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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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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漫天星空璀璨,青年独自一人坐在阳台的栏杆上,眺望着。
“迦莱尔。”
听到熟悉的声音唤自己的名字,青年熟练地跳下栏杆,俯身行礼:“陛下。”
“都说了私底下,你与我不必这么多礼数。”国王慢慢地朝着青年走来,望着青年在夜晚依旧夺目的绿色眼眸,比任何宝玉都要美丽,他说:“艾玛又缠着我,叫我来找你给她讲故事。哈哈哈哈哈,她从小就喜欢听你讲故事。”
“能为公主殿下讲故事是我的荣幸。”
国王没有接话,只是望着青年眺望的方向,沉声问道:“是感受到什么了?”
“是,”迦莱尔重新将目光放到远方——几乎微不可见的闪烁着淡紫色的光芒,“相信陛下也感受到了吧。”
“是啊,魔族苏醒的迹象越来越明显,战争不可避免。”国王轻轻地叹了口气,“好了,艾玛说不听你讲故事睡不着,小孩子闹腾得厉害,劳烦你了。”
迦莱尔露出了笑容:“小孩子嘛,陛下我去了。”
“好。”
“我亲爱的小殿下今晚想听什么故事呀?”迦莱尔坐到床边,望着烛光下那张肉嘟嘟的小脸蛋,宠溺地问道。
艾玛似乎已经很困了,她伸出手揉了揉眼睛,轻声道:“迦利哥哥我想听龙族的故事。”
“龙族的故事?”艾玛听到迦莱尔疑惑地反问,生怕他拒绝,着急地坐起身,说:“迦利哥哥我想听嘛,今天听父王和迦利哥哥谈话时,哥哥感叹了一句。”
“你这个淘气鬼,还偷听哥哥和你父亲谈话。”迦莱尔佯怒,略施力道,刮了刮艾玛的鼻子。
“你们都不陪我玩嘛!”艾玛护住自己的鼻子,一双水汪汪的绿眼睛乞求般地盯着迦莱尔,“迦利哥哥,我就是好奇嘛,龙族是什么?为什么现在我都没有见过龙族呀?”
“好好好,我讲了,艾玛要乖乖睡觉哦。”
“嗯嗯。”艾玛听了高兴地直点头,小鸡啄米似的。
迦莱尔温柔地为小女孩盖上被子,坐在床边,慢慢地道来一个古老而神秘的故事:“很久很久以前,在古老的森罗大陆上,人类、精灵、羽人、鲛人、魔族、龙族各自占据一方。贪婪的魔族妄想占领整个大陆,他们联合了邪恶的龙族叛徒——黑龙,挑起了整个大陆的战争。
“龙族族长一挑大梁,联合了人族、精灵和羽人反抗魔族和黑龙,战争是残酷的,一时间,人间仿佛炼狱。作为头领的龙族虽伤亡惨重,但邪恶终究不能打败正义。最终,龙族倾全族之力封印了魔族,黑龙战败后陷入了沉睡。至此,已有千百年。”
“龙族,都长什么样呀?”小女孩眨巴着绿汪汪的大眼睛,满是好奇地问。
迦莱尔轻柔地抚过她金色的头发,低声道:“龙族,千百年前便随着战争的结束而销声匿迹,关于它们的记载少之又少。图册里的龙族,它们身形庞大,比我们的王宫还要大,有比铠甲还要坚硬的皮肤,比长剑还要锋利的利爪和尖牙·······”
伴随着迦莱尔越来越轻的声音和艾玛轻微的呼吸声,小公主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望着女孩熟睡的童颜,迦莱尔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他倾身为艾玛吹灭了蜡烛,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公主的房间。
“陛下。”见国王等在门口,迦莱尔轻声道,生怕吵醒了刚睡着的调皮捣蛋鬼。
“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魔族一事,我们明日再商议。”
“是,陛下。”
如今的森罗大陆上,人类、精灵、羽人、鲛人各自盘踞一方,而人类、精灵和羽人为了争夺领土,陷入了无休止的战争。他们看不见盘踞在头顶的暴风雨,只顾低头于自己眼前的日复一日的乐观但盲目的生活。
人类内部,也因为魔法师和牧师的争斗而内乱不止。
和平是美好的,但,和平也是短暂的。
迦莱尔望着天边的微光,指腹习惯性地抚摸着胸口的项链,金色的宝石镶嵌在月牙形的装饰物旁,在烛光下,熠熠闪光。
星空可真美啊。在大陆的一角,青年站在飞船的甲板上,仰望这璀璨的星空。可是,这样平静的、仰望星空的时日还有多少呢?
夜晚的清风扬起他的金色长发,星光倒映在他湛蓝的眼眸中,繁星璀璨。
十年前。
“为什么你要拒绝留在神圣军团,放弃这多少人羡慕不来的职位和权力,为什么?”绿眸少年站在金发少年身边,看着他装聋作哑地收拾行李,怒火就不打一处来。他一把抓住金发少年的胳膊,怒吼道:“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金发少年抬眸,那双如天空般湛蓝的眼眸此时仿佛结了冰,冷得吓人,绿眸少年被他冷冰冰地一扫,手不自觉地一松。但金发少年并没有强力挣脱的打算,他只是这么看着绿眸少年,看着这双纯净的,生机勃勃的眼眸一点一点暗淡下去,他低头,叹了口气,半响,他缓缓地说:“我······志不在此。”
绿眸少年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双手一把钳住他,生气地质问:“那你为什么要考这个学校?你不知道这是神圣军团直属独立军校吗?”
“我知道。当时看到招生宣传就报考了······算了,这不重要。”金发少年望着这双眼睛,像阳光照耀下,绿得生机盎然的眼睛,“我们会再相见的。”
“可你答应过我,我们会一直在一起。”说着说着,绿眸少年的眼眶湿润了,豆大的泪珠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他不自觉地弯下腰,将头埋在金发少年的胸口,不愿面对自己这幅模样,也不愿让最亲近的好友看到,他抽噎道,“我舍不得,我们明明可以一直在一起,你答应过的,国王许给你的优待叫多少毕业生看了羡慕,你有什么志向,是不能利用这些来完成的?”
金发少年眼里的坚冰在看到他眼泪的一瞬间便融化了,谁喜欢分别,只是,他又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对不起。”金发少年沉声道,“是我没有履行我的诺言,对不起。”
他的眼角仿佛有泪珠划过,没入这漫长的时光中,仿佛是梦境中遐想的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