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再见》山满川

91、第 91 章

　　“方澈，你准备跟谁坐？”
　　晚修开始前，辜思淇和方澈在教室闲聊。
　　“还不确定，你嘞？”
　　“我跟郭舒瑜坐。”
　　“她跟我们一起去吗？”
　　郭舒瑜是体育特长生，日常学习中有很多比赛需要参加，要不就是训练。
　　高一高二两年她在学校里的时间不多，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对啊，她上高三之后就会多在学校了。”
　　“那挺好的。”
　　“你不跟懿溪坐吗？”
　　方澈停下拿零食的手，“我没问过她，不知道她要不要跟她同桌一起坐。”
　　虽然方澈和辜思淇是同桌，但也不是事事两人都一起干，有的会一起，有的就不会。
　　比如她们会一起去参加比赛参加义卖，不会一起回宿舍一起吃饭。
　　“天呐，会考完之后我们就是高三了。”
　　“是啊，时间过得很快。”方澈开着窗外落日的余晖，也进入了回忆。
　　晚修后回宿舍大家在讨论过几天的会考。
　　“方澈，你六号那天跟思淇坐吗？”
　　“她跟郭舒瑜坐。”
　　方澈跟谁坐无所谓，她好似想起了一个人。上学期的社会实践活动自己身边坐的那个人，一个学期的时间就已物是人非。
　　她们之间有好多的约定，她们之间的结束也并不平和。
　　说到底不是一路人，你不理解我，我对你失了耐心，这样的感情又如何进行得下去。
　　“方澈方澈，你在想什么？”郑懿溪见她望着一个地方出神。
　　“没什么。”方澈收起飘散的思绪，“你呢？跟谁坐？你同桌吗？”
　　郑懿溪摇头，“她跟徐艺桐坐。”
　　方澈没说话，倒是郑懿溪先开口，“我跟你坐好不好？”
　　“可以。”
　　“你怎么好像不高兴？”
　　这句话把她问到了，不高兴吗？没有啊。
　　“没有啊。”
　　“我跟你一起坐你不高兴吗？”
　　“还行。”
　　什么叫还行？
　　“还行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们俩能一起坐当然好，不一起坐也没关系啊。”方澈看着她，“我本来以为你跟你同桌坐的，所以就没问你。”
　　“那你问问啊，你不问怎么知道。而且说不定我可以为了跟你坐而去拒绝她啊。”郑懿溪有些无奈。
　　“万一你跟她说好了，我再去问你，不是给你添麻烦吗，像你说的如果先答应了她，而因为我来问你了，你又拒绝她来答应我，那多不好。”
　　好长一串的话，却也清楚明白。
　　方澈就是这样，她不问不说也不争不抢。没有十足的把握和完全的信任，她绝不会开这个口。
　　“如果我没有问你，你到时候跟谁坐？”
　　跟谁坐？只要不是李格，都行。
　　某个人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
　　“哎，你看啊。你找不到人跟你坐，而李格呢？班里很少会有人跟她一起坐，到时候……”郑懿溪没说完，只剩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别乱说，我可不想遇到这种情况。”
　　“这么大反应，放不下啊？”郑懿溪继续逗她。
　　“哪儿跟哪儿啊，我跟她之间有什么吗？哪来的放下和放不下。”方澈无所谓地笑着。
　　“那跟她一起坐也没事啊。”
　　“我跟她是绝交，绝交你懂吗？老死不相往来，比陌生人的关系还恶劣。你觉得我们两个能好好坐下来？就算我能，她也不能啦。”
　　其实她有怀疑过自己的，会不会是她出了问题，这是她从小到大以来第一次跟人绝交。跟她相处过的人都说她性格好，既然性格好，又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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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同学，高三的师兄师姐们已经结束高考了，明天，也就是六月九号，就是我们上战场的时候了。”
　　广播里传来级长的声音。
　　“希望大家今晚回到宿舍之后好好休息，明天七点钟我们准时出发去市中，祝大家都考出自己满意的成绩！”
　　又是一年高考季，在高三的学生离开一中之后，她们就是高三，她们就是主角。
　　高一还有一天的高考调休假，学校里只有她们高二年级，给她们安静的备考环境。
　　今晚还是四节晚修，物化生和自习，对应的科任老师会来教室看同学们复习。
　　有的老师会带着同学们过一遍，有的老师会以同学自主复习为主。
　　生物老师先是带着她们快速过一遍知识点，提醒她们一些注意事项，剩下的二十分钟就让她们自己看。
　　如果有不懂的就举手，老师看到了就会走到你的身边帮你解答。老师如果坐在讲台，有问题的同学也可以上去问。
　　“方澈，这个受力分析怎么看？”
　　“嚯，竟然问我物理。”
　　方澈在分班前最差的就是物理了，她实在搞不懂把一辆小车拉上斜坡，然后去分析它这个那个力到底有什么意思。
　　“让我来看看。”方澈认真看了看试卷上的题。“我觉得应该是这样……”
　　“哦哦，懂了。”
　　“老辜，你看17－18年的生物这道题，为什么选这个？”方澈刚好看到一道不懂的生物题。
　　“我找找试卷。”辜思淇拿起了一沓灰色的试卷开始找。“找到了，这题我做了笔记，你看……”
　　会考，她们也没什么太大的压力，只要过了就行了，C就是过了，B就是中等，A就是优秀。
　　“今晚就不留大家到十点二十了，早点回去休息，想留下来的可以继续留下来看。”Susan在最后一节晚修打铃之后说道。
　　“方澈，走吗？”辜思淇问。
　　“走，吃宵夜，我饿了。”
　　“好啊，一起去。”
　　“你不复习了？”
　　“不看了不看了，我也饿了，明天早上还有时间。”
　　“那走，饭堂三楼，吃顿好的。”
　　“好啊好啊。”
　　两个人都收拾好桌面，准备离开，向饭堂进攻。
　　“你吃什么？”两人排着队的时候辜思淇边看前面橱窗里摆的东西边问她。
　　“我想来个炸鸡腿，再来一份蒸米粉。”
　　“我也想吃鸡腿！”
　　“吃啊，我之前吃过一次，很不错。”
　　“那我再来一份肠粉。”
　　“你想在这吃还是打包回去吃？”
　　辜思淇看了看四周的座位，好家伙，人还挺多。
　　“回去吃吧，这里人好多，等下次我们在这里吃。
　　“说好了，下次一定来。”
　　“就明晚，考完会考放松一下。”
　　“那我们明天换个样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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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懿溪从办公室回来，本来想跟方澈一起去吃宵夜的，结果一回来人就不见了。
　　巧的是她周围的人也走了，她连找个问的人都找不到。
　　她坐了一会儿就收拾东西回宿舍了，谁知道在快到宿舍的路上看见了一个背影很像她的人，她旁边还有一个人，很像……辜思淇。
　　“方澈。”她走快两步上前叫住她。
　　“好巧。”方澈回。
　　“你们去哪儿了？”这句问的是辜思淇。
　　她看见两人是从饭堂那个方向过来的。
　　“我们去买宵夜了，你看。”
　　辜思淇把装在塑料袋里的肠粉和炸鸡腿给她看。
　　“我本来也想去吃宵夜的，但是一回来方澈就不见了，一个人我就不想去了。”
　　说着话几人也走到了宿舍。
　　“那我走了，明天见。”辜思淇跟她说再见。
　　“明天见。”
　　“明天见哦思淇。”
　　方澈先把吃的给郑懿溪，“你帮我拿一下。”然后去打开了自己的柜子，不一会儿拿着一个陶瓷泡面碗过来。
　　她把直接塑料袋打包的蒸米粉套在了泡面碗，然后再把炸鸡腿倒在米粉上。
　　拆开一双竹筷，两根相互摩擦了一下，确定没有倒刺再递给郑懿溪。
　　“吃吧。”
　　“给我吃了，那你吃什么？”
　　“你想得美哦，是我们一起吃。”方澈拿出另一双筷子。
　　“怎么会有两双筷子？”
　　“我多拿了一双，以防万一另一双是坏的。”
　　“原来不是特地给我拿的啊？”
　　方澈知道她开始咬文嚼字抠细节了。
　　“你看，我拿一双的话我们可以一起用，万一仅此一双还是坏的，那我岂不是要用那双自带的筷子了？用完还得洗，很麻烦。我多拿一双，以防万一其中一双是坏的，如果两双都是好的，我们就可以一人一双了。当然了，你要是不想跟我一起用一双，也可以你用一次性的，我用我自己那双。”
　　郑懿溪没想到因为一双筷子方澈她解释了这么长一串。
　　“我不介意跟你用一双的，之前你买宵夜回来，你那双筷子宿舍里三四个人用过。”
　　“快吃快吃，冷了就不好吃了。”方澈把放在被子下的小桌板拿出来放好。
　　郑懿溪也脱了鞋坐到了小桌板的一边。
　　“你想不想喝饮料？”
　　如此宵夜，配上一瓶饮料，简直是完美。
　　“好啊！”
　　方澈穿着拖鞋去柜子拿饮料。
　　“刚好一人一盒。”她拿了两盒柠檬茶过来。
　　“来。”
　　郑懿溪夹起一个小鸡腿要喂给她，一只手夹着小鸡腿，一只手在下面接着。
　　她们之间经常这样互相投喂，方澈也不像之前一样拘着。
　　反正现在在宿舍，舍友有的复习，有的聊天，有的像她们一样吃宵夜，没必要时刻拘束。
　　“哇，好香，不行了，我也要泡个泡面。”
　　胡佳莹忍不住了，开始从柜子里翻找泡面，十分迅速地找到一盒小盒的海鲜公仔面，然后出去打热水了。
　　“吃不吃得饱哦。”
　　方澈见她那两口就能吃完的小泡面问。
　　“你看看豫灵的，多大一盒。”
　　郑懿溪指着陈豫灵的小桌子上的老坛酸菜牛肉面。
　　“要不要过来一起坐？”陈豫灵招呼胡佳莹。
　　“那我泡两个，再泡一个排骨味的。”她把手上海鲜味的放在桌上，又去柜子里找泡面了。
　　“三个小鸡腿，你吃两个。”方澈把最后一个夹到她面前。
　　“为什么你不吃？”
　　“因为我今晚去吃宵夜的时候忘记跟你说了，这个鸡腿当给你赔罪。”
　　郑懿溪故意开玩笑，“一个鸡腿就想打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