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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如何判断人高低贵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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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万重手里夹着烟晃了晃去，不敢轻易点上，他已经戒了很久了，成母说要是让她发现他抽烟成瘾，就打断他的腿。
办公室的实木门被人从外面拉开，几名佣人站在两边，先让主人进门。
成晏晏把头发甩到肩后，细眉微蹙：“爸爸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妈妈怎么没拦住？”
万重把烟扔进垃圾桶：“你还说呢，把本来是要提前公布我的婚期，结果被你的订婚抢了先。这下爸妈肯定就会先专心于你的订婚典礼了。”万重心里怀疑，可不打算戳破。一周前宣布要订婚，现在就已经秘密把订婚照拍完了，而且还热热闹闹找起订婚仪式的场地，真不知道这两人要干什么。陈简也是，这几天到处找不到人，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
本来只是想把他放进去，转移一下媒体的视线，不要总是放在自家妹妹和白嘉身上，没想到弄巧成拙，真的要订婚了。要让他找到人，非得拔掉他一层皮不可！
成晏晏翻看着手机上的消息： “爸爸就是操心，我迟早要订婚的，早点晚点又有什么关系。”成晏晏走到他身边，拿过他的平板打开翻看，她和万重一样，有最高查看和处理的权限。
一目十行看完，心里有了一个大概，成晏晏眼神扫过桌子腿旁边那几个格格不入的礼盒，谁不知道万重最不喜欢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送这些东西过来的，只有那些装熟的外人。
成晏晏问：“今天没人找你？”
万重晃晃手机，“我关了工作手机，只留了一个私人用的，除了几个朋友发过来短信祝贺你之外，就是咱爸了。”
成晏晏看着他，她想知道的并不只是这个。
万重笑了一声，拿过一份资料放在她面前，“白氏集团来过人了。不过是几个连高层都算不上的。”
成晏晏盯着那几个礼盒双目微敛，越看越恶心，伸手按下桌子上的通往秘书办公室的电话，“来个人，把办公室里的垃圾清理走。”
没一会儿门就开了，进来的正是好久不见的米娅，脸上堆满的笑容在见到万总身边的成晏晏时，瞬间僵在脸上。
米娅知道这位的身份也是最近，可她好久没见到万总又不甘心，就大着胆子往办公桌边凑了凑，“万总……”
“离我远一点。”成晏晏头也不抬，翻看着手边的资料，阴森森的说：“你身上的味道熏到我了，看不懂瓶子的法文就不要随便买了，要是万总和一个喷了满身衣用清新剂的人出去开会，丢面子的可是yC。”
米娅脸上爆红，却连还嘴都不敢，门外面的几个保镖可不是吃素的。她连忙拿了礼品盒，踩着高跟鞋，逃也似地离开办公室。
万重好笑地摸摸她的头：“这是干什么？乱发脾气？”
成晏晏打开他的手，没好气地说：“哥哥才是，还留着她干什么？难不成还真的看上她了？”
“怎么可能，我留着她是有用的。你就等着看吧。”万重气定神闲。
成晏晏打开电脑，细细琢磨红红绿绿的股市，数据分析上她虽比不上父母和哥哥，但是也不至于一窍不通，白氏集团经历了几个点的暴涨之后，又开始下跌了。
成晏晏手肘顶在他肩头，手掌托着下巴：“收购白氏集团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万重默默打量她，揣测她明亮眸子里的含义。
“就那天来的那些人已经表明了想法，愿意将股份交出来，可是……”万重深深看着她，说：“白嘉不愿意。”
文件被她捏出几道皱印，成晏晏冷静的说：“白氏集团里掌握大权的还是她爸妈，她虽然是白老爷子指派的董事长，可股权分配上，手握大权的并不是她。”成晏晏低头看向万重，低声说：“哥哥，白氏集团，我势在必得。”
“……到底出了什么事？”万重问。
那天在酒店见面之后，凌晨时分，成晏晏突然一个人跑回了家，锁上了房门。还是陈简那小子，第二天大摇大摆跑到家里来之后，她才从房间里出来，还突然说要跟他订婚，之后回学校完成最后的课程。
他和父母当然都希望他能回去继续完成学业，可没想到她会提出订婚，并将此时通知到各个媒体。
万重眼里浓雾翻滚，竟然连他也猜不透她要做什么，可是无论怎么想，都是和白嘉有关系的。
成晏晏眼神一冷，“被人甩了，心里不痛快，总想着找点事做。不然，总有人以为我只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大小姐。妈妈的聪明才智和高明手段我学不到千分之一，可也不会任人摆布。”
“成家的女儿，要是得不到想要的，就只好毁了它了。”
成晏晏声音冷冽，双瞳中闪烁着寒光，嘴角勾着淡漠的弧度，似笑非笑。无论是长相，还是神态，她和成母都十分相像。
万重愣了一下，拍拍她的后背，笑笑，“不用那么心急，最近我们从中操控，白氏集团的股市接连下跌，白嘉的亲戚们打算以此为理由，向白嘉施加压力，让她主动放弃股权。虽说白嘉不可能放弃，不过我和白嘉也已经很久没联系了，不知道她最近什么情况，一点动静都没有。反倒是她的那个弟弟，耀武扬威的，天天把公司当成他家一样，搞得公司乌烟瘴气的。打听消息的人说，高层势力越来越大，下面的就越来越不好过，已经有很多人有离职打算了。”
区区一个小集团……
成晏晏手比心动的要快，她按住万重的手臂：“如果有离职且有能力的人，就都招过来。他们熟悉白氏集团的业务，在这里也不会混饭吃。”
万重沉吟一声：“一般来说不太好，白氏集团的人有大部分都是跟高层有关系的。他们小动作太多，我信不过。不过你既然说了，我就让他们在下面打听打听，多留意一下。”
成晏晏点点头，“哥哥，帮我把白……白氏集团的当家人约出来吃个饭，关于收购的事情，需要尽快。”
万重静静望着她好一会儿，最后把手放在她头顶上拍了拍：“放心。”
“有哥哥在。”
***
夜幕降临，车在一个高级餐厅前停下，保镖先来打开车门，用伞遮挡着她的脸，直到护送到包厢，检查没有拍摄偷拍之后才放心离开。
成晏晏脸上带着倦容，低头划动着手机屏幕。
万重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冲她抬抬下巴，“来了。”
成晏晏随意一瞥，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茶杯被她掀翻，茶水哗哗流了一桌子，顺着桌子滴在地上，偶尔一两滴沾湿了她的裙摆和高跟鞋。
白家夫妇连忙大呼小叫起来，要喊服务员进来打扫。万重脸色沉了沉，晏晏不能轻易在外人面前露脸这点事情都不懂，果然不能跟这种人打交道。
万重刚出声要阻止，一双苍白的手缓缓把门关上了。手背上青筋凸现，紫色的血管分外明显，她比之前瘦了不少。成晏晏眼神黏在她身上，直到万重悄悄在桌子下面拉她，她才回过神来，坐回凳子上。
万重给几人让位：“叔叔阿姨就座吧，今天我不是东家，只是一个搭线人。成晏晏，我不成器的妹妹，先介绍给大家认识，还没见过吧。”
白母惊呼一声，脸蛋子顶着腮红鼓起，满脸通红：“没想到是您要相邀，小小姐，能见到您真是我们一家子的福气。早些年的时候，我曾受小姐邀请，带着万荣去过您的生日会，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万荣，快！给小小姐问好！”白母捅着自家儿子的脊梁骨，让他往前凑凑。
白万荣瞅了一眼万重，想到之前的事情还是不敢上前，白母丝毫没察觉到他脸色不对，一个劲儿地让他上去说话。见他纹丝不动，白母在心里骂他笨蛋，笑着伸出手：“哎呦，小小姐，您这裙子被茶水弄湿了，万荣，快点去拿点纸巾过来！”
万重一听，脸色沉霜，伸手挡在成晏晏面前，直把白万荣吓得往后仰。
“母亲，我来吧。”
成晏晏直视前方，双眼失焦，双手在桌子下捏紧了裙摆。
白嘉从白氏夫妇和白万荣身后绕过来，收拾了桌子上的茶渍，又半蹲下仔仔细细为她擦拭裙摆和鞋子上的痕迹。
白母不太高兴白嘉打断她推出儿子的计划，撇了撇嘴说：“小小姐，这是我女儿，白嘉。不过白嘉身份低，要是知道您在的话就不让她进来碍您的眼了。”
“什么意思？”成晏晏眼神不受控制，低下头，望着白嘉的头顶。
白母听成晏晏开口，顾不得老公在一旁阻止，兴冲冲地说：“白嘉是我大哥和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女人的种。我们白家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让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进家门，而且那时候我大哥已经要订婚了。谁知道那贱人有了孩子，我大哥也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和那贱人逃跑了。”
“我家就大哥一个男丁，怎么可能放他走，所以没几年就被抓住了。可是押送他们两人回来的时候路上出了车祸，天下大雨，山体滑坡，连尸体都没找到。白嘉那时候才五岁，老爷子看她长相和我大哥相似，连带着心疼她，给了她大哥的股份。又担心遭人诟病，就过继到我们名下了……”
白母还在絮絮叨叨说着自己这些年有多辛苦，养着下贱人的女儿有多委屈，白嘉连一句反抗的话都不说，只在擦干净她鞋子上的污渍之后抬头，和往常一样冲她笑笑。
“小小姐，很荣幸见到您，我是白嘉。”
成晏晏冷冷凝视着她，好久才把目光从她脸上移开，轻轻“嗯”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