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种常春藤

4、第 4 章转班

　　郝主任走进十九班脸都拉的老长，吼道：“看什么看？我脸上是有花吗？做你们的卷子去，考那么点分数都脸不红吗？”
　　郝主任吼完后，走到许妄的桌前，敲了敲，也没看卷子上写了多少，不耐烦的说：“出来，有事找你，别装样子了，给谁看？”
　　许妄放下手中的笔，连带着卷子都一起塞进了桌肚里，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跟在郝主任身后。
　　十九班转角处，郝主任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孩子，目测得186吧？
　　他一脸严肃，活像谁欠他几百万一样，看着许妄站没站样，就忍不住呵斥：“军训的时候没教你怎么站吗？给我站直！”
　　许妄单手插兜，说：“我军训时没转过来，抱歉啊，主任！”虽然说着抱歉，但语气中毫无抱歉的语调。
　　郝主任气得想指着许妄一顿骂，但想想忍住了，说：“你今天收拾收拾东西去A班吧！”
　　“啊？可是主任我可是泥怎么能去与云在一起？”许妄歪着脑袋，玩世不恭的说。
　　郝主任：“你当我不知道？要不是你爸给学校捐了一栋教学楼，指名点姓地要你去A班，不然你以为我会放任你去A班？”
　　当然不会，郝主任一向注重升学率，怎么会干这么没脑子的事情。
　　“行了，回去做题吧，努力赶赶进度，你还是有希望的！”郝主任最后没忍住说了这一句话，就步履蹒跚的走了。
　　许妄插着兜走到十九班的后门口，看着那一个有一个伸长了脖子的男孩子，嗤笑一声，说：“外面有漂亮的女孩子？一个个脖子都伸成长颈鹿了。”
　　接着，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倚着墙，把卷子从桌肚里掏了出来，写着。
　　宋子谦讪笑地回着：“哪有啊？不就是阎王那一个糟老头子嘛，哎，妄哥，阎王找你干什么了？”
　　由于郝主任每次进十九班都是脸拉的老长，一幅别人欠他钱的模样，十九班给郝主任起了个诨名——阎王
　　许妄写着自己的试卷，抬都没抬头，说：“你卷子今天不做完，小心我抽你。”
　　“卧槽，哥你来真的？”宋子谦急得哇哇叫。
　　“嗯，你可以试试！”
　　宋子谦当然不可能试，拿起自己桌肚里的卷子，揪出来一张演草纸，就开始做题。
　　一会儿抓耳挠腮，一会儿镇定自若，像一个精分！
　　逮住自己不会的题还为难一圈同学，这个午休宋子谦过得相当欲哭无泪。
　　许妄卷子写完后，扔进桌肚里，从桌肚里摸出自己的手机，给他爸发信息。
　　肆意：你捐了一栋教学楼
　　那边像是在等消息，立马就回了。
　　爱的宣言：是啊！儿子，你在那边可要好好学了，老爸费了不少劲才把你转进A班的，听说那的风气特别好，不像十九班一样乌烟瘴气的
　　肆意：不去
　　爱的宣言：为什么不去？
　　肆意：没什么
　　爱的宣言：那就去，这是你妈安排你去的，你去不去别和我说，和你妈说去
　　许妄停了很久，才回了信息
　　肆意：嗯
　　然后
　　把手机扔进桌肚里，手机和桌肚碰在一起，发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
　　把头给蒙上，趴在桌子上。
　　午休结束
　　许妄直起了身子，从桌子旁边走了出去，宋子谦看许妄出去了，也连忙急得和火烧屁股一样跟着他，“哎，妄哥去哪啊？”
　　许妄：“尿尿”
　　宋子谦：“哦，那一起呗！”
　　许妄扭过头看他一眼，说：“你现在怎么和女孩子一样，上厕所都要结伴而行。”
　　宋子谦挠了挠头，说：“这不是怕妄哥寂寞吗？所以我就牺牲小我成就大我！”
　　宋子谦这话说的相当不要脸
　　许妄一脸无语的看着他，最后也没说什么，去了厕所。
　　出来的时候洗了一把脸，水珠顺着柔而蓬松的发梢滚了下来，进了水池里，许妄抬头看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眼，停顿几秒，复而起身。
　　“哎哎，妄哥你干嘛去？”宋子谦出了厕所就看到许妄从楼梯口跑了出去，接着从一个隐蔽的角落翻身出去。
　　宋子谦：！！！
　　宋子谦连忙跑到那块墙下比了比，真他妈高，反正凭着他一个人他肯定翻不过去的，妄哥实属牛逼，又站在墙下慨叹了一会儿，就溜回教室了。
　　他那张卷子还没做完，他可不想让许妄抽他，第一节课还是老王的，十九班本来就是一个沼泽之地，所以六科全由老王代，有时候看着老王颤抖的手，他们都感觉于心不忍，一天八节课，还有早晚自习，一天好说，可这都一个月了还是只有老王。
　　十九班那群外界的混球，在没有许妄的情况下，一个个都掏出了卷子，拿出笔记本，下午第一节课是物理。
　　老王刚走进门时，一脸诧异，以为自己走错班了，还特意又退回去看了一眼门牌号，高二十九班异常醒目，他挠了挠头，走进了教室。
　　他把卷子放在桌子上，说：“课代表把卷子发一下吧，今天老样子一天都是讲卷子，晚自习你们整理错题！”
　　课代表把卷子一一发下去后，老王就拿着卷子，说：“咱们班这次周考考的还行，比上次的平均分多了两分，物理这门课只要你感兴趣愿意学，就没学不会的，咱们十九班的孩子都是个顶个的聪明。”
　　说完后，就抖着卷子转过身，开始讲卷子。
　　整整一个下午过去，最后一排靠门的那个桌子的主人都没回来，宋子谦整理着自己的课本，一直往外瞅。
　　临近晚自习上课，他才披星戴月的走了回来，依旧那副懒散的模样，回来后，就将桌肚里的卷子拿了出来，定眼一看，是宋子谦那家伙的。
　　于是
　　许妄拿出红笔在上面圈圈勾勾，不一会儿就把新鲜出炉带有评分的卷子改了出来。
　　又从桌肚里摸出一本书，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写画画，宋子谦瞪着自己的双眼看，也没看出来一个子丑寅卯。
　　第一节晚自习下课后，许妄把卷子放在那本书上走到宋子谦桌前，放在他桌上，宋子谦一脸受宠若惊。
　　“谦子，我要去A班了，老头安排的。”许妄就这样站在宋子谦面前，眼睛半阖着，没多大情绪的说。
　　宋子谦蹭的站了起来，“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
　　话没说完就觉得自己的话像放屁一样，没什么意义，就算妄哥他爸再不好，妄哥都是他唯一的血脉，怎么也得给他铺路啊！
　　宋子谦闷不做声地走到许妄的桌子旁，把他的资料全拿出来，抱在怀里，对着还站在那儿的许妄说：“走吧，妄哥，送你一程。”
　　许妄从他的桌位上走了过去，两人从一楼走到了五楼A班门口，正值下课间，A班热热闹闹的，谢飞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抱着书的宋子谦还有插着兜的许妄，忙捅了捅陈天昂，示意他看外边。
　　宋子谦看到那张空桌子没多想以为是姚老师安排的，直接把许妄的东西放在那桌子上，正准备一点一点放进桌肚里时，发现里面还有一摞书。
　　陈天昂连忙冲了过去，说：“你他妈干什么？这是顾哥的桌子。”
　　宋子谦有一瞬间的愣神，后把东西抱了起来，正巧这时顾笙从外边走了过来，看到堵在门口的几人，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伸手将自己前桌桌肚里的课本拿了出来，放进自己的桌肚里，眼斜了一下陈天昂。
　　陈天昂激灵了一下，把宋子谦怀里抱着的东西拿了过来，放进桌肚里，然后拍了拍手，说：“宋子谦，你是要转来A班？”
　　宋子谦指了指许妄说：“是妄哥，不是我。”
　　陈天昂“哦哦”了句
　　“什么？你他妈刚才是说妄哥？”陈天昂高兴的和二傻子一样，看着宋子谦。
　　宋子谦默默的拉了一下许妄，许妄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倚在门口处，懒懒散散，一点都不激动。
　　察觉到宋子谦拉他，他说：“下去吧，我等你好消息。”
　　紧接着偏头看了眼宋子谦，宋子谦爽朗一笑，“你他妈好样的！”
　　拍了拍他的肩膀后，就下去了。
　　只留许妄站在门口。
　　晚自习A班都是轮流排的，有老师坐镇的，第二节课是任菲菲的，那个化学老师，她走了过来拍了拍还在门口的许妄，轻声说：“进去吧！”
　　许妄扭头看了眼任菲菲，点了点头，抬脚走到了顾笙前面那个座位坐了下来，班里其他的同学都窃窃私语，像是在排斥他这个外来者一样，许妄在心底嗤笑一声。
　　从桌肚里拿出一张卷子，扯出一支笔出来，在上面勾画，上课了，其他同学的目光都被任菲菲吸引过去了，而顾笙的目光停留在许妄身上。
　　顾笙见许妄第一次打架是在校外，晚自习下课后在他回家路上，有一群地痞流氓看他是学生，就想敲诈勒索，他不肯，那些人就要来打他，可他妈顾媛说过不允许他打架惹是生非，于是他默默的忍着痛，想着忍过去就算了。
　　就在这时阴暗的胡同转角处，走来了许妄，他拎着自己的书包，看到了这场面，说了一个：“蠢。”
　　就把书包扔到了那些人其中的一个身上，接着就冲了上去和那些人干了起来，最后那群人被他打的站都站不起来，他蹲在地上，拍了拍其中一个人的脸说：“还敲诈勒索吗？”
　　那个人说：“哥，哥，不敢了……”
　　许妄听到回答后，捡起地上的书包，走着说：“好学生，再见。”
　　那是第一次他身上没那么多伤，回去也不用掩掩遮遮的怕顾媛看到。
　　有时候他觉得顾媛挺矛盾的，不许他打架说他爸会不喜欢，他受伤了她又会默默的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