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再见》山满川

101、第 101 章

　　方澈的手有柔软的触感，是谭雨轻的嘴唇，鼻子呼出的热气洒落在手上，她感觉到自己这个行为的不妥。
　　“抱歉。”手垂在身侧，手心有些出汗。
　　“你吓了我一跳！”语气娇柔，听在耳里就好像有人用羽毛拂过耳朵。
　　“来，过来。”
　　方澈拉着她的手往小露台走，露台上晾着的衣服随风飘着，夜深气温已经下降，风吹过来凉凉的很舒服。
　　为了不让房间的冷气跑掉，也为了能让两人更好地说话，方澈带上了露台的门。
　　“怎么了？”被她牵着的人不明所以。
　　“这个给你。”
　　“这是？”一枚雪白剔透的金丝玉平安扣静静躺在她的手心。
　　“这是我前天去犀潭寺求的，想把它送给你，希望你平安也希望你的生活万事顺遂。”方澈解释得认真。
　　“怎么送我这个？”
　　“因为……”
　　方澈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在寺庙看见别人求物件保平安，方澈也想求一个，这时候脑海里想到的就是谭雨轻。
　　“因为什么？”谭雨轻很想知道原因，从她来都城到现在，她对自己都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而现在她送给自己一枚求来的平安扣。
　　“不知道，就是想给你。”方澈实在不想骗她，在找借口无果后，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了。
　　“方澈。”谭雨轻的眼里是化不开的柔情，她伸手抱住了方澈，头埋在后者的肩头，低声耳语，“我们真的不试试吗？”
　　方澈在她抱住自己的时候身体就僵硬了，她从来不会跟谁这么亲近。
　　鼻息和说话的热气拂过锁骨，带来一阵酥痒，方澈感到自己的体温正在上升，环在腰间的手收紧了些，方澈喉头动了动。
　　那人埋在自己的肩头好像并不打算那么快起来，也不急着要她的回答，近距离的接触方澈闻到了她的发香和沐浴露香。
　　两个人用的洗发水沐浴露是一样的，但是味道却不一样，谭雨轻的身上多了一丝其他的独特的香味。
　　那个味道勾人心魄，方澈不自觉循着香味寻找。
　　原本僵直的背因为对香味的入迷渐渐放松，带着后上来的酒意，她的双臂也不自觉环住怀里的人。
　　谭雨轻感到有湿热在向肩颈处靠近，越来越近，湿热的感觉也越来越明显，最后湿热被柔软替代。
　　“方澈。”
　　“嗯？”
　　“好不好？”
　　被问到的人在品着她特有的香味，神经完全放松，不去想任何事情。
　　“什么？”再开口她的声音染上沙哑。
　　“我说，我们在一起，好不好？”谭雨轻不厌其烦地重复了一遍问题。
　　方澈遨游天际的思绪被拉回，头也抬了起来，谭雨轻也抬头看她，眼里永远都是包裹万物的柔和。前者的眼睛则显的有些迷乱，显然还需要时间反应。
　　她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眼中的迷离渐渐消散，最后恢复到平日里的清明。两人也分开了，中间隔着适当的距离。
　　“学姐，我……”方澈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能确定的是她不能答应她，但是心里的感觉好奇怪。
　　谭雨轻仿佛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眼里闪过失落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没关系，你的回答我知道了。”她笑着对方澈说。
　　“抱歉，我们会是好朋友，对吗？”
　　好朋友？她是不是该高兴，她从学姐成了她的朋友，现在变成了好朋友，这样算是一个好的发展方向不是吗？
　　“好朋友吗？”
　　“什么？”方澈没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
　　她说完就上前一步，没有给对方反应的机会，一手勾住方澈的脖子，一手抚上她的脸，双唇相贴。
　　方澈眼里的纠结无奈转为惊讶无措，双唇一触即分，“这样的话也是好朋友吗？”谭雨轻问。
　　她原本可以静静地等着，只是这次方澈来都城给她的感觉不一样了，她能感觉到方澈是在乎她的。
　　她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这个人，也很想要跟她在一起，想把等她的时间调成快进。
　　方澈看见了她眼里的受伤，心有被拉扯的感觉，隐隐有些疼。
　　她没有回答，无声的沉默在空气中蔓延，谭雨轻低下的头再次抬起时已经无异样。
　　“时候不早了，我们进去吧。”
　　这次换她拉着她的手进屋，玻璃门隔开了外面的风声与树叶摩挲的声音，只剩下空调吹出的呼呼声。
　　刚才的一切好像都没有发生过，她没有抱着她，她也没有沉迷于她的香味，她更是不曾吻她。
　　唯一能够证明的是唇上的淡淡薄荷味，淡得就快要消失不见了，若有若无的味道告诉她一切都是真的。
　　谭雨轻有撒娇有示弱有急切有受伤，为了不让她为难，就当做一切从没发生过。
　　她还是她，默默地等着。
　　她还是她，淡淡地过着。
　　……
　　刘元媛：你怎么一回来就病了
　　方澈：不知道，可能是水土不服
　　刘元媛：但现在你不是在家吗，对家水土不服？
　　方澈：……
　　是的，在从都城回来之后方澈就病倒了，感冒发烧咳嗽全都一起来。
　　还有三天就要返校了，她也整整烧了三天，去医院挂了三天的水。
　　终于啊，返校的那天她没再烧了，咳嗽倒是不见好转，反而愈发严重。
　　“你一个人在这边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们不在你身边你要多注意安全。”方爸爸边停车边叮嘱她。
　　“嗯。”没有过多的回应，她根本不想理他。
　　方江肇事逃逸被拘留之后就决定举家回渝城，房子卖了公司倒了，他觉得在这边太丢脸待不下去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这一两年来他越发荒唐，虽然不像还年轻时那样出轨玩女人，但也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从一开始的小赌怡情，到后面不管不顾像是中了邪。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在跟你说话！”
　　“哦，你想要什么态度？”
　　“你真的是越来越不听话了，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听话。好恶心好主观的词。
　　“家里现在正是困难的时期，你怎么就是不能多体谅体谅父母呢？”
　　“体谅？我能怎么体谅，现在这个情况是因为我吗？是我造成的吗？”
　　体谅。她真的想知道他所说的体谅是什么。
　　“是！不是你造成的！都是我一个人的错，那你就不要认我是你爸啊！”他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暴怒。
　　这样的话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这两年来她听了不知道多少次，她以为她能泰然自若，可是好像不行。
　　每次听到这样的话就觉得他在给自己洗脑，永远都在把问题归结在她身上，是她不理解不体谅不孝顺。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白眼狼？”
　　白眼狼？她怎么就是白眼狼了，她还在上学，对于家里发生的变故，她除了安慰自己好好接受，难道她一个还未成年的学生能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吗？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说完她就啪地关上车门。
　　方江总是可以这样，在他自己心情好的时候会对你很好，会跟你聊天说笑，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把他自己不顺心的事全部怪在你头上。
　　方澈的情绪也总是会被他轻易影响，在意一个人你才会被他影响，父母是你最在乎的最亲的人，也是在不经意间伤你最深的人。
　　八月份，学校里只有高三的学生和老师。
　　九班的老师，除了英语和地理老师没换，其他的老师全都换了。给九班十班配备的都是常年带高三，经验丰富的老师。
　　本来班主任也是要换的，有消息说Susan觉得带不好她们班，九班高二后半个学期班风和成绩都出了大问题。
　　级部问过常年带高三的一个政治老师，这个老师还是一班余宜同学的妈妈，那个老师拒绝当九班的班主任，反而去当了文科最差一个班的班主任。
　　后来的一节课上聊起这个话题，这个九班人人都爱的政治老师说她觉得带尖子班太累了，很难看得到进步。
　　比起带尖子班，她更喜欢差班，喜欢看着差班的同学一个个变得好起来，最后考上心仪的大学。
　　新的学期新的开始，新的老师新的期待。
　　高三是一个新阶段，换老师之后更是有一种全部东西都焕然一新的感觉，每个人都对新老师充满了好奇。
　　对于换老师，方澈也有自己的打算。
　　如果她不喜欢新的数学老师，那她就辞掉课代表，在班里做一个“闲人”。
　　七月三十一号的晚修属于返校收心阶段，学校安排的任务是给学生看视频——《高考工厂毛坦厂》。
　　等晚修过半课间的时候，Susan过来了，“两个数学课代表去办公室找一下老师。”
　　方澈和陈思雨各有想法，听小道消息是新的数学老师脾气不好，听Susan说新的数学老师很漂亮。
　　她的办公位就是之前林城坐的位置，她正盯着电脑屏幕，等两人走到她旁边也没说话，一直到她看完文件。
　　“九班的课代表吗？”
　　声音温柔，人很漂亮，笑起来很好看，脾气暂时不清楚。
　　“是的。”
　　“你们把答题卡分一下。”没有多余的询问，直接派发任务。
　　她和陈思雨一人抱着一摞答题卡，开始按班级分。
　　等她们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数学老师抱着一摞灰色试卷进了办公室，“分完之后把这些试卷每样数两个班的出来，九班和十一班。”
　　她不仅是九班的数学老师，还是十一班的数学老师和班主任。
　　“她虽然对着我笑，但我感到了压迫感。”陈思雨靠近方澈跟她小声说。
　　方澈赞同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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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说我把文积着周五周六发怎么样，还是说一周分四天更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