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念》阮瞻瞻

26、第二十六章

　　宁海涛得知消息，也是很惊讶，没想到南川一个小地方，还藏着这样的人物，“什么人物？”他好奇了起来。
　　邵伟一手夹烟，一手拿着电话，“安南那边的，什么人物我不知道，但是级别不小。”他吐出一口烟，有些感慨，“我只是让小猫试探了下，竟然把我在南川的一半场子给停了。这事，我们插不了手。”
　　宁海涛没勉强，“那就收手。你和顾宇新已经说了？”
　　“嗯，说了。唉，这是什么破事。”邵伟摇着脑袋。

　　顾宇新气笑了，怪不得警方什么都查不出来，按照邵伟说的来看，就算查出来什么，也要掩盖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对方有来头，和严佳佳是怎么认识的？还是说，佳佳只是倒霉地被盯上而已？
　　顾宇新转着手里的铅笔，整理思绪。
　　顾念画好画，看向身边，爸爸有一会没说话了。
　　“爸爸，你看。”顾念把画纸推到顾宇新面前。
　　顾宇新回过神，看到画纸里的一家三口，没忍住笑了出来：“这是我们一家？你爹我可没有这么矮，最起码比你妈高一个头。”
　　顾念眨下眼，没说话。他都快忘了妈妈多高了。
　　顾宇新自己拿着笔，直接在顾念画的小人脚下补了几笔，尽管脑袋还是同样高，但是明显可以看出爸爸比妈妈高不少。
　　“这样就行了。”顾宇新把画纸推回去。

　　晚上顾念突然被憋醒，发现顾宇新不在床上，他慢慢爬下床，走出卧室，然后就看到正在阳台吸烟的顾宇新。
　　红光在黑夜中格外显眼，顾宇新趴在阳台围墙上，不知看向何处。
　　顾念看了一会，默默走向卫生间。
　　等他出来，顾宇新已经回到客厅了，顾宇新看他从卫生间出来，问了句：“尿完又不冲？”
　　顾念模糊回了句，又扭头回去冲厕所。
　　顾宇新轻推着顾念的小脑袋回了屋，刚盖好被子，顾宇新听到顾念问：“爸爸，你怎么不睡？”
　　顾宇新拍拍他的背，“这就睡。闭眼。”

　　妮妮妈妈看着孩子们被家长一一接走，正要转身回办公室收拾，突然看见校门口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小顾？”
　　顾宇新确定妮妮妈看见自己，这才提步走过去。
　　“你怎么来了？”妮妮妈开口问道。
　　顾宇新环视了一圈这个对他而言十分熟悉的地方，“有些事想向你了解一下，现在方便吗？”
　　妮妮妈和保安室打了个招呼，带着顾宇新往里走，“什么事，你说。”
　　顾宇新两手插进裤兜，“佳佳她平时除了接触老师，就是家长吧？”
　　妮妮妈扭头看向顾宇新，“这是什么话，做老师的接触最多的当然是学生了。”
　　“那倒是，瞧我这脑子。”顾宇新笑了下，又似无意地提到：“区小里面的孩子还真不少，有的家长平时路上都能见到，不大会有跨区、跨市的学生，你这里呢？”
　　妮妮妈想都没想，“上个幼儿园而已，谁还跑那么老远，都是就近来上的。”
　　顾宇新点点头，“有没有哪些学生家长让你印象深刻的？佳佳以前很少谈学校的事，就算说也是说孩子们的逗趣事。”
　　妮妮妈脚步停下来，“小顾，我们都这么多年老邻居了，你有话直接问。我清楚你来这里，只能是为了佳佳，佳佳出事我也不希望，能帮你的我肯定帮。你放心。”
　　顾宇新从右兜里抽出手，挠了挠面颊，“刘姐，我是想打听个人，应该是很有身份地位的，佳佳的这些同事我清楚，现在就是不清楚哪些学生背景比较大。我问这事的确是为了佳佳，不瞒你说，佳佳…已经不在了。”
　　妮妮妈睁大眼睛，嘴巴也跟着张开，显然是被顾宇新的话震惊到了。
　　顾宇新看眼周围，音量放低了些，“这事目前没几人知道，我也不想让念念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事，所以还要麻烦你不要说出去。”
　　妮妮妈声音已经哽咽了，“我…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说的…”她擦着眼泪，“你…节哀…”
　　顾宇新点点头没说话。
　　妮妮妈平复好情绪，又开口：“星星这里的学生都是普通家庭背景，稍微好些的也就是做做生意挣了钱的，佳佳班上的学生现在由傅老师带着，我明天就问问他，看看能不能从入园表里找出你要的人。”她吸了下鼻子，“她对学生一向一视同仁，所以看不出哪个更亲近，我再从别的同事那里打听一下。”
　　顾宇新一边点头一边感谢，“谢谢你了，刘姐。”
　　妮妮妈摆了下手，“什么谢不谢的，都认识这么久了。警察怎么不来查，怎么是你？”她突然意识过来。
　　顾宇新攥紧兜里的手，“警察…调查的方向不在这边，我也是试一试罢了。”说完这句，他又补充道：“如果警察来问你了，你就如实回答，但是别提我来问过你的事，行么刘姐？”
　　妮妮妈没听明白，但是答应了顾宇新。

　　“傅老师，我坐你旁边蹭个位子。”刘老师端着翻盘直接坐下。
　　傅老师刚大学毕业，本来还在实习期的，严佳佳突然出事，园长就直接让傅老师顶上了。
　　傅老师笑了下，“刘老师。你坐吧。”
　　两人面前摆着学校食堂打来的饭菜，孩子们刚睡着，老师们这才开始吃饭。
　　刘老师夹口菜进嘴里，和傅老师唠起家常。
　　闲扯中饭也吃完了，交回餐具，两人一同走向办公室。
　　“对了傅老师，有个事向问你一下。”刘老师站在桌边倒水。
　　傅老师拉开座椅，“您说。”
　　“我乡下的二舅肝脏出现了问题，过几天要来市里查查，严老师和我说过小二班有一个学生的家长就是市医院内科的，但我不记得是不是肝病科了，你有印象吗？”刘老师抱着杯子倚在桌边。
　　傅老师想了下，“我不记得，好像没有吧。”
　　“严佳佳说过的，难道我记错了？”刘老师语气有些沮丧。
　　“刘老师，你别着急，我看看名册。”傅老师说着，打开抽屉翻找起来。
　　花名册每页对应着一个学生的信息，查起来需要时间，傅老师翻看着，没注意刘老师站在她身后。
　　“傅老师！”办公室门口一个老师突然进来喊，“你们班那两个又打起来了！”
　　傅老师抬头，这才注意到刘老师。
　　“你快去看看吧，别擦破皮，我来找也是一样的。”刘老师不给她反应的时间，直接下令。
　　傅老师点点头，跑了出去。