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章 跨越(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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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提示！！本文剧情需要缘故，主角们职业并不符合大众，文中一切过激观点切勿代入现实！大家一定要阳光向上茁壮成长。)
(求生欲十足啊…可怜巴巴)
下了飞艇，坐上车辆。
一路匆匆回到大宅，整个庞大的建筑物都向外透露出冷然的气氛，揍敌客家终于将这个隐藏在表层之下的黑暗族群毫无保留的呈现出来。
这一切都与昨晚灯火通明、吵吵嚷嚷的宴会毫不相容，仿佛过去的三年真就像梦幻一般。
倏忽间，就连伽罗伊都忍不住怀疑，昨天的美食和香气究竟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他很快回过神来。
这是在搞什么？是生怕我们被打击得不够彻底吗！
伽罗伊心情变得糟糕。
无法理解。
即便是为了家族的延续，也不必采用这种做法的。这个家族的行动过于偏激和执拗。
父亲带他进入大门，很快就到了一楼的客厅。古朴又典雅的室内布置、名贵的家具，在这肃然的宅邸中却显不出它们的奢华，而是连带着暗沉起来。
挑高的穹顶垂钓繁杂的灯具，却照不亮堂角落的影子。
祖父桀诺·揍敌客正坐在沙发上饮茶，看起来他和伊路要更早回来一些。
“父亲，久等了。”
席巴并没有意外，带着伽罗伊走到桀诺手边，声音掺杂了压力，气息十足。
桀诺早在他们进屋就放下了茶杯，此时抬头扫了一眼伽罗伊，又凝视着席巴。眼神中闪烁着晦暗的光。
“没有久等。”
席巴听见这句话皱了皱眉，很快又隐去神情。
伽罗伊却心头一抖。
从梧桐给的资料来看，祖父和伊尔迷的任务地点距离枯枯戮山不远，顺利的话会比他们早回来许久，此时却说“没有久等”，显然是在桀诺心里，任务耽误了比想象中更长的时间。
伊尔迷那，似乎出了什么问题。
席巴低下头正要说什么，伽罗伊却已经提前一步开口告辞。
“祖父，父亲，我有些担心弟弟。”
“想先回卧室一趟。”
问过好之后径直往卧室奔去。
将长辈抛在身后。
伊路…他的伊路…
呼吸和心跳声嘈杂而巨大，遮蔽了伽罗伊对自己脚步声的感知，他只觉得血液直冲颅顶，四肢却冰冷刺骨。
暗长的廊道被疯狂延伸，似乎怎么都跑不到尽头，地面和棚顶的形状都开始扭曲起来，像是意味不明的抽象画作。
远处的墙壁上，逐渐显露出一扇大门，宽敞规整，暖色的实木——
无比熟悉。
伽罗伊心中像是灌了滚烫铁水，等反应过来时，他早已经甩开门扇冲了进去——
——他的伊路此时正坐在床边的踏脚凳上，目光灰败，一身血腥，定定的瞅着房门。
仿佛等了许久一般。
伽罗伊在那一瞬间如坠冰窖，四肢麻木，头脑却极速的冷静下来。
“…哥哥回来了，伊路。”
伊尔迷的瞳孔轻微的收缩了一下，依然呆愣的看着他。
伽罗伊注意到，弟弟的手中正狠掐着一张全家福照片，已经完全捏变形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妄图把胸腔的压抑冲散。
又一次语气坚定的重复。
“哥哥回来了。”
******
事情比想象中的更加棘手。
糟糕透了。
一切都。
伊尔迷被这异样的突变吓坏了，更何况还是在昨晚那欢乐气氛的对比下。揍敌客们刻意营造出来的氛围是有所图的。
那就是——重塑一个人的精神。
从而势必要有摧毁的过程。
但这个方针明显不适用于伊尔迷。
距离那次杀人的任务已经过去了二十多个小时，伊尔迷依旧在神经质的恐惧中难以挣脱，他会间接性的胡言乱语，并且极度不稳定，一直反复机械的回忆任务的过程。
简直是折磨。
他开始拒绝接触除伽罗伊以外的任何人，紧锁门窗。
这个状况，显然已经出乎伽罗伊最坏的预料。
甚至于脱出了席巴的控制。
伊尔迷死命扯着哥哥两肋的卫衣，整个人弓成小虾米缩为一团，身.体僵硬而紧绷，时不时还会颤抖一下。
伽罗伊双膝跪在踏脚凳前的地板上，搂着弟弟被汗液和血液浸湿的小脑袋，试图缓慢的带他走出阴影。
最开始的五个小时过去，伊路的恐惧平息了不少。伽罗伊丝毫不敢放松，原本轻轻安抚着弟弟后脑勺和背部的手抬起了他脏兮兮的脸颊，大拇指拭去了他面上的污渍，其余的四根手指捧住伊路的耳朵和下颚。
这是一个脆弱又很有安全感的动作，在伽罗伊遥远的记忆中，就曾经有人这样拯救过他。
这一次同样，伊尔迷被有效的转移了注意力，意识一回笼，便坠进了哥哥平静的灿金眼眸里，连带着也不由自主的冷静下来。
“咚——咚——”
他开始能听见自己短促的呼吸声和过于急促的心跳，意识一半被记忆中粘腻的血.腥.禁.锢，一半被迫看向现实。
哥哥的嘴唇开开合合，但伊尔迷拼尽全力也听不清楚他说出口的话，耳边依旧是震耳欲聋的心跳声，远远还传来仿佛瀑布飞溅的血流声…
伽罗伊看着弟弟涣散的双眼，把额头和他的贴在一起。
他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被碎玻璃堆砌成的一样，又沉闷又锋利，还带不来温度…
十五个小时的时候，伊尔迷已经能听清人说话了。两人身上被血和汗弄的很僵硬，因为长时间不动弹加上血液的凝固，就像两个难民小鬼。
伽罗伊见弟弟逐渐恢复，就牵着为他简单的洗漱和更换衣物。
热水很舒缓人的神经，渐渐精神有些恢复的伊尔迷在浴缸里泡着，蒸腾而起的雾气很温暖，把世间的棱角打磨斑驳。
只见他不一会儿就肉眼可见的软化下来。
伽罗伊全程一直陪在弟弟身边，保持和他肢体上有所接触，以免伊路突然陷入恐慌。
待从浴室出来，又更换上熟悉的配套小睡衣的时候，伊尔迷终于在长时间紧绷的精神状态下感到了困顿和疲惫。
柔软的毛茸茸小衣服还是他和哥哥一起挑选的小恐龙款式，床铺极其舒适，被子也有满满的暖意；充斥在鼻间的，哪还有什么血腥味道，而是三年来再熟悉不过的、家的气息。
哥哥身上带给人一种从未有过的心安，被保护着的时候，他的臂膀那么稚嫩，那么单薄，却又那么坚定而稳固。
伊尔迷知道，无论发生什么，这个臂膀永远都在这里。
他的哥哥永远都在。
在哥哥的羽翼之下，所有感官都渐渐回笼。
伊尔迷死寂的猫眼中缓缓有亮色能照射进来，尽管恐惧如影随形、尽管周身还是散不去的蒙蒙雾气，但哥哥给了他心安的一席之地，让他得以喘息。
阳光铺洒开，形成透明的帘幕。
哥哥神色中带着浅淡的温柔，嘴角牵着笑意，眼中满满倒映着他。
那双金色的瞳仁像是无底的漩涡，又融化了星辰和糖浆，在压抑的老宅和故事里明媚了一个角落，疯狂诱惑着伊尔迷扑火奔赴…
他终于又能听清哥哥的话。
那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里面蕴含着太多太多他还不懂的东西。
唯有这一句：
“我是你的哥哥。伊路。”
便是此生最无价的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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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章 跨越(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