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之华》玖月馥郁

6、第6章

　　灰黑色的风吹袭暗红色的云，遥远的地平线处闪耀着生命的光华。死魂在夜里孤寂的歌唱，注定坠入地狱的我却爱上了神明。

　　红豆是个热情的人，但神经却大条的可以。她时常会忘记一些很平常且很基础的事情，却将太多的精力投入不该关注的地方，比如说吃饭。

　　“能认识乔真是太好了。”红豆大口嚼着蔬菜说，口齿有些不清晰，“如果我是个男人，就把乔取回来做老婆。”

　　乔听着玩笑似的说：“如果我不愿意呢？”

　　“那就强娶呗。”红豆不加思考，然后又扒了两口菜，“认识乔……好幸福呦。”

　　幸福？

　　“我们为是么要认识呢？”记忆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朝柔弱的一面时，朝满脸泪水的说。

　　“为了相爱……为了让我们都幸福。”男人说。

　　“幸福？那现在又能算什么呢？”

　　男人有片刻的沉默，他说：“对不起，朝。我爱你，但我必须。”

　　下一刻，男人的手刺透了朝的身体。

　　血迹飞散。

　　从此，乔的生活再与幸福无关。

　　人的生命中总会遇见许多变故，这些变故或多或少会给我们的生活带来影响。也正是因为这些变故，人类学会了成长。

　　若说日向朝的死是乔生命中第一个大的变故，那第二个对乔影响深远的变故便是这一年的中忍考试，乔再次失去了重要的人。

　　重要的人。没有人比她更重要。

　　那是在中忍考试的第三场。那时的乔已经渐渐习惯了不做暗部的那种平淡的生活，习惯了卡卡西和学生们时不时的偶然造访，习惯了红豆的热情与丸子汤。所以变故的降临显得异常突然，措手不及。

　　“乔，你猜猜看他们谁会赢？”红豆指着场上的我爱罗和刚刚赶来的佐助问。

　　“谁会知道？”

　　红豆撅着嘴扭过头去，明显对乔的答案不满意。

　　“只是……”

　　“什么？”

　　“卡卡西把迟到的坏毛病传染给了佐助。”乔笑笑，然后偏过头去看比赛。

　　空气中有不安定的气息。

　　“红豆，我有些事情先离开一下。”乔冲红豆打了个招呼，一个瞬步移到卡卡西身边。

　　“怎么样了？”乔问。

　　卡卡西笑着，独露的眼睛完成了月牙，“乔想我了？”

　　“我没时间和你开玩笑。”乔无奈的看着他，“那个孩子，他怎么样了？”

　　一个月前，乔在佐助的颈上看见了那枚黑色的咒印，隐约记得她也曾在红豆身上见过相同的咒印。

　　卡卡西睁开眼睛，表情一下子认真了许多，他伸出手拍了拍乔的肩膀说道：“放心吧，我已经封印了那个咒印的力量，佐助不会有事。”

　　听了卡卡西的回答，乔便放下心来，不再多说什么。学着卡卡西的样子将身子靠在回廊的墙壁上，静静的站着。偶尔有人经过，神情奇怪的看着静立无语的两人，然后很快的离去。

　　“乔，我觉得你对佐助有一种很特殊的感情。”卡卡西说，“可以告诉我么？”

　　乔看了看卡卡西，然后低下头去，沉默着，犹豫着，彳亍着。终于她抬起头，淡紫色的眸前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飞旋，缠绕。

　　“卡卡西，你相信命运吗？”

　　“命运那种东西？……或许有吧。”

　　“我信命。”乔说，“人的一生会经历许多事情，幸或不幸。这一切早已被安排好了，我们无力改变。而那些所谓的抗争也不过是既定轨迹上的一小段路途，仅此而已。”

　　命运的力量是强大的，伫立在它面前，人类显得如此无力、如此弱小。

　　我们都是徒手斗争的勇士，空怀一身绝技，可惜没有武器。

　　什么也做不了。

　　什么也改变不了。

　　“所以，我学会了顺从，所从命运的每一条轨迹，不去反抗，避免受更多的伤。”

　　低眉顺眼，无欲无求，成就的是另一种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