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成人之美》石人澄

3、好景不长

　　“你们这节课把我留的作业都做完，下节课带你们河边洗澡”
　　同学们集体高兴的回答“好……”，因为我们小学下午三节课，意味着提前放学了，还能去游泳。
　　下课铃声一响，同学们都集体收拾东西，背上书包，门口集合等待老师一声令下，出发！……
　　不一会，老师带着一群学生去河边，不远，大概二十多分钟不行路程，等我们到达，挑了个地方，男生在上游一个水潭里，女生在下游的水潭，水不深，到我们大腿那里，而老师把袋子里装的一袋洗衣粉和两块肥皂拿出来，男生一块女生一块，交待“都认真把身上和脸头发洗洗，一会我检查看谁没洗干净”
　　所以我们都赤条条都下水，那时都不害羞，游泳的同时，也不忘把身上的污垢搓搓，我和子雯一边相互交流怎么游泳，一边不忘擦身洗脸洗头，用肥皂洗脸和身上，洗衣粉用来洗头发和衣服，比较脏的衣服直接洗洗放在石头上晾起来，那时，夏天也热，夏天即使湿着穿，一会都好了，不过天气热，衣服干得很快。
　　不要觉得为什么不用洗发膏，其实我们那里很多都是用洗衣粉洗头发。
　　男生水潭岸上高，所以他们男生就喜欢站上去，跳下去，玩得不易乐乎。
　　其实我之前也经常和振东去河边游泳，因为我们那时洗衣服都是去河边洗，所以很多大人和小孩，这里是孩子的乐园，也是女人们聚集地
　　不过有时游泳我也喜欢站在上面往下跳，确实很有爽，有趣，后来我才知道，奥运会上有一项运动就是跳水，我们国内的跳水皇后等等人物人物，嘿嘿，其实当我们懵懂时就自己玩上的一项无规则运动。
　　小学时光有很多乐趣，当然也有麻烦，朱艳艳是我们班大龄孩子，没升上三年级，就留级二年级，个子很高，头发齐肩，后面经常打结，看起来就是一顶草帽子，“组长，艳艳，今天又跑了”
　　“今天我们先值日，一次我提前告诉我，不让她走”因为我是值日小组长，老师随意认命的，我刚好选中，也是平生以后学生的顶级职位，“组长”
　　“好的，组长，下次让她多扫点啊”
　　“好的”
　　到下次值日了，快放学，我提前告诉朱艳艳“今天我们组打扫卫生，放学先别走”朱艳艳看了我一眼，没搭理我，径直往前和同村伙伴回家。
　　“你要是今天再走，我就告诉老师”
　　“你敢告诉老师，我就打你”朱艳艳的个子很高还是留级生，老实讲我这个小矮子，确实不是她的对手。
　　王子雯接着说“艳艳，你要是走了，我就不再和你玩了”
　　朱艳艳听完悻悻说，“值就值啊”。
　　朱艳艳心想王子雯经常拿零食分给她，吃人嘴短，也不想和王子雯互相闹矛盾。
　　经过这番协商，放学后，分配完毕，我像个烦人精一样，又是催又是赶的，同学们终于打扫完毕。
　　“振东，回家吧！”
　　“小玉，你们教室打扫完了”
　　“嗯，你这飞机飞得这么高”
　　振东兴高采烈的拿着纸飞机给我展示了一下
　　我也开心的跃跃欲试，振东看出我的心思“你试下”
　　“你怎么叠的，我叠的就飞不高”
　　“我教你，”他从书包里拿出图画书，A4纸大小，一边教讲解一边教我。
　　“这样吗”
　　“对，你把纸对齐，没有折好叠出来飞不高”
　　“你看，我的飞机成了”
　　“你试试看”
　　“哎！为什么飞不高”
　　“因为你刚才没折好呀！”
　　他拿着刚折好的飞机，飞得很远。
　　“你这个让我玩，好不好”
　　“喏”
　　我开心的接过来“我们比赛看谁的飞机飞得远”
　　　“我的远”
　　“我的高”
　　“这次肯定是我的”
　　“哈哈，我的又远又高吧，还是我的飞机厉害”我得意洋洋的说
　　振东笑了笑，不服气的说“刚才还是我的高和远”
　　“你的要淘汰了，报废啦，我的才是第一名”我不服气道
　　“但是两只飞机都是我折的”振东骄傲的陈述事实。
　　……
　　一路上我们互相奔跑追逐打闹，这样的童年时光，一直是最甜蜜的回忆，希望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
　　后来，我在学校发现我的书桌很脏，有脚印，桌兜很多垃圾，书本被画得很脏，还有破损，气得我泪水差点夺眶而出，王子雯边替我打抱不平，边帮我清理垃圾骂“谁这么小人，把小玉的书桌整这么乱”
　　我借来抹布、透明胶布，橡皮经过一番折腾，终于稍好一点。
　　下课后，同学们相继出去，后排的老黑走到我跟前悠悠告诉我“我知道是谁”
　　我抬头
　　“是朱艳艳，我今天早上来的早，看见了”说完出去教室，玩乐。
　　我找到朱艳艳，质问“你什么意思”
　　“不知道你说啥”说完她就用力撞开我走了。
　　我从小就很瘦小，她一推，我踉跄一晃，就坐地上了，十分气恼，迅速站起来，趁她下台阶，从背后使出全力推她，她也被推跌倒，她也站起来反击，要打我。
　　她气势汹汹的走向我，我就像等待死神到来，虽然胜负显而易见，但是我也不知畏惧。
　　在当时情况下，大脑一片空白，来不及想金庸武侠剧和成龙动作片的任何武功招式。
　　不过幸运的是，振东横冲而来，站在我家中间“朱艳艳，你要打小玉，我就打你”
　　朱艳艳虽然个头比我高，但没振东高，也不敢和振东打架。
　　正在这时，机灵的同学也已经把鲍老师叫来了，鲍老师对我俩都批评了一顿，这场硝烟就这样被扼杀在摇篮里。
　　又是一天，我刚进教室，听校长说要放假，后来说是非典，非典是什么？所以我们都收拾东西回家，老师留了很多作业，不让到处乱跑，串门子，隔几天会去村里检查作业，我在家做，但弟弟经常捣乱，让我无法认真下去，所以有时我回去振东家，搬个桌子在外面，和振东二姐，我们三个一起做作业，比赛谁先做完，边玩边写。
　　“你长大的愿望是什么？”振东问起
　　“我还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过了会，我问“你呢”
　　“我要当飞行员，开飞机”
　　“太好了，我想坐飞机上天上，去北京上大学”
　　我激动的回答
　　振东高兴的说“好，到时候我载你去”
　　我们畅想以后，等了会儿，振东说“小玉，要不你当空姐吧，空姐就可以天天坐飞机”
　　我也开心答应道“好，我当空姐”

　　他妈妈买了金银花泡水让我们喝，因为当时别人说金银花能预防非典，所以很多人买，买到断货涨价，电视上经常播放住院视频，我也不懂，朦朦胧胧，不过没多久我们也就正常去学校了，长大才听说，非典是因为天气热，自己消失了，并不是我们攻克治愈，当时也有专家研究的很好，但是自愈了也就没好好研究下去，如果他们能够坚持下去，多年以后的新冠状病毒就会更容易一些，因为它还是冠状病毒的一个框架内。

　　时间飞快，一天天就这样消逝……

　　振东也是个孩子头，从小他就是班里大高个之一，坐在最后一排，他虽然不是调皮捣蛋的孩子王，但是他总有一群听话的追随者，就像一个将军，下面的士兵忠诚不二，还带着崇拜的目光，振东父亲是我们县的一个工程师，我不知道是那方面的，不过90年代时我们村很多瓦房，我们村有一户要盖五间平房就是找的他爸设计，所以我们村第一辆摩托车就是他家，是别人送礼送的，还有方便面火腿肠从来不断，吃不完，火腿肠吃不完让猫吃，那时很多骑的二八杠自行车，我听说这事就觉得糟蹋粮食，暴殄天物，不过我第一次吃的香蕉和橙子荔枝很多都是在他们家吃的，题外话当你第一次吃这些从未见过的东西，你的吃法就是很不得当，就像我之前听说民国有人第一次吃香蕉觉得是生的，怀疑是蒸还是煮；一位军长从未见过飞机，所以苏联飞机降落，他找人用大麻绳拴着，听起来很可笑，但是当你第一次尝试某种事物，就是笨拙。
　　五年级时突然有一天，老师面色凝重的说“石振东，出来一下”
　　之后，再也没进来
　　放学后，经过他家门口看见很多人和车，回家才知道他父亲去世，感觉很突然，虽然知道他父亲最近一段时间身体不好，但这样的意外，确实听后也很替振东和他父亲难过，吃完晚饭，父亲也前去帮忙，我也去振东家，只见振东默默跪在ling前,无声的流泪，我不知道怎么安慰，我也跪在他身旁默默握住他的手，似乎在告诉他“别怕，我永远会在你身边”
　　他父亲虽然走的匆忙，但还是把事情安排了一下，我们县买了一套房，大姐提前去接班了，但二姐和他年龄小，来不及操心，他母亲是个没文化的农村妇女，就一直在家吃老本，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是生活过得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弟弟也长大，但是却被父母宠的很任性，他也该上一年级了，他因为喜欢吃方便面，父亲就给他买，但是这是他私人物品，但是我也爱吃呀，我要吃一包就向他申请，我要是擅自拿走，他就要大哭大闹。
　　父亲母亲都宠着，还说我不让他，可怜我只能忍气吞声，父母也是经常吵架，我每天就是脑袋嗡嗡响，柴米油盐酱醋茶，贫穷夫妻百事哀，这句话真是真理，前人都是经过实践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