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明明灭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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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死于一场一换一的自.杀.性的爆炸，在某个星球.战.场。战局是多打一，你属于多人的一方，似乎是三四个小队伍形成的临时团伙，默契程度僵硬、但没有内哄；战斗具体结果未知，因为在场无论强弱所有人都会使用你一直想要的那个‘原力技能’，我对那种东西认知还不太多…”
如果像念能力一样类型范围特别广的话那战局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即便亲眼看到了一换一大爆炸也不能决定什么。
“…而且，你的身边没有我。”
说到这里飞坦就疑惑。难道他一直都没能成功出来吗？如果有他在，事情怎么也不会发展到那个程度。还是说有什么别的原因？
而且他可不觉得自己会撇下臭小鬼一个人在那种地方呆着，他那么怕死，计划中也肯定不会让自己置身险境nei。
何况还是…自杀？
这根本不像帕洛斯能干出来的事。
帕洛斯听着飞坦的大体叙述只觉得浑身拔凉。他首先想到的同样是与飞坦有关的方向。
难道原力石没有被成功得到吗？
不，那样的话他就根本不会拥有原力！更遑论还投身于那样混乱的斗争之中！
帕洛斯的心狂跳几下，一股庞大杂驳的慌乱渐渐袭上身来。
难道飞坦他…果真不是自己的原力技能吗？
不然又怎么会不在！
他走了？抛弃了自己？背叛了自己？！
还是说就像他唐突的出现一样——默默无声的消失在某日了…
这股恐慌一时间占据了男孩的所有思维，但刚被慌张情绪侵袭过一次的他这回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决定重新梳理一遍情绪。
先不管飞坦的具体身份，总之对方一天没出去就一天不会离开，所以目前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执行计划。这个莫名其妙的球体出现是个大问题，很有可能打乱他的布置、或者使事情的发展出现新的可能性，所以至少今晚得有一个处置的结论。
依照二人的推测，这东西起码不是敌人放进来的、而是原力技能的产物，最大的可能性只是与那个梦有关…
——唉？
——那岂不是说…他帕洛斯本身就拥有着原力技能、其实根本不需要原力石来激发吗！？
帕洛斯捂住嘴巴，又马上制止了妄想。
等等，先别发散思维。他的计划从头到尾不容有失，这个原力的事情意外性简直太强了、情报不足，他是赌不起的。何况还是在有一个更稳定选择的情况下。
而且梦见未来这件事本就蹊跷。
虽然飞坦不会无缘无故的撒谎，但这个梦本身就有些问题。未来真的是能够观测到的吗？这个观测的结果是唯一性的吗？其中可操作的空间、合理性、能提供的价值都要考量。而且虽说是梦境激发了原力出现，但具体究竟是哪里被怎样刺激了才导致这个结果？
太多问题了。一旦仔细探究，就会发现这件事根本没完没了，简直容易陷入思维误区。
至此帕洛斯只有一件事获得了完全肯定，那就是——
——他的未来不会是注定的。
一点一滴从头打拼过来的帕洛斯比任何人都有资格说这句话。
“必由之路”。
若是放在曾经的他身上说不定还会对未来感到绝望、认为这一切都是创世神的玩笑。
但是现在的他可不仅仅只是帕洛斯，还是一个有飞坦做后盾的帕洛斯。
梦终究只是梦，影响不到他的生活。
跨越内心的障碍，帕洛斯呼出一口气，正要与飞坦说出结论。却没想到一向置身事外的大黑脸不知抽了什么疯，看他叹气后竟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对面的人似乎在叙述完事情之后就有些紧张，不仅离他近了许多，而且抓他的动作也很用力。
他抬起头，一脸莫名其妙的听飞坦劝他说：
“别多想，这个梦是不是真实的还不一定，你不要太当回事nei。未来什么的哪有这么容易就能让你知道。”
……
帕洛斯惊讶！！
这…这是？
这是在担心他呢？！
担心他突然得知自己成年前后会死、大概只有五六年时间可活了所以漰溃吗？担心他得知未来的命运是注定了的所以对自己的存在产生怀疑吗！啊，确实他理应是这个反应，毕竟他惜命和钻牛角尖已经是出了名的，但是飞坦低估了他对帕洛斯的影响程度。
也低估了他为帕洛斯所带来的安全感有多重要。
帕洛斯根本连一秒钟都没对梦境产生负向的情绪波动，他从始至终感到崩溃怀疑的只有飞坦不是他原力技能这件事！
因为恐惧于他的背叛，所以才紧张再紧张，只是飞坦这方面的思维从来都和帕洛斯对接不上，所以误打误撞的场面颇为奇怪。
说到底，弱者弯弯绕绕的心绪飞坦拼尽全力也只能解读到这里了，谁让他向来不擅长猜谜游戏。他擅长的是通过.拷.问直接获取答案。
帕洛斯慢慢反应过来一切睁大眼睛，忍不住内心呈呐喊状，他感觉自己能虎住脸不崩真的是毅力惊人！！
可恶他怎么才发现！飞坦这家伙不知不觉已经对自己这么上心了！(咳，估计他本人也毫无自觉)
说内心不窃喜那当然是谎话，帕洛斯这边都快乐死了。从各种细节和反应就能看出来，飞坦绝对是认真和他做同伴的，对他的担忧也是发自内心，这一点毋庸置疑。不是自己在唱独角戏真是太好了，帕洛斯再一次庆幸的想到。
飞坦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身形样貌被笼罩在那个几何球体的微弱光芒里，整个人散发着锐利紧张的气势，短发在脸颊乖巧垂落，形成异样的反差感；对方此时正向自己半侧过身，光源浓重的描摹在侧颜，形成阴郁的一片形状，令人心下就安定许多。
白发拖把头的男孩仅仅一步之遥隐藏在光源以外的黑暗里，左手臂被握住的地方是一片飘忽的冰凉虚幻感，不断提醒着帕洛斯、飞坦“幽灵”的身份。
——不会多想的啊，放心吧大黑脸。
帕洛斯收回视线，望向那个漂浮的球体。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呼唤他，催促他去接触那个东西。
——我已经不同了。
——不知道有没有资格成为一名‘强者’？
——没关系，就让我证明给你看吧，我并不恐惧。
——用实际行动，证明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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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商船十分寂静，整个星球都被黑色打上一层隐秘的感觉，坚硬和.潮湿.交相缠绕，远远看去，只有零星的几点烛光摇动在小棚、小窗的缝隙里。
森老半个面容都被汗湿的额发遮蔽，长胡子被固定在衣襟上，工作间充斥满了打铁的铮铮响声，烧制产生的烟尘弥漫开来，又随着老人不管不顾的疲惫动作蒸腾开去。
火光明明灭灭，影子在墙角无规律的摇晃。
小森站在工作间的老旧门口，垂手默默注视着里面工作的背影。
他的心仿佛一片任人宰割的鱼肉，就代替了那正被冶炼的武器、滩放在铁砧上、一锤一锤被凿了个稀巴烂、看不出形状。
森老从钟老那回来就开始持续工作，到现在早应该超负荷了，但师傅丝毫没有罢手的打算——这几天一直是这样。
不知疲倦的疯狂。
“师傅…您该歇息了。”
他微弱的声音如同浮蜱撼大树，在铁锤面前没有波澜。
师傅工作了多久，他就在一边陪伴了多久。没法学习、没法插手、没法分担，只是默默等待消磨。未知的阴影和压力挖空了二人的心头，逐渐逐渐，那些痛苦积累增高，在熟悉的声音和蒸腾的热汗下轻易便越过了阀值。
“…师傅？”
“师傅。”
回应他的一如既往是毫无反应的老者。
他的背脊透满汗水，上衣又脏又乱，贴在骨节分明的弯曲脊背。
“…师傅！！”
小森忍受不了了，他破釜沉舟一般大步的闯入进去，伸手去夺老人的铁锤，他看见师傅那从来被精心呵护的白胡子现在已经满是污垢灰尘，就像二人愈加激烈的心境一样。
“惯的你！！”
森老的大嗓门此时一改往常和善的面貌，全是震慑的愤怒之意，只一声就呵住了少年好容易鼓起来的勇气，将他定在原地。
“我让你进来了吗！还捣乱！？给我滚出去！！”
小森浑身颤抖的低下头颅，他的胸膛用力起伏，呼吸声和委屈都压抑在喉咙深处，不得不攥紧拳头，手臂和额角都青筋暴起。
“…师傅！您不能再工作了！”
“住口！都让你给我滚开了！！碍手碍脚的玩意儿！死外边呆着去！”
“我可以出去但您必须休息！”
少年倔强地猛抬起脸，那双向来傲气十足的双眸里浸满了血丝和泪意，颤抖的唇角咬出血痕，无心顾虑的凌乱鬓角张扬起来。
暴怒中的森老见此猛然停顿下来，喋动的牙尖敲击出响，汗水从眉眼中积落下来，即将继续呵斥出口的过分言论最终被吞回去。他阴沉着皮肤上每一条皱纹注视少年良久。
“求您了…顾虑一下自己的身体吧…”
少年像是卑微的小仆一样，对自己的师傅哀求。
森老没能忍心继续辱骂他，只能视若无睹的继续回过身来，他的腰和臂膀都发出报废一般的钝痛和声响，但老人毫无所觉，只是慢悠悠的再次高举起重锤——
——“噹——！”
仿若洪钟！
少年目眦欲裂，某些早已涌动在内心的想法终于伴随着这仿佛凿上心头的重锤破口而出，化为了他冲动之中至高的勇气！
“即便您再怎么工作！那些人！那些死去的船员都不会回来的！！”
“无论是您要好的酒友、喜欢的晚辈、还是我师兄——所有人都是！！”
少年酸涩的眼眶终于积蓄不住，此时涌出滚烫的泪水来，声音接近尾声也终于弥漫上沙哑，每一个字都在诛心。
“都不是您的错啊…他们在宇宙航行中遭遇迫降离世，这本就不是您的错啊…在A的袭击中被炸死本就不是您的错啊…”
少年弯下腰，颤抖的手紧紧抓住了胸前的衣襟，扯出大片大片凌乱的褶皱，仿佛要从胸腔中挣脱出来什么。
“您何必！何必这样折磨自己…！折磨我呢！”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明明灭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