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九章 重量(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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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提示，本文主角职业并不符合大众观念，还请大家用积极向上的心态观看文章，切勿代入现实！)
(跪了，饶了我)
伊尔迷感觉脑袋晃晃荡荡起来，似乎有什么黏.腻的东西覆在他的肩上，比想象中的更要沉重。
面前是祖父冰冷的面容，他眼中闪烁着自己从未见过的残忍和漠然。
他听见祖父毫无波动的声音，沙哑苍老，又力量十足。
“握住这把刀，伊尔迷·揍敌客。”
那种幻想出来的沉重感一直蔓延到腿上，裹挟着他疯狂的拖进泥沼里…
没有立足之地了…
唯有祖父平日里慈祥的面貌、对比现在呈现的画面，如同凶狠的重锤一般，“咚！”的砸.进.身.体里。
声音层层叠叠的嗡鸣起来，刺耳致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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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完美的结束了。
伊尔迷沉浸在难得欢乐的气氛里不能回神，他闪着发光的大眼睛，肚子里被美食装得满满当当。
伽罗伊全程关注着自家弟弟，并陪伴在身边。
唯有看见他欢乐的面容时才稍微心安。
可恶。
但心中的烦躁仍旧久久不能平息，像是狂暴的野兽，要随着他每一句话脱口而出，表露无遗。
待所有人渐渐散去，父母也在不知不觉间离席之时，仆人们一边侃侃而谈一边收拾残局。
更有人来带着两兄弟，想送他们回房间。
麻烦麻烦麻烦麻烦！！
伽罗伊无处撒气，又不能表现在弟弟面前。
在弟弟看不见的角度，他的脸上阴郁又晦暗不清，只能略有强硬的摒退仆从，努力平稳心绪牵着弟弟离开大厅。
一路上灯火都在身后灼烧，前方的廊道像永无止境一样，只能在微弱的壁烛映射下模糊的延伸到黑暗中…
呼吸震耳欲聋，视野随着脚步起伏颤抖。
每一步都用尽了力气。
伊尔迷却仿佛理所当然的察觉了哥哥的不对劲，他的手腕被握着，却没有接收到什么暖意。
“哥哥，你不开心。”
他突然停止脚步不动弹了，感受到伽罗伊也随着他的牵扯而停下脚步。
“今天的宴会上，有谁让你生气了吗？”
伊尔迷抿紧嘴唇，目光是坦然又忧虑的。
伽罗伊整个人淹没在影子里，幽幽的回答：“没有人惹到我，伊路。”
他直接回身，用更大的力道拽着弟弟向前走。
“先回去吧…回房间去罢。”
……
…
伊尔迷不再挣扎。
一进了房间，伽罗伊拥住了弟弟。
他的发丝垂在伊尔迷的肩膀，双臂环绕，箍着他的整个人。
哥哥带给他的感觉比以往更加沉重，仿佛正忍受着什么病痛折磨。
伊尔迷下颚抵在哥哥的脖颈，明明是平时温柔的晚安拥抱，却带给了伊尔迷与往日完全不同的感觉。
他的疑惑和担忧徘徊在嘴边，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不要担忧，伊路…”
他听见哥哥稚嫩沙哑的声音。
“无论如何，你要记住。我是你哥哥。”
……
——
“我是你哥哥。”
这句话仿若洪钟，打醒了沉浸在恐惧中的伊尔迷，面前依旧是祖父无情的面孔。
没有哥哥，没有烛火，四周蔓延的都是陌生而刺鼻的铁锈味，以及一名与他同龄的女孩子的哭声。
或许不只是哭声…
他伸出了右手，缓慢的握住祖父递来的短刀。
刀柄上篆刻的图案纹路寒意刺骨，入手滑腻不堪，却十分贴合每一根手指的位置。
伊尔迷浑身剧烈的颤抖。
直到距离今日许久许久以后，伊尔迷都始终无法忘怀手上沉甸甸的感觉。
……
…
与伊尔迷的情况相似却又不同。
夜色浓厚，席巴·揍敌客选择了三口之家，隐匿在房间的角落里，捉住落单的一名成人果断一击——
——伽罗伊·揍敌客沉默的站在父亲的身旁，配合的接住了倒下的尸体。
尸体的胸口处、本该是心脏的地方此时陷下去一个大洞，却诡异的没流出一滴血。
“表现不错。”
席巴手中此时正提着一块碎布，里面包裹着一团跳动的物体。同样没浸出一滴血。
“想看看是什么吗。”
伽罗伊轻轻放下了手中的尸体，没发出一点动静。听见这话只回身抱着席巴，脸埋在他的腰上(他想够脖子可是够不着啊)。
席巴只见自家大儿子抬起脸蛋儿，目光清透，毫无恐惧，小嘴一张一合吐出一个字。
“脏。”
瞳孔一缩。
席巴心中讶然极了，但也算早有预料，所以并没有表现出来。
果然，伽罗伊是天生的杀手。
“啊啊！！！你！你们是谁！？怎…！！”
突如其来的声音断在席巴的又一次攻击里，这个家另一位成人的身体无力倒下，但父子俩谁也没有再去接。
此时隐匿声音已是欲盖弥彰了，在席巴解决这人的时候，伽罗伊已经先一步离开了房间。
“爸爸！！妈妈！！！”
正好堵在了孩子面前。
伽罗伊连日来的抑郁和暴虐，在他听见对方撕心裂肺叫声的同时陡然暴涨，心中沉甸甸的野兽让他剧痛难忍，抬起的鎏金色眸子散发出瘆人的寒光，满是杀意。
对方被吓得直接噤声。
“好巧。”
伽罗伊一钩唇。
对面的少年睁大双眼，唐突的一句话，没等大脑处理完毕，事情已经全部结束了。
故意选择了拙劣的手法，因此被血溅了满身。
身后的席巴全程安静的看着事情发展，直到此时才上前。伸出蒲扇一样有力的大手，覆在伽罗伊的小脑袋上，目光中隐藏着赞叹与欣慰。
“做的很好。”
他第二次，这样说到。
……
两人回枯枯戮山的路上，伽罗伊全程握着父亲的一只手指，父亲也不曾挣脱开。
这个行为直接燃起了席巴的老父亲之魂，让他带着儿子坐私人飞艇的时候腰板都不由自主挺得越来越直，就差没把笑脸摆在脸上。
三岁相当于揍敌客家孩子的成人礼，从这一刻开始，他们都要履行家族的义务，承担自己的性命之重。
第一课就是——对生命的教导。
刚刚杀了一个人，伽罗伊却并没什么波动。
这平稳的三年对他来说才是非常态的时段，更何况刚刚所灭除的一家三口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件事在他们完全熟悉杀人之前本并不会被透露出来，伽罗伊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有梧桐的存在。
揍敌客家此番作为，是为了让子嗣破除初次杀人的恐惧、世俗观念对于善恶的枷锁、和对伤人性命的懊悔。
但即便如此，经过揍敌客家庞大而全面的信息网.盘查，经验丰富的杀手们没有任何理由在委托不断、家庭富裕的情况下，轻易去接杀害对社会无害之人的委托。
这个盘踞在枯枯鲁山的杀手家族能够长存将近半个世纪屹立不倒并不是没有原因的，他们对当今世界正向的发展有着难以估量的作用，与各大势力合作共赢，早已成为了必要的存在。
没有人敢妄图抹除掉他们。
以上情报，梧桐早已在私下里避开家主和主母，全都毫无保留的呈现给了他。不只如此，就连家族每日处决的各大人物信息伽罗伊都在昨晚熬夜要来了一份，仔细研究。
(在生日之前，即便是梧桐也不肯向他透露家族产业，较真过头了)
这次的一家三口，他们常年游走于灰色地带进行人口贩卖，无意中得罪了一名财主，拐卖了他的女儿，以致其死于非命。
最新奇的是，三人中处于主导地位的竟然还是那个孩子，父母是帮凶。
伊路那边也是一家三口，但却是三个嗜杀犯为了方便彼此行动而故意凑在一起的家庭，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伽罗伊眼神飘向身边的席巴，发现他已经开始背景冒小花了。
不由得微笑，心里软塌塌的。
别说这些人有罪孽，就算真是无罪的普通人，为了这个揍敌客，杀去又何妨。
这个家是他的宝物，为了这个存在，其他都没甚重要。
独独让他纠结又担忧的，就是伊路。
对这些完全不知，心理承受能力又弱的弟弟…
他的伊路会疯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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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伊尔迷不同，除了经验上的差距以外，伽罗伊还有一个先入为主的过程。
他从小是记忆清晰的，并且一直是有意的收集情报，对家人进行观察。同样家人也因为他是小孩子所以无甚防备。
所以很多时候父母仆人谈话包括伽罗伊多年来自己的经验，能从席巴的脚步声、行为习惯等推测出这是一个杀手家族，一开始就有所准备。
但是小伊不行。
在小伊看来，他虽然知道自家产业属于社会偏向黑暗面的部分，但是他对此是完全没有一个清晰认知的。
这就像是：一个人知道人是会被溺死的，并且过程痛苦。但只有当他真的沉在水里无法呼吸差点死掉的那一刻，他才会懂得“溺死”的全部含义，以及“痛苦”的程度。
同样未曾拿起屠刀的人，又如何能想像生命的沉重？
小伊便是如此。
他知道家族的暗面，但他却连真正的“明暗”的定义都不知道，一切都只是环境带来的、模糊的感觉，并没有实际的概念，他自己也未曾有过分辨。
所以当事情来临的的那一刻，需要直面的，就是无尽的恐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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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九章 重量(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