生。」手机传来声音。
接通了。
「麻生小姐…可以出来聊会儿天吗。」我说。
「我现在还在上班诶~真拿你没办法哦?我就勉为其难翘个班陪你聊天吧、碰面地点在哪?」对面的女人懒洋洋地说、声音听着一点也不像“勉为其难”、更像是“愉悦”。
「……和果子咖啡店。」我说。
是的、就是齐藤那家转让的店、不过早已物是人非。
「好——我收拾一下东西就过去哦。」麻生道。
「嗯、不急。」约好了人、我挂断电话便出发了。十月份、气温渐渐转凉、徬晚的微风不再是轻柔舒服、而是被秋季磨砺成了刺骨的寒风。
前往咖啡店的路上、要经过我们朝夕相伴的花店。小摊老板早早的就收了摊、小道里寂静的吓人、而那家花店、大门禁闭、还被人贴上了几张广告纸。
我快步离去、不愿想起糟糕的事情。
草丛里时不时传来几声猫叫、或许是那几只流浪猫还生活在这边。
在路灯的照耀下、很快便抵达目的地了。
我推门进去、在前台点完单后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等待麻生。
刚到没几分钟、麻生就气喘吁吁的走进来了。我朝她招招手、示意坐在这里。
「不用那么急的。」我手托着腮、道。
「再出来迟一点、臭老板就要回来了!」麻生撑着桌子坐到我对面:「找我什么事呀?这个时间你不应该在东京吗。」
我看向窗外、说:「出了点事。麻生小姐……请问你有失去过重要的人吗?」
麻生似乎被我这个问题震惊到了、马上严肃起来。
「说实话……我没经历过、但是我想、离开的那个人一定很希望很希望自己深爱着的TA能比现在过的幸福。失去重要的人吗……那应该是像音乐生失去了自己的双手、再也无法演奏那般痛苦吧?」麻生道。
「大概是吧……」
我盯着漆黑的夜空、只有月亮在独自美丽。
那晚、我和麻生聊了很久、经过与她谈论、或许我解开了人生中的一些死结。
......
我躺在床上、迷离的盯着吊灯看、不知不觉困意席卷全身、糊涂的睡去了。
梦境深处、好像有个声音在呼唤我。
“林、椋死了。”
什么?
“她死了。”
骗人的吧?怎么会……
“这是事实、她躺在我怀里、体温一点一点下降、变得僵硬。”
在我的眼前、浮现出情景。一个长的很像我的女人、正抱着嘴角留血痕的椋小姐、直勾勾的盯着我。
你是谁?我问。
“她死了、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和我一起安乐死吧。”
?!
这是梦吧……一定是梦吧?椋小姐怎么会死掉……
安乐死?
「呃啊!」我猛的坐起来、身上冒着冷汗。
又是这个梦……
因为起来太猛了、后劲带来的额头的疼痛感使我没有精力去思考刚才的梦境。
明知道是假的、却又觉得好真实。
汗水一滴滴落在被子上、好像在警告我不要忘记那个梦。等我再躺下去睡觉、困意一点也没有了。
今夜注定无眠。
天蒙蒙亮、我拖着沉重的身体起来给月永熬粥、昨晚回来的时候买了些菜。
托山崎先生的福、能让我再次见到椋小姐。
熬好粥后、我找了个很可爱的罐子装好、又提上琴盒、前往医院。
昨晚的梦始终不能忘却、久久的回绕在我的脑中。
隔天一早。
咚咚咚——
我敲了敲房门、随后推门进去。月永正靠在窗边的摇椅上看书、棕色的秀发被阳光照射得发亮。秋天的阳光不烈、早上晒晒舒服得很。
「椋小姐、早上好呀。」我将罐子放在桌上。
「晨安。」月永转头弯弯笑眼看着我、说道。
这是多美的油画、我抚上椋小姐的脸庞、给了她一个早安吻。
已经确定了关系哦?
粥很淡、发散出淡淡清香。就像我们、平淡就好。
我帮月永盛了一小碗、推到她面前。粥里撒了些玫瑰花碎、卖相很漂亮。
「谢谢。」
桌上放着一束...紫色的桔梗花。
我坐到对面、看着她吃。
「那个、丸子还好吗?」我问。
月永低头舀粥的动作忽然停滞、她放下调羹、缓缓抬头对上我的眼神。又立马别过头抿了抿嘴、像在酝酿什么、才艰难的开口:
「它...被车撞死了。」说着、豆儿大的泪花啪嗒啪嗒的滴在桌上。
「我刚住院那两天、山崎偷偷带它来医院看我、结果...它从窗户跑出去了、等山崎找到它时、已经是一具躺在马路上的尸骨了。」
女孩情绪又不稳定起来、她的双手、用力的扯着自己的长发。
「都怪我...我明明看到它跑出去了、却没有追上去、都怪我...对不起、林。」
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像那个愿意抱着我的她。
不该问的……
「不是你的错。」我猛的抱住月永、抓住她扯头发的一只手。另一只手抚上她的后脑勺、往我怀里按。
「这种事不可避免吧、你要是追上去了、没准就见不到我了。」
听了我的话、怀中人渐渐安静下来、撕扯头发的手抱上我的后背。但我能感受到、胸口的衣物湿了一块。
我们相拥了好一会儿、等月永情绪完全稳定下来、我才放她离开我的怀抱。
回想起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她不安的情绪哪里会向我吐露?
我看着月永吃完剩下的粥、明明很撑了、但还是坚持吃完……好可爱。
「林、可以帮我办出院手续吗?」她轻声问。
「当然。」我略加思索、将月永扶上床盖好被子、嘱咐了她几句后、便去办理手续了。
床上的女人的神情变得疑惑:这次她怎么这么好说话?
人中冰凉凉的触感袭来、从鼻腔流出的刺鼻的液体染红了雪白的被褥。月永椋慢条斯理的伸手抽出几张纸、仰起头擦拭、对于这种事、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女人盯着天花板、血还在流、心说:又会被林担心.的.....欸?怎么会想到这个…
自己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开始期待与人交流的?
在拉面摊?还是地铁站……
这样的小事值得让她从东京向我奔赴而来吗?我不讨厌……但好像太贪心了。
她沉思良久。
......
办理手续很快、我还在纠结要不要告诉山崎斐——算了、先回病房要紧。
一推门进去、出现的画面就是月永仰着头止血……
「啊、你回来了。」月永听见声音、斜过眼看我。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腿先动了。管不了那么多、我一个箭步冲到床边、在床头柜抽了几张纸帮她垫着。
「呃!」月永好像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道:「我没事、林。已经习惯了。」
我的眼中尽是心疼:「习惯了也要擦干净的...手续办好了、我帮你收拾行李、然后通知一下山崎先生。」
「不要告诉他。」仰着头说话、月永差点接不上气。
「好、都听你的。」我莞莞一笑:「那我去收拾了、你好好休息哦?」
月永默默注视着我的背影、叹气。
......
我整理着椋小姐的衣物、不多、很快便能叠完——都是宽松的纯白色的裙子、很单调、没有什么版型。
空气中掺杂着茶花的清香。
用的是什么牌的洗衣粉呢......好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