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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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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
高楼林立,沉寂的矗立在一片暗黄的月光下,毫无生气,如同死尸一般没有一点反应。
家家户户都关了灯,凌晨两点,正是人们睡得正熟的时候。白日里生机盎然的小区在此时,儿童的嬉笑声,树叶被风卷起而发出的哗哗声,麻雀开喉清脆的歌唱声,都沉了下去。
偶尔,也会有一两只受惊的鸟儿发尖锐的叫声。
“嗒,嗒,嗒......”
楼梯间没有开灯,伸手不见五指,月光和路灯的灯光也照不进来,空荡的走廊反复回荡着丝毫没有掩饰的脚步声。
一个高瘦的身影在门前停了下来,鼻子敏锐地闻到从房间内散发出来的玫瑰味Alpha信息素,他皱了皱眉头。
门被“咻”地打开。
房间内传出一阵低沉而磁性的男声,“你来了。”
那男人的声音很好听,但是从现在的语气来听,其中蕴含着一丝不耐烦和期盼,还有焦躁。
偌大的房间,一尘不染,屋内摆放的家具也中规中矩,没有开灯,倒是从干净透明的落地窗那儿透进来一点微弱的月光,勉勉强强支撑着屋内如巨石般死沉僵硬的气氛。
“愣着干什么,进来啊。”
站着门外的那个男人吸了吸鼻子,在面前挥了挥手,似乎很讨厌这种玫瑰味的信息素味儿,那人喉结动了动,犹豫了一会儿,寡淡清脆的声音响起,像是拼命在隐忍着什么:“程森,这么晚叫我过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屋内的那个男人挥了挥手,借着月光,模模糊糊可以看到他坐在靠着落地窗的丝绒沙发上,一只手慵懒地架在沙发上,翘着腿,深邃的眉目如鹰隼般犀利尖锐,高挺的鼻子在黑暗的房间的印衬下,投下半边脸的阴影,结实宽大的胸膛微微起伏着,像是哪里都告诉着别人,这是一个顶级的Alpha。
他侧着头,深沉地望着门外那个冷若冰霜的身影。
那人踌躇了几下,终于挪动了脚步,一言不发地走到程森面前,厌恶至极地挥了挥手:“把你的信息素收起来,玫瑰味的腻死了。”
程森原本微笑的表情一僵,眯起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面前那个男人,缓缓地说道:“收不起来,怎么?才几天不见,你的腺体又痒痒了?”
那人低着头,清秀的眉目间却笼罩着一层难以言说的愁郁,全身没有一点的赘肉,身高腿长,看着一副少年气。他微启薄唇:“程森,你到底要干什么?”
程森干笑了两声,伸出手,拍了拍他旁边的沙发,“小安,我要你过来,坐这,陪陪我。”
“你!......”,商安咬了咬牙,明明心里气得要死,脖颈后的腺体又肿又烫,却不能说出来,他干脆利落地走上前,坐下,但与程森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谁知那程森跟没注意到一样,一个一百五十多斤的健壮身体直愣愣地趴了上去,双手搂着商安细长的脖子,头软绵绵地靠在商安瘦弱的肩膀上:“这几天,我好想你,想你的味道,想你的笑容,想你的一切......”
空气中弥漫这一种情\欲的味道,清甜的玫瑰花味变质得很快,变得浓稠黏人,直勾勾地吸引着人体内的蠢蠢欲动,身为Omega的商安早就受不了了,只觉得头昏脑涨,腺体急切地渴求这样的信息素,迫切地想要释放Omega信息素。
“没必要说那些恶心人的话,你要是想做,就来吧。”
说着,商安就开始解他衬衫上的纽扣。
程森将头抬起来,双手松开他的脖颈,皱了皱眉,严声说道:“不要这样,我只是想你陪陪我。”,说着,扯下了商安解纽扣的手。
程森又一次环上了商安的脖颈,一只手轻轻按压着商安发红的腺体,另一只手托住商安的头,强行扭过,将商安的脸对着他,满目深情地说道:“我真的很想你,让我亲亲你吧,你忍得很不舒服了吧,来,没关系,把信息素释放出来,就像以前一样,嗯?”
说着便偏头吻了上去。
温热的嘴唇轻轻贴上紧闭着的,一片冰凉的薄唇,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像是再征求嘴唇主人的意见,轻轻地舔舐着。
那的确是一个很深情,十分诱惑的吻,让人欲罢不能。
商安好几次想要张开麻痒的嘴唇,但心里的理智却在不停的反抗着,警示着,不要松懈,尤其是对这个男人。
程森舔了半天,看见商安毫无表情的样子,心中泛上一片苦涩,停止了试探,轻轻叹了口气:“小安,我易感期到了,很难受的,让我舒缓一下吧......”
像是小灰狼在撒娇,可爱,让人忍不住可怜同情,但是危险,浑身是刺,一碰就会遍体鳞伤。
“易感期......”,商安张开嘴,轻轻地重复着那三个字,接着目光呆滞,毫无神采地低下头,继续解刚刚没有解完的纽扣,只剩两颗了,商安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开,衬衫敞开,露出一片洁白细嫩的皮肤,还有两个星期前留下的吻痕和记号。
他看向程森,等程森从他微张的嘴唇中反应过来,他已经开始脱衣服了。
以往的程森到了易感期,就是喜欢先把他衣服扒开,亲够了,吻够了,再进行下一步。
但不得不说,程森的忍耐力和定力都非常强。
商安深知,到了易感期的程森如同野狼疯狗,挡也挡不住,更不能轻易触怒,与其等程森亲手来撕裂他的衣服,还不如自己先发制人,脱好衣服,这样还能省点钱。
“你干什么?”,程森皱了皱眉,将已经褪到肩头的衬衫用力扒了回去,微微怒道。
商安嗤笑一声:“这么晚叫我过来,不就是要做吗?装什么?”
接着,还不忘补充一句:“哦对了,程总应该再叫几个会撒娇,会浪\叫的Omega过来,一起玩儿,对吗?”
程森有些丧气,对商安说的话愤怒至极,自己却无法做些什么,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毕竟,他曾经就这样干过。
他狠狠地压制着身下昏迷不醒的商安,身边围着一群娇滴滴的Omega,是他特地叫来的,这么做,就是为了羞辱商安,让他再那么多人面前丢尽了脸。
当然,那一晚的折辱与耻笑,这也成为了商安一辈子的噩梦。
“别这样,唉,算了,让我抱抱你总可以吧?”
商安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言语间,却是抑制不住的僵硬和憎恨:“怎么?程总忘了么,我可欠你八百万,那天晚上,你说的,吃一次药就减一万,但是你呢,给我吃了半瓶,又叫了十个人来,硬生生给我减了一百万。”
“现在,您是易感期,特殊时间的特殊的服务,能不能在一百万的基础上,再加个几万?”
“哈哈,多叫几个人也没问题的。”
商安说的倒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可是却句句扎心,字字诛心,程森心中一阵闷痛,他知道自己给了商安多么大的伤害,但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凶恶耻辱的一幕幕也早已深入人心,成为永久的疤,会让人一辈子铭记于心。
那夜过后,商安持续发了一个星期的高烧,奄奄一息,同时,也因为程森的用力过猛,手段的卑劣下贱,在商安的脚腕上留下了一圈炙烤的脚链的环形疤痕,触目惊心。
是商安这辈子最大的耻辱,也是程森这辈子犯下的最大的错误。
程森虽处于易感期,但因为先前就注射过微量的抑制剂,所以能忍耐一会儿,刚刚好不容易又一次升起来的火很快就被商安的一桶凉水给浇灭了。
程森愣了一下,拉下脸,面上浮现出肉眼可见的悔恨与歉意,“不是……对不起…我的错……”
商安微笑地看着他,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有用吗?
“没…用……”
半晌。
程森放开商安,烦躁地踹了一下茶几,很用力,大骂了声:“靠!”,便靠在沙发上喘着气。
由于茶几上放着茶具,本身就是紫檀木,加上程森的用力一踹,发出了剧烈的声响,好像真被踢疼了。夜里凉,商安听着茶几的怒叫,下意识地抖了抖。
没喘几口气,程森就拿起旁边的抑制剂,粗暴地一针扎进皮肤,黑夜中连看都看不清楚血管,就那么又快又狠地扎了进去,“肯定挺疼的,看来程森忍很久了......”,商安心想。
一管下去,程森粗喘一声,拔出了针管:“啊呃......”
程森没有看商安,只是将头深深地埋进抱枕里,活脱脱像个大狼仔在闷头撒娇,但他只是忍着强烈的欲\望,低声说道:“小安,算了。太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屋子里有房间,你自己挑着睡吧。”
“床头柜里都装着你专用的Omega抑制剂,今晚,就到这吧。”
商安没有多说话,既然不做,搞那么多废话干嘛,他一刻不留地起身,没有回头看一眼程森,径直回了他以前的房间。
这个房子还是原样。
只是少了他的东西,他的玩偶,他的玩具,他的照片,这些东西,都在两个月前,被商安带走,全部扔了,关于这个男人的东西,他什么都不想留下。
再次回到这个房间,似曾相识的味道扑面而来。
屋子里的玫瑰味还未完全散去,商安自己打了一管抑制剂,便去卫生间解决了一下刚刚被Alpha信息素勾起来的欲\望。
还是原来的摆设。
但是没有生气。
房间内唯一看着还有一点人气的,就是那个考拉娃娃,那个娃娃浑身洁白,陪了商安十多年,他不舍得丢。
程森也没把他扔了,而是把它放在房间中最显眼的地方。
商安看着那个娃娃无奈地笑了笑,很干涩,颇为感慨。
“啊...八点还要去新公司上班,赶紧睡吧。”
商安伸了个懒腰,太晚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尽管,睡得并不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