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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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点名的王队抬起头来与肖战对视，四目相对片刻，他才稍稍挪动了一下尊臀。
肖战脸上的笑容再次化开，他在王一博的身边坐了下来，像个没事人似的，拿起桌上的茶水给自己倒了一杯，完全不在乎两位警官联系他，并不是单纯地请他吃饭。
一时间，氛围变得有些诡异。
冷夏延看了看沉默不语的王一博，又看了看笑弯眉眼的肖战。
两个相貌俊美的男人坐在一起，两种不同的风格，两种不同的风景，果真是养眼得很。
“……额……那个……我再去挑选些菜来。”冷夏延觉得他不适合坐在这里，这两个人的气场给人的感觉怪怪的，可他一时又说不清，到底怪在哪里，赶紧站起身，一溜烟跑了。
他一边想一边往摆放各类肉食素食的区域走去，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王一博，似乎整个人生动了不少。
是的，生动。
三十年来，他认识的王一博对不感兴趣的人和事，向来都是冷冷淡淡的，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话才会多一些，更不会为一点小事就能和谁生半天的气。
除了对工作极度认真负责外，他那少有的温柔贴心的一面，唯独在和他妹妹冷夏音相处的时候才会看到。
可是，他和这位肖主任不是才刚刚认识吗？为什么看起来像是认识了很久似的。
冷夏延觉得他的脑细胞已经被案件全部消灭了，不够用来分析这两人是什么情况。
肖战望着冷夏延走开的背影，忍不住笑了笑，拿起肉夹子把烤了一半的牛肉片，一片片地翻动，滋滋冒着油的烤肉，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王一博默不作声地咽了口唾沫，他从早上起来到现在，除了开会的时候喝了点水，基本是什么都没有吃，这会儿正是前胸贴后背，再被这肉香味诱惑，觉得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
可是他是谁，他可是刑侦队队长王一博，怎么可能会做出流哈喇子这么破坏形象的事儿。
肖战耐心十足地烤着肉，他像是刚刚才知道王一博是警察似的，慢悠悠地说，“原来你是刑警啊！”
“不行吗？”王一博冷冷地回。
啧，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我只是有些意外嘛！”肖战笑着说。他的声音听起来轻轻柔柔的，像是一只在讨好主人的小猫咪，撒娇似地叫着，那柔软有弹性的声音传到耳朵里，不轻不重地在主人心尖上挠，把人的气焰都挠灭了一大半。
王一博被这声音吸引，忍不住扭头看着那张帅气的笑脸，眉眼弯弯，两颗兔牙都露了出来，一时看得出了神。而刚才的气生得莫名其妙，现在消得也莫名其妙。
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馋嘴得不到糖吃的小孩儿，莫名地生着闷气。
而肖战却像是一只成了精的老狐狸，带着和煦的笑容，手里拿着糖果逗弄着嘴馋的小孩儿，却怎么也不肯给小孩尝上一口。那笑容看似真诚无比，温暖无比，让人觉得这世间的一切都变得美好了。
可是为什么，他偏偏觉得这笑容的后面隐藏了很多他看不懂的东西，那双明亮的眸子深处，却像是深不见底的湖泊呢？
“好了，别看了，你是多久没吃肉了，馋成这样。”肖战笑着说，语气里满是温柔，“喏，给你吃。”
说罢，他把几块烤好的牛肉夹了起来，放到王一博身前的餐盘里，“这肉上都抹好了调料的，可以直接吃。”
王一博并没有随着他的动作收回目光，反而定定地看着他，过了片刻之后，他望着那双漂亮的眼睛，冷冷地开口，“7月15号凌晨4点18分，你去过紫清苑125号楼。”
“哈？”肖战满脸疑问地和他对视，嘴里还咀嚼着一块刚刚烤好的牛肉，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只小仓鼠，“你在说什么？”
王一博没有理会他的话，“你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衬衫和一条黑色的休闲长裤，一双黑色的运动鞋，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和口罩，帽檐压得很低，走进紫清苑125号电梯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角落里的监控。”
不等肖战回答，王一博看着他的眼睛继续道：“你在六层停下，偏头看了一眼605室，发现已经被警察封锁了现场，你立即转身走进楼梯间，爬上了七层，打开705室房门走了进去，等我们在现场勘察完，关灯关门要走的时候，你从705的卧室窗口爬了下来，溜进了605的卧室。你没想到的是，我会回来，于是我们在黑暗中交手，然后你从窗外逃走了。”
有那么一瞬间，王一博似乎看到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射出锐利的光芒，只是转瞬即逝。
肖战笑了笑问，“那我为什么要去现场？”
“因为他是你的病人，在他死亡之前，曾给医院打电话，指名要找你。”
“那你又怎么证明我接到了那通电话？”
王一博久久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盯着那双眼睛，想从里面找到一丝破绽。他清楚地知道，那通电话肖战确实没有接到。
“再说……，”肖战玩味地勾了勾唇角，“我明明看到605室门外有警察，为什么不直接转身离开，还要爬到七层？那我又是怎么打开705室的房门？”
“……你有钥匙。”
王一博知道，这个说法很牵强并没有说服力，有钥匙也意味着，肖战也可能是705室的住户。而且从录像上来看，那个黑衣男人是直接推开房门走进去的，并没有撬锁之类的举动，后来王一博也去确认过，完好无损，而且那是一把密码锁。
“很好，完美的解答。”肖战眯缝着眼问，“既然这样，那么动机呢？”
“你……不是去杀人的，只是去确认死者的情况。”
“我为什么要去确认死者的情况，我又是怎么知道死者会在哪天死呢？”
王一博盯着那双似笑非笑的眉眼，无话反驳。
这也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
也许是多年来做刑警养成的毛病，每次和嫌疑人当面了解情况的时候，都会问一些让人措手不及的问题，或是描述嫌疑人的犯罪场景，为了看清嫌疑人的动作、状态以及表情，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一般来说，普通人遇到警察盘问，或多或少都会紧张，然后再这么一诈，心里有鬼的会承受不住这种压力，就会破绽百出，再加以审问，很快就会招了。
可是肖战不一样，他是一位主任医师，心理承受能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当他说出所有的猜测，肖战甚至还陪他聊了起来，提出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来推翻他的猜测，从头到尾，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是的，猜测。
王一博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以上的猜测都是肖战所为，这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测，对肖战来说构不成什么威胁。
两人沉默地对视良久，气氛越发凝重。
直到冷夏延端着两大盘菜走过来放在桌上，“哎，你们怎么还坐着不动，不去拿一些自己喜欢吃的吗？”
两人这才收回目光。
正是午餐时间，餐厅里人不算多。烤盘上刚刚没来得及吃掉的牛肉已经糊掉了，烤肉纸也烤黄了一大半，再不换掉，下一秒可能就要燃烧起来。
冷夏延忙不迭地把糊掉的肉和纸收起来，换上新的烤肉纸。
这时，王一博站起身，说，“我去拿些吃的。”
肖战望着王一博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他们的对话，并没有得出一个结论。王一博是在怀疑他，目前来看，这一切也只是王一博的猜测，并没有证据。还有一点，王一博没有怀疑他是凶手。
肖战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
王一博去了没一会端着两盘肉走了回来，然后一言不发地坐下。
“肖主任，”冷夏延把盘子里的肉，一片片分开放到烤盘上，“我们想了解一下死者魏青彦生前的病情可以吗？”
“当然。”
冷夏延瞟了没说话的王一博一眼，继续问，“你知道魏青彦生前，生的是什么病吗？”
“……唔，”肖战沉吟了一会，开口道，“他身上的那些小孔洞是因为虫子导致的。”
虽然早上冷夏延已经听连法医分析过，死者身上的病有可能是某种虫子导致的，当听到肖战亲口证实的时候，不免又想到一号死者的死亡现场，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这这是什么样的虫子，不仅能在人体内存活，还能让人因此生病，从而导致死亡？”冷夏延问。
“是一种带毒的虫子。”
“那魏青彦身上的病是你治好的吗？”冷夏延虽然这么问，在他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其实在魏青彦之前，还有一个大四的学生也因为相同的病因死亡了。我们当时还以为是某种治不了的疾病。”
“什么？”肖战有些惊讶地睁大了双眼，“在他之前已经有一个人死了吗？”
“是的。”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