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黑风暴】明若骄阳》盼白

2、第 2 章

　　中江省绿藤市第一看守所，李成阳正朗声读着扫黑除恶的文件。
　　而作为被看押的马帅却好像没有一丝身在看守所的自觉，大口吃着海鲜和刺身。
　　李成阳的手机响了一声，马帅顿住筷子收起脸上的表情，他知道中央督导组来了。
　　雪茄燃着，马帅却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
　　为躲避周围耳目，李成阳靠近马帅放低声音耳语：“最重要的是不能进督导组的档案袋里。”
　　马帅马上转头问道：“什么档案袋？”
　　“这么说吧，这些督导组来到地方之前其实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了，涉黑涉恶的，到了地方，核实无误，就该查的查，该抓的抓，该杀的杀。”
　　马帅笑了两声：“那要是你哥也在那个袋里呢？”
　　“那就完了。”李成阳后退两步，一副无奈的语气，“那就猴子他妈，狒狒了嘛。”
　　显然这句玩笑让严肃的氛围瞬间轻松下来，只是不知道这个轻松是真轻松还是假轻松。
　　但至少此时此刻屋内的三人都笑了起来。
　　李成阳笑骂：“你跟着瞎参和什么呢，你要是在那个袋子里，那我这十年的法律顾问就白干了。”
　　这十年，他自信新帅绝对没有半点问题，他顺势敲了敲马帅的肩膀，看到马帅的表情依然凝重的可怕。
　　那就不是这十年了。
　　李成阳脸上的笑意也落了下来，他眨了下眼掩饰眼神中的凌厉。
　　“你说这个督导组，一个月肯定走吗。”马帅深吸了一口雪茄，靠在椅背上。
　　“打项天是故意的吧？”李成阳不答反问，淡淡地说着他早猜到答案的事。
　　马帅愣了一秒又恢复往日的神情满不在意地直接承认：“对啊。那打他能不是故意的吗？他不是说他是绿藤有名的滚刀肉吗？我就要揍他，我出去还揍他。”
　　李成阳完全不搭理马帅的嘴硬，直接戳破他虚弱的掩饰：“进看守所，躲督导组。”
　　“我躲督导组干嘛。”马帅依然嘴硬，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马帅。”李成阳撑桌靠近马帅，语气平淡却暗藏压力：“要不是督导组没按原计划来推迟了半个多月，你还真是跟他们完美的擦肩而过是吧。”
　　马帅心虚侧身，李成阳仔仔细细不放过马帅面上的一丝表情，然后他压低声音好言劝说道：“大哥，我得告诉你，你要真在那个档案袋里，你躲到这儿没用。明白吗？没用！所以有什么你得赶紧跟我说，我得解决问题你明白吗？你别让我着急了行不行？”
　　马帅低头思索了半晌扔下雪茄和李成阳对视数秒，一般搂住了李成阳的头和他额头贴着额头：“阳子，你咋就不信你哥呢，这十年我跟你嫂子的时间没有跟你的时间长，我瞒你……”
　　那就是还不肯说的意思，李成阳拿起手机亮了屏幕给马帅看。
　　屏幕上写着：十年前呢？
　　看到这几个字马帅的瞳孔缩了一下止住声音，立马看了一眼四周情况。
　　李成阳放下手机等着接下来的话，然而还没等马帅开口，外面守着的警察通风报信专案组来了。
　　得到确定的答案来人是奔着马帅来的，李成阳和大江连忙手忙脚乱地收拾桌上东西。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中央第三十六督导组九一五专案组组长何勇，他根据抓获的一个非法偷运燃油的团伙首领于大胜的供词，将马帅和十四年前麦自立失踪案串联起来。
　　十四年前麦自立被马帅约出来后就消失无踪，他的妻子薛梅十四年来写了一百多封上访信。而根据于大胜的供词，在麦自立失踪前，还是个混混的马帅曾让手下于大胜和杨冬去殴打麦自立。
　　于是中央督导组这次来绿藤首先找了马帅。
　　巧合的是，何勇是李成阳警校时的同班同学。
　　自从李成阳被冤枉成收贿的黑警从警察局主动离职后，两人已经十四年没见了。
　　李成阳扬起大大的笑脸和何勇拥抱，寒暄热情却虚伪。
　　两人互相试探着对方的立场和身份，探寻对方知道的信息。
　　从前是亲密无间连喜欢的女孩都能让的好兄弟，现在是警察和嫌疑人的同伙。
　　或许真是太久没见了，有些人变了，有些人又没变。
　　从前直性子的李成阳学会了带着虚伪笑容的场面话，何勇却依然铁面无私，毫不留情地指出了看守所里压不住的海鲜和雪茄味。
　　看出了没有回旋的余地，李成阳没有多留只是交代马帅：“作为公司的法律顾问，有两点我必须提醒你。一，与案件无关的话不要说，你有权利不讲。二，注意老毛病，准时吃药。”
　　确认马帅听明白了后李成阳带着大江出去回避，正要出门又想起了什么收回脚步转回身说：“对了，刚才忘了说，明若回来了，让我代她替你问声好。”
　　马帅听见明若的名字怔了一下说：“知道了。”
　　出了门，李成阳和人寒暄时的热情笑意一寸寸凉下来。
　　专案组都来找他，十四年前，十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李成阳面色沉如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