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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寒冷会被习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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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皓元开学一周后才返校，但他迟迟没有告诉李雯他回学校了，因为这段关系让他和白梦的关系出现裂痕，这值不值得，他不知道。
直到两周后两人在水房碰见，李雯抬头看着迎面撞过来的白皓元，停下了脚步。
“你回来了”李雯的声音微微发颤，距离上次他们说话已经过去了接近一个月。
“嗯”白皓元点点头，没做多余的解释。
“我在这儿等你，你去打水吧”李雯垂下眼，嘴边的梨涡稍稍一显。
“好”白皓元无意中脱口而出。
打完水，两人坐在小花坛的边缘，天上明月一轮，亮亮闪闪的，周围作伴的星星却没几颗。
“小梦她怎么样了？”李雯稍稍偏头看着白皓元。
白皓元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几乎要和后面黑乎乎的树丛合为一体了，“这几天还行”。
“让她好好学习，别因为我俩的事情影响她的未来”李雯声音温温和和。
“嗯”白皓元点点头。
“实在不行，我们分开也行”在寂静的黑夜里，白皓元捕捉到了那一声轻轻的叹息，若有似无，却被无限拉长。
他呆在原地，这样的无奈他最熟悉，那是一种被迫的妥协，被迫的承担，被迫的绝望。心上被钻开一个小小的孔，血液争先恐后往出来涌，但都卡在小洞口，一滴也没流出，憋得他心疼。
为什么我要妥协，为什么我要承担，我累了，白皓元靠在椅子上，舒展开身体。
“不分”白皓元长长吐出一口气。
垂头的李雯惊得立马转过头看着白皓元，“你……”。
“小梦那边我会处理好”白皓元伸出手牵过李雯的手。
李雯的手发凉，手心里却有汗意。
“别担心”白皓元拦住李雯的肩膀，两人第一次相拥。
很快，魏欢就知道了这件事，一个劲地八卦。
“小雯，没看出来啊，你这进展神速啊”魏欢一脸坏笑，“我都没狗子，你就找到一个”。
“你太慢了”李雯笑了笑。
“哼，说吧，现在是个啥情况？都给我如实招来”魏欢一屁股坐在李雯桌子上，颇有正宫之势。
“刚在一起没多久，你见过的，就大一开学帮我搬东西的那个男生”李雯说得慢慢吞吞。
“噢，我记起来了，长得还挺斯文”魏欢一下子蹦下桌子。
“算是吧”李雯点点头。
“你俩，我没记错还是高中同学吧，是不是在高中就情根深种了”魏欢一张大脸凑在了李雯脸上。
李雯猛得往后一退，“哎呀，别八卦了，赶紧去找一个”。
“那可不行，要是他欺负你怎么办？你那么傻”魏欢哼唧道。
“没有，他对我挺好的”李雯低下头，红了脸。
“行吧，你俩的事，本姑娘也不多问”魏欢大手一挥表示放过李雯。
李雯和白皓元恢复了几天一联系的频率，大多数都是简单的问候，对方也简单地回一句问候，隔三五天也会出去吃饭，散步。
李雯再没收到过白梦的任何一条消息，白皓元也很多次告诉她不要联系白梦，免得白梦再受刺激，直到有一天她点开白梦的朋友圈，发现里面从各种照片变成了一条横线。
李雯默默按了返回键，点开和白皓元的对话框，想输入几个字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摁灭了手机屏。
迎来第一场雪时，白皓元送了李雯一双手套。这是第一次李雯收到白皓元的礼物，所以她小心翼翼地把手套放进抽屉里锁好。
两人一起去了山上看雪景，此山就是因雪景而出名，所以来看雪景的人特别多。并排走在木制台阶上的两人，被前后的人群裹挟着前进，根本无暇顾及周围的景色。
中午时分两人终于被人群推上了顶峰，好一番搜寻才找到了歇脚的地方。
“我昨天送你的手套呢？”白皓元看着被李雯被冻得通红的手。
“忘带了”李雯微微一笑，她今天早上还看过，那双粉色的手套正安好地躺在抽屉里。
“以后记得戴”白皓元拿自己的手裹着李雯的手，其实并没有多少热度，只是两双冰冷的手互相取暖罢了。
“嗯”李雯咧开嘴笑起来，吸了一嘴冷气。
“别舍不得”白皓元又补了一句。
“好”李雯弯了眼睛。
那天的雪景格外美，从山顶望下去，群山铺满了白色，太阳一照，还有些刺眼，等适应了光线后，会隐约看见山间缓缓移动的行人。远眺去还能望见那座城，平日喧闹的城市被雪覆盖后竟是如此宁静。
李雯想从一幢幢的高楼里找到自己的学校，距离让所有的建筑物如此相似，她眼都花了，也没找见。
“咱们学校这里看不见”白皓元看李雯那么专注地盯着远处，一猜就知道她在找学校，“太远了”。
“是嘛”李雯不死心地又看了眼远处，才缓缓收回视线，“原来我们已经走得这么远了”。
“嗯”白皓元抬眼望向远处，如果地平线是一条无限延长的直线，那么兴许能望见远处的学校，但地平线每往前延伸一点方向就变一点。
两人没在山顶多做停留，因为太冷了，李雯一个劲地打喷嚏，下山是另一条通道，人少了很多，这才有了空细看山里的雪景，雪里露出大片褐色枯叶的林中蹿过一个黑白相间的花猫，格外引人注目，引起不少人的惊呼。
“别靠近，那是野猫，会咬人”李雯刚想过去看看猫就被白皓元一把拉了回来。
“我就看看，不摸，这么冷的天，它居然还活蹦乱跳”李雯看着趴在林中的花猫。
“寒冷是能被习惯的，它习惯了”白皓元扫了眼猫，淡淡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