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二章 关于盂兰盆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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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阑珊，星光错落。
树叶摩挲着发出稀簌轻响，既不会寂静也不会喧闹，连拂面的风都恰到好处。
不知火撑着脸看窗外，迎着夜风缓缓阖上眼，笑意清浅，闲适安乐。鬼苑难得安静下来，在她身边寻了个位置坐下，陶醉的深呼吸。
刀似主人形，此刻两人的心情也是如出一辙。
“呼——好舒服喔。”
空气中的灵子自下午四点后越发充沛。她舒展身体，义骸自发的吸收起灵子来，作以补充。
这感觉，像是回到了尸魂界，久违而又惬意。
只是……
不正常。
身在灵子匮乏的现世，这浓度绝对不正常。
所以说，并盛这小破镇又发生了什么事？
“燃——”
犹带水汽的手悄然摸上她的脖颈，自家少年刻意压低的声音幽幽传来：“你在想什么——”
看样子，是想在她沉思时吓她一跳？
“啊——”
配合着他，不知火生疏的演出一副“我被吓了一跳”的样子，却一眼就被山本武看破，而且成功逗笑了少年。
“哈哈哈哈燃也太可爱了吧！装的一点也不像唉！”
“………”这么难伺候吗你？！
鬼苑乐的不行，不知火回头，无奈道：“倒是阿武，怎么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了。”
“我是在练习啦！一会儿吃完饭要去好好吓唬吓唬阿纲！”
“我……我以为……你们是好朋友？？”
“的确。但是小朋友说了，今晚是试胆大会，我与屉川学长一组，目标就是吓到阿纲哦。”
“只有沢田纲吉被……当做任务目标么？”
“好像是吧？”
“……那他有点可怜。”不知火想象了一下怕鬼的兔子少年孤立无援，身边都是想吓唬他的朋友，还有最可怕的reborn，得出结论。
——今夜，他注定无眠啊。
“哈哈哈哈没有啦！大家应该不会下手太狠吧？”
“有reborn在，可不一定。”
“嗳——那我要和前辈说一声，玩笑归玩笑，真吓坏阿纲可就不好了。”
鬼苑一边吹风一边晃荡着腿，闻言抬眼，颇有兴趣：“吓人我们有经验啊！快问问他具体计划是什么？”
被他这么一说，不知火也来了点兴趣：“你俩准备怎么做？”
“给你看看我们准备的服装！”山本武兴致勃勃的从背包里掏出一团什么东西，展开。随着他展开的动作，不知火与鬼苑的脸也逐渐僵硬。
“…………”
那是一个粉嫩粉嫩的肚兜，正中央写着一个大大的“泣”字，还有一团杂草一样黄色毛发的羽织。
所以说啊，为什么，是粉……肚……兜……呀？？！
认，真，的，吗？
见不知火沉默了好一会儿，镇定的表情也片片崩塌，山本武挠头笑道：“怎么了嘛？燃觉得不吓人么？”
不知火&鬼苑：“………”
怎么说呢。
你们……呃，你们这样应该会……以另一种意义吓到沢田纲吉吧。
类似……变态……什么的。
这么想着，不知火微微皱起眉：“这个肚……咳，衣服，是谁选的？阿武真的要穿这个么？”
“狱寺说要与平时截然不同，前辈说要打扮成古战场中被乱箭射死的武士鬼魂，选择同一个风格的装扮的话，我苦恼了很久。这个是小朋友给的建议，据说是他成功吓退了很多人的最强法宝哦！”
自家少年天真单纯的笑容让不知火无言以对。
傻阿武。
你真的信了。
很明显他是在整你啊——
不过……
“为什么你们会……选择在今天，去墓园举行那个什么试胆大会呢？”
她迟疑着提出了问题：“而且，今天的空气中有很多我熟悉的力量，与这有关吗？”
“燃熟悉的力量啊……因为今天是盂兰盆节吧，通俗点说，就是鬼节。”
“……”
“是传说中，鬼门大开的日子哦！”
“……”
鬼苑抽抽嘴角，问出了主人的心声：所以说，尸魂界和现世之间又没有交换通道，祭奠的东西灵魂也收不到，不是白费力气吗？
生来就只有在尸魂界即死后的记忆的不知火，以叹气作为回应：以我对人类的了解，大概是一种……精神寄托。
鬼苑耸肩：行吧。
山本武见她表情复杂，突然想出了个主意：“说起来，燃要不要一起去试胆大会～我们一起吓阿纲呀？我觉得燃的话，本色出演就好！”
不知火：“……”
她刚刚，好像，感觉到了一丢丢来自人类的针对。
这算什么啊？物种歧视吗？！
鬼苑喷笑着拍她，表示赞同：确实，你，一定没问题的！
不知火调整好表情，缓缓开口，谢绝了这个有点歧视意味的的提议：“……比起吓人，我对你们所谓的‘鬼门’更感兴趣。”
魂葬（鬼苑：写作魂葬，读作物理超度）了几次恶灵后，她能感受到这个世界似乎并没有类似尸魂界这样的，可以容纳灵魂的地方。据她猜测，人类死后，要么极少数有着很强烈的执念，成为恶灵、或者地缚灵，等待执念消失，才能踏入轮回，要么自发消散，转世重生。
——只是有一点她始终想不明白，在初入并盛时，被她波动的灵压所影响的、出现在并盛神社后山森林里的恶灵，气息格外陌生。
他似乎，携带着来自另一个空间的磁场。
如果这个空间，与鬼节里的所谓“鬼门”有关，那也许她一直以来的猜测都是错的。即使在这个世界，也有一个与尸魂界类似的、可供不愿转世的灵魂栖息的地方？
生来对灵子、磁场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存在十分敏感的“百鬼主”咧嘴一笑，回应了少年期待的狗狗眼。
“今晚，一起去墓园吧。我陪你。”
“太好啦！”
“小燃，阿武——吃饭啦，你们在嘀咕什么呢？”
“来啦来啦！”
“这就来。”
饭后。
尽管不知火努力劝阻，但仍然想要试试传说中的“最强法宝”，山本武在姐姐与老爸诡异的眼神中将肚兜和羽织装在棒球袋中。
一向拿他没辙，不知火暗戳戳的把这笔账算在reborn头上，二人与屉川了平汇合以后，共同进入墓园，换好服装布置好背景，开始等待唯一一组被吓的小可怜出现。
随着夜色渐深，灵子越来越浓郁，饶是不知火也不由得闭眼深呼吸，鬼苑更是在空中做游泳状，惬意非常。
义骸与灵魂如同一块海绵，自动补充着这大半年来一直消耗、却很少补充的灵压。
看着这样舒展开眉眼、不自觉的展露出惬意笑意的不知火，山本武愣起了神。
是哦。
相处的时间越长，他越是容易忘记这件事实。
——燃，其实是灵魂，而不是人类。
她……并不属于这个对她来说，空气都没有那么“新鲜”的世界。
这样压抑着力量生活，每一天想必都十分憋屈吧。
但是她还是离开了她的世界，回来找他啦。
那么，如果有一天……她认为他足够保护好自己，不再需要她的帮助，所以就……
回去了呢？
跨过时间与空间，相隔着生与死，他又怎样才能找到她？
慌乱的脚步和急速的喘息声逐渐近了，顾不上那些胡思乱想，山本武摇摇头，与屉川了平一起准备好突然袭击。
然而……
被碧洋琪吓坏了的沢田纲吉并没有注意到那个转弯标识，而是头也不回的、义无反顾的往前跑着，好像真的快要哭出来了。
不知火：“……”
你们是真的一点也没留手的吓唬他啊，在友尽的边缘反复横跳么。
她撇开头，为沢田纲吉默哀。
小可怜。
等等，他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
“阿纲他已经跑掉了。”山本武眼睁睁看着任务目标越跑越远，对问着“怎么回事啊？”的屉川了平解释着。
“阿武，有一股……恶念，向着沢田纲吉去了。”死神独有的对灵魂的感知力使不知火摸上鬼苑，眼神比刀锋更锋锐，“我去看一眼。”
“哦哦……燃，万事小心！”山本武顿了顿，才回道，不知为何，心里那份不安在不断的酝酿发酵，不详的预感如同警铃一般，震响在少年脑中。
神经骤然紧绷，他似乎回到了几年前将他的姐姐完全吞噬了的、那场可怖的黑夜。
“嗯。”
话音未落，不知火的身形已经消失在原地，费力的替姐姐婉拒了双眼闪闪发光想要邀请她来拳击社指导的屉川了平，山本武望向她消失的方向，眼中全是担忧。
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我们也去找阿纲吧？”
“好啊！极限的再去吓他一次！！”
“哈哈哈哈前辈还真是执着。”
墓园深处。
刚经历完鬼打墙，又撞上了真的鬼魂“罗密欧”，十年后蓝波来帮忙，却因电击而让罗密欧力量更强。此时被拉着通往“地狱之门”的沢田纲吉，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好在关键时刻，毒蝎子碧洋琪冲了出来，双倍有毒料理扣在了成年蓝波与罗密欧的脸上，成功解决此刻的危机。
不过……蓝波被成功撂倒，变成了幼时的蓝波，打向罗密欧的那份有毒料理却猛地穿过了他惊惧的脸，掉落在地。
“为什么……为什么攻击不到？”罗密欧与沢田纲吉发出了同样的疑问。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还有，为什么身为鬼魂的你会不知道啊？？！”
“因为现世的物品只会穿透魂体。”无声出现在罗密欧身后的不知火迎着reborn“原来如此”的目光，声音冷冽，“已死之人，安息吧。”
缠绕着鬼苑的绷带四散，许久没有履行“斩魄刀”义务的他此时分外兴奋，激动的刀身都在颤抖。
手持鬼苑，利落的捅入正欲逃跑的罗密欧心口处，直击灵魂的疼痛让他发出了凄厉的、非人的嚎叫，不知火翻转手腕，刀柄触及他的额间，利落的完成魂葬。
“安息吧。”
鬼苑大口吞吃着罗密欧的魂体，打了个饱嗝，剩余的魂体则化为光点，消散在了空中，自觉踏入轮回。不知火沉默的将绷带一圈圈缠好，随即将目光投至那扇开启的“地狱之门”上。
看起来，这就是所谓的“鬼门”喽？
其内令她熟悉到战栗的气息，不会错，那是……虚的气息。
是了。
死神与斩魄刀的天性被唤醒，他们的目光一同聚焦在门上，战斗欲如同滚雪球一般，疯狂的扩张。
——这扇门，竟然连通着虚圈。
而且是她在虚圈那么多年，没有抵达的那部分，充沛的灵压也来源于此。
夜色阑珊，星光错落，有着像是下一秒就要燃烧起来的红发的女人垂眸，扯开了一个与平日不符的笑。
是啊，谁能想到呢？
许是受她频繁来去的“空间转移”术式影响，或是些别的什么影响，时空的裂隙发生了重叠，两个次元间形成了连接的媒介。
而这个媒介……
居然在虚圈。
对未知对手的强烈渴望，与生俱来的职责，在虚圈近百年浴血而战的尽兴，一切属于百鬼主的天性都在将她往那扇门里推。
只是虚圈……与此界流速不同。
“前路漫漫，你此次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如果再过一次百年，你舍得吗？阿武还在等你回家，所以不要去了。”
“你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没有必须要离开的理由。”
被人类所同化的、被曾经的她视为“怯懦”的情感则像一根绳子，紧紧的栓住她，令她挪不开脚步。
“别傻了，山本武不是已经有可以陪伴的伙伴了吗？看他多开心呀，已经不再需要你了。没有你，他也会过的很好。”
“前些日子他的生日时，不是就已经嚷嚷着要独立什么的嘛。他是人类，和你总归不一样，这里也不是你该停留的地方。”
“快去虚圈，履行职责。”
竹寿司的不知火声音沉静，零番队的百鬼主声音冰凉。
两个声音角逐着，争先恐后占据躯体，周身灵压却充沛得仿佛回到了她真正的归处——尸魂界一样，“鬼门”大开，虚圈特有的白沙拂面而过。
鬼苑双眼紧盯着那片白沙，安静的吓人，刀身却轻颤不已。不知火燃尽的眼神中，属于“人类”的生机悄然淡去。
同时，风声与人的呼喊声潮水般消退，关于现世的一切色彩次第淡出视野。
天地无声，只余黑白二色。
不知火提刀举步，迈向她熟悉的战场，指尖轻触时空漩涡，嘴角扯出放肆的笑弧。
再快一点。
下招用什么好呢？
白雷，六杖光牢，千手皎天汰炮三者同时咏唱，如何？
光影与虚四散，流光溢彩，一定美极了。
啊啊，好开心啊，鬼苑。
你一定也兴奋的不得了吧？小疯子——
蓦地。
一声轻轻的、如同叹息般的“燃，一定要去吗？”打破了沉寂，更打破了她战栗的呓语。
她的手指似乎被一条红线牵住了，腰间坠着的铃铛轻响，低头看去，是个写有“平安归来”的御守。
被主人珍视的记忆喷薄欲出，不断翻滚而来的，是那个小太阳一样的少年。
“那是谁？”
她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或者说，重要的人。
一个声音轻轻的回答她，带着百鬼主陌生的温柔。
“那是山本武，是我的小太阳。”
“那……你是谁？”
“我是不知火燃尽，零番队……在职带薪休假队员。破道之五十四，废炎。”
漆黑的地狱蝶翻飞入虚圈茫茫的白沙中，留下为其余死神引路的坐标后，圆盘状剧烈燃烧的火焰便喷涌而出，磅礴无边，骤然将“地狱之门”毁灭殆尽。
高温扭曲着空间，充沛的灵气也逐渐散落，最终消弭于无形。
与此同时，不知火的手被牵住，躯干则落入了一个炙热的怀抱。
五官恢复感知，她听清了少年沙哑的嗓音：“燃……一定要去吗？”
不。
不去了。
不知火将方才暴走的灵压封印，只留下三分之一用作平日的消耗，她弯起眉眼，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脊：“交给别人吧。对我来说，目前最重要的任务，是留下来陪你。”
鬼苑追随着主人的决定，遗憾的撇撇嘴，自觉还刀入鞘，不再嗡鸣。
山本武并没有松手，沉默了半晌后，他才接着开口：“那么，如果哪天你走了，我要怎么才能找到你呢？”
不知火笑了，声音温柔的不可思议：“这话的前提，是我在你还需要我的时候离开了你，对吧？”
“……嗯。”
少年的回应闷闷的，听起来像是后怕。
“不会的，阿武。我向你保证，我不会不告而别。”
“……”
“我不会离开你的，阿武。”
“……嗯。”
不知火的手顺着他的背脊，一遍一遍，耐性十足，直到听着耳侧少年急促的、迫切的心跳声逐渐平缓，才松了一口气。
——终于算是把她的小少年哄好了。
不告而别什么的，刚刚应该是吓到他了。
她并不知道，当时同笹川了平一道快速赶来的山本武，面对着一脸茫然的沢田纲吉与碧洋琪，以及走向“地狱之门”的不知火，心底被极速放大的不安。
那后面，一定有着什么极度吸引她的东西，才会让她露出这样愉悦的笑。
——直觉告诉山本武，不知火燃尽这次走了，就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可是……燃，最起码告诉我，应该去哪里找到你。”
他试图喊她的名字，但是那凉薄如同看待死物的眼神，他从未见过。
冷风打着旋掠过，山本武如坠冰窟。
她——
不是他的燃。
少年不顾同伴的阻拦，径直奔向眼含杀意、手提斩刀的姐姐，毫不犹豫。
她说过，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自己。
她一直都是那么温柔的人。
——把他的燃……还回来！
他指间的红绳忽隐忽现，来自千年前的馈赠，另一端牢牢系在眼前人执刀手的小拇指上，他便追随着收紧的红绳，牵住了那只手。
“燃，一定要去吗？”
她缓缓停下了脚步。
“我不会离开你的，阿武。”
“……嗯。”
“方才是个意外。”不知火的声音依旧是温和的，安抚意味十足，犹如蝴蝶穿花而吻，“不会有下次了，吓到你啦，真的抱歉。”
“只有口头抱歉嘛！”
“好好好，那再赔偿我们阿武一星期的饭后甜点好不好？或者，你说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什么都可以吗？”
“嗯，什么都可以。”
“那，等我想好了告诉你。”
“好～”
风暴渐息。
在一旁围观的沢田纲吉一脸懵逼，直到试胆大会结束还是没搞明白，山本是在担心什么，以及山本的姐姐是要去哪儿。
还有，她要去“地狱之门”里干嘛？参加另一个“试胆大会”吗？胆子还真大啊——
什么不告而别的……通讯这么发达的话，即使哪天离开了并盛，发一条短信，不是也可以知道彼此的消息吗？
不过——
也算是圆满的大结局吧。
“说起来，山本和姐姐的关系真是好的让人羡慕啊！”
他也好想有这么一个漂亮又会照顾人的姐姐呀。
在回去的路上，沢田纲吉抱着吓晕过去的蓝波，如是感叹着。
听了一耳朵蠢纲的感叹，reborn不无恶意的开口：“比起这个，阿纲，你从没想过为什么不知火燃尽的刀能碰到鬼魂吗？”
哈啊？！
夜风习习，沢田纲吉被刻意压低嗓音的家庭教师吓得，打了个冷颤。他突然想起了那时不知火所说的话。
【“为什么……为什么攻击不到？”
“因为现世的物品只会穿透魂体。”
“已死之人，安息吧。”】
“……大概是她某种……特殊的力量吧？”沢田纲吉自言自语道，“好神奇。”
话说回来，这是人类该有的力量吗？
“是啊，鬼怪的力量～当然神奇了。”reborn的笑声凉凉的，甚至还掏出手电筒，自下而上将面容笼罩住。
惨白的光刻意营造出阴森恐怖的氛围，吓得沢田纲吉浑身一激灵。
他刚刚说……
鬼怪……
“啊哈哈哈我知道你和山本姐姐不对付，但也不能这么抹黑一个女孩子吧啊哈哈哈。”在reborn黑黝黝的眼睛的注视下，他僵硬的笑声逐渐消失。
寒风乌泱泱穿透了少年，冰凉刺骨。
所以她敢进入“地狱之门”？所以山本会担心她“不告而别”？
“难道是真的——”
“山本的姐姐——不是人？？！”
从小就怕鬼的沢田纲吉牙齿都在打着冷颤，越细想越害怕，所有因不知火与山本武的亲密而刻意忽略的细节逐一浮现。
超出于人类理解的、非自然的力量，对节日习俗的困惑，与人群格格不入的气质，可以斩杀灵魂的刀刃。
真相，昭然若揭。
见他的表情愈加精彩，reborn的心情也愈发明朗，他甚至心想：“今天的优胜奖，应该颁发给不知火燃尽那个家伙才对。”
不过她又没参与。
所以果然……
他才是优胜者。
自导自演又自封优胜者，还意外发现了不知火的真实身份，reborn愉悦的宣布——
本次彭格列式试胆大会，圆满结束。
其实只有你玩得很开心吧……？？！
竹寿司内。
还不知道自己对沢田纲吉造成的万吨伤害，不知火端着一杯热茶，敲开了山本武的房门。
怕他胡思乱想，再做了什么噩梦，影响睡眠质量，她特意靠在他床边，在山本武僵硬的神色中俯身，揉了揉他的头，注入灵力之余，也不忘体贴的替他掖了掖被角。
看起来，是不打算走了。
“燃，你……你这是？”
“久违的哄你睡觉呀，像之前你被恐怖电影吓得睡不着觉时那样。”
“不……不用了！”
“乖乖睡吧，晚安，阿武。”
“可是，嗳——晚晚晚安。”
不知火没出声，只是轻轻挥手，房间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被剥夺了视觉，其它的感官便更加敏锐，山本武能清晰的感受到她温和的目光，浑身沾染着沉香，以及她在自己发顶一下一下、轻柔的安抚。
还有……自己逐渐失控的心跳。
砰砰砰砰砰。
越跳越快。
明明身体诚实的叫嚣着困倦，但精神却异常的亢奋，睡意迟迟不来，山本武陷入了难捱的煎熬。
——快睡，快睡。
——可恶，根本睡不着啊！！！
良久良久，他听到了来自头顶的笑声，下一秒，沉香近了，一只手揽过他的脖颈，隔着被子，体温短暂相接。
那是一个拥抱。
温暖十足的拥抱。
灵魂被温柔的力量团团包裹住，通体舒畅的像是在泡温泉，山本武的呼吸随之变得绵延而均匀。
——没什么好担心的，燃答应过的。
——她不会离开的。
“晚安。”
不知火耐心的等少年入睡，才悄然松手，悄悄起身，掩门离去。
“晚安。”
一夜无梦。
次日。
悠悠转醒，昨晚的记忆尽数回笼，包括最后的虚幻又真实的拥抱，沐浴在日光中的山本武呆坐在床上，耳根泛红。
半夜睡不着，要燃抱抱才入睡什么的……那不就是七八岁的他经常干的事嘛？！！
太羞耻了吧！明明生日的时候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已经长大了的！！
真的是……
他在干什么啊？！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二章 关于盂兰盆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