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狂风大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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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的寒光在你来我往的战斗攻防之中来回闪烁，本就焦黑皴裂的黑石之地饱受摧残，被混乱中心杀意四起的二人充分发挥了作用。
A所挥舞的大刀颇为宽长，灿白的刀刃每一次掠过都带起狂暴的风浪和锐度。他将武器扎入石面，妄图用掀翻而起的碎石板面遮挡阿西卡的视线，以此拉开距离，获得机会。
但他的对手却在激烈的战斗之中游刃有余。
阿西卡手持一双短刃，身形灵巧而诡谲，轻易凭借着对局势的观测和对战斗的直觉克服掉了二人武器上所带来的劣势，转而寻找到了更为灵巧的近身战策略。
当他发觉A想拉开距离的战术之后，阿西卡瞬间明白，一旦被扯出近身战的优势距离，那便会陷入被动的局面！
A的武器，对于他的短刀来说实在棘手！
就在那须臾之间，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瞬。阿西卡大睁着银灰的眸子，鬓角的黑发在动作的冲击中浮动起来，尘埃飞扬，星火四射，交击的刀光剑影织出眼花缭乱的网，而脚下的黑石被长刀斜刺而入！
随后，阿西卡的脚步沉沉罩拢下来。
他踏破凝固的尘埃，在那白而宽阔的刀刃和已经掀开的黑石面前，思绪轰然坠回了现实的危机！
——他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
狂风大作！
阿西卡一脚狠狠踏上了刚被撬开的巨大石块边缘，在风浪和身上的裂伤中目不斜视，高高伸展开肌肉紧绷的左手臂，身体跃起扑向A方向的同时用力一个旋身，漆黑的刀锋划出螺旋的弧度，一把斩在了庞然巨石之上！
“轰！！！！”
在大力且有技巧的冲击之下，短刃寸寸折断，但也同时霍然将坚硬之石一分为二，那石头不稳当的继续崩解，一击便被阿西卡打为了不成型态的细碎小块！
黑石炸裂，烟尘四起，这下因为被遮蔽了视线从而失去机会的人反而变成了A！
刚被砍裂了炮筒、此时又被意外的攻击反转局势，海盗A的内心中可谓是惊恐不已！
他抓着大刀的长柄在身前舞动，脚步极速后退妄图拉开距离，但是慌乱和恐惧已然在男人的心中成型——
——他逃不开了！
——敌人就在他眼前！！
瞳孔骤缩！想法刚刚出现，满目灰黑的尘埃碎屑之间果然突破出了那个看起来瘦高的身形！
近在咫尺！
阿西卡的整个身体仿佛一张拉满的弓弦，他已经蓄力充足，浑身上下的意念全都聚集在双手紧握的那把独剩的黑刀之上！
他灰色的瞳仁紧盯着面前敌人破绽百出的身体，手臂旋转，对准A的颈项便砍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A的心中闪过了无数念头。
想到了自己一辈子匆匆忙忙无甚意义的杀戮生活、想到了背叛放纵和各种各样利益的戏码、想到了次次辗转难眠的一身伤痛、想到了苦难的颠沛流离和终于获得安稳团队的一路过程…
想到了——羚角老大。
A口中和胸腔闷闷之中满是铁锈腥味，眼球被那仿佛吸纳了所有天光的黑刃刺痛，耳边炸声和风浪迭起，紧接着——却是十分久远的那年，羚角老大将他一把拉出战场之时所说的话语。
“为我而战吧！保里！”
“啊啊啊！！！——”
恐慌消退，战意澎湃！
面容被暗影和面罩遮蔽的男人在阿西卡尖锐的煞气之中抬起头来，他漆黑而澈然的眼睛死死大睁着，额角青筋暴起，眉目被拼命的呐喊扯出形状。
昭示着保里不顾一切的执念！
A的身体就在那个瞬间折出了超越人.体极限的角度！
为了在阿西卡这必杀一击之中存活下来，A低俯身体，歪着头，左手把住肩上那已被斩出裂缝的炮筒边沿，猛地一拽，扯上肩来当盾牌。
在做这些动作的同时，男人早已果断的放弃了选用右手来不及收回身前的长刀来作抵挡，转而握紧刀柄贴地扫回，刀背砸向了自己的足下 ！
——他选择自断了右小腿！！
紧跟着，剧痛之下右腿卸力，男人顺势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那腿的方向！向敌人刀路的侧面飞扑了过去！
“刷！！”
寒光肆意，阿西卡的锋刃连带着不可规避的架势划出圆薄的弧度，黑色短刀砍击在炮筒之上，只一息的凝懈，便势如破竹，径直劈开钢铁！
黑刀向下，只听噗嗤一声，飞溅起成片的红色！
砍中了敌人，阿西卡的神色和姿态却反而更加谨慎了起来，眉头紧紧簇起。
——没砍中要害。
炮筒的遮挡并不是为了防御，因为敌人已经知晓他攻击的力度了。
——炮筒只是为了给右手上的刀争取时间吗…
人在危机之时，是无法对身体全然掌控的。特别是情绪波动剧烈、而时间极为短暂之际。
所以说为了防止自己的腿无法及时动作，对方索性选择了直接打断，用重心不稳的方式来躲避攻击…
真是太了不得了，此人竟然带着这样的觉悟也要袭击商船吗？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的目的是什么！
阿西卡咂舌一声，不由得心头沉沉。
未曾得到任何情报、只是在日常修船途中突然遭受袭击的阿西卡毫无防备，没有任何心理预期，对敌人也没有了解和估量。
可以说，无论是之前跃出风暴差点被A抓住机会击杀、首次交手的试探、还是目前这全力一击落空的猝不及防，这全都有一部分原因是阿西卡情报不足、且过于束手束脚导致的。
但凡这位大管轮阿西卡能提前知晓对方有过入狱经历不少于三年、甚至潜伏在商船内收集情报将近有五天这俩情报其中之一，那么他的临局判断会以高度重视、速战速决、一击必杀为主，A又怎么可能坚持到现在！
同样对于A来说，毕竟他并不是真的“驾驶逃生舱”的犯人，所以他所拥有的潜伏时间其实只有三天不到，情报上的不足使他一开始对阿西卡的实力和战斗经验预估错误，导致陷入了此等窘境。
但很可惜。现实始终都是——他们以及他们的同伴都忽略了情报的重要性，这完全导致了战局上的失误。
帕洛斯从来都是重视情报的，无论他的目的和当前的所处位置为何，情报永远是他第一时间花大力气所探寻的。这便是弱者能绞尽脑汁存活下来的理由。
而恰巧，强者们往往都没有机会体会到情报的重要性。
至于迪迪？
他倒是故意不透露情报的，毕竟他的目的是通过A的死来方便羚角老大找理由袭击商船啊。
他最大的希望，是两人能够同归于尽。
被阿西卡的短刀划入左肩、斜斜刮掉膀子上的皮肉筋骨、整一个左臂差点被完全砍掉的海盗A——也就是保里死咬牙根，拖着折了的右小腿就要退远。
——这个商船的二管轮实在太过危险！无论如何，不能放任这家伙活着！
A露在外面的双眼中绽放出阴毒的杀意。
——必须要在此刻，现实的、确实的、毫无隐患的解决掉这个男人才行。
——为了羚角老大！
目前的局势已经胶着，无论是阿西卡还是A，他们其实都已失去了最佳的获胜机会。
一刀落空的阿西卡毫无停歇，他知道自己已经重创了对方！凭借那人为了获胜所爆发的此等执念，阿西卡再无保留，乱卷的尘埃被他一刀横扫开来，几步之遥的地方便露出了敌人逃窜的样子！
A此时已经镇定下来，伤口的痛处让他保持了冷静。
已然失去炮筒，此时的他，唯有握紧刀刃！
正如同A低估了阿西卡的力道，阿西卡此时也意识到，自己低估了A的速度！
满目疮痍的黑石裂缝之间，仅仅几步距离，却任阿西卡如何追击也无法贴近分毫！
腿部受伤的敌人似乎是故意不曾斩断膝盖，而是选择用刀背压断了小腿中段，这让A的膝盖依旧可以使用。
只要小腿中断处能够获得支撑，那么能继续使用起来也不无可能！
被斩断的炮筒注定无法像石头一样碎成小块，A抗起那铁块作为盾牌之时，左手一直紧紧抓握着那出现裂痕的炮口边沿。
当铁炮被斩裂开来，A手中的那块黑铁亦借着之前的裂痕脱离了整体，于是便被他扎入腿中，又紧紧用之前背着大炮用的背带捆在小腿上！
——只要有足够的忍耐力，短时间内，这条腿便可行动自如！！
阿西卡觉得棘手，毫不放水的一边追击一边连砍，却次次都被对方擦边躲过，继续拉开距离。
便是在此时，一直退出战场伺机而动的小哑巴提供了支援。
衣带被风浪狂搅，迅疾的追逐戏码演绎在黑石的旷野之上，渐渐离开了商船所驻扎的范围。
在A正全神贯注躲避阿西卡的时候，小哑巴不知何时已经如同粘连在他背后的黑影，悄然接近了狂乱奔跑的A的身侧。他始终保持着稍微落后一步的位置紧跟敌人，观察和推测A的行动轨迹。
而就在前方有沟壑、阿西卡密集的斩击落下之时，小哑巴瞳孔紧缩，即刻锁定了一处阿西卡特意留出的空隙！
——机会！
鬼魅般的小哑巴猛然一个加速，闪身堵在了那处空隙，随即抬手举剑，已然和阿西卡前后包围了敌人！！
保里大惊！
重伤之下他已是强弩之末，即便有刀在手也不一定敌得过这小家伙！
他的表情在面罩之下扭曲，肩背早已在狂奔和剧痛下冷汗重重，视线也开始模糊不清。
为了突围，保里一个狠心，打算绝地反击！
只见那包裹在黑衣中的海盗不退反进，调整姿势，竟然直向着小哑巴的长剑而来！
“嗤！”
断手在攻击的力道下飞舞！
猩红的血丝随着断口和刀刃撒溅于地，保里舍弃了一整条左臂！
他选择紧随其后用大刀崩裂小哑巴的手掌，使其失去了武器，随即反手将刀避开要害，在男孩肚子上捅了个对穿，仅剩的右臂锁住小哑巴的身体，遮挡在阿西卡的攻击路线上！
阿西卡的怒火被小哑巴的鲜血刺激得喷薄欲出！
这个家伙！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他的属下！
不可饶恕！！
“人质！——”
阿西卡动作骤停。
保里拖着重伤的躯体扬起脑袋，右手将小哑巴支在身前。
“我避开了要害。”
阿西卡喘息着稳住心态，定定观察着那处伤口、小哑巴的反应以及呼吸的节奏，确认了敌人的言辞之后心里思绪勉强压了下来。
风开始停歇。
三人定定地矗立在石面上。
保里的声音被喉咙中的血沫浸染，显得额外沙哑混沌。他露出的那双眼睛里显出些许嘲讽。
“据我所知，你应该挺爱护同伴的吧。总不会为了我的命白白送了这家伙去死。”
阿西卡立在原地，嘴角紧绷。
“…你有什么条件？”
“真好说话。”
A也沉下表情，身为海盗，他做惯了恶事，却也不得不对正当的品行和位高的强者心生敬佩。
“我的任务是要你的命，大管轮阿西卡。只要你死了，我无所谓别人死活的。”
A补充道：“我说的都是实话，爱信不信。”
阿西卡微微低下头来，面容被发丝遮蔽了。
打斗激起的尘埃开始寂静的滑落，此时无风，空气却寒凉刺骨。
“我不怕死长官！！杀了他呃…！！”
保里一把扼住了小哑巴的喉咙，制止他未说完的话。
“商船大管轮，我可没时间等你犹豫。如果你不自裁，我便要砍断此人四肢，这样的话即便你救了他回去，那他在商船里也留不下来了吧。”
保里大手离开小哑巴的颈项，握着男孩身上还淋漓滴血的大刀缓缓往外抽.出。
小哑巴疼得面目扭曲，却依旧沙哑着嗓音大声喊道：“长官——！！”
“请决断！属下甘愿请死！！”
“小哑巴！！”
阿西卡再没有了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此时的他浑身颤抖，满目沉痛和猩红，不得不手刃想救之人的悲哀不经意间与记忆中的画面重合了。
一向乐观大大咧咧的男人弓下脊背，他的面目谁也看不清，唯独声音充满坚定和哽咽。
“小哑巴——我会一生将你刻印在记忆里…”
阿西卡俯下身，却在颤抖中猛然稳当下来，抬起头颅，发丝舞动，双眸迸射着杀意和信念！
他呐喊：“我会让你的生命！获得意义！！”
男人骤然蹲下了身体向前冲去！！
他的脚步鼓足了爆发的力道，身体几乎是紧贴着地面向着敌人逼近，短暂几个踏步，他便高高举起刀刃！全力之姿，狠狠斩向了敌人连同小哑巴的身体！！
A大觉不好，浑身汗毛战栗！
几步之遥的阿西卡在抬头放出那摄人的杀意之后便从A的眼前猛然间消失了！视线颤抖，那一瞬间，被杀的恐惧席卷了A的全部身心！
手中的刀柄被血液浸染得滑腻腻，A直觉性的箍紧了小哑巴的颈项，身体向后倾倒着退却了几步！
“你疯了吗！！我手里还有——”
不等说完，阿西卡的攻击已然席卷上来！对方那犹如杀神一般暗沉的身形由下至上，绷紧了猛然跃入A的视线！！
——逃！！
——这家伙是认真的！！
贴得极近的男人身形单薄，却在此时显得异常高大！
他的浑身和面容都被模糊浓重的黑色浸染了，连带着漆黑的一片暗影也笼罩在保里的心头！
唯有那双眸子，此时闪烁着锋锐而无机制的银色，将全部的杀意显露无遗——
能斩断钢铁的短刀在手臂迅速到几近变形的挥动下砍了下来！！
保里被恐惧击得浑身僵硬，他只感觉血液奔腾的声音震耳欲聋，心脏堵在喉口快要逃窜出来！
在那一瞬间，曾于前半生丰富战斗逃生的经验代替保里掌控了身体！让他极为迅速的动了起来！
又是相似的戏码！
为了在刀下逃生，A此时已经不顾一切！他一把丢出了自己的大刀作为抵挡，将无法抵抗的小哑巴推到阿西卡刀口的正下方，同时身体趴在地面上，以尽可能远离刀锋的姿态手脚并用的驱动身体，动作极为连贯迅速的滑了出去！！
全力的锋锐砍击已然无法收回，敌人逃窜，而短刀眼看就要劈到小哑巴的头上！
但阿西卡的表情却似乎是早有预料，十分冷静的对变故做出了判断。
他常年舞动匕首的指尖灵活不已，虽然手臂毫无保留的下挥之势已然避无可避，但他却选择了用技巧将匕首在手中一旋，转变为锋锐的刀刃朝向自己手腕的样子。
须臾之间攻击已然落下！
带着大力的刀柄顿时猛砸在了小哑巴身上，直接将他打得头破血流、当场失去意识，但却也因此捡回了一条命。
阿西卡的右手腕被这一击的力道反作用，直接噗呲一声穿刀而过，鲜血汩汩流下来。
但是阿西卡经过一系列的的攻防事态，显然已经摸清了敌人的状态和力量，早已经选择全力以赴！
只见在他的刀柄击中在小哑巴身上的同时，阿西卡银色的双眼却紧紧盯住了俯身在地的A！
他本应空空的左手在角度的显露下闪过一抹璀璨的银光！之前那柄属于小哑巴的、被击落的长剑，此时赫然竟握在阿西卡的手上！！
正在逃窜的A整个人吓得心肺停滞！还未等到他做出什么反应，那柄长剑已然脱离了阿西卡的指尖，向着自己的方向投掷而来！！
“呃——！！”
阿西卡用刀极为精准，此刻的一击同样不曾失手！
A仰倒在地被长剑钉在黑石之上，紧接着他那带着恐怖杀意的敌人已然飞身上来，左手揽着昏厥受伤的小哑巴，右手已然紧随其后握住了才刚离手不久的剑柄，压着浑身力道、一把刺了下去！！
——！！！
A整个思维都要冒殃了，他的双腿挣扎，同时被这剧痛直击灵魂，连惨叫都呐喊不出。
但他仅剩的右拳却灌注了全身力度，拼死挣扎一般向着阿西卡的脸砸过去！
阿西卡理所当然的向右一歪头轻巧躲开了。
“袭击者，你输了。”
商船大管轮的面容冷峻无比。
“你幕后的主使人是谁？”
A只觉得浑身的伤痛已经将他折磨得变为麻木，他略有些死寂的眼神注视着面前阿西卡的银灰色瞳孔。
“不…这位，大管轮…”
阿西卡逐渐蹙起眉头，心里竟然泛起一丝不安。
他严肃而谨慎的注意着敌人的动作和言语，却在不经意间发现——
这敌人的面罩竟然不知何时破了一块，此时透过黑布和影子，里面所露出来的，竟然是一个肆意大笑的嘴角！！
阿西卡一瞬间心如擂鼓！
“是我赢了才对啊…”
A沙哑的嗓音刚一落下，阿西卡左耳边就开始燃烧起不自然的热度，甫一转头，阿西卡赫然发现——
——那只被他躲开的、敌人的右拳手腕上，竟然还隐藏着一个拳头大小的、迷你的小型炮筒！
炮筒！！
阿西卡瞳孔骤缩！他是躲开了这个拳头，但是此时正被他左手揽着的小哑巴却正正当当处于这颗小炮口的轨道之上！！
原来这一拳原本就不是朝着他去的！
是的，A吃准了他放弃不了小哑巴！
炮口很快就泛红欲发，连A的手背都被烫的滋滋发响！
大片的浓缩小型炮弹，穿透力不强，但范围颇广。
阿西卡很快判断出——躲避或者打击那只手臂都是无用的。
他没有犹豫，在辗转的思绪之间，双手已然支配着身体环住小哑巴，整个人呈保护姿态猛然挡在了炮口之前！
“轰！！”
这一声闷闷的炮火并不响亮，却被A精湛的控制在有限的功率里保留了最大的威力。
那火红炙热的小炮连阿西卡的身体都没能炸穿，却毫无保留的烧毁了男人的所有心肺器官、整片脊背上连骨头都融化了。
回天乏术。
老远出还在拼命赶来的野尔德姆知道，无论如何都没用了。
明明并没有多用力的呼吸，此时野尔德姆却觉得喉咙沙哑而生疼。
眼睛极为酸涩，却干涸不已。
他知道，他就此永远失去了此生挚友。
……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狂风大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