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奇妙能力使用手记》红柚甜酒

8、第 8 章

　　陶意忍不住想，在跟程原解释完之后，他究竟会是哪种情绪多一点？
　　是想要犯罪的心思被人察觉后的惶恐，还是自己的想法竟被别人轻易偷窥的惊奇与愤怒，又或是，发现自己自我攻略过头的尴尬······
　　见程原绕过众人眉梢含笑地径直坐到了她的身边，陶意突然觉得，刚才的问题似乎有了答案。
　　那要不她好好想想一会儿的遣词用句？说的别那么直白？别让他觉得全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不不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杀人，是工牌啊！
　　正当陶意神游之时，程原已经拿起她面前的餐具和水壶，自顾自地烫了起来，等陶意回神，他已经涮完了大半。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陶意赶紧上手想要接过，程原却别有意味的撇了她一眼，不过倒是松了手。
　　“这是不气了吧~”程原心想。
　　陶意叹口气，她本来也没气，不过程原给她烫餐具的举动落在了整整一桌人的眼里，到让她有点气了。
　　程原也是，这么多人看着呢，他就不能收敛一些么？再说了，她就不信程原对自己有多少好感，无非就是觉得自己在追他，他又恰好不讨厌！现在做出这一套，不是那她当靶子吗，看看黎曼晴和舒然是怎么看她的，眼睛里都喷火了！
　　陶意气不过，偷偷瞪了程原一眼，却见他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
　　他是想录下什么？
　　在坐的除了他们运营部的人，就是八总和三位销售部的精英了，这些人的聊天内容，有什么好录的？
　　没等程原给陶意解答，八总先示意大家安静。
　　“和大家介绍一下，这三位是咱们公司特别厉害的销售精英···”八总将三人依次介绍过，又和他们大概说了说运营部的人员构成，然后才道：“其实今天把大家聚在一起，一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大家好好熟悉一下，以后工作起来才能更好交流，二是想让销售部的精英们，给咱们运营部传授一些销售技巧。”
　　“咱们既然要和线下销售部比业绩，光靠那几个号的推文肯定不够，所以我想说开个直播。”
　　八总说到这，适时停下，由主管接过话茬，“王总的意思，是从咱们运营部的帅哥美女里面选两个人，先开个直播试试，直播内容么，就是讲解讲解各个城区的政策，然后顺便推销一下咱们的课程，这活儿不累，薪资方面也会上涨一些，而且还有提成，今天约大家来的目的，就是让大家跟着销售部业绩很好的这几位顾问学习一下，谁的表现好，咱们就让谁先上。”
　　“这么好的机会，大家可千万别放过啊！”主管嘴角快咧到了眼角，可这话一出，除了八总叫好，半天都没有人接。
　　做运营的基本都是幕后工作，让这些人突然露脸做直播推销课程，谁愿意？而且这和入职的时候谈好的工作内容完全不相同。
　　不过黎曼晴倒借着这个机会起了些别的心思，她看看陶意，又看看八总，缓缓开口：“王总，我觉得我们一开始做直播吧，挺难的，你说既没有粉丝基础，我们还都是个什么也不懂的水平。”黎曼晴的话说到这，便停下不再多言。
　　“所以才招你们来吗！”王总没多想，便回了这么一句，可话一出口，却又觉得不妥，便又找补道：“我的意思是你们的工作能力都很强，咱们这么重要的部门，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能力都很好？可面试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需要展示工作能力很好的环节···再加上下午赵昕的话······陶意环视了一圈在坐的这些“俊男美女”，突然明白了八总真实的意思。
　　陶意刚想通这一关节，黎曼晴便又开口了，一边说，那双没安好心的眼睛还一个劲儿的往陶意身上瞟：“谢谢王总的认可，能力确实是一方面，但要想开播便有不俗的成绩，还是需要有个又漂亮又有观众缘的主播，我看
　　“对，没错，我看你也挺合适的，人又美，心思也细腻，还开朗会聊天。”陶意突然出声，打断了黎曼晴未尽的发言，“昨天中午你不是还说对直播挺感兴趣的么？”
　　陶意话已经说到这了，黎曼晴也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反驳，但心里却是不甘，便又道：“要不你和我一起呀，我觉得你特别有亲和力，倒时候我负责调节气氛，你负责解答粉丝的问题。”
　　不等陶意拒绝，八总已经先一步抢过话头，“我觉得不错，你们两个搭配，到时候成绩肯定特别好！”
　　程原看了眼陶意，见她似乎对八总的任派并无所谓，便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捏着茶杯的手，突然转了转方向。
　　“突然觉得这种绿茶味贼足的女的也挺讨厌的。”程原暗想。
　　陶意心里早已打定主意离职，所以八总让不让她直播其实都没什么，不过程原和她统一的态度和心声，不得不说，倒是让她的心情更舒爽了不少，所以当黎曼晴用得意的目光朝她看过来的时候，陶意理也没理她。
　　接下来的饭局，基本由三个销售部的精英顾问主导，他们一个接一个的讲，讲他们一个月最多的业绩是多少，讲他们编出来的那一套话术怎么好用，讲他们怎么借助别人家的孩子来提高对接家长的积极性。
　　陶意对这些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心思全用在了程原身上，见他把饭店赠送的一副没拆包的纸巾偷偷藏在身上，起身出了包间，陶意便也跟了出去。
　　一开始他好像是想拿着这包纸巾去厨房转一圈，顺便再看看包厢外走廊的监控情况，可是走着走着，程原竟然换了方向，转而朝着卫生间走去，包间外的走廊现在只有偶尔经过的服务生，陶意不敢跟的太近，但距离不够，程原的心里活动便也听不大清楚。
　　“···带上纸巾···再放回去···拆包装的时候···手上沾···”
　　陶意稍加整理，觉得他的计划似乎是这样的：等到饭局进行一半后，带上一包未开封的纸巾去卫生间，再将随身携带的河豚毒涂抹于包装上，然后便将毒销毁，回去后再将纸巾放到八总的手边，让他的手从餐具上接触到毒素。
　　想明白后的陶意不禁露出一个“就这？”的表情。
　　这种全是漏洞的犯罪计划，根本没有一点可行性，毒的用量不够，机动性也太大。
　　看着程原进了卫生间，陶意心想既然现在他们都已经出来，不如就别再回去了，她在这等他一会儿，一会直接离开。
　　陶意一边在通向卫生间的长廊上慢慢悠悠的散着步，一边腹诽程原：哼，想了两天的手法就想出来个这，还嫌弃我给他说的那些案子低智商···也不想想就他现在的职位和八总差了多少，他能摸着他的座位边么？
　　座位······
　　不对！
　　程原和八总中间隔了好几个人，但和黎曼晴，却是靠的很近，完全可以把纸巾放到她的旁边，而且黎曼晴似乎想要炫耀自己刚做的长指甲，时不时地拿起手边的那包小纸巾摆摆弄弄，做出指甲不方便，想用但打不开的样子，寻求旁边人的帮助······所以程原刚才想的是如何嫁祸的方法，而不是谋杀的方法！
　　“你在这干什么？”程原一边擦着手，一边向陶意走来，“等我？”
　　程原勾起了嘴角。
　　陶意刚要回应，突然一阵刻意压低的暗哑男声传了过来，“我说了，我已经解决好了，他不会告发我们的！”
　　程原向陶意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她迅速闪身躲进了一个空包间里。
　　“那不然怎么样？他还能故意骗我们不成？那样对他有什么好处？”男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似乎是···八总。
　　“他要是还记得，早去报警了！”八总越说越气，语速也急了不少。
　　不知道对面人又和八总说了什么，反正他再开口时，语气已经缓和下来，“我知道了，不过这次就算了，以后不要随便给我打电话，有需要我会联系你。”
　　门外渐渐安静下来，可包间内的两人却没有立即出去，因为八总刚走没多久，便又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似乎是隔壁一个包间的客人吃完了饭，正一齐离开。
　　慢慢适应了屋内黑暗的两人彼此对视一眼，都没有打算选择在这个关头离开，现在门外人多嘈杂，如果八总没有走远，会惹他注意也说不定，还是多等一会儿比较安全。
　　也不知道八总干了什么事会怕警察抓，会不会和程原有关？想到这，陶意不禁下意识看向他，想要问清楚，哪知程原却先一步开口。
　　“赵乐乐辞职了？”
　　“嗯。”陶意不太明白在这个时候程原这么问的意思。
　　“你也赶紧辞吧，这个公司不适合你。”程原后知后觉松开陶意的胳膊，扭过脸去，不再看她，“你也听见了，这家公司生意不正经。”
　　“我可以给你介绍一家新公司。”说到这时，程原的声音又低了几度，深沉暗哑，带着几分羞涩，“我也不能总看着你，保护你。”
　　陶意：“······额···你刚说什么？我没太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