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四章 关于风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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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有的月隐之夜。
没有月光皎洁相映，夜色泼墨般大片晕染开不详的黑，连来去的风都透着一股子阴寒。
——这让不知火没来由的，想起了从前大虚遍布的虚圈。
森冷入骨，尸骸遍野。
闲不住的刀灵靠在窗边探头探脑，嘴里嚼得灵子嘎嘣响，表示完全没意识到主人这股不祥的预感出自哪里。
在他看来，虚圈里那段肆无忌惮血战一通、随时随地能吃到不同口味儿的小零嘴的时光，其实还挺美好的。
“这么一对比起来，人类的世界也太和平了点。”
似乎是为了迎合鬼苑的观点一般，救护车刺耳的警笛应声而起，响彻街巷。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听到这尖锐鸣笛声从门口经过，不知火皱起眉，向安静吃饭的少年碗里夹了一条鱼干，轻声叮嘱道：“阿武，务必注意安全哦。”
山本刚闻言，点头赞同：“小燃说的对。你持田叔叔的儿子就不知道是得罪了哪个小混混，被打进医院——牙都快被拔光了。”
“嗨嗨嗨我知道了，不要担心，我一放学就乖乖回家！”感受到二人的担忧，山本武回了一个笑，元气满满，感觉倒是半点也没往心里去。
不知火还能不明白他？
小傻瓜。
从来不知道保护好自己的小傻瓜。
“明天上学时，带上它吧？”在鬼苑已经放弃挣扎了的微弱抗议中，她将斩魄刀从腰间卸下，递给自家少年。
于战场中磨砺出的敏锐直觉告诉她，并盛这段接连不断地袭击，还有什么所谓的拔牙狂魔，都与Vongola家族和reborn脱不了干系。
那么……
一有风吹草动，乐于所谓游戏的阿武参与其中，卷入麻烦之类的情况，都不必想。
还是随身带着鬼苑安全。
“啊——”除了初见时自己要求那几次，几乎从未见姐姐卸下过鬼苑，也从雪昭姐那儿得知了斩魄刀对死神的重要性，如今却见她这么轻描淡写的将之递交给自己，山本武放下了筷子，心底暖意融融一路流淌过四肢百骸。
不是说是……灵魂的半身嘛？
就这么交给自己，真的没问题吗？
他伸展手掌，按住斩刀，将之轻轻推回，并回以粲然一笑：“还是不用啦。不在主人身边的话，鬼苑也会难过吧。我可以保护好自己啦，燃。”
听到他那句“鬼苑也会难过吧”，鬼苑停止了颤抖，挨挨蹭蹭上了埋头吃饭的山本武，可以说非常感动了。
“还说呢呜呜呜呜岂止是难过啊难过死了都呜呜呜呜呜呜臭主人她从来没有关心过我。”
流泪猫猫头jpg.
现在换主人来得及么。
小太阳我宣你——
“……好吧。”不知火收回鬼苑，无奈的在心底回应自己这把戏越来越多·瞎几把演的斩魄刀，“你我同根同源，我死你断，我关心你什么？热不热冷不冷要不要加件衣裳？”
鬼苑：“薄情的女人——我再也不爱你了，我要改投小太阳阵营！！”
不知火：“哇那太好了（面无表情棒读+鼓掌），快投吧。而且——又不是你嚷嚷着他是小狐狸精分了你的宠爱什么的时候了？”
鬼苑：“……你看吧！这么就放弃我了！你都没打算挽留我一下！！你果然有了山本武就不要我了呜哇哇哇哇哇小狐狸精！”
不知火：“……你刚不是还说要改投阵营。”
鬼苑：“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我说你就同意吗你个大直女你得哄我啊！！！”
不知火：“……”
鬼苑：“你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刚刚叹气了！怎么了开始嫌我烦了是不是？！”
不知火：“…………”
这边一人一刀的斗争暂且不提，竹寿司平安挨到了第二日——
是阴天。
日光被云层遮的严严实实，阴影撒下，雀鸟声微不可闻，天地仿佛被名为“寂静”的怪兽一口口吞吃着，连空气都有几分稀薄。
目送自家少年的背影消失在巷口，不知火缓缓蹙眉，眼神冰凉。
又是这种……不详的预感。
总感觉阿武那边会发生什么？
一会儿午休的时候，去看一眼吧。
鬼苑翘着脚“哼哼”了两声，记着她想把自己推给山本武的仇，等着这人开口“请求”自己。
“都不用别的，只要臭主人说一句‘鬼苑最好了，我最喜欢鬼苑了’，我就原谅她。”记仇的斩魄刀美滋滋的想着，“我可是很厉害的。随身保护小阿武什么的，不在话下。”
将他心音听的是一清二楚的不知火：“…………”
我看你是在想peach。
时间推移，那份没有任何理由的不安感越发强烈，焦灼催得不知火心烦意乱，神经紧绷，连与鬼苑搭话都显得心不在焉的，直到雪昭久违的沉着一张常年带笑的脸，周身寒气四溢，掀开门帘。
千年大妖的妖力自然不同凡响，如今她情绪失控，冰霜不仅覆盖上她鸦羽般浓密的睫毛，还在触摸那一瞬间，无声的攀爬上门帘。
顷刻冻结僵直。
不知火与她对视，血液翻滚着冻结在她那双灰瞳中，头脑一声短促的嗡鸣声过后，周身如坠冰窟。鬼苑则瞬间收了笑声，直起了背脊。
……出事了。
果然，还是出事了。
雪昭开口，声音比腊月肆虐的北风更冷：“小弥的电话打不通，哲矢那孩子，重伤入院了。”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她听的分明。能让挚友主动找上门，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可真的太难得了。
不知火眉头拧紧，沉默的听她继续冷声交代着：“小弥大概身处类似结界一样的建筑物里。你知道，我没那么擅长追踪——而且心悸的厉害。”
“懂了。缚道之五十八，掴趾追雀。”
话不多说直入正题，手指迅速结下咒印，不知火沉声低吟，话音未落，以她为中心，磅礴的灵压瞬间迅猛如闪电之势穿梭云层，扫掠过震颤不断地空气，直直延伸向周边镇内。
考虑到连雪昭的妖力都能阻绝的所谓“结界”，她顿了顿，在雪昭的注视下，轻启双唇，如同念咒般吟诵起鬼道咏唱文：“……南之心脏，北之瞳，西之指尖，东之脚趾，随风而聚集，驱雨而散去。”
追加咏唱。
灵压翻倍。
肩上印下的用以封印灵压的太阳纹章在她完全咏唱时亮起，又随着她话音落下而沉寂。
太久没有认真的完全咏唱，不知火险些没刹住闸，好在有保护义骸的纹章镇着，灵压才没有失控。
——即使这样压着力量的咏唱，也足以凭碾灭之势冲散那道结界就是了。
不知火燃尽的鬼道若自认第二，尸魂界无人敢认第一。
百鬼之主，绝非浪得虚名。
幻术结界被破，腥甜之意瞬间涌上施术者的喉咙。血液沿嘴角缓慢留下，配着那张脸竟有几分瑰丽的姝艳，端坐于王座的凤梨头少年捂着同样渗出鲜血的轮回之眼，低笑出声。
“Kufufufufu——”
这笑声如同他不断向外渗血的异色双眼，瘆人的很。
真是没想到——
并盛，还有精神力这么强的人？
彭格列十代目候选人，世界第一杀手，现在又加了位麻烦人物。这看似普通的小镇，还真真是藏龙卧虎。
有趣。
有趣极了！
“记得隔壁镇废弃的黑曜乐园吗？小昭，云雀现在状态很不好，我和你一起去。”不知火说着，飞速下笔留便签给外送的刚先生，又轻轻拍了拍雪昭绷紧的肩脊，“放心，没有生命危险。”
雪昭抿唇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她纵身一跃直冲隔壁城镇，脚尖轻点屋檐，每一步都能见到一个冰霜脚印，犹如猎隼搏击长空。
——不是不想说，是说不出。
雪女耗尽自制力，努力压抑暴涨的妖力，不止睫毛，连身上都能见依稀白霜。
那杀意淬冷刺骨，荡入与她并肩飞奔于屋檐上的不知火眼中。
战斗状态的小昭，这感觉她再熟悉不过了。
红发的女人默不作声，专心赶路，双眼却烧着了一般，将烟青色腾烧成发色般的、如烙铁般的赤红。
她……方才搜寻中，感受到了山本武的气息。
同样出现在黑曜乐园内。
好在看起来没什么大事，灵魂依然充斥着天真快活的气息。
——阿武，一定不能出事。
再等等我，马上就来。
瞬步运转到极致，身形便快到肉眼无法辨认，除了衣袖拍打凉风猎猎作响，再也看不出二人行过的痕迹，不知火和雪昭一前一后冲向隔壁镇的黑曜乐园。
这是个建在山上的荒废乐园。
这一路上，不只雪昭神色冷的吓人，不知火的眉蹙得也愈发紧了。落地时，眉峰已锋锐如欲饮血的刀刃，鬼苑也出了鞘，在她掌心中焦急的嗡鸣不已。
——阿武那边，情况不大对劲。
长裙逶迤在地，雪昭稳住身形，瞟她一眼，见此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是小阿武那边也出事了吧？
这群小兔崽子不好好上学，大白天跑这荒郊野岭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干嘛啊？探险吗？
什么破事儿呢这是。
二人简单交代几句，不再耽搁，分头行动。
身形离弦的箭般俯冲向自家少年，他此时狼狈不已的情状便尽数落入不知火眼中，她与鬼苑一同呼吸一滞，灵压刹那间怒涛般暴走着，冲破了太阳纹章。
混，账。
山本武正不受控制的被面前挥舞铁球的壮汉“六道骸”制造出的飓风漩涡卷入其中，身体被压缩的风刃急剧撕扯着，皮开肉绽，白骨森冷。
对方不是什么花架子，一身浴血，实打实的杀意，明显不是他这样从未专业训练过的小少年能对付的。
即使山本武已然洞悉他手中铁球刮出剧烈罡风的原理。
他……同样，无能为力。
reborn带来的武器被折断，成长至今一路顺风顺水、从未遇如此困境的他，可以是说毫无还手之力的，在同伴目眦欲裂的呼喊声中，被狂暴的漩涡撕扯着高高抛起。
旭日破云，天光水淋淋打下，破碎成块，却再也映不入小太阳般少年的眼底。
剧痛以燎原之势碾过全身，自我保护机理强制使他闭上眼，昏厥。
然后——
即将逼近少年与他无力反抗的同伴们的、极速旋转杀伤力极大的铁球，被一只手稳稳接住，停滞在半空中，举起的风旋随之消散，任凭“六道骸”再如何拉扯都不动如山。
力量的角逐。
不知火还没输过。
灵力傍身，人类所难触及的悍勇强行破开漩涡，那只手五指修长，因用力而暴起青筋，巨大带尖刺的铁球便再不能前进分毫。
一力降十会。
“破道之十一，缀雷电。”
冻结着冰碴的声音恍若平地惊雷，少年坠落的身躯被另一只手轻轻揽住。
在reborn的注视下，不知火沉着脸左手牢牢抓稳铁球，右手快速聚拢灵压，按入山本武腹中，最大限度护住心脉。
少年被方才的飓风漩涡挤压牵扯，淤青遍布，有血甚至隐隐渗出肌理。破败红花以他的身体为养料，颓败盛放于周身各部。
那是从来不该出现在山本武身上的，脆弱欲凋零的姿态。
……………
混，账，东，西。
来晚了一步，眼睁睁看自己宝贝着养大、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心怕掉、连平时稍微着凉都舍不得的小太阳——
那一身大小新旧伤，还有那因痛苦紧锁的眉宇。
不知火的呼吸放轻了。
她怒极，灵子便也随之暴动，空气骤然稀薄了三分，短期内再也无法凝聚起更多治愈性的“回道”，不知火试了又试也是无果后，索性散了灵压，暂时搁置了治疗计划。
不行。
施展回道所需的灵压温和如水，而她如今——
完，全，冷静不下来。
她闭上眼，瞳孔剧缩着，再睁眼时全身血液中裹挟着的愤怒，一股脑儿烧断了那根名为“理智”的神经。
青筋涌动，杀机乍现。
鬼苑同样愤怒的嘶鸣声一声高过一声，是在叫嚣着主人拿起他，为小阿武报仇。但他的主人只是大口深呼吸，强抑下拔刀而上的冲动，低喝出声：“缚道之八十一，断空。”
灵力柔顺平滑如锦缎铺展，卷住山本武，稳稳落于不远处的树边，又打着旋凌空翻转着化作透明的保护罩，将碧洋琪、狱寺隼人与山本武一同围住。
——避免接下来的战火，波及这群伤员。
“主人，我来——”
“你守好阿武。”
虽然很想参与战斗，亲手替小太阳报仇，但鬼苑还是听话的跟上前去，守在山本武身侧，为主人了却后顾之忧，安心打架。
不知火推了推刀镡以示安抚，这才安下心，抬眼，尖锐杀意锁定对手。
“破道之五十八，阗岚。”
同样是奇妙韵律的低喝，这第三次却不比先前两次那般平和。“六道骸”不做声观察着她的动作，确认那股力量是自她掌心发出后，男人毫不犹豫欺身上前，弃下武器，双拳虎虎生风，目标是眼前人那双白皙的手。
他不是没对上过强者的假把式，不同于刚刚对上山本武时小打小闹般的“战斗”，面前的对手有着见过血的捕食者才有的眼神，更惶提那非人的可怖臂力与不知名的术法——刺骨的杀意镇得空气都冷了三分。
他知道，自己对少年出手，怕是狠狠扯断了这女人的底线。
直觉已然无数次发出警报，催促着他转身逃离，但……
他这条命，死不足惜。
也无所畏惧了。
自己曾做过那样的事——而今遇上罕见的强敌，战败、战死。也许这就是他的归宿。
那便，战吧。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心怀死志，力量仿佛都强盛了三分，壮汉猎隼般出拳向不知火，身形却突然僵住，那一双脚如同生了根一样沾在地上，避无可避。
——下一刻，便被女人白皙的手中漫不经心聚拢开来的剧烈旋风高高抛起，撕扯。
风沙四起，皮开肉绽。
这是蓄意的报复。
同为风暴的操控者，没有人会比“六道骸”更熟悉漫卷狂岚了。
……………
好强盛的风压——
可是……
以他方才的冲势，躲过这风暴不是问题。
可为什么。
身体突然不听使唤僵直在原地，神经麻痹——
为什么动不了？
这女人方才做了什么？？！
名为“六道骸”的男人瞳孔紧缩，却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自己被卷入风暴中心，凭借强悍的肉－体，硬生生的接下这一记利刃造就的狂岚。
风呼号着飞旋起舞，被殃及的树叶顷刻在漫天狂舞中寸寸碎裂。
是风吗？
不，并不是风。
——而是比风凶猛暴戾数倍、以愤怒四溢的灵压凝结成的刃。
骨骼的扭曲声。
刀刺入皮肤的咔嚓声。
男人痛到极致、无意识的抽气声与牙齿被咬的咯吱作响声。
令人牙酸胆寒，却令不知火牵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诡异疯狂的扭曲弧度。
怎么了？
为什么这么看我？
啊，是在问——
“你干了什么？”
与其这么问我，倒不如问问自己。
问问自己。
你干了什么——？？？！
在我面前，摘下了我的小太阳。
真，是，好，样，的。
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暴怒过，理智寸寸崩塌，不知火指尖撩动，电光雀跃着一圈圈缠绕上纤长的手指。
“破道之十一，缀雷电。”
方才接住男人的攻击时，缀雷电就已如灵蛇攀爬其上，破坏力十足的雷击顺着武器打入男人的身体，不足以致命，但短暂麻痹神经绰绰有余。
本有一千种一万种方式正大光明抹杀他。
本不屑于这样暗招伤人。
但他自找麻烦，这事，就另当别论了。
躲不开？
那就对了。
让你感受一下啊。
动弹不得，只能卷入罡风，骨骼碎裂皮开肉绽的好滋味——
你刚刚不就是这样对待山本武的吗？？？！
但我不会让你死在风中。
我会以回道吊着你一口气，一点点敲碎骨骼撕裂肌肉，让你化作残废，苟活于世。
用你的一生，去为伤害我的太阳，谢罪啊。
瞳孔盛着的、沉静的烟青色被猩红所覆，凶光暴起，杀机四伏。不知火完完全全舍弃了在山本武面前的温驯伪装，换上了一副扭曲如同饿鬼的可怖面容。
——也许这才是不知火燃尽本身的模样。
狂笑声荡开，脆生生又冷森森。
女人弯起眉眼，手腕掠过弧度，巨型铁球便翻滚着劈倒几排树干，颓然落地，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她笑眯眯的挥手散了风暴，聚起治愈灵力，“六道骸”的身体便随之复原。
“来啊，继续。”
“破道之五十八——”
不是所有人愤怒都是沉着脸，乌云遍布。
有一类人，气到极点，怒火攻心，反而会畅笑出声。
“怒极反笑”。
宛若疯魔的畅快笑声，那是连一侧围观的reborn听了，都会脊背生寒的笑声。
小婴儿皱着眉，推了推帽檐。
这女人，果然山本武看不见时，装都懒得再装了。
但本来想借这次六道骸的事，给蠢纲好好上一课，助他完成如当年迪诺的蜕变——
同伴遭遇危机，无一外力所依靠。只能靠自己，才能挽救同伴，解决危机。
再放任不知火燃尽保持这样“遇神杀神”的疯魔状态，这次对蠢纲堪称完美的成长机会就会错过了。
虽然他理解，但这样，可不行。
为自家学生操碎了心，尽职尽责的家庭教师·reborn在不知火伸展双手，准备下一次击时，果断出声阻止。
稚嫩的嗓音沉静冰凉，直呼名姓：“停一下，不知火燃尽。”
“怎么？”
对方笑着回眸看他，被那双盯猎物的眼睛盯上并不好受，还好自家蠢学生已经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reborn松了口气：“总算来了，蠢纲。”
他，可不想对个疯子，多费口舌。
扬手利落的给了沢田纲吉仅剩的一发死气弹，小婴儿歪歪头，表情无辜又诚恳：“没什么，就是想提醒你。如果再不好好看看，山本的左手就废了哦？”
当然。
废了，是不可能的——
骗她的。
老辣如reborn，这一句即使是谎言，也结结实实的戳中了不知火的软肋。
她的眼神缓了缓，笑容热烈又灿烂，如同一朵在烈火中被熊熊燃烧的花：“哦？那我快些。”
“不劳你出手，阿纲可以的。”
果然下一秒，以为伙伴都被“六道骸”重伤昏迷的沢田纲吉借死气弹爆发出一声怒吼：“你都干了什么——Reborn！我要以必死的决心消灭你！！！”
趁她被reborn转移注意力，刺猬头少年一边爆衫一边愤怒的欺身上前，一拳打上“六道骸”的脸，强势插手她的战斗。
…………啊这。
抢着打架？
不知火被reborn那句告诫勾的神色一怔，又见沢田纲吉这样拼命的样子，莫名愉悦，倒也不再计较谁才是教训这个伤害阿武的人。
不用猜，都知道这破事儿是冲着谁来的。
自己惹的事，没人为你擦屁股，交给Vongola收拾这烂摊子也好。
她配合让位，后退几步，撤回到山本武身边，收了笑，探手轻轻握住他被绷带缠绕的左手。
——直至触碰到山本武，切实感受到他平稳绵长的呼吸与依旧蓬勃朝气的生机时，那份狠意才算是彻底收敛。
鬼苑一直听话的守在他身边，见她来了，赶紧推她：“怎么怎么就废啦？你快，冷静点，快给小阿武看看。”
不知火点点头，努力深呼吸平复灵压，令它们的特性到从攻击转为治愈，从暴戾狂躁转为温和沉静。
罔顾本性，强行逆转灵压，于她而言，这是一个比战斗艰难数倍的过程。
但是为了她的小太阳。
甘之如饴。
再艰难，也不会难过那一瞬间，看他被卷入敌人的风暴中心，皮开肉绽，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了。
只差一步。
还好，这次她赶上了。
可下次她没赶上怎么办？！
笨蛋阿武。
不，不会有下次了。
等他醒过来，就和他说清楚所谓“黑手党游戏”的本质。
即使用强，做坏人，她也要把他从Vongola如今这滩浑水中拽出来！！
怒涛惊澜拍击山崖，浪花四溢，来时气势汹汹，却灰头土脸的折返。
放弃了吗？
不。
是在暗沉沉酝酿更加磅礴的惊涛骇浪，蛰伏沉寂着，等待时机。
风暴，只平息于表面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三十四章 关于风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