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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仙督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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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心至,脑洞大开,蓝湛,魏婴,相爱相杀/狗血虐恋/HE
缘起:
仙门大战,蓝家从中崛起,暴力镇压其余各家,蓝家嫡子蓝湛成功坐上仙督位子,统领百家,天下初定。
时年,仙督大婚,迎娶仙门江氏大弟子魏婴为妻,婚宴盛况空前一绝,十日宴席,来客不断,普天同庆,成就一段佳话。
佳话?!
仙督府,蓝湛专属偏殿里发出一声冷哼,不多时,书桌上摆了七八本民间话本,无一不是在传颂仙督夫人的美满姻缘,可惜这些东西于蓝湛而言不过是讽刺。
门外小厮通报,惴惴不安的将镂金锦盒双手奉上,这是金家献上来的异域睡莲,据闻养在阁中可安神助眠,仙督命人送去夫人房中,但不出意外,这睡莲势必会被退回来。这种情况已在府里连续上演了五年,若不是府中严令不得外传,这仙门只怕早已翻天。
从他执掌仙督开始,蓝湛就明白日后势必会如此,当初是他利用了江家的信任,借助江家的力量镇压百家,代价是登大位后,许江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他明知魏婴心仪江氏之女江厌离,许他事成后会圆其心意,那时魏婴待他如挚友,对此深信不疑,殊不知蓝湛过河拆桥,当上仙督后,借故软禁了江家,并以江厌离性命威胁逼迫魏婴就范。他早已心仪魏婴,为了得到他,绝技不惜任何代价。
他甚至答应魏婴,大婚过后会放江厌离自由,可不曾料想那江氏却是个烈性女子,竟在大婚当日服毒自尽!
她以为这样就能救魏婴了?简直愚蠢!
蓝湛利用仙督手段,硬是将消息压到大婚后才传到魏婴耳里。
介时木已成舟,不管魏婴是何反应,都改变不了他们结成道侣的事实。
这五年来,他未曾踏进仙督房中一步,那里俨然成了魏婴的孤岛,他知这是魏婴想要的。
人,他得到了,至于其他事情都不重要。
蓝湛曾以为只要他够诚心,假以时日定能打动魏婴的心,至少能让魏婴接纳他,不再恨他。
可希望终成奢望,当探子来报,他与江澄暗中有来往时,蓝湛心里已然清楚,魏婴对他的恨是无论如何都抹不掉的,眼下只要他动动手指头,就能将江家谋反的苗头掐死,可蓝湛却罕见的撤回了潜伏在魏婴四周的暗探,既然这是他想要的,那便全依他行事。
魏婴,我等着看你如何杀我。
缘灭.五年后
仙督府外,狼烟四起,一遍肃杀之意,然府里则依旧祥和,江澄谋反,联合仙门百家兵围仙督府已半月有余,却只守在山下,并未攻打上来,似乎是在等待某人的信号。
明明他就在这里,只要将他杀了,江澄便可长驱直入,坐登仙督大位。可他却在这个时候犹豫,心软了。其实魏婴早就心软了,早在五年前得知蓝湛撤走身边暗探时,他就……蓝湛明明早就知道一切,却任由它发生,魏婴一边夹着师姐的血仇,一边肩负着重振江家的责任,不得不配合江澄,甚至还为此出谋划策,竟是一步步走到今天水火不容的境地。
探子询问何时回信,魏婴心乱了半拍,他的思绪前所未有的慌乱,那一刻他竟不希望蓝湛死,或许他可以趁乱将蓝湛放了,只要他永不踏进仙门地界,他定能护得住蓝湛,江澄轻易不敢跟他翻脸。
“夫人,仙督有请。”就在魏婴着急谋划护蓝湛周全的计谋时,竟听到丫鬟通传,他惊讶的不是丫鬟来报,而是蓝湛居然请他过去。
十年了,他们还从未私下有过交集。
前往仙督歇息的偏殿,路是陌生的,魏婴从未踏进过这里,眼下丫鬟领路,入眼皆是竹子,满眼满眼的竹林。
前面亮着灯的屋子便是蓝湛居所,丫鬟躬身退下,魏婴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过去。
屋里收拾得很干净,一半书墙边放着一张雕龙案桌,上面还有未干的笔墨,另外一边则是休憩的真丝床榻以及床榻下闲弄的茶几子,蓝湛像是刚沐浴完,湿发半干,着月牙色单衣长袍,面上戾气全无,纯净得如同邻家小公子,哪里会是过去人们心中那个心狠手辣,忘恩负义的仙督?
“来了便坐下吧,我如今不过是待宰的羔羊,不会动你的。”蓝湛用白瓷壶烧起一壶水,摆弄着茶具,很是自然。
魏婴闻言只得对面坐下,眼前的蓝湛比他记忆中的模样好像并没有变化,但又好像清瘦了许多,是这段时间因江家事闹得吗?他几次张口欲言,又屡屡作罢,只安安静静的看着他,若是蓝湛主动开口求饶,他会答应的。
“我知道,江澄的人马就在山下,他迟早会攻上来,你这样又能拖到几时?”
魏婴只是抚着陈情不应。
“你为何不发信号?可是你对我有了私心?”蓝湛死寂的眼里又燃起一丝希望,但很快又被无情浇灭。
“何必自欺欺人,你知我向来不喜杀戮。”
“这还是成亲以来,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水烧开了,蓝湛将热水烫洗着茶具,再一一摆好,续上一壶水继续烧着,“十年了,我早知你对我毫无私情,不管我做什么都打动不了你的心,如今我也乏了。”
他的一番话敲进了魏婴心里,丝丝拉拉的不舒服。
“我能登上仙督之位,论理江家是功臣,若是今日江家得手了,我也算是物归原主,但我有一个要求,这仙督之位必须由你来坐。”
“为何?”
“你本是仙督夫人,你当仙督,我不觉得委屈,反而乐见其成,这位子不好坐,要不是为了你,我早就不做了。”话到这里竟不自觉多了一丝娇气,蓝湛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正色道:“若是让江澄来当仙督,就算他看在你的面上现在不杀我,我也活不长,你知道的,我欠着江家一条血债。”
江厌离可真狠,一死将魏婴跟江家牢牢绑在了一起,魏婴为了江厌离无论如何都会站在江澄那边。倘若江澄当了仙督,反过来迫害魏婴该怎么办?那时的他已不是仙督,根本护不了魏婴,蓝湛决不允许这种局面发生,即便他死了,也要让魏婴平安一生。
“你以为我就会饶你一命吗?”
水微开,有点小声响,就如同蓝湛此刻的内心,他露出了一个惨淡的笑容,“若是死在你手中,我也算是死得其所。”言罢,将放在脚边用金丝锦布包着的盒子推到魏婴面前,“这是仙督印,若你同意了,我还有一份大礼送给你。”
“印我收下,礼就不必了。从今往后,你不许踏出竹林半步,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困在这里,还不如杀了我痛快,我知你不屑我的礼物,但我确认这是你想要的。”他自袖中掏出一封笔墨未干的和離书,“我强娶你当日,自以为能感动你,蹉跎十年,如今成了阶下囚,这苦果我认了,是我不自量力,色胆包天,欺辱了你,今日我放了你,也求你看在过去我对你痴心一片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我答应你,永生永世,不会再出现。”
“你以为单凭一封和離书就能抹去你身上的血债吗?你如今对我摇尾乞怜,十年前你可曾想过放我一马?你没有!凭什么今日我就要放了你?蓝湛,咱们公平一点,你囚我十年,我禁你一世……也算是功过相抵。”
“我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曾渴望你可以是,可以给我,但你从未碰过我,这十年我为了你也一直守身如玉,可是够了,我耗了你十年光阴,我累了,你也定是厌烦了,所以我们之间就算了吧。往后你自由了。”
“痴心妄想,蓝湛,从我们成亲开始,你我就已经身在地狱,我逃不掉,你也妄想能脱身,我应你,仙督之位。但这一生你都别妄想能离开仙督府。”魏婴不愿再与他争执,起身欲离开。
“你为何不杀我,又不肯放我走?魏婴,你当真知道你的心吗?”蓝湛在他踏出门前,缓缓说道,“这遍竹林你可有印象?当年夜猎,我误闯入竹子精地界,虽是成了气候的妖灵,但凭我的身手要擒住它并不难,只是当时贪玩,一时不慎被竹子精伤了几处。当时的你突然闯进来,三箭齐发,命中竹子精要害,事后你竟训斥我,大意修为,可见你早就看穿了我的心思,却依旧愿意陪着我戏耍竹子精,你可知,我那时便倾心于你?之后发生的种种,不过都是我的痴心妄想罢了。叔父要算计你,我便将他软禁在寒潭洞;兄长察觉江澄和你的计划曾欲谋害江家,除掉你,我便将他修为尽废送去蓬湖岛安养,我将一切阻挡你的障碍扫清,只求你能顺心一二。可是我也明白,做的再多,江厌离的命终归是我负了你的,你既不愿放我走,那便杀了我。命是你的,该如何处置由仙督定夺。只是仙督本事再大,也拦不住旁人自裁。”
“你究竟要如何?我已经应了你,接下这仙督之位,你还要我如何?既然你说命给了我,那我要你活着,你便只能活着。”魏婴慌了,彻彻底底的慌了,他没有想过蓝湛会一心寻死,这样苦苦向他求饶的蓝湛,令魏婴方寸大乱,明明只要答应他的要求,放他走,就好。他原本也是这样计划的,可是见到蓝湛之后……他却无法松口应允他,不仅不答应,他还要将人藏起来,只要对外宣称蓝湛死了,便可瞒天过海,至于他为何要冒着跟江澄反目的危险来保住蓝湛,他不知道,也不想去探寻答案。
水开了,蓝湛不忘用来沏茶,他轻叹一气,语带妥协,“也罢,我总是拗不过你,这和離书是我对你最后的成全,你昭告天下,日后嫁娶各不相干,这样一来江澄也不会为难你。”四个茶杯接满了,他没动,只是将白瓷壶放在炉子上干烧着,不等魏婴说话,罕见的下了逐客令,“我乏了,想歇息,你走吧,日后也别来了。我知你也不愿见到我!”
魏婴木然走在竹林下,他放眼望去,满眼绿幽幽的叶子,再想起他方才那番话,心中只觉得酸胀不已,脚步越发迟疑,最后毅然掉转身,走回屋内。
蓝湛正绝望的高举酒壶痛饮,听得脚步声,头也不回,冷言冷语呵斥:“你还回来做甚?滚出去!”
他从未用过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魏婴知他是真生气了,径自坐下来,一时烦躁,便也想借酒壮胆,抢过酒壶,谁料,蓝湛大喝一声,挥手打掉他的酒壶,只见上好佳酿打翻在地,冒起滋滋白烟。
魏婴想起他方才痛饮的画面,颤声问:“你刚刚喝了什么?喝了什么?”
“江厌离死前吃的是什么,我喝的就是什么。”言语间,他已闻到血腥味,无所谓的用袖子擦去,“我知道的,不管我再怎么讨你欢心,你都不会原谅我,我的身上始终背负着你的一条命。”蓝湛身子有些摇晃,他想要站稳些,无奈双腿无力,倒头栽去,没有预想中的疼痛,竟是被魏婴牢牢接住。
“哪来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轻柔,生怕重一点就吓着怀中人。
“大婚当日,从你身上搜来的,我存放在身边多年,没想到还是用上了,魏婴,我欠你的,全部都还给你了,你能不能看在我快死的份上,原谅我,不要再恨我。”
“我说过要你活着,你竟然敢寻死,我如何能不恨你?”
“我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你不愿给我;你又不杀我,日后江澄不会饶你,江家对你有恩,我知你为难,也不愿你手中沾染血腥,还是我自己来的痛快,魏婴,你的怀抱真舒服,要是能抱一辈子就好了,可惜我没有一辈子,我先下地狱了,你好好留在人间吧。我还得去找孟婆多喝两碗孟婆汤,来世不要再见到你,兴许我也没有来生了。”
缘结.三年
蓝湛死在魏婴怀里,也算是死得其所,后来江澄带兵冲入仙督府,见到此景也颇为痛快,他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为阿姐报仇雪恨,只恨蓝湛死的太便宜,不够解恨。
看到那封和離书,讽刺道:“他倒是对你情深意重,就为了这个留他全尸吧。”魏婴一直抱着蓝湛不说话,那封和离书也在下一秒间自燃了,江澄有些惊讶,但知他重情义,好歹十年夫妻,也没多说什么,径自端起善后的事宜,一大队人马在外候着恭迎仙督,奈何江澄搜遍了整个仙督府都没找到仙督大印,他只得将目光投放在魏婴身上,果然在他那。
“蓝湛把仙督之位让给你了?既如此也算他识相,也省了我们一番功夫,没想到他也是这般贪生怕死的人,只可惜他作恶太多,死有余辜。”
“江澄,慎言!”魏婴冷声喝住他,眼神凌厉至极,手下动作却无比温柔将怀中人放入金丝软塌上,“他是我魏婴的夫人,也算是你长嫂,不得无礼。”
江澄为之气结,却也不再多说,当仙督大印出现时,众人奉魏婴为仙督,山呼千岁。
然新仙督上任,并没有磨刀挥向蓝家族人,也没有重整仙门内部,而是一切照旧,更为可怕的是,仙督一举扣押百余名仙门名仕,外人不得详情,江澄却是知道的。
“你说蓝湛没死?这是为何?”江澄瞪着那双目紧闭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尸体’。
“我用灵力封住了他的心脉,只要毒素不扩散到心脏,他就不会死,我知你恨他,如今他已经得到报应了,接下来他再也不欠江家,不欠你。”
“你这话是何意?”
“我知你不会救他,可我却要救他,当初我救不了师姐,今日我不会再让蓝湛离开我,哪怕是要跟阎王爷抢人,我也在所不惜。”
“你疯了不成?难道你扣押百余名名士,就是为了让他们用灵力替你护住蓝湛心脉?你这是痴心妄想,蓝湛已经死了,他永远都不可能再复活,你死了这条心吧。”
“只要有一息尚存,我就不会放弃,今日告诉你,是想你知道,我意已决,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蓝湛是我的仙督夫人,你只需牢记这一点。”
疯子,疯子,疯子!江澄大骂三声,夺门而去。
魏婴何曾不知他是痴心妄想,这四个字当日蓝湛句句砸他心里,他并非无情,正如蓝湛所言,他们之间隔着江家恩怨,纵使有情,他也不愿向外倾诉,本想着便是两不相见,但能守在一处,也算是圆满了。可是蓝湛早已看穿了他龌蹉的心思,竟用他的死瓦解了全部恩怨。
他知,这一切早就结束了,可是他不敢放手,他怕从此会永远失去蓝湛,他不敢。
蓝湛,我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求你回来全了我的奢望吧。
三年来,仙督用尽各种手段,威逼利诱仙门百家名仕,护住蓝湛心脉,而他则一直在苦苦研制聚毒丹,江澄早在一年前就把解药送过来了,也是真的担心魏婴走火入魔,只是这毒早已跟蓝湛的血液融为一体,中毒太深,解药早已无用,魏婴只好兵行险招,炼制聚毒丹,一旦服下,心脉就会跟着解封,这意味着若丹药无效,毒液攻入心脏,便是大罗金仙降世,也无力回天。魏婴这番是孤注一掷了,倘若失败,他不会让蓝湛孤孤单单一个人的。
仙门百家一开始纷纷唾骂,甚为不齿,一年后也有些妥协,再过一年无不被仙督深情所打动,自愿前来相助,只求仙督能得偿所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情深不寿
这是怎么了?魏婴在哭?为何?他已死,仙督之位也让了出去,蓝家的实力也早已被他肢解,是谁还能伤到魏婴?是江澄吗?难道是他要抢仙督大印?若果真如此,依魏婴的性子定会被欺负,不行,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魏婴受欺负。
快,快,快,快去通知仙督,夫人醒了。
蓝湛醒了?!
自聚毒丹成功后,这应是他听到最大的好消息,可自那一日起,以往不舍得离房的魏婴破天荒的竟不敢再踏入房中半步,不知在怕什么,是以日夜守在门外,听着仆从汇报近况,竟也过了一月之久。
蓝湛知他在外面守着,安养的这些日子也从丫鬟嘴里知道了过去三年发生的种种事情,只当做是大梦一场,一朝梦醒,惶惶不可终日,明知只要他开口,魏婴定会听从,可那些胆大妄为的勇气似乎一下子用完了。
这日魏婴不过是到偏厅跟江澄商议除秽事宜,半柱香时间不到,房中丫鬟急急来报,蓝湛不见了,急的魏婴脸色煞白,不顾礼仪狂奔而去,看的江澄目瞪口呆,又惊又怒,要不要这么小心翼翼?蓝湛虽醒来,但修为全废,能跑到哪里去?
江澄也没有猜错,蓝湛不过是趁丫鬟松眼时,去了竹林阁,醒来后,他便一直躺在仙督房中,丫鬟盯得紧,他根本无从脱身。
这竹林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就连里面居室的摆设也没有变,且一尘不染,想来是有人定时打扫的,原来魏婴对他亦是用情至深,起初还有些疑惑,直到看见了这些,他的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一梦荒唐,醒来却早已物是人非,
十三年蹉跎过,犹可怜见意中人,
难否?何不尊从?
哪能不尊从?他的心早已旁人的了,他不愿在梦里再听到魏婴哭泣,他心疼。
“蓝湛,湛儿?你在哪里?别吓我,快出来好不好?”魏婴焦急的呼喊声由远及近,一下子冲进了竹楼,看到一白衣人儿在那安静的煮茶,吓得不敢再出声。
“你唤我,湛儿?这名字听着倒是新鲜。”他头一次听见,只觉得亲切,将茶壶煮上,“以后便这样喊我吧,我喜欢听。”他没抬眼,甚至没一声邀约,可魏婴就直直做到他面前来,一脸痴望。
“没想到我睡了三年,衣不解带守着个死人,不怕吗?”
“湛儿?……”腹中准备了万千情话,此刻全然派不上用场。
“瞧你一脸紧张的样子,你知我如今是走不远的,你怕什么?”
“怕你不见了,这三年来日日夜夜我都不敢合眼,就怕在我闭眼的一瞬间,你不见了。”
“既如此,为何醒来却不见你的身影?”
“我怕……你不愿见我。”
“我听到了。”蓝湛打断他,边冲洗茶具,边补充:“在梦里,你一直在哭,我怕江澄又在为难你,更怕你顾念旧情受了委屈,我费尽心机走到这一步是让你无后顾之忧的,若还是苦了你,我何必走这一遭。”
“所以你醒来是为了我?!”
“嗯,可是一睁眼醒来见到的却不是你。”
“湛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怕你不愿见我,毕竟前世我负了你,又怕你见了我,记起伤心事,一气之下不要我该怎么办?”魏婴跪俯在他腿边,肝肠寸断。
“我怎会不要你?魏婴,你忘了吗?你是我的命。”蓝湛抚摸着他的发,早已弃械投降,“魏婴,魏婴,魏婴。”声声不断,夹带哭腔,闻者心酸,听者落泪,那声声如梦里索命一般,叫断人心肠,颤抖的唇印着那发烫的额头,成婚十三年,这还是他们初次肌肤之亲。
“魏婴,你还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夜。”
“往后余生,我还你无数个洞房花烛夜,可好?”
“好!”
番外-归隐
一叶扁舟,顺流而下,魏婴宽厚的皮袄下牢牢包裹着一人,不让一丝寒风侵染他。
“你倒是心狠,仙督大印说扔就扔,就不怕江澄翻脸不认账。”把玩着吊饰,怀中人慵懒道,借着月光能窥见到他面色红润,神采飞扬,可见被呵护得有多好。
“如今我的心思全在你身上,仙门中事委实无精神再管,江澄很好,还有你兄长从旁辅助,我放心。”
“哦,不怕我兄长卷土重来?”挑挑眉,不客气道。
“那就看他们各凭本事了,反正最重要的宝贝在我手中,其他杂事,与我无关。”
“油嘴滑舌,我竟不知你这么会说情话,看来过去香艳不断呢。”
“湛儿冤枉我了,除了你,我何曾撩拨过他人,全天下也只你一个了。”
“这我倒是信,好歹我也曾是公子哥排行榜首位,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又在打趣我,知你爱听我说些酸话,往后都依你,乖,先睡会,待到了蓬湖岛,我再叫你。”
蓝湛听话的点点头,没了修为,体质就跟常人无异,经不住折腾,不一会儿功夫便在魏婴怀里睡着了。
修为没了可以再练,只要有他在身边,定能快速让湛儿结丹,只不过这过程中间容不得外人叨扰,他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将湛儿的兄长召回来,曾被蓝湛肢解的蓝家这才又重新出现在仙门百家之列,他也不怕蓝家抢夺仙督印,只要他和湛儿在一起,江澄和蓝涣就不可能真的大动干戈,即使最后真的打起来,那便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他如今只想陪着湛儿度过余生,其他一切不重要。
至于快速提升修为的法子……
魏婴笑而不语,望着天上一轮圆月,
一生一世一双人,无数洞房花烛夜,不趁机用来双修,多浪费不是?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