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觊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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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温齐铭三番两次提起恋爱话题还打趣他，程斐昊原本逐渐平静的生活又被硬生生打乱了节奏，掀起了阵阵波澜，以至于隔天早晨他决定暂时当一只鸵鸟。
点了外卖把早餐送给邵瑾瑜，程斐昊一早上就躲在厨房里边捣弄边思考人生。
看着杯子蛋糕在烤箱里疗愈地慢慢长大，他总结出：
——等下一定得好好和他的萝卜道歉。
——然后搞清楚她能接受什么程度的肢体接触免得下次又踩地雷。
——还有，得研究一下温齐铭口中的“因为你喜欢她”到底是个什么鬼……
把新鲜出炉的杯子蛋糕装进精美的袋子里，程斐昊放了张很有程八岁风格的道歉卡片，甚至打上了蝴蝶结。
这些袋子啊卡片啊还有蝴蝶结，在他当起菜农开始养萝卜之前，都是没有的。
可是他觉得邵瑾瑜会喜欢，所以就都买了。
和温齐铭打了声招呼后，程斐昊就提着杯子蛋糕前往J大女生宿舍。
午后三点多的阳光有些毒辣，于是他没提早让邵瑾瑜下来等他。
过多的曝晒对农作物不好，萝卜被晒坏就糟糕了。
快到宿舍大门的时候，他掏出手机想给邵瑾瑜打电话，迎面却和正要去洗手间的宿舍阿姨碰上。
自从开始养萝卜后，他每天都顶着那么一张让少女和阿婆都为之疯狂的脸出现在宿舍附近，所以宿舍阿姨早就对他印象深刻。
宿舍阿姨看见他就三两步冲上来嚷道：“欸！小伙子！来得好！你家小姑娘要被拐走了！你赶紧的！”
程斐昊一愣：他家小姑娘？邵瑾瑜？
话说这阿姨和他萝卜的室友简直一副德行——说的话都令他摸不着头脑。
“又是同一个男孩！上次我都说了，你再不加把劲小姑娘就要被人抢走啦！还愣着干嘛！赶紧去啊，阿姨看好你！”
皇帝不急太监急，宿舍阿姨一脸：这小子怎么这么不成器！
忽然有些懵的程斐昊被宿舍阿姨从背后推了一把也难得地不生气，只是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他记得上次那阿姨的确曾经拉着他说过悄悄话，表示看见有其他男孩给邵瑾瑜送东西，只不过当时他不以为然。
邵瑾瑜又不跟他一样对异性反感，有男同学送她东西也不奇怪，奇怪的是那个宿舍阿姨为什么要像掌握了重大机密一样来跟他打小报告？今天更是一副烂泥扶不上墙地看着他？？
可事实证明当时不以为然是因为没亲眼看见。
如今看着几米之外那个男人讨好地给他的萝卜送蛋糕，程斐昊火气莫名燃烧得旺盛。
那个男生他认得，上次还在亭子里见过，和当时告诉她邵瑾瑜生病的是同一个。
他的萝卜好像是称他为权贺？车权贺？
皱眉，程斐昊站在一旁黑着脸把车权贺和邵瑾瑜有说有笑的聊天全程看完，一开始的小火慢炖也成了沸水火滚。
笑笑笑，笑屁！
买了蛋糕就厉害吗？那家店的蛋糕他家萝卜一个月前就吃过了！
还碰人家肩膀？！尼玛手摸哪里呢？！
滚得好，你早该滚了！
送走车权贺，邵瑾瑜头一扭才发现不远处的程斐昊：“你怎么来了？”
上头中的程斐昊不记得早上给自己设下的任务，也不记得手中提着的杯子蛋糕，只是目不转睛瞪着车权贺离去的背影：“他是谁？”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邵瑾瑜哦了一声：“他？权贺？上次在亭子你也见过，我系友。”
“为什么？”收回目光，程斐昊指着邵瑾瑜手中的蛋糕盒。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给我蛋糕？”邵瑾瑜不是没有察觉眼前人的不悦。
不想让自己显得在耍脾气，程斐昊努力地控制他的音量和用词：“为什么你要收他的蛋糕？”
“上次在图书馆帮他找了份资料和借了本书，所以他当作谢礼。”邵瑾瑜解释道。
“我不管他为什么送，但是你为什么要收？！”程斐昊不耐烦。
邵瑾瑜皱眉：“我为什么不可以收？斐昊，人的关系和感情都是需要互动的。他不仅是我系友，还是我小组作业的队友，我跟他打好关系是应该的。”
结果邵瑾瑜的解释非但没有缓和情势，反而成了引爆炸药的火种。
“系友？队友？这些就是可以对你好，跟你亲密的‘那种关系’？！”
“邵瑾瑜你怎么可以那么双标？！”
“他给你蛋糕，还碰你肩膀，你跟他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可轮到我的时候你就生气！我甚至都没碰到你，你就说很奇怪，说不对也不应该！”
“我不可以，凭什么他就可以？！凭他是那什么系友还是队友而我什么都不是？！关系乱七八糟得连个名称都叫不上？！”
邵瑾瑜被吼得一愣一愣，脑中浮现了不太可能的想法：他……在吃醋？
太阳穴一跳一跳的，怒火中烧的程斐昊在邵瑾瑜的沉默中问出：“你昨天说周六要和朋友去看戏，那个朋友就是他？”
太可怕了。
他怎么就没注意到身边有这样的人在打着他的萝卜的主意？
也不知从哪儿就忽然之间冒了出来，他甚至不知道他们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和目的接近他和身边的人。
就像程八岁对那个恶毒的后母没有防备一样。
只是回过神来，伤害已经造成了。
程斐昊看着邵瑾瑜点头而他说不清心里在叫嚣的是愤怒还是失望还是难过：“他在追你……？”
邵瑾瑜下意识不想谈论这话题：“不知道。可能。他没明说但对我挺好的。”
“挺好？你要跟他在一起？！”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能不能别讨论车权贺了？” 她喜欢的人在质问她别的男孩是不是在追她？感觉怪怪的。
程斐昊一听就急了：“不能！你解释清楚为什么！你喜欢他吗？！”
“现在不喜欢不代表以后也不喜欢，现在喜欢不代表以后一直都会喜欢。”
她总不能为了他，把所有感情都斩了吧？
说不定哪天她就可以忍痛放弃眼前这个男孩了呢？
谁知道。
也许会浑身血淋淋痛不欲生，但应该死不了的吧？
也不是说非他不可的吧……？
明白过来邵瑾瑜意思的一刹那，程斐昊脸上呈现出病态的白，连声音都颤抖了：
“为什么……？你想要蛋糕，我可以给你买甚至给你做；你想要看戏，我也可以陪你看！我做得到的事，你为什么还要找他？！”
是他对她不够好吗？
又或是因为他比不上其他的他或者他或者他们？
敢情他就是那个随时可以被抛弃的人吗？！
与其觉得难受，他觉得难堪。
“因为你们对我好的本质是不一样的！你对我好是因为愧疚，不是因为想对我好也不是因为喜欢！”
察觉两人已不是第一次就这问题争论，邵瑾瑜跺了跺脚，忍不住回呛。
负气，程斐昊紧紧拽着手中的袋子，恨不得把里头的杯子蛋糕都掐烂泄愤：“有什么差别？！反正都是对你好！”
蛋糕做得那么漂亮有什么用？他的萝卜不要他的好！
争吵中，忽然的静谧显然比大发雷霆更让人害怕。
一秒。
两秒。
三秒。
“他能当我男朋友，而你不能。这就是你们之间的差别。”
明明之前两人都在拔着嗓子互呛，可最重要的一句话邵瑾瑜却说得心平气和。
没必要生气，因为这点从最开始她就知道的。
这段时间他所有的温柔都是她从老天爷那里偷来的，很快就会要还回去。
程斐昊被堵得哑口无言，气得脸和脖子都红了却也没法反驳这不争的事实。
他只是块乔装成布丁的蛋糕因为他吃不得，可其他人都是名副其实如假包换的可口蛋糕。
两人面面相觑，而最终打破沉默的程斐昊抿着嘴，姿态放得很低：“那是不是只要我能做到男朋友能做的事，你就不必找他？或者其他人？”
他还以为他理解了邵瑾瑜的话中话，可显然他没有。
邵瑾瑜坚决道：“不是。你不喜欢我才是重点。没有爱拍什么拖？我说了，你对我好只是因为你所谓的赎罪，难不成你还想赎一辈子？”
“可是我喜欢和你在一起！”冲破心里的牢笼，程斐昊脱口而出。
邵瑾瑜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和感动，下一秒却又恢复如常。
克制住心里那点不争气的少女心，她摇头：“喜欢我跟喜欢和我在一起是两回事。我是女人，你讨厌女人。”
几乎是马上的，程斐昊反驳：“你不是！我不讨厌你！”
“可是你也不会喜欢我。”邵瑾瑜笑得比哭还难看。
被她绕得头晕，程斐昊已然不知如何辩驳，于是只能破罐破摔地耍赖：
“那他也不可以偷採别人的萝卜是不是？！他想要干嘛不自己种却来偷我的？！人家辛辛苦苦浇水施肥就为了等他来偷？！他不要脸！！”
邵瑾瑜嘴角抽搐，好一阵才吐出：“我他妈不是你萝卜！”
气恼地，程斐昊反呛：“谁说不是了？！你宿舍楼下的阿姨都说了有个长得比我丑的抢匪要来抢我的小姑娘，让我把人看好了！”
“那姓车的就是故意的！全世界的女生我都不要就要我自己的萝卜，可他偏偏还要跟我抢！这么多女生放着让他挑他不要，偏偏要偷我的！！讨厌死了！！”
邵瑾瑜：“……”程斐昊你再胡说我就要嫁给你了！！
程斐昊越说越生气，越说越委屈，最后连带把邵瑾瑜也一块儿骂了：
“还有你这个帮凶！就是一白眼狼！！他给你一块蛋糕你就屁颠屁颠地转身要跟他跑了！！买买买，就会花钱买！我是没钱给你买蛋糕吗？！”
“那个阿姨不懂，就是个白痴！人家小姑娘自己要逃跑我看个屁！！”
眼看情势不对，深怕程斐昊骂着骂着就哭了，邵瑾瑜叹了口气试图安抚道：
“总之，毕业之前我都会像说好的陪你治疗，但是没必要走得太近，就当普通同学就好。这样对你也好，对我也好……”
可她话没说完就听程斐昊气急败坏地骂道：“好个屁？！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喜欢你？！”
邵瑾瑜：？！？！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三十章：觊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