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雪GL》如牙

8、拿点酒来

　　锦瑟回到自己房里的时候，身上的斗篷已然不知何时滑落了，她的身体有些微微发抖，指尖冰凉。

　　“锦瑟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不要吓我啊。”
　　小莲一路跟在锦瑟的身后，看着她有些失神的样子，急得不行。

　　一进屋，就把琵琶搁在了一边，给锦瑟倒上了一杯热茶。
　　“来，喝点热的。兴许好一些。”小莲给锦瑟递上热茶，可是锦瑟并没有接。她直直地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
　　小莲叹了口气，只好把倒好的茶水先放在一边。

　　“小莲。拿点酒来。”
　　酒？

　　小莲怕是自己听错了，又重复了一遍。在她的印象里，小姐不会饮酒啊。
　　怎么……
　　“嗯。要酒，能喝醉的那种。”锦瑟失神地说。

　　这让小莲更加疑惑了。
　　但是既然是小姐的吩咐，作为丫头是得依从的。

　　于是，小莲匆匆地跑到后厨几乎是硬抢了一壶酒回来。
　　“小姐，这酒还是热的呢，我……”

　　不等小莲把话说完，锦瑟走过来，拿起酒壶就往嘴里倒。
　　“哎，小姐，这酒可不是这样喝的！要拿杯子，一点点地喝。”小莲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闯祸了，吓得直去抢锦瑟手中的酒壶。

　　“随她吧。”
　　门是开着的，不知道何时，满身红衣的如意，已经倚在了门边。

　　“好如意姐姐，你来帮我劝劝吧……小姐平时，很听你的。”
　　作为同属于品香楼的红牌，如意要比锦瑟年长几岁。
　　她眼角有一颗泪痣，显得更加妩媚。
　　与锦瑟抚琴不同，如意擅长独舞。之前也曾经和锦瑟合作过几次，在这楼里，二人也算是熟识。

　　因此小莲看到如意的第一反应，是救星来了。
　　“这里有我。你去吧。”如意走过来，轻轻地拍了拍小莲的肩膀。
　　这……
　　小莲迟疑片刻。
　　却也觉得自己就算在这里跟小姐耗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于是躬身退步出去，出去的时候心里还想着，这事要不要告诉房妈妈知道。

　　锦瑟也没发觉身边的人换了，只是拼命地往嘴里灌酒。
　　也觉得酒劲逼人，喝下去，跟刀子走过喉咙一般。
　　于是，也不知道是被辣得难受，还是心里难受，眼泪就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不会喝，还学人喝酒。”锦瑟才感觉到有人在她身边，抬头一看，是如意扶住了自己。
　　“她们都说，酒能解千愁。”锦瑟怔怔地道。

　　千愁？
　　如意嘴角冷笑。

　　“所以是什么让你心神不宁了？”
　　什么？
　　想到这个，锦瑟的心里像是有一把弯刀，割到肉疼。

　　眼泪落得更快。
　　她的眼前浮现出一个人影，却觉得那个影子，离自己越来越远。
　　想要伸出手抓住，却扑了个空。
　　要不是被如意拉着，可能又是一跤。

　　“好好好，我不问了。你也不用说。”如意无奈地看着掉在地上的酒壶，摇摇头。
　　锦瑟像一只小猫一样，倒在了如意的怀里。
　　一时间，两对明眸彼此对视。

　　如意身上很香，是幽幽的昙花香气，很好闻。
　　锦瑟努力地想要抬起头，却觉得整个屋子也跟着晃动。
　　如意轻轻用手，拍她的背。十指温和有力。

　　“累了，就睡一会吧。天色还早，我就这里陪你。”
　　有了如意的这句话，锦瑟的心更安定了许多。

　　的确，也许是酒的作用，也许是确实感觉到累了。
　　锦瑟的眼皮越来越沉。
　　很快，就睡着了。

　　见她睡熟了，如意单手揽着锦瑟的头，另一手从身后扯来一条薄被，盖在锦瑟的身上。
　　许是哭得久了。
　　锦瑟的眼角处，妆有些花。
　　淡淡的脂粉，在水晕之中散开。
　　红彤彤的小脸，甚是可爱。

　　“你呀，也学人付诸真心。你可知道，我们这种人最忌讳的就是付诸真心。”如意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地捋了捋锦瑟刘海的碎发。

　　如意的脸上流露出浅浅的哀伤，继续自顾自地说着。
　　“错付了。便什么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