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の同人]流年记事》神奈川的猫小姐

12、Chap. 12

　　时间转眼就到了湘北和海南比赛当天。前一天晚上部活结束后，远山学姐特地提醒我准备好给『海南为翔阳复仇湘北』拼命加油，为此她还硬塞给我2000日元拜托我帮忙买一些应援物。我捏着那张烫手的钱，第一次为『选择不仗义地支持本校，还是没立场地支持三哥』进退两难。

　　晨光把窗帘晕染得明亮，窗外有晨鸟清脆地叽喳。充满活力的光景让人无心赖床，我爬起来，去厨房准备了热压三明治和蜂蜜柳橙汁，然后带着一份早餐和提琴跑去家附近的露天篮球场。

　　初夏的阳光尽情地洒落在皮肤上，有了愈发灿烂的趋势。我站在中圈里，练起了《四季》中的第二号协奏曲《夏》。《夏》包含三个乐章，本意是展现夏日里暴风骤雨降临的画面，但既然在自娱自乐，我应景地把它改编得更贴近肆意泼洒光和热的骄阳。

　　我先按照即兴拟定的思路重复不大通顺的片段，然后把所有乐章串起来，直到完美地演奏出来。我尽兴地停下练习进度，就地坐下，打算晒着太阳享用早餐。还没来得及下嘴，有人投下一片阴影把我完整地笼罩其中。诚然，不用看也知道是逢周末必来练球的神，我依然弯着嘴角仰起头，“神，早安。”

　　“早安。”神的眼睛里笑意和煦。今天他穿了黑色的T恤和运动裤，外加白色带蓝勾的跑鞋。从我的角度望去，整个人显得修长挺拔。

　　“你没带篮球？”我第一时间发现了反常点。

　　神蹲下来与我平视：“今天有比赛，所以我把练球换成了晨跑。”

　　“这样啊。”不打算练球你来球场做什么？

　　“因为我听见你在拉小提琴。”神心领神会地解决了我的问号。“刚刚那首曲子的主题——”他回味了一下，“是夏天？听起来像暴雨或者烈日。”自从第一次在这片球场上碰到我拉小提琴并且听不出曲目后，『猜猜小惜在拉什么曲子』就成为他周末练球前的趣味活动。

　　“Bingo！是维瓦尔第《四季》的『夏』。学长真是越来越上道了。”我为他的进步感到高兴，拍拍身边的地面，“要坐下吗？”

　　神欣然采纳了我的建议。

　　“吃东西吗？”我把两个热压三明治都拿在手里，“牛油果芥末牛肉馅和黑椒酱黄瓜鸡胸肉馅，你比较喜欢哪个？”

　　“分给我你够吃吗？”见我肯定地一点头，神的语调微微上扬，“厨师推荐？”

　　“黑椒酱黄瓜鸡胸肉。”我把确定美味的递给他。

　　“上午是和湘北的比赛，”我开启聊天，“我发现你一直在关注湘北，感觉他们怎么样？赢球的把握大吗，神射手？”

　　“流川的单打、樱木的篮板球，还有三井前辈的三分……湘北今年主力球员的实力很强。如果能把战术磨合好，未来肯定更难对付。”神评价起对手毫不吝啬肯定和欣赏。

　　“不过，”他话锋一转，“几场比赛下来，他们也暴露了团队配合不合格和体力不足的缺点。至于湘北的替补，几乎没有上过场，不好推测。至少今天，我相信我们不会输的。”他看向半场距离外闪着光的篮圈，眼睛因为自信而格外明亮。

　　“哈，你还真是有信心。”我不由注视着他。视颜值为粪土的宇多田叶曾经告诫过我『自信的男人最帅』，这句话就此合乎时宜地出现在脑袋里。

　　于是我第一次认真细致地打量起神的脸，发觉他长得比印象中更好看。他的肤色白皙但不失健康，轮廓挺拔分明又足够俊秀，最吸引人的是干净温润的特质。如果用我个人对『帅』的定义来判断的话，足矣。

　　感觉到我的视线，神突然扭过脸来准确地把我抓包。我慌忙转移注意力，从便当包里翻出那瓶蜂蜜柳橙汁。在类似于紧张的心跳加速下，我的手掌上冒出了一层薄汗，害得指头在瓶盖上止不住打滑。“那万一海南输了怎么办？学长岂不没面子？”我没话找话。

　　神拿过让我吃瘪的玻璃瓶，轻松开盖后递过来，“没什么可没面子的，比赛有输有赢再正常不过。如果真的输了，下次绝对要拼尽全力赢回来。”

　　喂！你这么有魅力自己知道嘛？！

　　我忍不住再次注视着他，在四目相对的时候成功捕获他眼睛里无法内敛的锐气。远山学姐的2000日元被我夹在唱谱里，我快速思考一番，找不出还可以做些什么给他加油。无计可施的我决定与他分享自己喜欢的东西，伸出手指推了推他手里的玻璃瓶：“我最喜欢的橙汁，给你喝。”

　　面对突如其来的示好，神表示不知道该接受还是该还给我。

　　我坚持：“真的特别好喝，是早晨起来新榨的。”

　　神没有拒绝。只见他把瓶口贴在唇边，随着吞咽的动作，喉结在线条好看的脖子上来回滑动着。尝过之后，他开始慢条斯理地享用三明治。

　　我也低头咬了一口自己的三明治。呜！整颗脑袋猝不及防地被浓烈的芥末味怼穿。“咳！咳！咳咳咳！”我剧烈地咳嗽起来。天呐我为什么要手欠地创新？！老配方的牛油果和牛肉不香吗？！

　　“你吃到什么了？”神急忙拍我的背。见我咳个不停，他把橙汁递到我嘴边。

　　我猛灌掉所有能喝的东西，终于皱着脸告诉他：“芥末！”

　　清晨里和神短暂的交流让我从『三井寿的拥护者』变成了『中立派』。保持着这样的立场，我去便利店买了2000日元的宝矿力，之后赶去体育馆和远山学姐、楠楠汇合。

　　远山学姐也准备了2000日元的宝矿力，外加三个紫金配色的扇子——她的立场是『坚定地站海南』；楠楠带来的应援物是一大盒坚果巧克力棒——她的立场是『看清田被流川 枫打成猴子』。

　　开赛前，我们跑到更衣室门口，恰好碰到能登学姐和另一位学姐合力搬来她们的应援物。能登学姐把棕色的长卷发扎成高马尾，露出的脸庞由于活动而粉扑扑的，整个人既漂亮又元气。看到我们来，她露出个近乎俏皮的微笑：“远山，你们来晚了哦，看起来运动饮料已经够喝了。”

　　和整箱的进口运动饮料比起来，我们的散装水显得有点寒碜。远山学姐不为所动，同样报以笑容：“怎么会晚呢？篮球部不只有神同学，不上场的球员们也需要喝水啊。”说完，她和我一起把宝矿力交给负责记录比赛的大前同学。

　　楠楠带着所有巧克力棒径直棒走到清田面前。“喏，给你！多补充点能量，待会上场了才有力气被打败。”她的语言和行动实现了高度分裂。

　　“嘁！既然你诚心诚意地买了我爱吃的，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视比赛第一的清田难得没有『炸毛』『跳脚』『反击』三连，“你给我好好看着。搞清楚到底谁才是‘神奈川第一新人’！”

　　成天吵着要『看清田被流川 枫打成猴子』的楠楠为此眼明腿快地抢到了第一排的观众席。别看她在清田面前三句不离『流川 枫』，事实上连流川 枫是哪一个还没弄明白。两支队伍在周遭观众的呼声中出场，楠楠把留着蓬松波波头的脑袋伸出看台，好奇又兴奋地向湘北张望：“小惜，快指给我看哪个是流川 枫！”

　　没等我锁定流川 枫的位置，她的注意力就快速跳跃到了别处，“清田那家伙要干什么？！他是还没睡醒吗？”

　　在赛场的正中心，清田突然劈手夺下红发樱木的篮球，带着挑衅的表情卖弄起纯熟的运球技术。

　　“还好意思说别人爱现，其实最嚣张的就是他本人……”楠楠的话音没落，清田的球就撞在另一颗球上弹飞了。

　　流川 枫自带光环正式登场，隔壁一观众席的流川命们瞬间爆发出粉红色的尖叫：“RU！KA！WA！L——O——V——E！RU！KA！WA！”

　　“我看到了，流川 枫！”楠楠的眼睛在光环的照耀下变得亮闪闪，“他好帅啊！”她的表情向我传达着强烈的电磁波——『流川小哥哥的颜值我嗑定了』。“这么帅还要什么球技？哪怕反过来被清田打成猴子，我也会坚定地支持他。”她的三观被五官带歪，开始胡言乱语。

　　“姐妹，不要说疯话。”远山学姐把她拉回座位上，“你要知道篮球少年们最反感的就是在球场上被夸奖长得好看，这是对他们拼命努力的亵渎。”

　　我深以为然。三哥和我亲哥都在打球时因为外貌被围观的女生表白，他们一致当场脸黑地拒绝。“而且会让他们感觉到自己是没实力的花架子。”我补充，“你还是喝口水冷静一下吧。”我把开盖的宝矿力给她。

　　“抱歉抱歉。”楠楠不好意思地收回星星眼，接过我的宝矿力，“小惜，这瓶水你没喝过吧？我可不想和你间接接吻。”

　　“你放心喝。”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说不上是什么地方。

　　比赛开始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海南大附属的比赛。由于对他们的实力和风格没有具体的认知，我只好以湘北为参照物。

　　一拿到球，『五小强男主』就展现出拼死相搏的架势，两轮风风火火的快攻招呼过来。相比之下，海南球员的合作活像一台精密机器在运行，波澜不惊地将对方的火力化解。唯一画风不同的是清田，但偏偏也是这个聒噪的家伙最先用反身爆扣打破鸭蛋。

　　“干得漂亮！”楠楠激动地扒栏杆，“小惜，你看到了嘛？清田跳得好夸张！他什么时候弹跳变得这么劲爆？！”

　　我惊讶于清田非人的弹跳力之余拉拉楠楠的衣服后摆，示意她再冷静一下。等她坐好，我忍不住问，“你确定希望清田给流川 枫当手下败将吗？看样子他赢了你会更开心。”

　　“啊……是哦。”没想到楠楠的热情当场转化成磕巴，她鼓着脸警告，“小惜你又知道了，再这样下去你会失去我的！”

　　清田的灌篮引燃了全场的斗志，接下来的攻方得分变得顺理成章。牧学长作为『精密机器』的发动机开始发力，海南整体渐入佳境；反观湘北，有猩猩队长和红发樱木状态大勇。我最关注的三哥和神没有亮眼的发挥，三哥始终找不到状态，仿佛梦游；神虽然得到了不错的分数，但为了战术隐藏了优势，甚至被换下场。

　　我一时间兴致缺缺。

　　然而这场比赛注定悬念迭起。

　　没人想得到『XS码』的海南15号是克制『XL码』樱木的法宝，不仅如此，他还是一台『莫得感情的三分机器』，让被紧咬的比分成功拉大。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湘北的猩猩队长受伤离场。

　　我们一致感叹『湘北败局已定』，早已备受瞩目的流川 枫突然开启了『进攻万花筒模式』，不仅把清田按在地上疯狂摩擦，还表演了一连串疾风骤雨般的花式进球。在众人反应不及的时候，以一记拉杆暴扣追平比分！

　　隔壁流川命们像打了鸡血一样撕心裂肺地尖叫起来。

　　楠楠急得几乎蹦起来：“清田那只笨猴子到底在搞什么鬼？！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被突破了？！”

　　下半场，湘北的猩猩队长回归，神也上场了。

　　牧学长依旧高度保持发动机的功能，并且在此基础上利用豪横的身体优势几次打出『2+1』。湘北被打痛，采取了包夹战略。这一举动正中海南下怀，只见牧学长径直将球传到外线——

　　接球、命中，神的动作行云流水般干净利落，不留余地地给对手迎面一击。

　　神的三分表演终于拉开帷幕。

　　『一球』『两球』『三球』……我不由默数起神制造的完美抛物线，竟然没有一条偏离计划中的轨道。比赛激烈，求胜欲不输任何人，他却像冷静到冷酷的剑客，不轻易显山露水，一出手必定锋芒毕露。

　　这样的神也是光芒四射的存在！

　　内线有牧学长的『2+1』，外线有神的三分球。海南大附属火力全开，打得湘北措手不及。

　　湘北这边，同样极其擅长三分球的三哥依然找不到状态，频繁打铁。作为严格的『中立派』，我拼命克制着为三哥加油的念头，一心希望他能拿出最好的水平尽情发挥，不留下任何遗憾。赢了那就再好不过了，输了的话下一场绝对要拼尽全力赢回来啊！

　　湘北挨打的局面持续着，直到那位形似糯米糍的教练改变战术，才限制了牧神组合的发挥。赛况逐步再次陷入胶着的境地，两队带着必胜的决心全力厮杀。

　　观众席上的我们随之亢奋欢呼或者屏住呼吸，直到海南大附属以两分的优势险胜，这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