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再见》山满川

92、第 92 章

　　“那你想要什么？”方澈看向她。
　　嗯……这句话好熟悉的感觉她是不是对谁这样说过？
　　“明天晚上……我们一起睡。”
　　“一起睡？”方澈有些惊讶。
　　要知道有一次期末郑懿溪提前把行李都收了起来，只剩一张床板，那时候她就问方澈中午能不能跟她一起睡。
　　方澈同意了，只是方澈贴着墙睡，那时候郑懿溪跟方澈不像现在这么熟络，她怕打扰到方澈，贴着床边睡。
　　就这样，一张单人床两个人睡，中间隔了条银河。
　　“现在是夏天，一起睡的话不热吗？”
　　“不热啊，而且有空调，晚上还得盖被子呢。”
　　“好吧。”
　　方澈觉得这也不是一件难事就答应了。
　　“你要不要先去洗漱，我收拾一下这里。”快到熄灯时间了，两个人也吃完了宵夜。
　　“不要，我要先躺一下。”
　　“好，那我去把这些扔了。”
　　方澈把饮料盒和塑料袋收好，拿去阳台的垃圾桶扔掉。
　　十点四十，宿管的哨声响起，各个宿舍应声关灯，宿舍陷入一片黑暗。
　　“完了完了，关灯了，我面还没吃完，乌漆嘛黑的我连面在哪都看不见。”
　　陈豫灵稍显慌乱的声音传来。
　　“开小灯开小灯。”
　　胡佳莹去柜子里把自己的台灯拿了过来。
　　“被宿管看到要被扣分的。”
　　“我知道去哪吃了。”
　　“去哪？”
　　“楼梯间啊，那里有灯。”
　　“走走走。”
　　于是乎两个人手捧泡面出去了，去楼梯间借灯吃泡面了。
　　“耶？豫灵和佳莹呢？”张彻从阳台进来问。
　　“去楼梯间吃面了。”
　　王静的声音从床上传来，她永远能在熄灯前做好一切躺在床上。
　　“去楼梯间吃面？”
　　“对啊，那里有灯。”
　　“机智。”
　　胡佳莹和陈豫灵端着泡面走到楼梯间，嚯，人不少。
　　“你也在啊？”陈豫灵跟端着一盒泡面的管薇打招呼。
　　没过一会儿又有人过来，她们以为是宿管，都开启了静止模式。
　　结果走过来的人是赵子欣和黄书枚，也是两个吃宵夜的。
　　“哎呀，你们也在啊？”黄书枚招呼着吃泡面的三个人。
　　“你们也来吃宵夜？”管薇吸溜一口面。
　　“对啊，晚上没吃饱。”
　　“你吃面包怎么也出来吃？”胡佳莹问正在啃面包片的赵子欣。
　　“宿舍好黑，阳台又有人在刷牙，刚好她要出来就一起出来了。”
　　几人的聊天引来了一到手电筒的光亮。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宿管看着她们。
　　“阿姨好！我们吃东西，刚刚吃完，现在就回去。”
　　“是啊，现在就回去。”
　　“现在是休息时间，不要在走廊和楼梯间闲聊逗留，下次看见要扣分了。”宿管严厉地说着。
　　“好好好，知道了，谢谢阿姨，我们现在就走。”
　　“谢谢阿姨，阿姨再见，阿姨晚安！”
　　五个人一哄而散，都往自己的宿舍走。
　　“宿管阿姨来了！宿管阿姨来了！”
　　胡佳莹走在前面先跟大家通报着。
　　宿舍里的人在床上躺着的就闭上了嘴，还在乱窜洗漱的就赶紧找个人的床先坐着，然后闭嘴。
　　一束手电光打了进来，宿管阿姨从门上的小窗口大致看了一下里面，灯光闪了一下移走。
　　“走了走了。”陈豫灵一直注意着门口，看见原本站在门外朝里看的人已经不见了。
　　“那我回去了。”郑懿溪本来是坐在方澈的床上护肤的。
　　“好。”
　　等她走后方澈就放下了蚊帐，用夹子夹好，把长的地方塞到床垫底下，再把被子拆开盖好。
　　……
　　她们高二参加会考不像高三，各班人齐上车之后就开车前往市中，没有那么多老师送考和陪同。
　　“你吃早餐了吗？”郑懿溪问她。
　　“没有。”
　　“你不吃早餐吗？”
　　“不想吃。”
　　方澈坐大巴车容易晕车，她就很害怕会晕车，晕乎乎地参加考试怎么能行。
　　有人说一定要吃了早餐再坐车，这样才不会晕车，对方澈来说，她吃了早餐更容易吐。
　　“你晕车？”
　　“怕会晕。”
　　她小时候坐过回渝城的长途客车，这种长途客车一般卫生都不行，车上会有很奇怪的味道，方澈一闻到这种味道就会吐。
　　她尽量避免去坐公交车和大巴车，还好上学的时候学校包车出去社会实践的客车都很干净，也没有难闻的味道。
　　只是她上车之后还是尽量保持平稳，不乱动，不玩手机，最多时间还是静静地睡觉。
　　“我有这个，你要不要涂一点？”郑懿溪从她的书包里找出一瓶清凉油。
　　方澈接过来，打开盖子抹了一点涂在鼻子。
　　清凉油有一种独有的味道，很好闻，盖住了大巴车里的皮革味。
　　“我没事，你干你自己的事吧。”
　　郑懿溪看出方澈不是很想说话，于是就安静地坐着了。
　　上午十点考第一科，下午有两科，午休就直接在饭堂。
　　等到了高考的时候，她们中午午休就会入住市中的学生宿舍，会考就一天，没必要也就没安排。
　　她们班都是比较轻松的氛围的，会考嘛，过了就行了，当然你要是能考高分那自然也好。
　　考试的时候还是很无聊的，题目难度系数小，都是选择题，做完之后差不多还有四十分钟时间。
　　来考试前主任说了，不能提前交卷，做完之后要么以一种不显眼的姿势睡觉，要么就是这看看那瞧瞧，还可以在草稿纸上画画。
　　方澈想睡觉来着，毕竟午休是直接趴在饭桌上睡的，食堂的风扇呼呼地转着，有的同学仍在复习，问老师题目的，同学间相互讨论的，翻试卷翻书的……
　　方澈不一定要十分安静十分舒适才能睡觉，只是这样的环境确实有些吵了，这样趴着睡也确实不太舒服，午休她也只是趴着，并没有睡着。
　　不过她没有睡觉，也没有东看西看，更没有画画，她在想东西。
　　每场考试都剩了好多时间，这些时间里她都在想不同的人和事。
　　她想到了小学的时候，和几个朋友一起去森林公园抓鱼摸虾；初中的时候下午下课后去学校门口买吃的，仨仨俩俩坐在操场上；上高中之后发生的事。
　　还有她的家庭变化，从一穷二白到生意正兴再到现在的经济危机。
　　她的记忆里有好多人，刘元媛、刘晓、刘奕芸、李格、谭雨轻、郑懿溪……，还有一些特别的存在，她家的两只柴犬，谭雨轻家的小新。
　　和李格之间的点滴到最后的绝交，和郑懿溪之间的毫无交集到现在的关系熟络，和谭雨轻之间的意外相助到后来的小说般的发展。
　　一切的一切都好珍贵，好的坏的都是只属于自己的。
　　她没有想过未来会如何，她更没想过高三一年她会如此痛苦会如此艰难。
　　事情发展，那时候的她好像只有接受这一个无奈却又唯一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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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考完了！nice！”
　　黄子亮不知道从哪个考场出来，半路上遇到她们，跑到她们面前嚎了一嗓子。
　　“你怎么搞得好像考完了高考一样？”胡佳莹问他。
　　“哇！我要是考完高考，我叫得比这还大声！”黄子亮没急着跟其他男生一起坐，反倒是跟着她们一起走。
　　“哎，方澈，考得怎么样？”他问了胡佳莹旁边的方澈。
　　“还可以吧。”
　　“还可以，是不是三A？”
　　方澈没有回答是与不是，问他，“你嘞，怎么样？”
　　“感觉非常好，应该有两个A，一个B。”
　　“嚯，感觉如此良好，那个B是哪一科？”胡佳莹听到他的回答，夸他。
　　“生物吧。自从换了生物老师之后，我就没再听懂过。”他微皱眉头，仿佛很艰难。
　　“你拉倒吧，最后一次物化生模拟考，你生物考得很好的好不好？”
　　陈豫灵戳穿他。
　　“啧，我总不能在你们几个学霸面前说我三A吧，你们不得追着我打。”他又开始犯贱了。
　　“本来没这个想法，你一说，就有了。”陈豫灵和胡佳莹同时举起了手，握起了拳。
　　“拜拜了您嘞。”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不走留在这被锤啊。黄子亮率先跑了，陈豫灵和胡佳莹紧随其后。
　　“SusanSusan，打人了打人了！”他嚎着朝Susan站的位置跑去。
　　Susan正站在篮球场的花台旁边等她们，每个班的班主任都站在那边，等着自己班的同学。
　　“子亮，不要乱跑乱撞，等一下撞到人就不好了。”
　　“好的，Susan。”他乖巧地站在了Susan的旁边。
　　陈豫灵和胡佳莹追到一般看见Susan就停下来了，正常速度走过去。
　　“豫灵，佳莹，看到你们宿舍其他人了吗？”
　　“哦，方澈、王静和余敏在后面。李格、懿溪和张彻就不知道了。”陈豫灵指着后面不远处的三个。
　　“李格她们三个去小卖部了。”
　　“小卖部？可以去小卖部？”胡佳莹一脸震惊，六号那天来看考场的时候学校是不让她们在小卖部买东西的。
　　“对啊，你们要去吗？要去的话尽快，等我们班的人到了就要上车了。”
　　“我们去去就回！”
　　“等一下，我跟你们一起去。”黄子亮这时候又出来了。
　　“你去干什么？”
　　“去小卖部当然是买吃的啦？你怎么会问这种没脑子的问题？”黄子亮一本正经，头头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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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课多，晚上在看WTT，晚了点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